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受阻
早上七点钟，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廖西从车上走下来，花衬衫外面罩着件黑色外套，穿了条黑色长裤，白色棒球帽遮住一头黄毛。
浑身肌肉紧绷，脸上神情严肃。立时从不良青年变成了有钱人的保镖。
顾韵心中感叹，文调局确实人才辈出。如果廖西今天还是昨晚那身行头，他们今天连派出所都进不去。
顾韵四人迅速上车，车子一路来到五羊镇派出所。
所长姓何，挺随和一个中年人，说话时带着很浓重的粤语腔调，顾韵他们得很认真地去听，才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看过景云递过来的证件，立刻迎着几人往里面走：“分局的领导说这案子特殊，要派专人过来调查，我以为还得等两天，没想到诸位这么快！”
轩辕陌哥俩好似的拍了下何所长的肩膀：“时间就是生命啊，何所！”
何所长点头：“黄副局说的是！”
顾韵不着痕迹地看过去。
景云低声对她道：“轩辕这个姓比较少见，表哥有本证件上的名字是‘黄玉疏’。”
顾韵点头，“黄”吗？即兴取的还是别有深意？跟传说中的轩辕黄帝有关联吗？
几人说着进到派出所里面，经过大办公室，顾韵略感意外，这里既没有充斥着香烟和泡面的味道，也不见仪容不整、面容憔悴的民警。
三名民警端坐在各自的电脑前，十指如飞，打得键盘啪啪作响。
见到几人经过，也只冲着他们的所长叫声“何所”。
何所长将几人领到他办公室，歉意道：“最近五羊不太平，不是这家的摩托车被人抢了，就是那家的小孩被人拐走了，所里的人都撒出去了。”
景云皱眉：“往年有这种情况吗？”
何所长摇头：“马上要到正月十五了。往年这个时候，治安非常好，所里就留一两个人，其余人都去参加‘行通济’的培训了。”
顾韵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同寻常，出声询问：“‘行通济’是元宵节活动吗？”
顾韵虽然看着年轻，但是气度不凡，又跟着景云他们。
何所长自然不敢小看，回道：“‘行通济’是我们佛山这边很盛大的一项民俗文化活动。
“民间认为，‘行通济’要在正月十六举行。那一天，每家每户都会扶着老人，背着小孩，从早到晚，举着风车、摇着风铃、提着生菜，浩浩荡荡地从北到南走过通济桥，祈求来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但是，政府了，为了更好地推广本地的民俗文化，在元宵节当天举行游行活动。到那一天，佛山周边乃至全国各地的游客都会来参与‘行通济’的活动。
“这样一来，‘行通济’的活动就要持续进行两天。
“那两天，佛山公安机关要实行二级勤务，共投入警治力量六七千人。金鱼街的执勤台平均10多米设一个，民警每小时轮流站岗；在那些重点人流通道则布置了更多警力确保秩序，还有警力对先进路线进行巡逻。
“你们想想看，这是多么盛大的活动。现在距元宵节也就四天时间了，我们这里的治安还总出问题。前两天还出了命案，难呐！”
何所长话落，顾韵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顾韵想，此次的事情怕是不简单。五羊镇现在出现的治安问题与风天漓等人有关系吗？他们选在这个时间段作案，是巧合还是为了破坏今年‘行通济’？这项民间活动，与他们又有什么妨碍了？
顾韵压下心头的疑虑，问：“何所长，前两天的命案，有什么进展了吗？”
何所长摇头：“因为上面说了，要等专案组的人来查。这两天，我们只是封锁了现场。”
“尸体呢？我们想先去看看。”轩辕陌道。
“在分局的法医鉴定所，”万所长说，“尸检报告也在分局。”
轩辕陌问廖西：“这儿到分局多远？”
“快一个小时车程了。”廖西道。
轩辕陌看向何所长：“何所，我们可以先去看看现场吗？来回跑浪费时间。”
何所长为难道：“分局长说了，这次案件并没有直观地表现出与文物遗失方面的关系。还是要由京都市公安局主办，咱们都是协助。”
轩辕陌冷下脸来：“意思是他们不来，我们什么也不能做？”
何所长额上渗出汗珠，视线在顾韵几人身上一扫，说：“要不你们去分局看看，如果那边同意，看完尸检报告、尸体，才和分局的人一起来看现场也好啊！”
轩辕陌还想说什么，景云拉住他，对何所长道：“好的，我们知道了。麻烦你了，何所长。”
“严重了！”何所长勉强露出个笑来。
景云拉上轩辕陌，示意顾韵几人，一起出了五羊镇派出所，几人重新回到车上。
“程序本该如此吗？”顾韵问。
景云点了下头：“文调局的职责是追回、保护珍稀文物。主要就是针对扶风门，对一些可能成为他们目标的文物，像玉珽、神龟这些，都有保护的义务。
“就像在你家周围设伏，都是合理的。
“但这次的刑事案件，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权利。”
顾韵皱眉：“因为不确定他们是冲着文物来的吗？”
景云点头：“关键是华家的宝物并不在华家，且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顾家、叶家几人，还有我和表哥，但华家人还是遇害了。”
叶子期心头火起：“那为什么还要让文调局参与？”
“因为刺青！”景云道。
叶子期也是知道“刺青”的来龙去脉的，不再说话。
顾韵问：“现在怎么办？等正哥他们吗？”
“江正肯定不会拖延，”景云说，“但跨省办案，要走的程序太多了。今天又是周末，等他们过来至少得一个星期。”
轩辕陌冷哼一声：“等他们来，人估计都被火化了！”
叶子期脸绷得紧紧的，双手握紧，指甲嵌进手心里。
顾韵拉起他的手，使劲掰开：“不用担心，肯定有办法的。不然，玉疏也不会连夜带着我们过来。”
轩辕陌神情缓和下来：“知我者，韵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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