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易
考虑了两天，姜戈还是决定搬回锦河湾。
林月知并不赞同，毕竟凶手还没有抓到，但是架不住姜戈的一再坚持，最后还是宋西亭在姜戈的手机上装了一个定位，要真有什么事，他和林月知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林月知这才放她回去。
楼下，宋西亭帮姜戈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后，他没有系上安全带，而是看向姜戈，沉声：“说吧，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姜戈就知道三言两语瞒不过宋警官，她故作轻松：“我总不能一直躲在知知家里，她要是因为我也被人盯上了，我会过意不去的。”
宋西亭挑眉：“没了？”
当然还有。
林月知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是因为程砚。
姜戈自从那晚梦见程砚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无法专心，每次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浓雾，挥之不散。
又想到程砚之前救过她一命，姜戈就觉得自己这样一走了之太不厚道，加上她心里还有诸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一番挣扎过后，还是决定回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毕竟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
晃过神，姜戈对上宋西亭半信半疑的眼神，镇定：“没了。”
宋西亭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别的原因，暂且就信了她。
然而事与愿违，回到锦河湾的第一晚，姜戈在家左等右等，并没有见到2019年的程砚。
之后第二晚，第三晚同样如此。
姜戈只知道感应灯无故闪烁之时能看见程砚，却不知道感应灯会在什么时间段闪烁，所以晚上都不敢出门，就怕错过了。
这天早上，姜戈收到黄婕的消息，同学会的日期已经确定了，就在11月10日，明晚，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饭店，时间是晚上六点。
之后黄婕又发来消息确认：你真的会来吧？
得到姜戈肯定的回复，黄婕才敢在高中群里奔走相告，炸出了不少潜水的人。
……
10号晚上，姜戈准时抵达饭店。
她在服务生的指引下，来到了一间大包厢，里面已经聊得热火朝天。
黄婕第一个发现她，热情地招手：“姜戈，这边！”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齐刷刷看向门口。
姜戈镇定地走进去，等她坐下，黄婕才问：“林月知没跟你一起来吗？”
“她医院还有事，可能要晚点才过来。”
“这样啊，那我们先吃吧。”
虽然已经很久未见，但还是有人主动过来跟姜戈打招呼。
姜戈跟人说着话，忽然察觉对面有一道强烈的目光，转头看去，发现是杨雨。
她淡然地收回目光，选择无视。
见状，杨雨脸色沉了下去。
以往的同学会，大家的焦点大多都会聚集在杨雨的身上，因为她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还有个帅气的星二代男友，随便拎一样出来都让人羡慕不已。
然而今晚，大家围观的对象却不再是她。
高中的时候，不管是样貌还是学习，姜戈都处处压着杨雨，后来姜戈出国了，杨雨每年都会来同学会，每次都刷足了存在感，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吹捧关注，没想到姜戈一回来，轻轻松松就抢走了这一切风头。
黄婕早就看不惯杨雨虚荣攀比的丑陋模样，见她被无视后全程黑脸，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恨不得当场开支香槟快乐一下。
她放下筷子，不知从哪儿拿出个黑色袋子，递给姜戈。
“拿着，送你的礼物。”
“什么东西？”
姜戈好奇，打开袋子发现是程砚的书，两本，还是珍贵的签名版。
她惊讶：“都送我？”
黄婕别过脸，不去看两本宝贝，强忍不舍，重重点头。
书还很新，一看就是平时保管的很好。
姜戈有些感动：“谢谢。”
“回头记得请我吃饭。”
“一定。”
……
包厢的氛围越来越热闹，杨雨却待不下去，中途找借口离开了。
黄婕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讽笑：“我看她就是心虚。”
她愤愤地告诉姜戈：“往年的同学会你没来，都不知道她多可恶，一直造谣你被狗男人甩了，有一次被林月知听见，两人差点打起来。”
姜戈没说话。
高中那会儿，杨雨就没少干这种缺德事，学校不比朋友圈，谣言一旦传开，就如同瘟疫蔓延，很难找到真正源头，传着传着，到最后，只会变成受害者有罪论。
而她，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只不过她比别人幸运一些，因为高中三年，宋西亭和林月知一直陪在她身边。
八点，林月知姗姗来迟，她进门就先扫了一圈，没看见杨雨，问黄婕才知道人被气跑了，差点笑出声。
她一坐下，姜戈就凑过来，眼巴巴：“知知，你真好。”
“……”
林月知淡定问她：“喝了几杯？”
姜戈伸出三根手指，在场的都是老同学，她不想扫兴，就想着喝一点意思意思，没想到酒的度数有点高，三杯下肚就晕乎乎了。
黄婕诧异：“不是吧，姜戈酒量这么差？”
林月知已经见怪不怪：“没关系，她睡一会儿就清醒了。”
过了会儿，姜戈想去洗手间。
林月知放下筷子要陪她去，一起身，就被她按回椅子。
姜戈鼓着脸：“我自己去。”
……
程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有个身影从他旁边飘过，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住，然后掉头回去，把那个已经一脚迈进男洗手间的人逮住。
姜戈茫然地回过头。
程砚目光凉凉：“还真是你。”
姜戈歪头，无辜地眨巴眼睛，面颊陀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
算了，程砚懒得跟醉鬼计较。
他嫌弃地提着女人的衣领，把她带到旁边女洗手间的门口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九点多，姜戈被林月知搀扶着从饭店里出来，其实姜戈已经酒醒一半了，只不过走路的时候还像踩在棉花上，看得林月知胆战心惊，她这才强行上手。
林月知叫了辆计程车，先把姜戈送回锦河湾，目送她进了电梯才离开。
姜戈在英国的时候，基本滴酒不沾。
她知道自己的酒量非常差，除非有林月知或者宋西亭在场，她才敢小酌几杯，其余时刻，根本连碰都不敢碰。
叮——
电梯开门了。
姜戈盯着地面，出来走没两步，忽然看见一只毛色非常漂亮的布偶猫。
她微醺的眼睛顿时一亮。
怕把猫吓跑了，她小心翼翼走上前，先试探性摸了下它的脑袋，见它没有排斥，这才伸手抱起来，心满意足。
姜戈轻轻揉着猫耳朵，温声细语：“你叫什么名字呀？”
“五花肉。”
“……”
哪里来的声音？
姜戈懵懵地与怀里的猫对视了两秒，猛地抬起头，看见前面不远处的男人，她眼底一喜，快步走过去，停在他的面前。
她眨巴眼睛，迟疑：“应该不是幻觉吧？”
程砚皱了下鼻子：“你喝酒了？”
“一点点。”
“还认得我是谁吗？”
姜戈点头：“程砚。”
说完，她有些委屈：“我等你好多天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程砚一顿。
半响，他开口：“姜戈，我们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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