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语
洗漱完的傅斯朗承担做早餐的家务, 季暖忍下烟瘾,回书房写稿子,争取在出门前写完一章, 今晚回来就不用火急火燎地赶稿子了。
写了一千字,受不住诱惑,打开了某橙色软件查看电子烟。
页面弹出“绿网行动”四个大字, 不允许购买。
她气馁地靠在桌子上,长长地叹息一声。
要不,等会半路她去实体店买?
看到别人说有各类甜口味烟弹,她真的好心动, 肯定比香烟甜上一倍。
但现在她是真的想来一支, 不然压根写不下去。
她买的原味烟很苦,是抽过第一次就不想抽第二次的, 不知道傅斯朗的烟是什么味。
想到这,她站起身打算去试试。
记得傅斯朗习惯把烟放在外套口袋, 昨晚出门穿的运动外套就挂在房间门口的衣架,应该是在那件衣服里。
她悄咪咪地从书房出来,打开房间门,期间注意力都放在厨房,生怕男人突然抬头看过来, 把她抓个现行。
进到房间, 她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摸那件运动装。
在口袋碰到一个硬盒子。
就是他的烟盒。
盒子有些年头,外壳细微擦痕不少, 在银质的材质上格外的明显。
她认出是她送的那个, 盒子一角的月亮和星星保存得和新的一样, 心底生出微妙的感觉。
打火机也是原来那一只, 看不出太大的磨损,因为打火机超过两天不上油,几乎会报废,可以见得傅斯朗保养工作做得多好。
她正沉浸在自我情绪里,房间门被推开。
傅斯朗看清楚她手里攥着烟盒,声音阴森:“季暖。”
她一个手滑,烟盒从手里脱落,傅斯朗眼疾手快接住,小心翼翼地护着。
季暖手足无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傅斯朗当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无奈问:“偷偷抽烟?”
季暖否认:“没有!”
打死不承认自己有这个心。
傅斯朗为了确认她话的真实性,打开烟盒查看,眼尖的季暖看到烟上的LOGO和自己见底的甜烟一样,夺过烟盒,吐槽道:“傅斯朗你是人吗?自己不会买啊!”
他摸了摸鼻子,悻悻说:“顺手放的。”
其实是为了让她少抽烟,打算藏起来,又怕她翻出来,干脆放自己烟盒里。
季暖抽出一支,拿过打火机走到阳台,警告他说:“你理亏,不许烦我。”
找不到理由劝阻女人,只见她娴熟点上,倚靠着墙吞云吐雾,好生潇洒。
傅斯朗把烟盒放回去,走到她身边,缄默片刻,放柔声音劝道:“暖暖,我们把烟戒了好不好?”
“唔——”季暖犹豫,她觉得有点难,拒绝说:“不行。”
傅斯朗不敢用强硬的口吻命令她。
心有无奈,同她靠在墙边,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
在她抽完一口,他顺其自然捻住烟头,含到唇边抽了一口。
季暖手里一空,以为他要丢掉她的烟,抬眸看到他隐在云雾后的俊美侧脸,直击她心底,不免看得有些痴。
虽然想法不太好,但是吞云吐雾有着几分颓丧的傅斯朗踩中了她某种性.癖。
他又抽了一口,才递给她。
季暖微微挑眉,也不嫌弃,掸了掸烟灰。
双唇咬住,吸一口过了嘴,吐出。
傅斯朗闲散笑说:“当吸管啊,还咬。”
季暖喝东西有习惯咬吸管,这会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被他指出后,嗔了眼:“要你管。”
傅斯朗:“我可不敢。”接过烟抽了两口。
一根烟就被两人分完,季暖都没抽到五口,大部分是傅斯朗抽的。
季暖抱怨:“你不是拿了我半盒烟,不会自己点一根?”
傅斯朗不是真的想抽烟,只是暂时没想到更好的方法劝她,只能跟着一块抽。
他从墙上起身。
站到她跟前,弯腰捧住她的脸,笑说:“尝一下。”
接着吻住她粉嫩的双唇。
季暖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撬开她的贝齿,缠着她的舌尖,似乎真的要尝她味蕾上的甜味。
以为只是亲一下,他手脚开始不老实。
季暖压住衣角,缩着身子,喘着气说:“等会还要出门,你别乱来。”
傅斯朗又亲了亲她镀了层水光的唇,“乖一点,一会儿就好。”
而他亲了又亲,当吻蔓延到耳后她推开他,捂住耳朵不满说:“等会要扎头发!”
傅斯朗讪笑,“行吧,晚上再说。”
季暖冷下脸,说道:“你要是不想住你家,我过去住。”
把自己的小窝让给他还不行?!
傅斯朗则误解了,问:“你想换个地方?”
季暖:“你这个理解能力怎么做翻译官的?”
傅斯朗一本正经:“我们译者讲究‘信达雅’,一般语言方面都讲究准确且……”
季暖打住:“傅斯朗你别整天给我说歪理。”
翻译官们要知道他玩这套,一定严肃批评他祸害翻译界的名声。
他勾唇一笑,“总之,你别想赶我走。”
季暖环住他腰身,“我也没说赶你走,是希望你有个健康的生活习惯。”
男人文雅都是对外的,她很明显的暗示得到的回答露骨又撩拨人。
傅斯朗:“小孩,工作日比周末少吧?”
季暖松手,走到屋子里,憋不住冷笑骂了句:“狗男人。”
每天她赖床不愿上班,傅斯朗则能一早去健身房锻炼,回来催她起来,真的是因为她锻炼太少了?
傅斯朗抱手靠在玻璃门沿笑着目送她出房间。
季暖在和泱泱约定好的时间出门。
当泱泱坐在副驾驶看到前边并肩走来的两人,忍不住问魏可晋:“老魏,最近暖暖和傅哥关系不错啊。”
似乎已经知道真相的魏可晋抿唇不知如何作答,最好乱找了说辞,“邻居之间能坏到哪,再说了,我们还认识,算半个朋友。”
泱泱认同点头:“也是。”
感叹说:“其实吧,我挺想暖暖找到一个体贴她的人,至今听到她和我提到的男人少之又少。也就……她大一碰到的一个研三学长,话说老魏,你有听说傅哥提过她大学走得近的男人吗?”
研三?
魏可晋下意识就想到傅斯朗。
季暖大一那年,傅斯朗就研三啊。
“嗯吧。”魏可晋不确定含糊答。
泱泱双眼放光:“真的吗?要不想个办法帮忙约出来,重新认识一下也可以呀!”
魏可晋打太极:“我问问老傅吧。”
这事可不敢胡来,最后嘱咐她:“你也别急着给别人相亲,万一弄巧成拙。”
泱泱拍他肩膀,“我时漾做事,你放心,你还是担心等会的篮球赛吧。”
说到篮球赛,魏可晋脸色一沉,想到时漾表姐那个壮硕得过分的丈夫,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抖。
季暖和傅斯朗正好到,拉开门上车。
“宝贝。”泱泱冲季暖抛去一记飞吻。
季暖羞着脸笑了笑。
泱泱心都融化了。
像季暖这样长得乖乖又甜甜的小美女,一逗就脸红害羞,谁看了不喜欢,要不是性别对不上,不然她就要冲了,但是作为能随时抱美女的好友身份,又感觉平衡了。
傅斯朗面无表情目睹她们的互动,冷淡地掀开眼皮正好和打量他的魏可晋碰上,他挑了下眉,魏可晋立马摁回泱泱。
魏可晋:“我都不见得你对我这么热情。”
泱泱放下手,冷哼:“死宅男,你又不香香,贴你干嘛?”
魏可晋汗颜,他是宅了点,但是他除了宅了点没什么缺点吧。
而两人早已变成每日都要互怼的冤家,嘴了对方一路。
约好比赛的体育场所在市区旁边近郊区的位置。
泱泱外公的公司是老牌实力公司,举办退休人员家属活动也不缺这点钱,直接租了常办赛事的篮球馆。
去到篮球馆前面,看到上面拉着各类口号,门前还有人摆摊发加油用的氛围工具,季暖狠狠涨了一波见识。
泱泱带着他们去到黄色摊子前,签到后领了牌子。
季暖和傅斯朗是加油人员,泱泱和魏可晋是参赛人员,两人胳膊上多了个黄色的臂章。
为了显出气势,三人都积极响应了泱泱的计划——穿同色系的运动装。
黑裤白衣。
防止泱泱弄出五颜六色的队服,这还是魏可晋极力争取来的。
“小漾你们来啦!”一道靓丽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上一秒还和魏可晋打打杀杀的泱泱,下一秒亲昵地搂住魏可晋的胳膊,装出淑女的假笑,说:“表姐你也来啦?”
云水寐牵着老公吴竖刚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啦,今天可是外公的好日子呢!”
注意到未婚夫妇俩身后站着的一男一女,男人气质矜贵,长着一张让人移不开眼的俊脸,云水寐问:“小漾不介绍一下?”
泱泱不情不愿介绍,连名字都懒得告知她:“我和老魏的朋友。”
云水寐:“这样啊,你们有这样好的朋友怎么不说呢,我爸爸家这边的堂弟堂妹都还单身呢,有空介绍认识一下,吃顿饭交个好友也是可以的。”
泱泱最讨厌这种动不动就乱点鸳鸯谱的亲戚,还没见面就赶着给介绍对象。
傅斯朗伸手搂过季暖的肩膀,浅淡说:“不用了。”
季暖没反抗,反而主动靠近他,做出我们是一对的架势。
心里也不想被安排乱七八糟的相亲饭局。
泱泱回头瞄到亲密无间的俩人,心想不愧是她的好友,关键时刻懂得给她找场子。
瞬间有了底气,趾高气扬说:“哎呀,也不劳烦表姐你多费心啦,我和老魏的朋友都是行业顶尖人才,人家早就脱单了呢,在我们的圈子里,像表姐这样三十岁才相亲的少之又少呢。”
装模作样捂嘴,“看我这嘴巴,全家谁都知道表姐是有追求,条件苛刻了点,但幸好呀,能遇到像表姐夫这样的优质男人,也算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啦。”
话是对着魏可晋说的,却是给云水寐听的。
一翻不喘气又阴阳怪气的话气得云水寐鲜红的指甲扣进掌心,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傲气说:“表妹这么会说,等会比赛加油也要大点声啊。”
泱泱和魏可晋十指紧扣,望着他深情说:“当然啦,我们家老魏舍得陪我来就让我很开心啦。”
云水寐搂着老公从他们身边走过,不忘哼一声。
人一走,泱泱马上松开手,对着她的背影不屑说:“你什么货色,我就什么脸色,跟我演,看谁演谁。”
季暖问:“你和你表姐……有什么深仇大怨?”
泱泱撩了撩发尾,“不至于,就是气不过,小范围的互掐而已。”
“她就是典型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亲戚,以前她工作还没稳定一声不敢吭,进到企业后就开始在家里四处说我不出门工作。没对象前,过年都不敢下楼见亲戚,结婚之后就问我妈我怎么还不考虑结婚大事。”
听完泱泱的描述,季暖难以想象方才那个长得不错的女人竟然是这种尖酸刻薄,不会体谅人又难处的性子。
泱泱大手一挥,夸奖:“刚刚你们就配合得很好,让我找到理由呛她”
随后嘿嘿一笑,“今天就委屈你们暂时配合一下啦,回头老魏请你们吃大餐。”
魏可晋面无表情:“怎么就成我请了?”
泱泱哎呀一声,“你不是说浮阳开新文了,天大的好事要请吃饭吗?”
魏可晋咽下委屈,“我请,还不行?”
得逞的泱泱冲季暖抛媚眼,季暖含笑看着。
四人一块往会场里走,傅斯朗的手还没拿开,故意带她落后前面又开始争吵的两人一段距离。
“还得拖别人的福,今天我女朋友才是我女朋友。”傅斯朗说。
季暖:“你还想怎么样,拿着喇叭宣告一下?”
傅斯朗下巴搭在她头顶,轻柔问:“小孩,我什么时候可以打上‘季暖男朋友的标签’?”
季暖:“不一直是?”
她玩弄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思忖再三说:“傅斯朗我不太懂还需要怎么做才好,或许我做不到逢人就说你和我的关系,但被问起我不会否认。”
他们的关系存在是因为喜欢对方,并不是因为炫耀,她也做不到过分张扬,但她不会丧失对他主权的立场。
他是季暖男朋友。
不是季暖的男朋友。
两个独立体的爱恋,才能走得更久。
傅斯朗亲了她脸颊一下,“看得出,我家小孩很努力了。”
他们聊得入迷,前边的泱泱回头喊他们:“快点呀,暖暖。”
看着季暖和傅斯朗亲密无间的样子,她笑着对魏可晋说:“没想到他们入戏这么快,前后辈的关系蛮好的嘛。”
神特么的前后辈关系,魏可晋腹诽。
放到男女关系里,傅斯朗牵人家小手不放的样子,妥妥地骚扰吧。
一看就是有情况,偏偏泱泱没察觉。
-
泱泱几人去见过外公后,篮球赛很快拉开帷幕。
泱泱主动担下黄队拉拉队队长一职,拿着喇叭和横幅带着姐妹们加油呐喊。
季暖和傅斯朗坐在观众席。
她好奇问:“听说你和江学长他们是球友?”
傅斯朗点头:“嗯,现在偶尔也会约球。”
季暖望着他的双眼漾出点点的星光:“你打得很好吗?”
在大学没少被薛玉晴拉着路过篮球场,要求陪她找寻帅哥,但至今还没看到有男生打球的身姿戳到她的。
反倒觉得塑胶的烤焦味混着汗味,让她极度不舒服。
傅斯朗凑近她,戏谑问:“怎么,想看?”
季暖矜持:“也不是很想吧。”
傅斯朗:“我还说下次带你去玩,既然不想……”
季暖:“周末也没事做,可以去。”
感觉他就是来治她嘴硬的,都不给她端着的机会。
聊得正好,场内闹了起来。
季暖以为是球员打架,结果是泱泱和她表姐吵了起来。
因为云水寐不满肢体碰撞,心疼自己老公,泱泱觉得磕碰是正常的,一来二去争执不下,就成了两边的闹架。
季暖笑了笑:“不愧是泱泱啊。”
傅斯朗:“泱泱?”
一不小心叫了泱泱的笔名,季暖掩饰惊呼:“我说漾漾。”
急忙转移话题,聊了别的:“她这人性子就这样,护短又讲义气,有一次我因为大创成果被质疑,无缘无故被内涵,她气得写了一封长长的投诉信给那人的导师,怕导师护短,她直接在社交软件透出来龙去脉,大家很快站到我这边,为我出声,最后陷害我的人被学校撤了项目资格。”
“这就算了,等我立项成功,她又写了几百字小作文,来了一个回马枪。”
“说什么原创不易还要顶着负面情绪努力前行。”
季暖眨了眨眼,莞尔笑笑:“如果是我,没对我产生实质性伤害,我可能会任由他说吧。”
傅斯朗摸了摸她头顶,“是啊,也幸好有她陪着你,要不然就吃了闷亏。”
说到以前的事情,季暖忍不住问:“傅斯朗我和你断掉联系之后,你……讨厌过我吗?”
本想问他恨过她吗,到嘴边换了一个说辞。
总感觉恨这个程度太深。
也不想他恨自己。
傅斯朗直勾勾看着她,说:“我找过你。”
季暖:“去过港都?”
傅斯朗点头,“去过。”
季暖:“所以给我寄了那张明信片?”
“嗯。”他为了不让话题沉重,说起了明信片背后的事,“那天在外地出差,也是偶然看到那片玫瑰园,很漂亮,很想给你看看。”
还有一个私心就是,她说过他是第一个帮她过生日的人,他不想在她生日那天缺席,就算当时他们不在一起了。
在去港都的那天,跟了她一路,这些经历却不知道如何说出来才好,怕她有负担,只能轻描淡写带过。
“傅斯朗。”她靠在他肩头,“你这样,我会更离不开你的。”
傅斯朗柔声哄说:“小孩,就再多喜欢我一点吧。”
喜欢到,再也离不开,永远也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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