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冯子越吃完饭,筷子往桌上一丢,继续去玩他的游戏机了。
冯达强和刘凤兰忙了一上午,累得不行,吃完饭就回屋睡觉去了,下午三点的时候还得起来继续忙活。
冯老头回屋开电视,两点的时候电视上有个台唱戏,他每天下午都会听一个小时左右。
厨房里就剩冯老太太一个人忙活,她看着客厅里正在倒水的姜殊余,心里不忿,就朝她喊了一声:“吃完饭就不会过来帮着收拾下筷子和碗?没半点眼力劲儿。”
闻言,姜殊余倒水的动作一顿,将杯子放在茶瓶边上,过去把饭桌上的筷子和碗收到一起放进了水池。
老太太见状,原本还拿着个钢丝球刷锅,这下不刷了,让开地方让她刷。
姜殊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就走到那一堆脏锅脏碗边上,挽起了袖子。
老太太见状,心里得意,就又指着天然气灶和刚才被油滴子溅脏的瓷砖对她道:“刷完碗这些也要擦干净。”
原本这些她是打算做的,但是现在这死丫头过来了,那老太太自然是能歇着就歇着。
姜殊余将袖子挽好,伸手去拿水池里的碗。
没成功。
左手静静地垂着,一动不动。
姜殊余低头看了它一眼,换了另一只手。
等她右手拿着碗,想用左手去拧水龙头的时候,左手依旧没有动。
而这一切在边上的老太太眼中,就是她故意磨磨蹭蹭的不想干活,于是就骂道:“傻站着干什么?刷个碗还要让人教你?”
姜殊余没说话,将手里的碗重新放回池子里,右手拧开了水龙头。
还没等她重新拿起碗,水龙头就被边上的老太太拧上了。
“你碗都没刷开水龙头干什么?敢情家里的水费不是你交,就让它在那儿流着不嫌花钱。”
见姜殊余从头到尾一直都没用过左手,老太太又挑着毛病了,指着她的左手骂道:“你左手放着是摆设吗?不会右手刷碗左手开水龙头?非要把碗放下用右手开?就没见过比你还懒还笨的!”
她越说越难听,姜殊余原本已经挤了洗洁精到海绵擦上了,但老太太见状就又开始说她洗洁精挤得多浪费东西,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将姜殊余贬低的一无是处就是个只会靠家里的寄生虫。
最后姜殊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手将手里的脏碗扔回了池子里,扭头往外走。
老太太不依不饶的,本来打算追在她身后骂,但刚才姜殊余那个碗也不知道是怎么放的,她搁上面的时候没事,一走那一摞碗就开始晃起来,老太太心也跟着那一摞碗一晃一晃的,都顾不上骂她了,小跑着去扶那一摞碗了。
等她把那一摞碗在水池里放好,姜殊余早就没了人影。
气的老太太瞪着厨房门半天都没说出话。
姜殊余从厨房里出来后直接就出门了。
今天周日,初三生下午六点的时候要赶到学校,晚上有两节晚自习,八点半的时候下课,但是原身因为八点要去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给一个炸串摊的老板帮忙,所以后面那节晚自习都没上过。
这个时代和千年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有原身部分的记忆在,但是眼前的一切依旧对姜殊余来说非常新奇。
她出了小区,循着记忆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牌,跟着前面的人一起上了车。
不过在投币的时候,姜殊余遇到了一些麻烦。
公交车司机一边挡着投币箱不让她投,一边指着箱子上贴着的一张a4纸对她说:“五块钱找不开,下去换点零钱再上来投,一次一块钱。”
姜殊余捏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币,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司机。
上车的人多,车厢里吵得不行,司机得扯着嗓子说话:“投一块,要不刷手机,五块找不开,现在都是刷手机的,现金投的人少,你坐一路都不一定能遇见投零钱的,等下一辆,下去等下一辆。”
后面还有一些人没上来,见卡在这儿了,有不耐烦的直接嚷嚷开了:“咋回事啊,上不上啊,不上下来,堵门口是咋回事。”
赵欣然本来已经刷了公交卡往里走了,这时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嚯,这不是她那个性子有些孤僻的同桌吗?
于是立马挤了回去。
“不好意思让一下,让一下。”
赵欣然从人群中间挤了出去,拉住了准备下车的姜殊余。
“师傅,你看下,我替她刷了啊。”
说着拿着公交卡在机器上贴了一下。
刷完卡,赵欣然就拉着姜殊余往后面走了。
这个地段上的人多,找个座不容易。
赵欣然见最后面一排还有三个座位,就连忙拉着姜殊余过去。
等车开始走了,赵欣然这才有功夫观察起自己这个同桌来。
同班一年,她和冯栀其实不是很熟。
应该说,冯栀和班上所有的同学都不是很熟。
她从来不参与班级的任何活动,也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白天在班上的时候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晚自习还没下课就收拾东西走了,同班一年,赵欣然和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对她唯一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在班上其他女生讨论饰品店各种好看新颖的发饰时,她常年就戴着一个黑色的发圈,长发编成了一条简单的麻花辫。
之前冯栀在班上的存在感非常低,白天的时候总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留给赵欣然一个黑脑勺,晚自习的时候第一个离开,赵欣然刚抬头她就已经从后门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单薄的背影,赵欣然和她做了快一年的同桌了,都没怎么注意过她的长相,现在仔细一看,突然发现她的这个同桌长得非常好看。
她坐的是靠着车窗的位子,此时眉眼低低的垂着,从赵欣然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又长又密的睫毛,细细密密的,像小刷子一样,外面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衬得她的皮肤白的过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对方慢吞吞地抬起头,看了过来。
漂亮的不行的杏眼里面一片安静澄澈,不见一丝阴郁沉闷,看着十分干净。
赵欣然咳了一声,眼中有着几分被抓包的尴尬。
她摸了摸鼻子,为了缓解尴尬,就问她道:“你坐17路是要去市图书馆吗?”
姜殊余摇了摇头,眼睛低低地垂着,声音很轻:“去学校后面那条小吃街。”
赵欣然愣了一下:“小吃街?17路的车不从那边过啊。”
闻言,姜殊余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漂亮的杏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氤氲出了几分朦胧的雾气,精致的眉眼看在赵欣然眼中竟有几分呆萌。
这谁顶的住啊?
于是赵欣然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我带你去吧。”
说着就对前面的司机师傅喊了一声:“师傅,前面一站停一下,我们下车。”
等赵欣然领着姜殊余赶到小吃街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
路上的时候赵欣然已经把这个话有点少的同桌来这边的目的问清楚了,现在看着路对面摆着小凳子小桌子的炸串摊,就问她:“是那个摊子吗?”
姜殊余蹙着眉仔细想了一下:“是吧。”
原身的记忆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笼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的,看的不大清楚。
姜殊余自然是有法子让这些记忆完全对自己敞开的,但她没有这样做。
赵欣然见状,就领着她一起过去了。
这个炸串摊在学生之间还是挺有名的,好吃不贵,又开在学校边上,每天晚自习下课都有很多学生过来买几串解解馋。
赵欣然也跟着同学来这边吃过一次,但也不知道是她吃不惯还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炸串的味道怪怪的,只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现在才下午三点,摊子上的人不是很多,只坐了两三桌,还有大片的位子空着,一直到五六点的时候人才会多起来。
前面那几桌客人点的东西已经做好了,老板这时候正低着头玩手机,见到赵欣然她们过来头都没抬,只从身后拿了两个塑料的小蔬菜盆放到了边上的架子上,让她们选菜。
赵欣然没接那两个蔬菜盆,而是很礼貌地对那个老板说:“老板你好,我们不买东西,我同学是来找你要工资的。”
老板这才抬起头看她们。
看见她身后的姜殊余时,老板眼睛闪了一下。
他之前确实找了一个学生帮忙。
原本是不打算找人的,就他自己干,毕竟有些东西过不了明路,万一被发现了麻烦很大。
但是晚上的时候生意实在太好了,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正好这时候有个女人领着个小丫头来这附近找活,他见那小丫头年龄不大,估计就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也不会乱想,就留下了。
老板心里知道赵欣然身后那女生确实在他这里干过,但是他不想给钱。
之前他一时疏忽,那件东西没有保存好,本来是不应该再用的,但是当时老板是花了大价钱才把那东西买过来的,扔了实在肉疼,老板就抱着侥幸的心理继续用着,没换,谁知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好几个在他这儿吃过东西的顾客晚上回去就食物中毒进医院了。
虽然后面过来检查的人没发现异常,但老板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应该是那边的人。
虽然当时卖这个东西的人跟他保证说那件东西上面有一个很复杂的隐阵绝对不会被那边的人发现,但老板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今晚就悄悄离开s市。
当时买那件东西的钱还没回本就发生这种事,钱是花一分少一分,老板自然就不想再花在没必要的地方。
反正他今晚就离开s市了,天高地远,谁还能找到他不成?
于是老板就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什么工资,我这边都没招过人,你们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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