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让人意外的冲击

在新汉军的骑兵大军看着郭汜所率的十万骑军居然斜斜的穿插出去，没敢正面阻挡新汉军的骑兵大军的兵锋时候。

        抱罕城西面，西凉氐、羌族的骑兵大军，亦开始开动了。

        论武器装备的精良问题，氐、羌族的军队的武器将备应该是最差的。他们，几乎是没有他们的制式装备。无论是武器或是衣甲，最多，就是他们的大王亲军，才会有同样的制式武器装备。

        反正，数十万的西凉异族骑军，他们的战马也好，武器也好，身上的衣服也好。一眼望去，五花八门。

        穿的，说是衣甲都算是对他们的恭维。实际上，氐、羌族的骑军士兵当中，绝大部份的士兵，都是没有衣甲的。他们，大多都是在身上套了一件马甲，是皮制的马甲。极少有护肩、护膝什么的。甚至，不少异族士兵，还是光着膀子的，要知道，此际已经是冬季了，天气转寒，可是，他们居然还光着膀子上阵。这或者说，他们更加的英勇无畏，但也可说，异族人还真的穷得可以。这个，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异族人，他们的生存堪忧。要不，也不太可能那么容易就会被刘备说服，答应起兵攻击新汉军。也更不太可能又被贾诩、马腾等轻易说服，归顺新汉朝。

        假如说，这些异族人，他们不用为生存担忧，有的是粮食等物资，他们根本就不会理会刘备的游说及贾诩、马腾的劝降。

        反正，异族骑兵大军，看上去，参差不齐，有如一支乞丐军似的。

        再说他们的兵器，有如柴刀的直刀，甚至就是砍柴刀，弯刀、朴刀、长剑，枪矛棒等等。嗯，更多异族士兵手上拿着的。是一根黑漆漆的铁棒，只不过，一头较为粗大，还有一些粗糙的尖钉。这个，是他们口中的狼牙棒了。

        然后就是他们的弓，他们的弓，也就更加的多种多样了，铁弓、木弓、复合弓。长弓、短弓等等，一眼望看，几乎就找不出有一点整齐一点的武器装备。

        战马亦然，有高有矮，有大有瘦，有红有黑，有白有斑，反正，就是让人感到很杂驳吧。

        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当中，其实更多的并非是他们异族的士兵，更多的，只是他们的部族青壮，原本，都是一些放牧的人。大多都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

        其实，也并非全都是青壮，有不少人，须发都花白了。而有些，则个子矮小，面容幼稚。

        这数十万的异族大军，几乎已经集结了西凉氐、羌等族所有可战之人了。

        完全符合游牧民族战时全民皆兵的传说。

        但千万也不要小看了这样的一支似是光怪陆离的异族大军。因为。他们当中，就算有许多的确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真正的杀过人。可是，他们在大漠当中，在草原上，几乎每天都会练习骑射。每天都会与大漠草原上的野兽在搏斗。他们自小，就见惯了鲜血，所以，像现在这般，举族集结，准备打仗的时候。这些异族人，他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并没有太过惊慌的神色，他们的眼内，或多或少都流露出一种嗜血、跃跃欲试的神采。

        贾诩在这些异族人的大营当中，原本，还因为看到许多十二、三岁的小子，以及一些老人也参与集结，准备出战的情况而感到有些许于心不忍。本来，他想与氐、羌族的大王谈谈，让他下令，规定一下参与战斗的士兵年龄限制，把那些太过年少及老年人都刷下来，不用他们参与战争。

        但是，他看到了其部族中的情况之后，贾诩就默默的打话吞了回去。

        嗯，听……

        “老家伙，你常说自己宝刀不老，这一次，你若不砍下一个敌人的人头，你就别回来了。儿子也是，看你爷俩谁杀的人更多，咱们家，就靠你们拿人头去领赏过冬了……”

        “儿子，记得娘跟你说的么？到了战场上，一定要勇猛，不能弱了咱们氐族勇士的威风，可不能像你那死鬼老爹，被人家砍下了脑袋来。娘给你做了好吃的等你回来……”

        “孙儿啊，听说人家新汉军给了不少吃的我们族里，能够我们部族过冬了，可是，咱们总不能白吃人家的对不？今儿，你就上战场去，多杀那些天杀的东西，算是报答新汉军的恩情吧。”

        ……

        贾诩在异族大营当中，听到不少那些异族军士家中的妇人对自己丈夫、儿子、孙子的话。不管她们说什么，但是，基本就没有一个对于他们家的老小都要上战场而觉得不忍不舍的，反而是给其打气鼓劲，每一个异族人家里，他们对于那些老人少年也要出战的事，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人觉得如此是否应该不应该。

        如果贾诩这个时候站出去说，年老的与年少的出战，如何不符合人道什么的，恐怕这些异族人都会将他当成怪物来看。跟这些异族人谈什么的人道？他们懂么？

        要知道，如果这次不能说服这些异族人归顺新汉朝，那么他们现在的阵势。可就是要对付自己新汉军的啊。

        因此，贾诩没话可说，反而心头有点沉重。开始考虑以后要如何才可以教化这些异族人的事。如果不能彻底的教化，让他们汉化，那么，这些的确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民族。

        其实，还有一些更加偏激的异族人，他们现在还没有真正的意识到他们已经归顺了新汉朝，或者说，归顺了新汉朝之后便要如何。他们平时，还在开口闭口的骂着汉狗汉狗什么的。或许，他们针对的不是新汉军的汉人，而是那些西凉诸侯，但是，从中也可以看得出，他们对汉人，的确有着一种天生的仇恨。当然，也的确是有着一些血海深仇的仇恨。

        要想彻底的治理好这些异族部落，任重而道远啊。

        异族人大军，看上去很杂驳。无论是人员或是武器、战马方面，都显得不似是一支真正的军队。但是，他们的集结速度，却也是相当的快速的。贾诩也亲眼见识到了。这些游牧民族，当真的是马下为民，上马为兵的转变。他们，只要一骑上马，整个精气神都似有了变化。浑身上下。总有着一股凶悍劲。

        他们，只要一骑上马就可以出发了，根本就不用再准备什么。

        当然了，异族大军的阵列，是相当的散乱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的纪律性可言。也没有统一的号令，他们的异族士兵，大多都只是以部族为单位，大大小小的，东一群西一拨。小部族的会跟随着与他们较为友好亲近的大部族。平时不太对路的部族。互相之间，是指挥不动对方的。而大部族的则听从他们的部族大王的命令。

        贾诩通过观察，很直观的弄清楚了西凉异族大军的构成。

        探子把战场上的情况反馈回来，贾诩知道是时候了，成败就在此一举。便让氐、羌族的两位大王下令，正式向西凉诸侯的大军军阵发起攻击。

        随着两位大王的下令，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西凉异族在的骑兵，开始慢慢的向抱罕城前偏东北的西凉诸侯大军军营移动，由慢到快。很快，整支数十万的异族大军，便轰隆的一声全部启动，一窝蜂的向西凉诸侯大军扑过去。

        异族人大军。与西凉诸侯大军的大营，相隔并不远，不到十里。

        异族骑兵大军开动的时候，也正好是韩遂派人向他们发起讯号，让他们开始向新汉军的骑军发起攻击的时候。

        因此，在异族骑兵大军开动的时候。一时之间，西凉诸侯大军，居然还没有察觉到西凉异族骑兵大军的真正攻击目标，没能觉察到异族骑兵大军的真正意图。

        另一边，马超、颜良等将，已经冲杀近西凉诸侯联军的两里左右，众将自然是看到了西凉诸侯的大营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无数的拒鹿角摆放到了他们的大营前，挡住了新汉军骑兵大军的冲锋之路，并且，还有着无数的弓箭兵严阵以待，以及，其后面的长枪方阵。这些，都是对骑兵冲袭有较大杀伤的布置。

        同时，马超等将，亦已经看到了，抱罕城的西面，西凉异族骑兵大军亦已经开动了，场面依然壮观，数十万的异族骑兵，有如不规则浪潮一般，向西凉诸侯联军的大营扑上去。

        马超知道，有西凉异族的数十万骑军冲击西凉诸侯联军，他们根本就无可抵敌。所以，他一扬手，引着骑军一个急转弯，尾随着郭汜所率的这一支刚从自己军阵前面斜插出去的骑军追杀过去。

        马超可不想放过这支斜插出去的西凉诸侯骑军。因为他们若看到他们的联军大营遭受到西凉异族骑军的冲击，他们肯定会就此逃离这个战场。这支十万人马的骑军，也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把他们消灭在这抱罕城外的平原上，总好过让他们逃窜离开之后，对新汉军收复整个西凉制造麻烦。

        这个时候，堪堪可斜插出去，避开新汉军二十万骑军兵锋的郭汜，他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面对新汉军的兵锋，他真的不敢挡其锋啊。光是那种威压，就让他喘不过气来。其实不只是他，他身边的亲兵亲将，也莫不暗呼一口大气，若现在能够注意到，可看到这支西凉诸侯联军的骑兵，大多都脸色苍白，手脚都有点发抖。

        可是，他们的一口气都还没有完全呼出。他们的骑军后面，就传来了一阵骚动。

        “不好啦！郭将军，新汉军的骑军，竟然没有前去攻击我们的大营，而是尾追着我们这支骑军杀过来了。”

        “什么？”郭汜回首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急转弯杀向他这支骑军的新汉军骑兵，因为一路冲杀过来的时候，骑军队列拉得稍为有点长，此际他们一调转马头，向侧旁追杀过来，就变得新汉军的骑军，是摆开了阵势，向他们侧翼倾压过来的一样。有一种要把他的十万骑军包了饺子的阵势。

        “该死！新汉军骑军怎么不攻击我们的大营，反而是追击我们这支骑兵？”郭汜大惊失急，自作聪明的失声道：“哎呀！不好了。我们中计了。新汉军哪里是要去攻击我们的大营？他们这是引蛇出洞，把我们这支骑军引出来灭了。中计了中计了啊！”

        “郭将军！那、那现在什么办？”副将亦惶急的问。

        “怎、怎么办？现在还能怎么办？难道你现在想回头与新汉军杀一阵？逃啊！喳！”郭汜真的不敢就半点迟疑，猛一拍马，直往东面奔逃。

        轰的一声。其全军骑兵，见到他们的主将往东逃，亦紧紧的相随，没命的拍马，想拉开与杀过来的新汉军骑军的距离。

        郭汜的这个选择是非常正确的。因为，他方才正面的时候，都不敢与新汉军一战，此际却等于是被新汉军追着了，他们此刻回头，那绝对是死路一条。另外就算是想逃回军营，那也等于是要正面迎战从后面追来的新汉军骑军。还有，西凉异族大军，马上就要杀进了他们的联军大营了，此刻想回军大营。也是死路一条。因此，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向正东的方向逃命。不过，他们现在还逃得了么？

        而在诸侯联军大营当中，看到新汉军突然转向，追杀起郭汜的那十万骑军的时候。韩遂等一众诸侯亦暗呼一口气。因为，有郭汜率军引走了来势汹汹的新汉军骑军，如此更加保险，起码可以确保他们的联军大营不用再遭受到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冲击了。他们对于是否能阻挡住新汉军的二十万骑军的冲锋心里完全没底。

        不过，如此一来。郭汜这一支十万人马的骑军可能就会有危险了。因为往东面避开新汉军的兵锋，把新汉军引往东面去，这就等于让绕过抱罕城攻击新汉军骑兵的西凉异族大军在短时间之内，难以攻击得到新汉军的骑军。韩遂正要下令让牛辅率在军营后面的十万骑军再从新汉军的骑军后面牵制新汉军的骑兵。救援一下郭汜，拖到西凉异族大军杀到。

        可他想到异族大军，扭头望向西面，想看看异族大军现在是否已经绕过抱罕城去追击新汉军的骑军时候。他却吃惊的看到，西凉异族的那数十万大军却并没有绕过抱罕城，而是似直接往他的军营扑来。

        这、这是什么回事？莫非。那些西凉野蛮人嫌从西往东绕过抱罕城太麻烦，要直接从自己的军营前通过，追击新汉军的那二十万骑军？

        一时间，韩遂还真的有点疑惑。

        就算是钟繇、杨阜等一众诸侯，此刻亦有点呆了眼，一时不明白西凉异族的骑军，怎么没有按照与他们约定的计划向新汉军展开进攻？

        不过，还是钟繇最快醒悟过来。因为，从一开始，他的内心里，就有一种不安感，是对异族人的不安。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联系西凉异族大军与西凉诸侯联手攻击新汉军的人，并不是他。他对西凉异族人的情况，并不了解。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有点担心自己调动不了异族人的大军。

        但是，从邀请异族人大军一起向抱罕城发起进攻，异族人的大军如期到达，他又慢慢的忽略了这个担心。下意识的认为，只需要异族人的大军能来，那么就代表不会出什么的问题。起码，他也知道，异族人现在的处境，比他们这些诸侯的处境更加的不甚。这些异族人，需要更多的粮食过冬。而恰恰好，新汉军里有，只要洗劫了抱罕城，他们就能获得大量的粮食。有这全诱饵，钟繇相信异族人大军一定会协同他们诸侯联军，一起攻击新汉军的。

        可现在，钟繇看到的西凉异族骑兵大军，虽然杀气腾腾，但根本就不似向新汉军发起进击的样子，反而是似向他们的军联攻杀过来的状况。

        “不好！”钟繇一下子脸色苍白，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稳，他失声道：“这、这些西凉异族大军……莫、莫不是在向我军发起攻击？完、完了……”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极其的不安。

        噔的一下，韩遂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定神一看，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因为，西凉异族大军，已经杀近到他们的大营之前若两里左右了。他甚至已经看得清楚，那些一脸狂热的异族人的那一张张有点扭曲的脸孔。

        “啊！敌袭！防、防西面攻来的西凉异族骑军……快！”韩遂也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赶紧下令，欲让自己的军马，对西面的异族骑军进行防御抵抗。

        但很明显，他的反应已经迟了。

        嗡！

        一声震耳的震响传来，异族骑军的阵中，一下子飞出了无数的弓矢，如飞蝗一般，黑压压的直飞进了他的军阵当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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