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年前
由于一路堵车，到北郊时已接近六点钟。
顾延钊站在大门口，看到四人立刻道：“你们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怕做饭故意来迟的？”
“路上堵车，”霍瑾说，“谁能想到大年三十还会堵车？”
“京都这路况，什么时候都不敢抱有幻想！”顾延钊感叹，他接过顾韵手中的礼盒：“重不重？我来拿。”
顾韵递给顾延钊：“小叔什么时候到的？”
顾延钊没好气道：“帮着你奶奶把晚饭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说呢？”
顾韵轻笑：“今晚终于能尝尝小叔的手艺了。”
顾延钊抱怨：“你这孩子，叫多少回了你不来，说得好像小叔不想给你做似的。”
“哈哈，我不是没时间嘛。”顾韵道。
几人说笑着到了正屋，顾维华精神抖擞，满面红光：“你们一个个的，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吃不完都不准回去！”
“遵命！”顾韵一扬手，笑嘻嘻道。
“韵丫头，听说你去了趟西北。玩得怎么样？”顾维华问。
顾韵点点头：“还不错，拉面好吃！”
顾维华摸摸下巴：“就这点追求啊，人都是奔着烤全羊去的。”
“您也知道，我就好那一口嘛。”顾韵眨眼道。
顾维华哈哈大笑，看向顾寒：“小寒最近在忙什么呢？工作定好了吗？”
顾寒露出温和的笑容：“找好了，爷爷，过完年就去上班。”
顾维华点头：“好好干！你可是咱老顾家头一位搞科研的，要做出点成绩啊！”
顾寒忙应：“我会努力的，爷爷。”
“好，”顾维华说，“都快进屋坐，等会儿要摆饭了。”
顾寒、顾韵跟着霍瑾去厨房帮忙，顾延章和顾延钊陪着顾维华坐下。
顾维华问顾延章：“小韵有没有说他们这次去西北做什么呢？我听子期说叶重、华轻他们都去了。”
顾延章摇头：“小韵对他们此行的目的闭口不提。但听她的语气，张少卿，江叔叔一家，他们都碰一起了。”
顾维华说：“由他们去吧，反正这些都是正派人。”
顾延章点头：“爸，我们刚来的路上，我在广播里听到了一条消息，我觉得可能跟江叔叔家有关。”
“哦？”顾维华惊奇，反问：“可能？是西北出什么事了吗？”
顾延章将车上的广播及顾韵的反常复述一遍。
顾维华思考片刻：“应该是了。我听江老头提过，他们家的祠堂在当地很有名。”
“那小韵呢？”顾延钊听出了不同寻常。
顾维华说：“不用管她，小韵做事自有分寸。倒是江家那边，延钊找不是跟江海熟吗，找机会问问，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
顾延钊点头应是。
晚上七点钟，开始摆饭。
鸡、鸭、鱼、蛋、菜，应有尽有。煎、炸、炒、蒸、煮，各种技艺也都用上了。
就这样，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年夜饭上桌了。
一家七口围着一张圆桌，按照长幼次序依次坐下。
顾维华满脸喜色，举起酒杯：“过年了！在新的一年里，希望我和婉婉硬硬朗朗，不给孩子们添麻烦！希望我的儿孙们身体健康，工作顺利，家庭美满！干！”
其余人纷纷举杯，送上自己最诚挚的新年祝福。
一场团聚的盛筵就此拉开帷幕。
期间，顾维华和岳冰婉招呼顾延章兄弟和霍瑾好好吃，他们则不断地为顾韵和顾寒夹菜。
顾寒总是温和地道谢，吃光长辈夹过去的所有美食，还细心地从顾韵碗里夹走她不爱吃的食物，自己默默地吃了。
顾韵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
霍瑾面露担忧，偶尔跟顾延章对视一眼。
顾延钊则总是装作不经意地去看顾韵的手机屏幕。
顾维华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叹息，小韵这个孩子，不愧是命格特殊的修行之人转世。她总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牵动所有人的神经。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周围，嗑着瓜子儿看春晚。
喜庆欢乐的歌曲、舞蹈，令人捧腹大笑的相声、小品，精彩纷呈的节目让人目不接暇。
顾韵低声在霍瑾耳边说：“妈，我去院子里逛逛。”
霍瑾说：“穿暖和点，逛逛就进来，外面冷。”
顾韵点头，轻轻起身离开。
顾延钊看了眼顾韵离开的方向，重新将视线转回到不知在播着什么的电视上。
顾韵来到院中，路灯照得院子里亮如白昼。从周围人家传出来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时不时冲上半空的烟花更是映亮暗夜。
顾韵缓缓来到梅树下，树上依旧花团粉嫩，幽香浮动。
顾韵举起手机，对着身后的梅树来了张自拍。
手指在照片上来回轻晃几下，终是落定在屏幕上，点击了发送键。
同一时间，一千多公里外的西北边陲，广袤无垠的沙漠边缘，楚绍衍打开手机看一眼，又立刻关上。
抬头望向浩瀚的夜空，夜幕中落英缤纷。
满天都是飞舞的粉嫩花朵，偶尔飘过一张如花似玉的笑脸。
“哈哈……”顾韵看着手机里楚绍衍发来的照片大笑不已，笑着笑着眼里涌出泪来。
寒风刮起漫天黄沙，打着旋儿卷向远处的暗夜。
顾韵低声说：“人人都在吃大鱼大肉，你在喝西北风吗？”
正屋门口，顾寒同样开怀大笑，江正刚给他打电话，说有个疯子为了拍好一张“风卷黄沙”的照片，硬是让他和他的几位好友从不同角度变换着打了半个小时的手电筒。
顾韵走到正屋门口，刚好听到这一幕，屋中众人都同顾寒一样的反应，边笑边讨论，看来江正说的这个“疯子”不简单呀，能让西北几位太子爷跟着跑腿的，定不是普通人。
顾韵心中既暖又痛，回楚绍衍一句：“西北风有什么好吃的，你回来了我给你煮火锅吃。”
楚绍衍回一句“好”。
楚绍衍恢复淡漠，朝江正招招手：“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进吧，天亮前必须出来。”
江正点头，明天白天，考古队就会就位，他们必须抢在考古队之前找到江青莲的遗体及那传说中的“神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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