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考验
楚绍衍将顾韵拉到身后，向着独坐墙角的老者挥出右掌：“既然她敬你你不受，就别怪我出手无情！”
轰隆，掌风掠过，墙角石柱应声碎成粉末。
顾韵瞪大眼睛，那盘腿端坐的老者，在楚绍衍出掌的瞬间化成星星点点光点，又很快组合成淡淡的虚影，飘至半空。
与此同时，大殿里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多年不见，楚公子愈发英俊潇洒了！”
楚绍衍淡淡道：“青莲先生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虚影捻捻颌下白须：“楚公子好记性，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不想公子还能认出老夫来。”
楚绍衍说：“所以，你这是回报我们的一面之缘？”
虚影哈哈大笑：“楚公子不要见怪，老夫只是见你的伴侣十分年轻，替你考验一番。不想，这位道友心性善良、意志坚定，老夫自愧不如！楚公子好福气啊！”
楚绍衍冷冷道：“再有下次，让你一辈子只能缩在壳里。”
虚影干咳一声：“都说楚公子是性情中人，果然不假！”
楚绍衍轻哼一声。
虚影面上尴尬：“老夫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可天道无情，老夫想安安稳稳找一家族后辈接受传承都不能如愿。哎，总不能便宜了圣山三位公子和青龙族少主吧。故而，老夫不得不万分谨慎啊！”
楚绍衍眯眼：“风天漓他们三个还是来了？”
“正是，此刻在青龙族少主的陪同下掘地三尺找神龟了。”虚影无奈道。
楚绍衍皱眉，看来风玦已经掌控不了这三人了，得另想法子牵制他们。
虚影见楚绍衍不说话，叹道：“两位自便，老夫还得继续处理这些事，先走一步了！”
“等一下，”楚绍衍说，“我们对你的王八不感兴趣，将聚灵环借我一段时间，我欠你一份人情。”
虚影一愣，看一眼楚绍衍身边的顾韵，了然道：“如此，老夫就厚着脸皮占楚公子便宜了。”
楚绍衍伸出手。
虚影自半空中扔出一物，直直落入楚绍衍手中：“日后，江家后辈有灭顶之灾时，还请楚公子施以援手！”
楚绍衍点点头：“知道了。”
虚影大笑一声：“余愿足矣！”
便慢慢散去。
顾韵这会儿一直在用力消化楚绍衍和虚影的对话，见虚影散去，急急求证：“刚刚那人是最中间那个灵位上的江青莲吗？”
楚绍衍点头：“玄武家族最后一位拥有传承的修行者。”
顾韵不解：“为什么是最后一位？”
楚绍衍淡淡道：“现在的世道不适合修行了，他家后辈不可能再得道。”
顾韵似懂非懂：“就是说正哥他们都只能是普通人吗？”
楚绍衍点头：“普通人没什么不好。”
顾韵觉得这话十分耳熟。
顾韵又问：“江老前辈还没有仙逝，对吗？”
“看样子快了。”楚绍衍说。
“那我们为什么感知不到他的气息？是一种神奇功法吗？”顾韵问。
楚绍衍说：“应该是玄武家族的龟息功，可以让呼吸变的极慢，给人一种已经没有呼吸的错觉。我一开始得到的消息，说他已经坐化。因此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留心观察，险些让你受伤。”
顾韵摇头：“我这不好好的嘛。”
楚绍衍眼里带上笑。
顾韵心中熨帖，接着问：“江老前辈说的天道是什么？他找传人为什么要召唤我们这些外人。”
楚绍衍说：“天道就是规则，天道择人，不管家族传承，选最优秀的。每个家族都是一样，跟圣山每次出山不能超过九人一样。”
楚绍衍冰凉的大手拉过顾韵的手腕，将另一手中晶莹剔透的圆环套在顾韵右手腕上。
顾韵看着比她的手腕大了好几圈的圆环，无奈道：“这么大，戴着不会掉吗？”
楚绍衍说：“割破手指，滴血认主，它会变成合适的大小。”
顾韵挑眉：“咱们不是借的吗？”
“他很快要死了，我们还给谁？”楚绍衍淡淡道。
顾韵嘴角抽了抽：“正哥他们？”
楚绍衍盯着她：“于他而言，这个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顾韵脱口而出：“当然是性命重要！”
“那不得了，他护不住。”楚绍衍接道。
顾韵想到正虎视眈眈的风家三位公子还有那什么青龙族少主，心中叹息，要不是楚绍衍在身边，这东西她也是不敢要的。
顾韵取下小银，在左手食指指尖上轻轻一划，立刻渗出一粒血珠。她将血珠轻轻挤到圆环上。
血珠瞬间被吸收，一道血光闪过，巨大的圆环缩小好几圈，变成手镯大小贴上顾韵的手腕。原本的莹白染上一抹浅粉，戴在顾韵的皓腕上分外好看。
楚绍衍满意道：“很好，似为你量身定做的。”
“我可以为它起名吗？”顾韵问。
楚绍衍点头：“它以后就是你的了。”
“那就叫小粉吧，”顾韵说，“它有什么用？”
楚绍衍想想被叫作小银的“天玄扇”，心中感叹，这丫头就是个取名无能。
见顾韵好奇望着他，楚绍衍没答反问：“你知道现在的世道为什么不适合修行吗？”
顾韵摇头。
楚绍衍说：“是因为灵气太稀薄了。”
顾韵皱眉，师父好像说起过。
楚绍衍接着说：“有了这聚灵环，可将天下间稀薄的灵气聚集起来，为你所用。”
顾韵震惊：“没想到是这样一件奇宝。那江前辈为什么不把它给子孙后代，让他们修炼？”
楚绍衍说：“还是那句话，他家子孙后代没有能力护住它，拿着只会招来杀生之祸。单那只王八，就够整个江家忙活的了。”
顾韵想到幻境中的见闻，缓缓道：“天玄神龟？”
楚绍衍一怔：“你从哪里听说过？”
顾韵将身中幻境时的情形简单描述一遍。
楚绍衍冷冷道：“都说龟族忠厚，我看就是哄骗小孩子的。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当真是狡诈。”
顾韵心有余悸：“你不会生气吗？”
楚绍衍失笑：“气什么？你不与我一起长生吗？”
顾韵点头。
楚绍衍神情淡漠：“活得久未必是好事。”
顾韵再次点头，她觉得楚绍衍说这话时，仿佛又要离她远去。
楚绍衍看看还在发呆的顾韵，说：“现在要找的东西找到了，我们该离开了。”
顾韵回神：“不能原路返回了，咱们怎么出去？”
楚绍衍说：“慢慢找，不着急。”
顾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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