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两小
叶家五口的到来，让一向安静祥和的顾家变得热闹起来。
这两天，顾家院子里时时能听到孩童嬉闹、玩笑的声音。
初十刚好是周六，霍瑾和顾寒都不上班，顾延钊也从香港回来了，顾家更是热闹非凡。
这天下午，天气晴朗，风和日丽，一大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哥哥，韵姐姐，我们出去抓麻雀吧？我的‘发财’正好缺个伴儿。”叶子溪的声音带着女童特有的软糯。
霍瑾看着娇憨可爱的小女孩，打趣道：“小溪怎么不叫上寒哥哥？他也想去抓麻雀。”
叶子溪眨巴几下大眼睛，看看正含笑望着她的顾寒，又看看跟叶子期交头接耳的顾韵，认真道：“寒哥哥乖，是要在家里做学问的人。”
“哈哈哈！”大家都被小女孩的话逗笑了，同时大笑起来。
叶子溪毕竟年幼，有些害羞，脸红扑扑的，藏在叶明梅身后看着众人。
顾韵笑道：“小溪，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哥哥不乖吗？”
叶子溪点点头：“你俩上树捉鸟，下河摸鱼，上房揭瓦，什么都干啊。”
众人再次哄笑。
柳珑却板起脸，严肃道：“小溪，怎么说话的？平时教你的礼貌呢？”
“师娘，没关系。又不是外人，小溪跟我闹着玩了。”顾韵忙劝柳珑。
再将叶子溪拉到身前：“我记得我离开你家的时候你才一岁多点吧，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干的？”
叶子溪看看叶子期，讷讷道：“子瑜姐姐说的。”
叶子期脸一黑：“你跟着小跟屁虫，学的都是什么？以后不许听她乱说。”
叶子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说话。
叶子期以为吓住她了，对顾韵道：“师姐，你别介意。小溪从小就跟着那个臭丫头，她俩呆一块儿就诋毁咱俩。嘴上说说，没什么恶意的。”
顾韵失笑：“我还不了解子瑜啊，就是条醋鱼儿嘛。再说她们也没说错，咱俩小时候确实调皮。”
“哎，妈妈和子瑜姐姐说得对，男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啊！”叶子溪突然叹息一声。
“哈哈哈……”院子里再次爆发出大笑声。
叶重面上尴尬。
柳珑也窘地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叶子溪尚不知大人的尴尬，接着说：“哥哥和爸爸在妈妈跟前大气也不敢喘，背后叫她河东……”
“叶子溪！”叶重和柳珑同时大喝出声。
柳珑瞪一眼叶重，沉着脸起身，作势要去打叶子溪。
顾韵一把抱起叶子溪，向大门方向掠去，边走边喊：“捉麻雀去咯！子期、哥哥，快来！”
叶子期和顾寒对视一眼，同长辈打声招呼便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叶子溪像只出了笼的小鸟，蹦蹦跳跳，一会儿攀上这棵树，一会儿爬上那堵墙。
叶子期大声呵斥也不起作用，只得垂头丧气道：“小溪已经被爷爷和我妈惯得不成样子了。”
顾韵说：“小孩子嘛，咱们小时候比小溪调皮了不知多少倍。”
顾寒附和：“童年，就该这样无所顾忌地玩。等过了这个年龄段，你就是让她爬树她也不爬了。”
三大一小追着几只麻雀在巷道里穿来穿去，引得邻居们纷纷侧目。
叶子溪再次爬上一堵墙。
这次，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在高墙上蹦跳，也没有继续追距她几步远的麻雀。
顾韵三人疑惑地靠近，就见小姑娘静静地站在墙头上，双眼直直地盯着院中。
顾韵和叶子期面面相觑，正打算出声询问。
就听院中响起变声期少年独特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站在我家墙上？”
江义，顾韵听出了少年的声音。
顾韵退后几步，看看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高大院墙。平时都是从正门那边走，第一次靠近后院墙，顾韵还真没认出这是江家。
听到对方的声音，叶子溪才敢出声：“我叫叶子溪，小溪的溪。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无意中爬上一堵墙，立刻就被院中梅树下、躺椅上，闭着眼睛的少年吸引了注意力，少年身量高，面容清秀，脸色却有些苍白，带着几分小姑娘少见的羸弱感。
“我叫江义。”少年睁开眼睛，缓缓道。
他抬起头，神情严肃、眼神清冷，带着些沧桑的意味。
叶子溪一愣，那种神情，她只在爷爷身上看到过。
这个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叶子溪想。
“小义，是你吗？”顾韵朗声道。
叶子溪看到少年脸上的冷漠瞬间淡去，换上了一张生动的、充满朝气的、少年该有的笑脸。
“韵姐姐，是我，你怎么不进来？”江义声音中明显带着喜意。
“马上来，”顾韵说，“小溪，先下来，我们从前面进去找义哥哥玩。”
“我去给你们开门。”江义说。
叶子溪看江义离开，才从墙上爬下来。
走到叶子期跟前说：“哥，刚那个哥哥怎么了？看着怎么病怏怏的？”
叶子期看一眼顾韵，说：“可能是感冒了吧。等会儿进去要乖，不要吵到那个哥哥了。”
叶子溪乖巧地点头。
四人来到前院大门处，江义正站在门边等。
顾寒迎上去问：“小义，你身体怎么样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江义看一眼顾韵，笑道：“寒哥哥，我没事了。”
顾寒担忧道：“看着脸色还是不太好，平时多休息。”
江义说：“知道了，寒哥哥。”
江义看向叶子期兄妹，道：“子期哥，这是你妹妹吧？你们的名字很像。”
叶子期点头：“她太调皮了，刚刚还翻到墙上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江义轻笑：“没关系，小孩子嘛。”
“我不小了，”叶子溪说，“我都快九岁了。”
其余几人同时笑起来。
江义领着四人进屋坐下，吩咐家中阿姨给几人端上茶点、水果。
顾寒抿了一口水，四下看看，问：“小义，正哥周六也不休息吗？”
江义说：“本来是在休息的，中午的时候又被局里叫走了，好像又有什么案子。”
顾寒脸上出现担忧的神色：“当警察的，最怕听到又有案子发生。”
顾韵点头附和，这世上，什么时候才能没有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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