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数据眼镜很快弹出了对方的个人信息，虽然早就知道了织田作之助的底细，但是照例的数据勘察还是有必要的。
【姓名：织田作之助
性别：男
年龄：十六岁
阵营：自由[a世界分级：无所属]
异能力：天衣无缝（能够预知几秒后的未来）
短介绍：实力强劲，待人谨慎的年轻杀手，喜欢的食物是辣咖喱。
当前信任度：10】
因为信任值太低根本看不到个人数值。按照数据眼镜的特性，起码信任度得达到八十才能看到更详细的消息。不过赤羽鹤生也不着急，感情这种东西总是慢慢培养的嘛。
反正织田作之助这个人他拐定了。
只是赤羽鹤生怎么都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看上去还算稚嫩的少年和记忆里的男人的脸联系起来。想想织田作之助也就比太宰治大几岁……嘶，所以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会比太宰治要沧桑那么多的？
果然是胡子加成吧！景光想要留胡子变成熟的想法也确实是有理论依据的啊！
此时此刻的织田作之助还不知道赤羽鹤生在想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黑发青年的双手正抵在下巴上，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让人有些看不透。
当然，身为被雇佣者的他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他礼貌地收回目光，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这是两个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他们都有必须去完成这次任务的理由。
“车停在远一点的地方就好了。”一段时间后，赤羽鹤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很早，我想先去吃个午饭。”
专用车的司机缓缓停下了车。按照赤羽鹤生的记忆，这附近确实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咖喱。
“一起去吃个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赤羽鹤生对织田作之助道，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请客，请织田桑务必不要客气。”
“好。”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倒也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
这位雇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相反，他看上去相当友善，甚至不太像是地下世界会出现的人，在和他搭话的时候也莫名让人觉得很舒服，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只是杀手的直觉和天性还是让他绷紧了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
“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咖喱？”赤羽鹤生在点菜的时候多问了一句。
“辣的。”男人沉默半晌，答道。
“好，那就一份辣咖喱，一份清淡点的素咖喱……唔，再来两杯温白开水就可以了。”
利索地付钱后，赤羽鹤生找了张凳子坐了上去。织田作之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下坐在了他的身边。
“不用紧张，我在异能特务科里也不算什么大人物，某种意义上和你一样，是被逼迫着去做危险之事的人。”赤羽鹤生端起了那杯温开水，
“你应该也知道这次任务的内容吧？方便和我说一说你要做的事情吗？”
“……在您与港口黑手党交涉的过程中保护好您。”织田作之助沉默良久，回答道。
“如果我真的和港口黑手党起了冲突，你觉得你一个人能保护好我吗？”赤羽鹤生半托着脸道。
“我不知道，但是总得一试。”织田作之助垂眸。
“这样啊。”赤羽鹤生了解了，
“啊对了，对我用不着用敬语。雇佣你的是异能特务科，而不是我。我的名字叫赤羽鹤生，称呼姓氏或者名字都随便你。”
他看上去有些不安。赤羽鹤生想。
看起来他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一点，难道现在的织田作之助正处于某种很不利的情况下吗？患上了某种疾病？背上了相当沉重的债务，亦或是被追杀？
总会猜中一样的。
于是他开口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织田君现在很缺钱？”
棕红色短发的少年猛地抬起头，瞳孔里流露出了震惊和讶然。
啊，果然猜中了呢。
“方便和我说说吗？”赤羽鹤生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瞳孔中带着切实的关心和善意，
“或许我会有解决的办法呢？”
……
·
织田作之助最终还是开口了。
当一个人别无选择的时候，哪怕有一条看上去比较容易接受的道路，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尝试和接受。
对于织田作之助来说，他之所以愿意将这件事情告知赤羽鹤生，一来是因为他隐隐觉得对方确实有解决的办法，二来，他认为自己的身上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东西了。
织田作之助确实欠下了一大笔债务，而这笔债务是因为雇主的和他之前签下的合同中的条约欺诈造成的。虽然是雇主欺瞒在先，但是可对方也知道他的底细，并且在当地也拥有一定的势力。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对方有怎样的底牌，才不敢贸然行动。
那位雇主倒是看似豁达地表示可以宽限缴违约金的时间，但是也提出了一笔相当沉重的利息，要求他以分期的方式付款。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织田作之助只好去接一些风险比较大，但是资金较为丰盈的任务，想办法早点将债务还清。
“实际上你也在纠结吧？在还债和动手之间纠结，可实际上哪一条道路都不是合适的选择。”赤羽鹤生沉思片刻，道，
“我可以帮你，不需要你付一分钱，也不会带来太大的危险，你愿意尝试吗？”
“……你能为我提供帮助？”织田作之助警惕地看向了他。
“嗯。”赤羽鹤生点点头，
“当然不是白帮你的，我也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情。
“而且是只有你才能够做到的事情。”
“哗啦啦——”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大了些，等到雨滴将玻璃窗全部都打湿成朦胧一片的时，有人缓步走进了屋内。
“抱歉抱歉，忘记提前撤走盘子了。”
等到门口的风铃声响起，店主这才后知后觉地走上前，将桌子上的两张吃干净的咖喱饭的盘子撤走，陪笑着对来者道：
“最近总是有点动荡不安嘛，来这里吃饭的人也少，有时候总是忘记撤盘子……”
“无妨，我并不会待久。”
来者收起了黑色的伞，将其放置在一旁的雨伞架上。他戴着一顶宽边的圆顶帽，身着棕褐色的风衣，褐色的手杖点地，仅仅是来者的气质，就让人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只是他眼中的失落也相当明显。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啊……”
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桌面，终于陷入沉默。
·
下午两点，港口黑手党内部。
赤羽鹤生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而港口黑手党方面也派出了黑蜥蜴的领导者广津柳浪来迎接异能特务科的使者。不过赤羽鹤生并没有看到boss本人，据说对方很忙，要晚一点才能回来见他，所以只能派其他人先去迎接他。
但是赤羽鹤生完全不觉得对方想要见自己，甚至[很忙]都很有可能是个借口。
不过他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态度，比起针锋相对的恶意，这种轻蔑的无视反倒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很抱歉，boss表示让您在这里等待一段时间……可能他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广津柳浪也有些无措，他没有想到异能特务科会请出这么一号从未见过的人物过来，对方那张纯良无害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没关系，我并不着急。”赤羽鹤生表示理解。
他大概知道那位年迈的boss的想法了。
不对他做些什么，但是会以不痛不痒的方式变相将他囚禁起来。一来是为了向异能特务科表明自己的态度，二来也表示了自己并不想和异能特务科作对，所以希望他们不要干扰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只是猜想，赤羽鹤生也没打算将这份情报先传达出去。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赤羽鹤生：我到港口黑手党了。】
【赤羽鹤生：那个病弱的老家伙果然没来为难我，可以说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处境了。】
【坂口安吾：……辛苦你了，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赤羽鹤生：延迟给异能特务科的情报，和森鸥外搭线。为了防止世界意识作死，我得提前一步做点准备。】
【赤羽鹤生：太宰治，你人呢？不是说好了到港口黑手党就见面吗？接下来的计划没有你可不行啊哒宰困。[兔斯基托腮jpg]】
【太宰治：……】
【太宰治：你开窗就能看到我了：)】
赤羽鹤生愣了一下，他很快走到了房间的角落打开了那扇窗户。窗外是一条潺潺而流的宽河，视线所及之处，一具黑色的[尸体]正随着河流顺流而下。
赤羽鹤生：……
扮演太宰治还真是辛苦你了啊，三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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