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祸源
周遭环境如此,所以同行五人都非常谨慎,前进速度非常缓慢。
在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童子丸突然停下来了。他扭头问上官婉儿:“这里是阴阳寮附近,对吗?”
“是的。”回答的却是幽。拥有夜视能力的精灵,可以把周遭所有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童子丸听到回应的男声,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该不会,现在也能看到外面情况吧?”
人总是有惯性思维,童子丸也不例外。他知道,京都暗夜吞噬阴阳术。所有的力量在离开宅府之后,就无法使用。因而误以为,幽的夜视能力,也像阴阳术一样。
但是幽斩钉截铁的回答,让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这些异乡人的力量,并不受魔物的影响。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童子丸一甩手。“那我们还费这个劲干什么,直接去目的地啊!!”
随即,他就让幽在五人最前方,按照他指定的方向,带路前行。
“注意,如果有宅邸门前有符咒的,离远点,它们都有结界。被启动后,会惊动魔物。”
上官婉儿闻言,反问:“所以你让我们跟你一起夜探京都,是因为那些结界?”
“是的。”童子丸说起这件事情还有些气愤。
“那些有钱人家找阴阳师给他们符咒,但其实符咒根本不能阻挡魔物。反而结界会阻拦我,而且还会一不小心就惊动魔物。不过,有你们在的话,在结界被触动瞬间,一定能把符咒撕下来的。”
上官婉儿跟随着幽的步伐,几欲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童子丸,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京都普通百姓家的孩童,家里没有一个大人。却能辨认汉字,通晓阴阳术。并且最重要的——被京都阴阳师们的结界排斥。
不过最终,上官婉儿还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因为现在不是最好的时间。
处在生死间游离的场合,最不重要的问题,就是身边伙伴的身份。
“慢一点。”童子丸突然小声喊道。“我们快到了。”
其实不用童子丸说,他身边的四人都感受到了魔物的迫近。强大的力量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用更加慢的速度接近所谓的巢穴,上官婉儿的心慢慢地沉下去了。
如果京都与长安的构造很相似,那么魔物的巢穴所在地,就非常可怕了。这对于京都、甚至对于扶桑的百姓来说,这都是一场灭顶之灾。
“前面只有墙,没路了。”幽停住了步伐。他在等童子丸的决定。目前的情况,童子丸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
实际上,在场的五个人,都已经确定了魔物的巢穴在哪里。
“童子丸?”上官婉儿担心目前的情况对他打击太大,所以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回应她的是童子丸的沉默。
这是童子丸第一次真正来到魔物的巢穴附近。他在白狐的指导下,学会感知魔物力量,也因此,一直知道巢穴在这个方位。
然而,他一直认为,京都魔物肆虐,是阴阳寮里面的阴阳师搞的鬼。唯有这样,那些阴阳师才可以卖出更多的符咒,赚更多的钱。
然而,身侧高大的城墙,无声地解释了一切。
整个京都,只有一个地方,城墙可以如此高大。京都最中央的、正北所在、天皇的皇宫。而这里,是京都人人胆寒的魔物巢穴。
即便是年幼的童子丸,也知道,这是非常不好的事情。在他年幼头脑里面,还有混进阴阳寮,趁见天皇的机会,举报阴阳师为害京都,这种幼稚且的剧本。
他认为可以裁决一切,解决京都之乱的人。竟然是京都之乱的源头。
这种变故,就算是大人也措手不及,更何况童子丸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
“我们先回去。”上官婉儿见童子丸一直没回应,立刻决定。此时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童子丸就是作战累赘。所以为了避免意外发生,他们应该直接撤离危险区域。
然而,就像是故意要跟上官婉儿作对一般。
皇宫中,突然亮起大火。铺天盖地的魔物从上空径直飞过,五人想要躲避都显得很困难。
更要命的是,火光对一小撮魔物的吸引力没有五人大。有些魔物停下脚步,转而攻击上官婉儿一行人。
“跑!”几乎没有犹豫,上官婉儿立刻喊到。
火光虽然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但罕有的一个好处是,被黑暗笼罩的京都,有了一丝光。
光明,始终给人带来希望。
提笔挥墨,上官婉儿以墨点为暗器,精准击退想要贴上来的魔物们。一时间空中有两道黑影碰撞,令人目不暇接。
此时,童子丸似乎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状况他,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黑夜、魔物的笼罩下,他的阴阳术都施展不开来。
紧急关头,他想到了白狐所教九字真言。死马当活马医一般,大声念出。
“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
瞬间一道金光划过,暂时阻止了魔物的攻势。上官婉儿也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五个人一口气,突破了重围。
不过很快的,九字真言失效。魔物再次追击上来。然而因为离开了巢穴附近,魔物虽然追击猛烈,上官婉儿间或施展魔道之力,最终勉强逃走。
回到府邸之后,童子丸激动地看向上官婉儿:“大陆上的人,都这么神奇吗?你竟然能够在黑暗中使用自己的力量。”
“说起这个。”上官婉儿在逃跑的过程中,一直在想的就是这个事情。“扶桑的阴阳术,究竟起源于何处?”
童子丸念出九字真言的那一刻,上官婉儿脑海中立刻也闪过相似的语句。
只不过,上官婉儿所知道的九字真言,与童子丸所念的有所出入。
孰是孰非,上官婉儿很难确定。但是王者大陆所流行的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的来源,都是可考的。
故而,她更加倾向于,扶桑这边有问题。
而这些,或许也与扶桑阴阳术、魔物肆虐有些许关联。甚至,可能也与魔物巢穴在天皇宫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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