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金手指坏了?
城上的守军在鸣金声想起之后,停下动作,任由叛军退去,直到叛军退回营寨之后,方才发出一声声欢快的呼喝!
姜羿躺在城墙上,浑身酸痛,双臂剧痛,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击杀敌人虽然能强化肉体和力量,却不能让他恢复体力,绕是如此,他今日也整整射出了三壶箭矢,起码三百支!
保守估计至少射杀了近五六十人!
这份恐怖的战绩让他直接入了在城墙上来回指挥巡查的守将的眼,升官有望!
看着昏暗的天空,听着周围想起的欢呼声,牵动着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活着真好!”
远方主城楼上,将军还在大声呼喊,指挥着辅兵善后,收拾袍泽们的尸首。
一桶桶干粮和清水搬上城墙,由辅兵们拿给守城士卒。
姜羿和着清水,艰难的咀嚼着粗糙的粟饼,很难吃,没有什么味道,还很硬,和他曾经在地球上吃过的普通食物都难以比拟,但没办法,必须得吃!
不吃就得挨饿,一旦挨饿,在这战场上就等于死亡,好在前身吃惯了这类食物,到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
吃饱喝足,姜羿抱着长弓,姜羿站在城垛边,看着遍布的尸首,脸色有些苍白。
城门打开,一名名后备军们跑出城区,仔细分辨着,将己方摔落城墙的袍泽尸首抬了回来~大多已经不成人形。
按理说,姜羿也属于后备军,也就是临时招募的士卒,暂时不用上城墙,可谁让他箭术太好,跟着守备军的弓兵们训练了今天,练习协作配合,然后就这么火线上战场。
事实上,今天被斩的人大都和他是一样的情况,初次上战场,就是这么个情况,难免被吓慌,而显然,战场上不会给他们犯错的机会!
一部分预备兵将叛军的兵器捡起来,装在牛车上,至于叛军尸首,自然由叛军们抬回去,两方士兵在同一片地方各行其事,有时甚至还会相互帮忙!
这是这个时代的默契,两军休战时,允许对方收敛各自军士尸首,至于军械物资,自然属于战胜方-如今城池还属于商军,他们就是暂时的胜利方,一应军械,当归属于商军!
等到城下收拾完毕后,天色已黑,姜奕和诸多士卒围坐在火堆旁,听着他们聊天,民间风情,国朝大事,都能从他们嘴中听到!
姜羿看到了老卒,正在大声说着他曾经的故事,一堆年轻士卒听到津津有味,不时附和着,这让老卒越发得意,声音更加豪迈!
巡逻士卒走过,并未阻止,休战期间,需要这样的活动来释放心底压力!
姜羿起身看了看城外的叛军大营,同样灯火通明,并无异动。
感谢这个礼乐还未崩坏的时代!
大家打仗都是直来直往,真刀真枪面对面硬干,你挂免战牌我就等着,你出城干架我会等你列好队形,战前单挑会互报姓名,绝不会发生一些譬如偷营,夜袭之类的事情!
“你们认识今日城外出现的那只全身靛蓝的长毛妖兽么?”老卒一脸神秘。
“啊?”年轻士卒一脸迷茫,摇了摇头。
“好像是牛!”有士卒出声,但不确定:“我看到那只妖兽头上的角了,有点像牛的角,但是牛角没有那么大,颜色也不对!”
“对,没错,就是牛!”老卒冲出声的士卒拍了拍手,一脸孺子可教也的神情。
“牛?可是…”有士卒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声音也弱了下去,那妖兽看起来确实像牛,只是长得奇怪了点。
“我跟你们说,那牛可不得了,不是一般的牛!”老卒出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个不一般法?”姜羿出声,却是想到了这老卒有救命之恩和教导之恩,这会老卒想装逼,自己得把这梗给他送上去咯。
“我跟你们说,这牛名曰㸲牛,力大无穷,能御水,乃是大荒异兽!最关键的是…”老卒语气一顿,姜羿还好,曾经在地球上阅历较多,倒也免疫了老卒的断章!
倒也免疫了老卒的断章!
“是什么?”诸多士卒好奇心过剩,一脸求知欲。
老卒砸吧了一下嘴,看着周围好奇的年轻士卒,满意一笑,接着道:“最关键的是,这㸲牛啊,肉质鲜嫩无比,食之无厄啊!”
“啊?真的假的?”诸多士卒满脸惊讶,其他还好,食之无厄就玄乎了,这世上有这样的东西么?
一看周围人一脸怀疑,老卒不开心了,指了指自己,道:“你们看我,今年可是四十七啦,再过几年,就该知天命啦!”
周围士卒相互看了看,依旧迷茫!
“蠢!”老卒破口大骂,“我自十七岁从军,至今已有三十年,为什么活得好好的?就是因为我吃过㸲牛肉,食之无厄!”
“啊?”年轻士卒们轻呼,很是惊讶,有士卒出声:“那可是异兽啊,那么大的身形,你怎么可能打得过!”
“哼哼,这就得从二十年前说起了,”老卒捋了捋花白得胡须,说道:”知道么,其实这城外的袁福通曾经反叛过,后来被平了!”老卒的声音起伏节奏把握的很好!
“知道是谁平的吗?”老卒故作神秘。
可惜听众们不买账,有士卒发声:“我们自然知道了,整个北崇谁不知道,二十年前,北海有诸侯反叛,闻太师一战平之!”
士卒顿了顿,指着脚下:“而且就在我们垠州城下!”
“着啊!”老卒一拍手掌,:“我是打不过㸲牛,可闻太师能打过啊!当年可是也有㸲牛作乱,被闻太师斩杀,所得肉糜,分给诸有功士卒,不才在那一战中,射杀了一员敌军车御,有幸分得一块㸲牛肉!”
老卒一脸自傲,周围士卒登时脸色一变,望向老卒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崇敬!
车御啊!无不是军中猛士,不光要有勇猛无匹的身手,还要具有精湛的御术,极难培养,每一个都是军中宝贝,作战时,身披多重战甲,能驾驭战车冲阵破敌,所向披靡!
军中最重强者,老卒能射杀这样的猛士,确实是值得自傲,值得士卒们尊崇。
“可你若是射杀了车御,为何不随太师去朝歌呢?反而留在这垠州,当一名普通士卒?”有士卒发出了疑问,倒不是质疑老卒的战功,只是有些疑惑,这个年代的人还是非常诚实的,嗯…极个别除外。
“咳”,方才还指点江山的老卒老脸一红,搓了搓手,讪讪笑道:“还不是为这情之一字啊,当年我妻病重难行,家中父母又需要奉养,便留在了垠州,蹉跎岁月。”
“哦~”周围士卒拖起了长音,纷纷起哄,倒不是嘲笑,古今相同,只要一说到男女之事,不分老少男女,都会起哄,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这个时代,女人地位很高,和男人相当,有一些氏族甚至还是母系社会,女人为王为将者,并不少见,比如商朝武丁时期,就出了一位有名的女将军妇好,所以一个男人若因为女人耽搁了什么,周围人会称赞他重情重义,而不是批判什么儿女情长!
这在某些方面,很符合现代人的价值观。
姜羿坐在一旁,看着周围一张张笑脸,心中感叹,中华民族的人们,从古至今都是那么的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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