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苏楠雪的一巴掌
钟柠没有想到，凌清冽竟然让她去见苏楠雪。
虽然，是以下人伺候苏楠雪的方式。
但好歹，能接触到苏楠雪。
据说，这是苏楠雪要求的。
说是她第二次醒来后没多久又昏迷了过去，再醒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并且一口咬定是钟柠害她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她向凌清冽提出请求，要亲自折磨钟柠，要让钟柠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能！
这件事情，苏楠雪求了凌清冽好几天，各种软磨硬泡，凌清冽最终才终于答应。
这些都是罗宗安告诉钟柠的。
钟柠听后，明明已经支离破碎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扭曲般的疼着。
她不相信苏楠雪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相信！
可纵然不信，还是心头痛得宛如刀搅。
那时罗宗安又劝她，说：钟小姐你还是走吧，这样留下去，没有任何用处！
第一次，钟柠情绪崩溃，压低声音咆哮向罗宗安：我走去哪里？我要往哪里走？我能走，整个钟家能走吗？钟家的公司，一时片刻走得掉吗？你说得轻松，哪有那么容易？
罗宗安当时欲言又止，可是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是从那天过后，钟柠就没有在这里见过罗宗安了。
此刻凌清冽来找她，让她去伺候苏楠雪，钟柠想到了罗宗安，便问，“罗助理呢？”
“你问他做什么？”凌清冽笑问。
见钟柠不答，他又问，“是不是罗宗安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他能帮你什么？”
“你的人，他能帮我什么？”钟柠反问。
不能再问太多，否则会害了罗助理。
“倒也是，罗助理拿的是我的钱，也是在帮我办事。”凌清冽点头。
罗宗安应该是还没来得及多嘴说什么，不然钟柠知道钟家没了钟家公司没了，肯定不会这么安静。
真是一个可怜愚蠢的女人！
但她活该！
凌清冽睨着钟柠，“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是敢再对楠雪做什么，那就等着我让你悔不当初！”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对苏楠雪做什么！”
“你可拉倒吧，楠雪都说了，你对她催了眠。”凌清冽说着，伸手钳住钟柠的下巴，凉凉的说，“可惜技术不到家，很快就失效了，楠雪意志力坚强，醒了过来，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她……她真这么说？”钟柠心中搅动的那把刀子，一时之间，增加了不小的力度。
她心中仅存的一块地方，完完全全被划伤。
支离破碎，鲜血淋淋。
“你说呢？”
凌清冽咬着牙，“她还说，要不是你，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钟柠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还要活着？”
然后，钟柠笑了。
笑得绝望。
平息过后，被凌清冽领到了苏楠雪的房间。
房间的空气里混合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也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
苏楠雪坐在轮椅上，落地窗洒进来的光芒落在她身上，将她忖得格外清冷。
也十分陌生。
因为她看过来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和敌意。
钟柠心中最后的幻想瞬间化作泡影。
苏楠雪不会这样对她，不然就是凌清冽让人对苏楠雪做了心理暗示之类的，篡改了苏楠雪的记忆。
反正，她不相信苏楠雪会做这种事情！
难道注定没有办法了吗？
看着苏楠雪尖锐怨恨的眼神，凌清冽嘴角扬了扬，说，“楠雪，人给你带来了。”
“楠雪？”钟柠试着喊了一声。
却不料苏楠雪忽然激动的要扑过来，但是因为双腿原因险些摔倒，被凌清冽扶住了。
可是她的声音还是传来了，“钟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为什么要害我？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不直接一棍子打在我的头上让我去死？非要我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
“钟柠你还我双腿，你还我的腿！”
“我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要跟你认识，要做你的闺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就因为我也爱清冽吗？”
“是，我是爱他，但是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甚至为了你，一直拒绝他，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钟柠你好恶毒，你好可恶，我要加倍折磨你，我要你求生不得，还要你求生不能……”
苏楠雪的一声声质问，那么愤怒，那么绝望。
甚至说到最后，她在凌清冽怀中哭到失声。
钟柠则是整个人都懵住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苏楠雪嘴里说出来。
苏楠雪情况如此激动，分明是把她当做了敌人。
她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苏楠雪哭了许久，钟柠难以回神。
凌清冽一直安慰她，总算被安抚了下来。
最后，苏楠雪沙哑着声音说，“清冽，我喉咙疼，我难受。”
立即的，凌清冽瞪向钟柠，“没听到吗？楠雪要喝水！”
钟柠一身都在颤抖，站着未动。
苏楠雪睨过来一眼，冷冷的说，“钟柠，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奴隶，我要你像狗一样伺候我！”
“听到了没，还不快去！”凌清冽怒斥，“是不是要我对钟家做点什么？”
面对威胁，钟柠妥协。
她去接了一杯水，端来双手递给苏楠雪。
但是苏楠雪没有接，明显是要为难她。
凌清冽咬牙问，“不知道喊人吗？嗯？需要我教你？”
钟柠隐忍深呼吸，她的自尊早就被撕碎得荡然无存，除了一再妥协，别无它法。
她低头，卑微得连下人都不如，“苏小姐，请喝水。”
家人是她的软肋，怎么拿捏，都是最有效的威胁。
闻言，苏楠雪这才去伸手，接过了水杯。
却在钟柠收手的那一瞬，苏楠雪故意手一抖，杯中的水洒出来落在了手背上。
立即的，苏楠雪丢掉水杯。
“啪”的两声同时响起。
一声是水杯掉地碎成无数块，另一声是苏楠雪愤怒之下一巴掌打在了钟柠的脸上。
伴随而来的，是苏楠雪愤怒的声音，“钟柠你是要烫死我吗？这么滚的开水，我怎么喝？”
钟柠的头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一片，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再回过神来，是被凌清冽推了一把，还有帮佣丢来一块抹布在地上。
凌清冽命令她，“擦干净！”
苏楠雪补了一句，“跪着擦！”
转头，苏楠雪又柔弱气到无力的对凌清冽说，“清冽我好累，我想休息。”
“我抱你去。”
钟柠跪在地上捡起水杯碎片，看着凌清冽抱起苏楠雪，手中的残片划破了手，也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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