150.深夜探访
看着跟前的两个神色不善的男人,魏无忌只得在心中无奈的苦笑。豫王本身就很难缠了,知道豫王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云隐他还不赶快走人居然还在这里等他,简直就是自己找抽。
若是只有容瑾一个人,魏无忌自然是自信自己绝不会输给他的。但是现在,旁边还站着一个武功更他们相差无几的夏修竹,情势便对自己极为不利了。于是他只得看向旁边的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顾公子,你也要如此待我?”
沐清漪忍不住一头黑线,平静的拉下了容瑾想要出刀的手。淡笑道:“昨天多谢魏公子相救之恩。现在…就算是还了?”
魏无忌苦笑着摇头,“顾公子好会做生意。也罢,那么在下这便告辞…应该没有人会在背后捅我刀子吧?”沐清漪抬手示意,“魏公子请。”
魏无忌深深地看了脸色阴鸷的容瑾一眼,低声轻笑一声,“顾公子,记得在下说的话。”说罢也不再停留,足下轻轻一点便掠向了远方。
“清清,为什么放他走?”容瑾有些不满的道。
沐清漪叹了口气,望着容瑾眼睑下的暗青色轻声道:“咱们回去再说。”
平安的找回了沐清漪,容瑾此时的心情也还算不错。何况…就算他跟夏修竹堵住了魏无忌最多也只能揍他一顿,既然不能杀走了也就走了,容九公子也不再计较,“好,咱们回去再说。”
回到京城中,还来不及说话容瑾就被西越帝叫进宫去了,毕竟昨晚那么闹了一场西越帝即使身在宫中也不可能一点儿消息也听不到。更何况,还有那几位时刻盯着容瑾的皇子王爷在,就算下面的人不告诉西越帝这些皇子们只怕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沐清漪只得先回到府中略微洗漱了一下,也没空再休息便直接到了书房。书房里,步玉堂无心霍姝夏修竹等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众人放心下来的神色,沐清漪有些歉疚的笑道:“昨晚辛苦大家了。”说到底还是自己托大了,以为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她又有着奉天府尹的身份,没有人敢在京城里对自己不利。才一个人没有带的直接跟魏无忌出城,也才有了昨天的祸事。
步玉堂笑道:“公子平安回来了就好,只是还要跟公子请示…魏府的人腰怎么处理?”
“魏府?”沐清漪疑惑的道。
步玉堂无奈,将昨天沐清漪失踪的消息遗传出来,容瑾就离了带人抓了魏家所有人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然后才道:“王爷被陛下召进宫去了,一时半刻只怕是出不来,属下想公子平安归来,魏府的人是不是应该处理了,免得魏公子亲自上门来要人只怕是不太好看。”
沐清漪问道:“你们将魏家的人关在那儿了?”
步玉堂恭敬的回道:“除了那个叫千凌的魏公子的未婚妻和几个管事带回了豫王府,其他人都直接关在魏家命人看守着。”
沐清漪沉吟了一下,方才道:“派人将人送回去了,另外,备一份礼物送去给千凌姑娘压惊,随便向魏公子致歉吧。”
步玉堂沉声应是,飞快的退下办事去了。
沐清漪靠在椅子里揉了揉眉心,方才问道:“昨天京城里可还有什么事情?”
霍姝扑哧一笑,走过来接替了沐清漪为她轻轻按压着额边的穴位,一边笑道:“昨儿公子不在京城里当真是可惜了,京城里还当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呢。”
沐清漪微微挑眉,看着霍姝。霍姝十分难得的有些幸灾乐祸的道:“昨儿不是顺宁郡王和平湖郡主的大婚么,听说…平湖郡主昨儿逃婚了。”
“逃婚?”沐清漪一愣,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虽然见过那平湖郡主一次看上去确实是娇纵任性的模样,但是沐清漪还是没想到她居然敢逃婚,“那昨天的婚礼…岂不是半途而废了?慕容煜怎么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霍姝笑道:“婚礼倒是办完了,不过…大家都说婚礼上那拜堂的新嫁娘的身段儿看起来不太像平湖郡主。不过昨天大家都忙着找公子,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到倒是没有确定。”
沐清漪摆摆手道:“不必查了,既然这会儿还没闹出来,就算昨天拜堂的人不是平湖郡主,这会儿在顺宁郡王府的也肯定是平湖郡主了。”那平湖郡主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有胆识谋略的女子,除非有什么高手暗中相助,否则她就算侥幸逃出去了,被抓回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霍姝当然也不在意顺宁郡王府的人到底是不是平湖郡主,只是笑嘻嘻的道:“属下知道了,只是听说昨儿顺宁郡王脸色难看得很,说来给公子解个闷么。”
沐清漪淡淡一笑,看向无心和夏修竹,道:“昨天辛苦你们了,无心,此事是我疏忽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心沉默的点了点头,只是听没听进去却难说了。沐清漪明白,无心做了容瑾的侍卫好些年都没出过任何问题,跟着自己还不到一年就出了两次事,心里只怕很是过意不去。只是这其实当真怪不得无心,毕竟,容瑾那样的人想要出事也很难。而她却正好相反完全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包袱和累赘。
倒是夏修竹看着沐清漪沉声问道:“昨天行刺的人,公子可有什么头绪了?”
沐清漪摇摇头,叹了口气。夏修竹沉吟了片刻,道:“那么,就从魏公子查起吧。”魏无忌既然知道那些刺客的身份,只要盯着他总会有收获的。
沐清漪脑海里蓦地想起魏无忌告诫不要再查以前的事情的话,皱了皱眉将这些抛到脑后,点头道:“那就辛苦修竹了。”
夏修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容瑾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阴郁之色,显然怒气还完全消融。沐清漪挥挥手示意众人先退下去。无心和霍姝都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行礼告退。整个豫王府和顾家,如今除了沐清漪以外大概也只有夏修竹对容瑾的怒气没有什么感觉,其他人或多或少还是都有些惧怕这个喜怒不定的主子的。
“怎么了?”沐清漪起身将他按进旁边的椅子里做好,又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到他手中。容瑾神色稍缓,抬头望着沐清漪道:“没什么,老头子啰嗦了几句而已。”
沐清漪理解的点点头,半夜带着一群人跑出城去,西越帝若是还不闻不问的话那才是真的老糊涂了。容瑾靠这样椅子微微皱眉道:“那些刺客不是老头子派来的。”
沐清漪莞尔一笑,“你该不会是拿这个去问陛下了吧?陛下若是想要杀我…哪儿需要派杀手啊?”西越帝是西越的皇帝,可说是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如果想要杀手下的一个官员,哪儿需要如此兴师动众?一开始沐清漪就没有考虑过西越帝。
容瑾轻哼一声道:“没有。”容九公子也不是真的冲动的什么都不顾的傻子。就算他真的怀疑西越帝也绝不会当面去问的。有的时候,越是怀疑的事情越不会问,反倒是经常拿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气西越帝罢了。
沐清漪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魏无忌说的确实不错,容瑾本质里绝对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昨天的刺客到底是怎么回事?”容瑾沉声问道。
对于容瑾,沐清漪并不愿隐瞒他什么,当下便将魏无忌的话转告了一番。听完,容瑾俊美的容颜当下便沉了下来。看着他这副模样,沐清漪轻声问道:“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容瑾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了,既然清清答应了魏无忌,那么只要魏无忌不找我麻烦,我也不再找他麻烦便是。”现在双方都捏着对方的把柄,要找麻烦只怕也找不起来了。
沐清漪含笑看着他,挑眉道:“不找他麻烦?魏公子的未婚妻我可是刚刚让步玉堂送回去呢。”
容瑾不屑的轻嗤一声,“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害的清清始终,本王有那个闲工夫找那女人麻烦么?至于那些刺客的幕后凶手,本王倒是想知道,谁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动我的人!”
魏府
“无忌。”
魏无忌站在窗前神色凝重的望着窗外孤零零的一株梅树,身后千凌苍白着容颜抬手从后面搂住魏无忌,柔弱的容颜轻轻在魏无忌的背上蹭了蹭。
魏无忌侧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道:“昨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千凌连连摇头,道:“不…这怎么能怪你,分明是那个豫王无理取闹!无忌…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魏无忌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道:“不然还要如何?双方都没事,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千凌轻咬着唇角,幽幽道:“难道,我…咱们魏家受到的羞辱就这么算了?若是这样,以后这京城还有全天下的人要怎么看你。人家还知道魏公子惧怕豫王,连家里被闹翻了天也不敢吭一声。”
魏无忌挑眉,道:“他是皇子,我是庶民。我惧怕他有什么好奇怪的?俗话不是说么,贫不与富敌,富不与官争,何况他是陛下最宠爱的话皇子,我便是让让他也没什么人敢多说什么。”
“可是……”千凌犹自不甘,跟在魏无忌身边这么多年,即使他还是魏无忌的丫头的时候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只是穿着中衣被人从房间里拖出来,和一群管事关在一家狭小的屋子里。如果魏无忌今天没有回来,千凌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豫王府的人整死。
“千凌,你以前都不爱管这些事情的。”魏无忌平静的截断了千凌还没有出口的话,语气依然平淡,其中却多了几分不悦的成分。
千凌心中一惊,有些怯怯的望了魏无忌一眼。她总觉得今天回来的魏无忌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不一样了。不,应该说魏无忌的不一样一惊有一段时间了。这几年魏无忌总是无条件的宠溺着她,这份宠爱让她不安又忍不住感到得意。甚至隐隐的让她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但是现在…。
千凌在心中慌乱的摇了摇头,如果失去了魏无忌的宠爱,那么她就会变得跟从前一样什么都不是。甚至比从前更加糟糕…不,她决不能失去魏无忌……
“无忌…你,你生我的气了么?”一滴清澈的泪珠从千凌的眼角滑落,千凌惊惶的望着眼前的男子。柔美的容颜写满了惊惶和不安。
魏无忌一怔,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怎么会?我怎么会生凌儿的气?只是外面的事情你不懂,豫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看到温柔如昔的魏无忌,千凌心中稍安,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可是…豫王他那么无礼…无忌为什么要怕他?就算无忌不想与他为敌,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魏无忌温柔的问道,眼眸里带着淡淡的鼓励。
千凌心中一喜,轻咬着唇角道:“听说秦王跟豫王关系不好,只要咱们跟秦王交好,秦王一定会帮我们对付豫…啊?!”
千凌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不轻不重的甩在了千凌的脸上。千凌本就是体弱多病的身子,冷不防这么一个耳光挥来身子一晃便跌倒在了地上。
一缕血丝从千凌口中溢出,千凌怔怔的捂着火辣辣的作痛的左脸,震惊的望着跟前一袭紫衣身长玉立的男子。这一个人耳光带给千凌的震惊远比脸上的疼痛更加让她难以承受。
魏无忌从没有打过她,即使是在她作为他的侍女的时候。自从几年前她被云隐公子刺了一剑之后更是对她视如珍宝,小心呵护。所以千凌从来没有想过魏无忌会对自己动手,仅仅是因为自己说了几句根本无伤大雅的话。
魏无忌垂眸,仿佛没有看到千凌眼中的震惊一般,俯身将她扶了起来。抬手轻柔的拭去她唇边的血迹,怜惜的道:“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千凌惊恐的望着魏无忌,即使原本不算疼,但是脸颊被魏无忌这么扣着,魏无忌的手指覆在她刚刚被打了的脸上也疼的很。但是魏无忌却表现的仿佛他根本没有动过手,仿佛千凌只是自己没站稳跌倒了一般。就连眼神也充满了温柔和疼惜,“以后小心一些,凌儿还想要说什么?”
千凌惊惧的摇头,魏无忌满意的点头笑道:“那就好,凌儿好好歇着,过些日子咱们就该成亲了不是么。对了…秦王府送来的那些东西,都让人退回去吧。凌儿想要什么,难道我还能买不起不成?”
说完,魏无忌放开了千凌转身走了出去。
千凌怔怔的望着魏无忌离去的背影,心中的震惊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等到回过神来,只觉得身子一软,靠着窗户险些坐倒在地上。
抬起手,轻轻抚上依然火辣辣的痛着的脸颊。千凌的眼中闪过迷茫和惊惧。她依然不明白魏无忌为什么动手打她,难道是因为她收了秦王妃送的礼物,让他不高兴么?就为了这个…他就毫不怜惜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他真的是那个曾经宠她爱她,对她千依百顺的魏无忌么?还是…她从来没有了解过他?想起刚刚魏无忌看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怜惜温柔,但是那样的温柔却让她想起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宠物,一个精致无比的小玩意儿,总之…那仿佛不是看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眼神…
千凌一瞬间脸色煞白,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她不是灵枢,不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无忌,她什么也不是……
魏无忌离开千凌的房间,眼中依然闪烁着冷怒的气息。让跟在身后的下人也不由得噤若寒蝉。公子对千凌姑娘素来温柔似水,今天突然从千凌房中带着怒气出来,虽然外面的人并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却也不由得开始猜测千凌是不是要失宠了。毕竟,千凌的家世身份跟魏公子实在是太不相配了。魏公子拒绝了那么多的公主郡主千金小姐,独宠一个丫鬟,谁都不相信这份宠爱会长久。现在看到魏无忌如此,也都在心中升起一种固然如此的感觉。
“启禀公子,主上召见。”魏无忌快步向外走去,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道边,低声道。魏无忌立刻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跪在跟前的人,沉声道:“知道了。”
深夜,一道暗影从魏府掠出,飞快的往内城的方向而去。很快在内城里的一座府邸的房顶上停了下来,略迟疑了一下,便翩然落地停在了庭院中。
一落地暗影便察觉了院子的四周布满了暗卫,但是这些暗卫对他的到来却似乎无动于衷。身后的房间里,烛光依然亮着,片刻后,一个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无忌,进来吧。”
黑衣人上前,推开们进去。烛光照出了黑衣人俊美的容颜,正是魏公子无忌。
房间里布置的十分舒适,柔软的长毛毡毯,古朴却不失华贵的陈设,还有房间里燃着的缕缕梅香,一时间竟让人忘了外面的寒冷幽暗,陷入一片温暖和煦之中。
层层的暗金色帘幕后面,传出一个温润却略带寒意的声音,“无忌,你长大了……”
魏无忌一怔,沉默的跪倒在地上。在外人面前高傲的不输王侯的魏公子在这男子跟前却跪得十分的诚恳和恭敬,只怕就是西越华国和北汉三国的皇帝也没有如此殊荣。
“义父恕罪,无忌知错。”魏无忌沉声道。
“知错?知错为何还接二连三的阻挠晋明办事?”帘幕后的人冷笑一声,沉声道。
魏无忌恭敬的道:“义父,豫王行事素来毫无顾忌,若是让顾流云在我跟前死了。就算跟我没关系,豫王也必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只怕反而坏了事,还请义父明鉴。”
“毫无顾忌?”帘幕后的人道:“你干脆说…豫王为了那顾流云会不惜一切不是更加贴切?”魏无忌默然,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话。
帘幕里的人也沉默了良久,淡淡道:“豫王跟那顾流云相识不过数月,就能够为了他不顾一切。如此…你还说他不该死?无忌,你在想什么?”
魏无忌脸色一白,沉声道:“义父…是在怀疑无忌么?”
“不,我不会怀疑你。”帘幕后的人淡淡道:“但是,你记住,顾流云一定要死!这次的事情就算了,后面的事事情你不得再插手。”
“为什么?”魏无忌忍不住冲口而出,“难道就因为顾流云是个男子。但是…京城里那些传闻只是以讹传讹,顾流云此人聪明绝顶,对豫王……”
“无忌,你在替顾流云说话?”帘幕后的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却并没有什么暖意。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死!”
“为什么?”魏无忌惊诧,同时也决定隐瞒下了顾流云的真实身份的事情。那样一个女子,可说的上是百年难得一见了,就算没有容瑾的关系,他也不希望这样卓绝的一个女子死于非命。
“碰!”里面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轻响,就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只听里面的人厉声道:“为什么?情之一字害人不浅,他既然想要成大事,还要这个情字做什么?顾流云是男人,固然该死!若是个女人…就更改死!”
魏无忌惊怔,皱眉道:“豫王总是要娶妻的。”
“不错,我自然会替他选择一个合适的…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妻子。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娶妻,真是任性……”说到这个,虽然有些不满的斥责,那声音却又带着似乎浓浓的宠溺之意。外面,魏无忌仿佛丝毫没有感觉到长时间跪在地上的冰冷和不适,只是在心中暗暗道:只怕他没那么容易听你的话,若是真的那么疼爱他又何必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想起昨晚在闪过里看到容瑾的模样,那是他第一次跟没有带着面具的云隐公子交手。但是他对云隐却非常熟悉,那样狠辣的招数,那样冷酷的仿佛全天下都是死物的眼神,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受尽了宠爱的皇子能够养出来的性子。
想了想,魏无忌还是开口道:“义父,请三思。经过这一次,豫王必定会起了戒心,想要动顾流云只怕并不那么容易,万一暴露了身份,只怕是……”不管怎么说,现在魏无忌都不想跟容瑾为敌,即使被皇子的身份限制着,容瑾依然是一个非常难缠的对手。
帘幕内的人冷冷一笑道:“暴露身份?对谁暴露?你真的以为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么?他只是…找不到机会动手罢了。行了,你去吧,这件事你不许再插手,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魏无忌垂眸,眼神有些黯然的微微叹了口气。终于低声道:“是,义父。那。还请义父千万小心。”
“若不是你多事,早就没什么事了。”里面的人轻哼道。沉吟了一下,又放缓了声音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还有你那个千凌,趁早处理了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早该成家了。难不成你还真想要去一个丫头不成?”
“娶一个丫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千凌也算是对我颇有功劳了。”魏无忌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他的人生不是他自己的,但是有一些东西他却固执地坚持想要自己拥有。
里面的人显然并不当真,只是淡淡道:“回头你好好想想,去吧。”
“是,无忌告退。义父保重。”魏无忌恭敬的道。
“什么人?!”
魏无忌刚刚起身还未转身出去,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一声厉吼,然后便是闷哼了一声显然说话的侍卫已经被人制服了。魏无忌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外面想起一个熟悉而冷酷的声音,“魏无忌,你给本公子滚出来!”
魏无忌苦笑,竟然忘了云隐公子有多记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的那是说他没有能力报仇的时候,如果有能力,他一般都是当场就要报的。只是对于容瑾竟然能够不让自己察觉的跟踪到这里,实在是有些出乎魏无忌的意料之外。
“是他?”房间,男子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声音里却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魏无忌眼神微变,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点头道:“是,无忌这就去打发他。”说完,魏无忌快步走出了房间,然后随手关上了身后的门。
果然,有些暗淡的月光下站着的正是一身黑色锦衣的容瑾。即使夜色黯然,即使一身黑衣,似乎都完全不能掩藏他眼中的冷焰。看到魏无忌出来,容瑾冷冷一笑,随手挥去修罗刀上的血迹,刀尖指向魏无忌冷声道:“叫房间里那个缩头缩脑的东西也一起出来吧。”
魏无忌皱眉,有些不悦的道:“云隐,好奇心太强了不是好事。”
容瑾冷笑,“好奇…本公子确实是挺好奇的。这京城,敢在本公子头上动土的人还真不多。”魏无忌凝眉道:“里面的人跟昨天的事情无关。”
|“等本公子将人抓出来就知道有没有关了!”容瑾也不再啰嗦,手中的修罗刀划出一道血影,毫不留情的朝着魏无忌挥了过来。魏无忌无奈,只得挺身相迎。两人直接在院子里你来我往的动起手来。暗处隐藏的侍卫虽然有心帮魏无忌,但是两人交手的速度极快,即使这些侍卫都称得上是高手,要在这样的暗夜近战中分辨出哪个是容瑾哪个是魏无忌也是不易。只得在一边干看着。
容瑾此时的脾气显然是处在爆发的边缘,下起手来丝毫的不留分寸。而魏无忌却显然并没有想要伤容瑾的意思,相较之下气势就先落了下方,不一会儿竟然渐渐地显出败迹。容瑾冷笑,“魏无忌,你自己找死就别怨本公子!”
他们这样级别的高手过招,胜败本就在毫厘之间,所以每一次动手都必然会用尽全力。在没有实力对对手手下留情的时候留情,即使魏无忌当场死在容瑾刀下容瑾也不会为他有半分惋惜。
魏无忌无奈的苦笑,他若是在这里伤了容瑾,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云隐,在这里跟我拼个你死我活意义何在?就算我以前得罪过你,也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吧。”魏无忌无奈的道。
容瑾冷哼一声,手下却片刻不停,“行,今天本公子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你让开。”
“那我们还是继续打吧。”魏无忌叹气,手中折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暗光迎向容瑾的修罗刀。容瑾也不退避,绯红的修罗刀挽出一朵绚丽的刀花,一刀避开了魏无忌扭身往房门口扑去。
“放箭!”暗中的侍卫等得便是这个机会,见容瑾和魏无忌分开连忙下令。
“住手!”魏无忌心中一惊,连忙叫道。
容瑾却不理会这些,冷笑一声不管不顾的直接朝着那紧闭的房门掠去。
“住手。”房间里,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吱呀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容瑾一抬手,修罗道驾到了来人的脖子上。
院子里突然一边宁静,好一会儿,那人才沉声道:“都退下,无忌,你一起进来吧。”
魏无忌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脸色十分难看的容瑾,还是点了点头,“是。”他实在是有些担心,如果他不在容瑾会不会不管不顾直接一刀劈了眼前的人。
容瑾眼神一闪,很快又蒙上了一层冰霜。仿佛刚刚眼中的复杂神色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果然是你。”
“是我。”房门口的人淡淡一笑,往后退了一步让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仿佛丝毫不担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道。房间里,明亮的烛光下,一个穿着暗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含笑而立,俊美稳稳的眉宇间似乎带着淡淡的情愁,消瘦的容颜,有些单薄的身体,还有鬓间夹杂的挥发显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衰老和沧桑。
------题外话------
灭哈哈,猜出来了是谁了吧~皇宫啊,就是一个把好人憋成坏人把坏人憋成变态的地方。不过伦家还是希望亲爱哒们不要急着给见过的每一个人下定论是好是坏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和经过咩?很多事情也不是单纯的好坏可以分清楚哒~当然,欺负偶们清清滴银一定要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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