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声枪响

方晟一愣，看着眼前红着脸，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的赵尧尧，下意识地道：“尧尧……我……我刚刚和她分开，现在谈女朋友，还太快了。”

        听到方晟的回答，赵尧尧睁开了眼，感觉十分尴尬。虽然她也理解方晟的话，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当面被人拒绝，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还好，这个时候，赵尧尧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一见号码，便迅速沉下脸，跑到远处接听。

        然后，方晟看见她似乎情绪很糟糕地摆手说着什么，争执了近十分钟才悻悻回来，她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尴尬，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地生着闷气。

        “单位有急事？”方晟试探道。

        赵尧尧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得回省城……我妈非要见我，我又不想……唉……”

        简单一句话足以反映她家里关系之复杂，母女见面是平常不过的事，可在赵尧尧看来似乎面临天大的难题。

        “去吧，无论如何，养育之恩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方晟劝道。

        赵尧尧愁眉苦脸纠结了足有十分钟，最终深深叹口气，还是听从他的建议，先把方晟送到三滩镇，然后直接驱车去省城。

        离开前，赵尧尧深深地看着方晟，道：“方晟，我理解你的心情。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这段时间……我等你。”最后三个字的声音低不可闻，但方晟还是通过她的嘴型看懂了，心里不禁一暖。

        回到办公室，方晟强行压下因赵尧尧而起的情愫，回想起中午与长者等人的交谈。

        他取出县里关于观光带的方案和地图，摊在桌上细细研究并上网查找相关信息，不知不觉过去四五个小时，他正想得入神，手机忽然响了，是哥哥方华打来的。

        方华说，父亲这几天因为战友的关系，又喝了几杯酒，导致心脏又出了问题。

        送去医院后，医生听说是葛主任的手术病人，立即请来值班医生会诊，判断后判断是饮酒过多产生的不良反应，只须开些药，回家精心调养就行。

        方晟听完有些无语，但是战友间的感情特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尽快回家去看看。

        方晟匆匆叫了辆黑面的先去县城，到了黄海县后，连续问了八九辆出租，一听去省城都摇头，并说晚上考虑到安全，愿意搭陌生客的私家车主极少。

        正急着，身边陡地刮过一阵风，一辆霸气的吉普几乎擦着他身体停下。

        “去哪儿呢？等了很久的样子。”

        “省城，能不能把车借我用下？”他喜出望外。

        白翎漫不经心道：“吉普你能玩？快上车吧，我送你。”

        “你不是忙着办案吗？哪有时间？”他边上车边问。

        “劳逸结合嘛，哪像电视里几个人坐下一琢磨案子就破了，需要跑很多冤枉路，找很多人磨破嘴皮，埋在一大堆没用的信息里找线索，总之没法快，也不能快。”

        “看到希望没有？”

        “总之前景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白翎笑道，又转开话题问，“什么事，这么急？”

        方晟叹了口气，道：“我爸心脏不好，他上次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又不注意休养，有些严重了，我想回家看看。”

        白翎点点头，道：“你给我指路。”同时，她脚下微微用力，默默加快了吉普车的速度。

        经过对高益奇家的彻底搜查，专案组在厨房碗橱柜里找到了两叠转账凭证复印件。

        专案组立即对转账凭证进行追查，发现一个户名为施成娟的卡号，不定期给高益奇打款，每次金额一万至十万不等。

        专案组判断这是洗钱的好处费，立即派人出动抓捕施成娟。

        然而事有凑巧，专案组的车开进施成娟所住的小区时，她正好从超市购物回家，见两人下车直奔自己家，面带杀气，猜到东窗事发，返身就跑！

        周一上午，街上车辆和行人都很多，施成娟又熟悉附近一带路况，一会儿钻进巷子，一会儿在摊子间闪避，好几次差点摆脱追捕。

        邱组长担心施成娟跑掉，拨通了白翎的电话，想着她要是在附近，可以提前绕路，截住施成娟。

        刚刚进入省城市区，白翎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接通后，里面响起邱组长略显急躁的声音：“白翎，你在哪儿？”

        白翎一愣，她看了眼车载地图，答道：“通业路。”

        “通业路……”邱组长想了一下，迅速道：“往北，走南华路，去石榴街！我们在高益奇家找到了线索，目标锁定在了施成娟身上。她现在在逃，你绕去石榴街，截住她！”

        “没问题！”

        白翎看了眼方晟，歉意地道：“抱歉，我可能要晚点才能送你回去了。”说完，她猛踩油门，朝石榴街冲去！

        抵达石榴街附近后，白翎又拨通了邱组长的电话。

        接下来，两人实时沟通，由邱组长指路，白翎最终在平安街的一个小巷子前停下，恰好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白翎打开车门跳下来，前面，是面露绝望之色的中年妇女，正是施成娟！

        小巷的两侧都是三米高院墙，巷口被小李封住，施成娟已经逃无可逃了！

        “别过来，不然我就自杀！”施成娟无计可施只得掏出把水果刀抵在喉咙口。

        小李停了下来，道：“自杀，你家十四岁的儿子怎么办？以后让后妈照顾？”

        孩子是天底下所有妈妈的软肋，施成娟当时泪如泉涌，失声哭道：“我也没办法，男人好赌，我在商场打工一个月只有八九百块，跟他们干才赚到点钱养家糊口……”

        白翎道：“洗钱是犯罪行为！”

        “我不懂，也不晓得会那么严重，竟然闹到要出人命的程度，为防止暴露他们把高主任都杀了……”

        “他们是谁？”

        施成娟略一犹豫：“我说了就能放过我？”

        “协助破案有功，法院会斟酌处理，我们还会保证你儿子的安全。”

        施成娟一咬牙：“好，我的上线叫郑……”

        “卟！”她额头正中突然多出个血洞！

        施成娟后面的话堵在嗓子眼，立即软绵绵倒地！

        狙击手！

        巷子两侧全是院墙，没有攀爬隐蔽的地方，唯一能射击的地点，便是对面两百米外的一幢小楼！

        听到枪声，方晟担心白翎的安全，迅速从车上跑了下来。

        “白翎！”

        然而，方晟才下车，立刻便有狙击枪的红点晃到他身上，随后突然又是一声枪响！

        “方晟！”

        白翎脸色一变，猛地朝方晟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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