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解惑
楚绍衍和福伯的比试仍在进行中。
景亭却突然出现，对顾韵使用了“幻月”，逼问他们一行三人与风不凡的关系。
顾韵听说“幻月”的次数不少，却是第一次碰到，一个不留心便中招了。
好在对她使用“幻月”的人是景亭。若这人是风不凡，他们三人的处境就极其不妙了。
从景亭的态度来看，顾韵的回答显然很让他满意。
顾韵却不打算作个本分的客人。
她不解地望着景亭：“景仙长，那天的赠药大会上，我看你们师兄弟几人亲密无间，亲如兄弟。
“您刚才为什么要那样说？
“‘秋菊真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景亭看一眼山顶方向，叹道：“顾小姐是贵客，我本不该唐突的。
“但刚才冒犯在前，索性就说些闲话，打扰小姐清净了。”
顾韵忙摆手：“我人微言轻，帮不上仙长什么忙，但做个忠实的听众绝对没有问题。
“请仙长放心，您说过的话，最多我们师徒三人知道。绝不会让第四人知道的。”
景亭点点头：“三位的人品，我自是信得过的。”
顾韵笑笑，静等景亭的下文。
景亭正色道：“我和大师兄、师姐自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自不必说。
“二师兄却是成年之后才来的。
“但他一来就得到了师父的青睐，被收为亲传弟子。而且，二师兄的事情，事无巨细，师父都要亲自过问。
“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因为，二师兄的性格、容貌、气度都最像师父，师父偏爱他也是有道理的。
“但我不能理解的是，师父竟然将所有的珍贵资源都给了二师兄。在上山不到二十年的时间里，二师兄就从一介凡人变成了‘臻化’境高手。
“到如今，他的实力已经与大师兄不分上下了。”
顾韵也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出声询问：“青松先生和楚仙子没有意见吗？”
景亭摇摇头：“没有。
“师姐或许有些想法，但她向来敬重师父，自是不会说什么。
“至于大师兄嘛，他对二师兄那是掏心掏肺的好。若说他们不是亲兄弟，都没人信。”
这一点，顾韵倒是能理解。毕竟，轩辕彻看起来就是个重情重义、毫无心机的人。
顾韵沉吟道：“依我对仙长的观察，您不像是个会因为这些琐事而嫉妒的人。
“您对‘秋菊真人’有意见，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景亭望向顾韵的眼中带着赞赏，像是遇到知己的欣喜，他说：“实不相瞒，我早就发现二师兄的行为有些不妥。
“但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一直闷在心中，跟谁都没提起过。
“都说知己难逢。今天，我便不吐不快了。”
顾韵做出个洗耳恭听的动作：“蒙仙长看得起，万分荣幸！”
景亭敛了笑，严肃道：“二师兄人长得好，性格也温和，对谁都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很得大家喜欢。
“他刚上山那会儿，我也挺喜欢他。
“我对他的不喜，大约发生在他上山后的第十年。
“有一回，我去他房间串门。他人不在，我就随手在书架上翻了翻，却无意间打翻了一本诗集。从里面散落出来的一张张信笺，让我怒火中烧。
“刚好他回来，我便和他打了一架。
“之后，我们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了，只维持着表面上和睦的假象。”
顾韵秀眉微蹙：“可是信笺中的内容有问题？”
景亭点点头：“都是写给师姐的情书。”
顾韵心中一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山上，喜欢楚仙子的人不在少数吧！”
景亭猛地站起来，满脸怒容：“谁都可以喜欢师姐，就他风不凡不可以！”
顾韵微愣，她从前很难想象这么优雅温和的人发脾气是个什么样子。如今见了，倒觉得景亭整个人真实了很多。
景亭很快调整好情绪：“顾小姐，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
顾韵摇摇头：“当时，楚仙子和青松先生已经相恋了？”
“嗯，”景亭点头说，“风不凡要是公平竞争，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他明面上和大师兄称兄道弟，背地里又向师姐写些污言秽语。那是对师姐的侮辱，更是对大师兄的侮辱。”
顾韵叹道：“披着人皮，不干人事，果然是骨子里带着的。”
景亭有些诧异地望着顾韵，没想到，这看着温温柔柔的顾小姐，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却是字字诛心。
顾韵揉揉鼻子，接着问：“那之后呢？他一直没跟楚仙子表白吗？”
景亭摇摇头：“应该没有。我试探地问过师姐和大师兄，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知道风不凡心思的。”
顾韵蹙眉：“这就奇怪了。
“难道，他是打算将楚仙子永远放在心里？”
景亭说：“先前我还担心风不凡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破坏大师兄和师姐之间的感情。
“等到他们的婚期定下，风不凡都没有任何动作，我彻底放下心来。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越临近大师兄的婚期，我心中的不安便越明显。总觉得，这山上会发生什么大变故，且可能与风不凡有关。”
顾韵眼神微凝：“都说仙人们可以预料吉凶，想来是有道理的。”
“是有那么一说，”景亭道，“因此，我最近格外关注二师兄的动向，暗中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也是看他迟迟没来找你们，才想来试探一番的。望顾小姐见谅！”
顾韵摇摇头：“仙长严重了！那您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景亭忧心道，“师父越发器重二师兄了，山中一切事宜都交给二师兄打理。连他老人家飞升前的渡劫准备都不例外。”
顾韵双眼一亮：“楚仙长即将突破‘半神’，成为真正的神明？”
景亭点点头，眼中也带着向往的神色：“一切就绪，静待机缘来临。”
顾韵心情复杂，明知道楚天玄会陨落在这场渡劫中，但面上还得做出一副向往崇拜的样子，着实辛苦。便低头道：“当真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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