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拐走哥哥

　　将事情解决，查理就丝毫不担心了，因为即使让利五千，这一单他也能挣六万五美金，顾头不顾腚的查理觉得可以带着女友苏珊娜开车去棕榈泉市游玩。

　　巴比特收藏店，包括查理自己共三个员工，其中还有他女友。

　　影片开始就快速刻画人物性格，在去往目的地的现场，开车的查理沉默一言不发，苏珊娜希望男友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憋心里。而从争执中能得知，两人不是首次因此吵架。

　　查理性格比较强势，但也在意苏珊娜，因为去棕榈泉是女友的想法。

　　在整体气氛有点偏向情侣日常吵架时，突然车载电话响起，传来一个小子的声音，说查理父亲老巴比特去世了。

　　听闻噩耗，查理不为所动，甚至和女友道歉毁掉了好好的周末，但现在父亲死了是讨论周末的时候？

　　在苏珊娜不解的眼神中，查理解释母亲过世后，他就和父亲生活在一起，两人性格不合，并闹过很大的矛盾。

　　矛盾有许多，但葬礼还是要去，苏珊娜作为女友坚持自己也要去，对老巴比特死亡，查理没丝毫伤心，至少表面上是冷眼旁观牧师祷告。

　　来到老巴比特的住所，看到凋谢的玫瑰丛，以及车库中安安静静停放着的敞篷车别克路霸，查理烂熟于心地给苏珊娜讲述这辆车的参数，他是看这辆车长大的，但只开过一次，此处是个剧情上的伏笔，查理没有继续说。

　　苏珊娜从老旧的父子合影照片中，看出老巴比特不是个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亲，况且从年龄上说，老巴比特只有独子，按照年龄是四十五岁生子，老来得子怎么可能不喜欢。

　　女友的话好似一根针刺屁股，查理恼怒，坦言那丛玫瑰和别克路霸才是老巴比特的宝贝。

　　从小就不准查理碰，在十年级（高二）时，查理拿了全A感觉自己可以被奖励，请求父亲开着车带他去旅游，老巴比特仍旧拒绝。

　　查理强势和顾头不顾腚的性格在十六岁时就展现出来，直接偷拿钥匙自己开着车和小伙伴上路。

　　在半途中被警察拦下，不是未成年开车的罪名，实际上美利坚大部分十六岁就能考驾照。而是警察收到老巴比特的报案，说汽车被盗窃。

　　没错，是报警偷盗，因此十六岁的查理，和几个小伙伴被抓回警察局。

　　不仅如此，小伙伴的父母很快就来保释，而老巴比特让查理在监狱被关上两天，真心“父慈子孝”。

　　从那后查理就离家出走，再没与老巴比特见过面，这件事谁对谁错？影厅中有小范围的讨论。

　　“报警可以理解，怕孩子出事，但以盗窃罪报警，我不能理解。”富二代利辛位的意见是：“更何况是十六岁，还在监狱关两天。”

　　“只有进监狱，只有被警察抓，才能深刻地了解，不能偷东西。”劳动报主编认为老巴比特没问题。

　　“别下很坏的判定，和地OPT的新闻一样，任何事情都往最坏处想。”作为富二代利辛位怼报社主编没有压力。

　　利辛位道：“查理只是开出去玩玩，没有想贩卖，也没有想获利，并且是他父亲的车，怎能算偷盗。”

　　“难道父母亲人的东西就能不询问偷偷拿？不经过所有者同意的使用，就是盗用，从法律上这一点毫无疑问。”劳动报主编道。

　　“法律——从法律上来说，难道教导孩子就只认识法律吗？”利辛位道：“十六岁已经有自己的哲学，自身的思考方式。被父亲报警说偷盗，被抓进监狱关两天，谁受得了？”

　　“事情小，所以才要立刻让孩子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下次不允许。”主编末了还补充一句：“或许老巴比特有问题，但是查理本身性格也有问题。”

　　两人的争辩其实就是子立场和父立场的迥然不同的理解。利辛位也是从小获得再多荣誉，也不能被父亲满意，所以对查理的话深有同感。

　　银幕中，女友苏珊娜的反应很真实，她不纠结谁对谁错，她更关心为什么两人确定关系一年多，从没和她说过。

　　查理也感觉到再说下去，又会吵起来，所以转移话题，也是主动谈论起自己儿时。

　　“我小时候，每当害怕的时候，雨人都会来唱歌给我听。”

　　“你懂的，童年时想象出来的那种朋友。”

　　长大后，这个幻想的朋友就不再来。

　　列昂尼德感叹，楚舜太会把握观众的节奏，开篇就抛出两个伏笔，为什么和父亲关系不好，为什么别克路霸只开过一次。

　　两个伏笔有答案后，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片名叫雨人，电影海报也是两人，怎么想雨人都不可能是童年幻想的朋友，所以很有想要接着看下去的欲望。

　　“目前比菊次郎的夏天，好看得多，虽然没看到公路片的影子。”列昂尼德暗忖。

　　淅沥沥的雨声中，律师朗读着遗嘱：我也记得你离家出走的那天，满脑子都是痛苦浮夸的想法，想的都是自己……

　　遗嘱很长，大概是说查理在离家出走后从未打电话写信来问候，不过老巴比特在遗嘱中表示这些全部都原谅，并且祝查理有个好的前程。

　　查理不停地用手指敲击桌面，缓解心中焦躁，而在律师的宣读下老巴比特把自己一百多万的资产全部给信托基金，但是受益人不是查理。

　　而他作为独子，只获得门口玫瑰丛，和别克路霸敞篷车，如此遗嘱直接把查理整破防了。

　　查理不停追问律师，受益人是谁，但律师也坚定表示这不能透露，“玫瑰肯定是我的”、“车也肯定是我的”。查理说话都有点颠三倒四，话语中重复出现“肯定”。

　　查理能忍？肯定不能，他到达银行，用“美男计”在柜台处，查询到父亲信托基金的受益人地址。

　　他和女友驱车抵达沃布鲁克疗养院，信托人是疗养院的医生，受益人也在此疗养。

　　在等信托人布鲁纳医生的过程中，两个人在疗养院闲逛。苏珊娜感觉他们两人不打招呼乱窜是不是有点不好，但查理不为所动。

　　两人发现病人似乎都“不正常”，具体表现在面部稍有扭曲，他们看见陌生人似受惊的小兔，表现得很紧张和不自在。

　　十几分钟后，查理见到了信托人布鲁纳。

　　查理迫不及待地发问:“这病人是我父亲的旧情人吗？”

　　布鲁纳医生和老巴比特认识二十多年，出于友谊以及忠诚才接下重任，成为信托人的他得不到一点钱财，和律师一样，同样拒绝透露受益者的信息。

　　查理再生气，也只能无功而返。

　　苏珊娜依旧在院外等候，与前边去银行相同，查理都让女友在外等着。

　　前者调查陷入僵局，但后者有进展，一名低着头些许神神叨叨的男子雷蒙突然坐上车，苏珊娜感到突兀。

　　苏珊娜说：“这辆车是我男朋友的。”

　　“是，我爸会让我慢慢在车道上开，我车开得很好。”雷蒙低着头摸着方向盘回答，没有看着苏珊娜。

　　“你确定你开的是这辆车吗？”苏珊娜当然不相信。

　　车辆是男友才从死去父亲老巴比特那里继承的，怎么可能疗养院的陌生男子开过。

　　观众们都知道，戏剧冲突即将到来。雷蒙对敞篷车很熟悉，并陈述自己上周六才开过。

　　“这家伙是谁？”碰一鼻子灰的查理，带着些许愤怒的将雷蒙赶下车，然后责问女友为什么要让陌生人上车，车又不是玩具。

　　“他说他经常开这辆车。”

　　查理会相信才有鬼，感觉雷蒙是脑子有问题的患者。他关上车门将要离开时，听到雷蒙说：“爸爸每周六都会让我在车道上慢慢开，当然啦，座椅本来是褐色皮质的，可惜现在变成了红色。”

　　这辆车座椅以前真是红色，后来被巴比特换成褐色，外人很少知道，至少女友苏珊娜都不清楚。

　　查理下车询问雷蒙，为什么会认识这辆车。他转了一圈打量着陌生男子。

　　“我绝对认识这辆车，这是1949年产的别克路霸，直列八缸发动机，只产量8095辆样车，爸爸会让我在车道上慢慢开，但不是周一，绝对不是周一。”

　　雷蒙多次提到爸爸，查理下意识询问他口中的父亲是说谁。

　　“桑福德·巴比特。”

　　“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山毛榉路10961号。”

　　老巴比特，再加上这个地址是他家，疑惑的情绪充斥着查理大脑，苏珊娜也惊讶得不行，她看着男友，询问陌生男子母亲是谁。

　　雷蒙的回答更让他惊讶：“埃莉诺·巴比特，1965年1月5日去世的。”

　　本以为是父亲在外面的风流债私生子什么的，但没想到居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这让查理难以接受，他记忆中自己是家中独子。

　　查理还想问些什么，但时间到了，瓦普纳法官和［人民法院］还有三分钟就要开始，雷蒙自顾自地往疗养院里走。

　　手微微颤抖是拿着摄像机，口中重复着瓦普纳法官的台词，罗彼的演技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罗彼是被低估的演员，上限比人们认知中要高，导演楚舜先生太会发掘演员潜力，不必用介绍性的台词告诉我，就能从他一言一行看出，他是自闭症患者。”富尔曼诺夫知道神经刀演员，没想到演技如此好，重复刻板的话语和动作，自然又典型，仿佛罗彼就是一位智力障碍人士。

　　甚至比前面《肖申克的救赎》安迪主演维戈雅演技还要好，又是一个无冕影帝。

　　为什么无冕，富尔曼诺夫估计《雨人》也不会参与四大奖项，奥斯卡那群老头作孽，他觉得是活该。

　　布鲁纳医生后出现，石锤雷蒙是他亲哥哥，很显然信托基金的受益人找到了。

　　同时医生告诉查理，他哥是低能天才，有些缺陷，但又有天赋。

　　简单点说，就是学习和沟通方面存在很大的问题，雷蒙甚至没办法表达自身想法。

　　对于雷蒙来说，疗养院是最好的地方，因为对他这类患者来说，吃饭、睡觉、穿衣等一切都不能有变化，否则是很致命的。

　　在查理三岁时，那时哥哥雷蒙十六七岁，就被送来，二十年过去居然没人告诉他，他有个哥哥。

　　当然更让查理愤怒的是，当他询问医生哥哥雷蒙知不知道自己继承一大笔遗产时，布鲁纳告知哥哥压根对金钱没有概念。

　　查理新生不满，父亲老巴比特留给哥哥一百多万美金财产，却只留给他一辆老爷车，一丛玫瑰花，简直太偏心。

　　剧情吸引观众看下去，为什么老巴比特要将长子送来疗养院。从前面雷蒙自言自语得知，父亲周六会来陪他，不像是嫌弃长子雷蒙有缺陷的行为，相反将大笔遗产留给雷蒙的行为，也的确是偏爱。

　　天降哥哥，查理来到雷蒙休息的房间，大大的书架，接下来影片展示雷蒙一小点天赋和具体缺陷。

　　苏珊娜和查理两人好奇，动动房内的东西，又打乱了摆放布置，再加上两人是突然来访，这直接导致雷蒙不知所措地在徘徊，口中自顾自念叨着不明所以的棒球比赛信息“谁？圣路易队的一垒手是谁？……”。

　　负责照顾的护工弗恩解释这是紧张的表现，还告诉查理，书架上只要能拿到的书，雷蒙都会背诵，令人羡慕的强大记忆力。

　　查理开始动起坏心思，他先让苏珊娜驱车到小路外，然后以带着哥哥出去散散步为由，将人领到疗养院小花园。护工弗恩没理由制止，两人是亲兄弟，又二十年没见面。

　　阿列克谢耶维奇是全俄国立电影学院剧本创作系教授，但他观影更多是看镜头语言，主要是楚舜的剧本能有什么问题？

　　雨人的镜头语言很奇特，预示男主查理情绪不佳是用下雨天的转场，而预示迷惑情绪是钢琴黑白键起头，预示查理要忽悠哥哥是池塘中两只白鸭斗殴，阿列克谢耶维奇喃喃自语：“藏得真巧妙，情绪和画面语言高度统一。”

　　在小花园长椅上，查理发现有智力障碍的哥哥交流起来的确麻烦，无论问什么雷蒙回答都相同。

　　知不知道父亲死了，“我不知道。”

　　那么去不去墓地看他？“我不知道。”

　　是也许的意思吗？你就是说罢也不愿意去吗？“我不知道。”

　　但最终查理把哥哥拐走，以带他去洛杉矶看道奇队，欣赏佛兰杜·瓦伦佐投球为由。

　　不愧是生意人，查理从刚才的相处中，雷蒙房间中收集的棒球明星卡片，以及紧张时会念叨棒球联盟比赛的信息，判断哥哥喜欢棒球。

　　影片至此才正式开始公路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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