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终于将红孩儿送走, 数猪八戒最高兴，平日里能多偷懒一会就偷懒一会的他难得主动提起上路。
唐僧上马，沙僧将行李挑起来后, 孙悟空随手抱着小家伙走在最前面。
“小石头，你瞧什么呢？”
大概是发现小家伙这会有些过于安静, 猪八戒不由看向他，就见他一直望着后面。
“红红不来了吗？”小石头下巴抵在孙悟空肩头, 乌溜溜的双眸努力往远处望。
大概是因为前些日子他们每次离开没多久红孩儿就从后面追上来, 让小家伙下意识以为，这次的分别也是短暂的。
“他回家去了，肯定不会再来。”猪八戒道。
小石头听着他肯定的语气, 嘴巴微微抿起来, 似乎有点失落。
孙悟空察觉到，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等哪天有空，俺老孙带你去他家拜访。”
“好。”小家伙点点头, 终于没再一直盯着后面，不过偶尔还是忍不住抬头看看天空。
当天晚上, 他们幸运的遇到一户人家可以借宿。
入睡前，小家伙窝在孙悟空怀里奶声奶气地问：“红红睡觉觉没？”
孙悟空哪知道, 只随口道：“睡了, 你也快睡。”
“小石头也睡觉觉了~”
小家伙说完, 很快就进入梦乡。
平日里总是第一个梦周公的猪八戒，难得这会还没睡着，坐起来望着小家伙又奶又乖的睡颜道：“早知道小石头舍不得，就让红孩儿再多待几天了……”
“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孙悟空压低声音道。
沙僧道：“二师兄现在不怕他放火烧你了？”
“我就是突然觉得, 这一路咱们走着都累, 更别说小石头年纪这么小。难得有个玩伴, 却又被赶走……”猪八戒似乎真有些后悔，“其实但凡那小子有咱们小石头一分乖，俺老猪也不至于容不下他。”
“行了，我那贤侄本就是个受不得苦的，便是没有今日这遭，他早晚也要走。”孙悟空却比他看得开。
沙僧则是道：“小孩忘性重。小石头估计也就惦记这几天，习惯就好。”
兄弟三人说了会话，各自躺下入睡。
次日一早，出发前沙僧见小家伙怀里还抱着那件红披风，不由道：“小石头，我帮你把披风收到行李中。”
“不要。”小石头摇摇头，举起披风道，“我要穿呀~”
猪八戒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披风抖开，在他身上比划一下后笑着道：“这披风你穿大了，会踩到。”
“可是我想穿！”
见他坚持要穿，甚至在原地蹦哒起来，猪八戒只能替他穿上。
果然，红披风穿在他身上后立刻在地上拖着一截。不过小家伙自己还挺乐呵，抬起双手挥动着披风，还一个劲地喊：“看我，看小石头~”
唐僧师徒含笑望着他，觉得穿着红披风的小家伙倒是颇有几分威风。
可惜威风不到两秒小石头就踩到披风，得亏被孙悟空一把捞进怀里才没摔跤。
“吓死我了！”小家伙靠在他怀里，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道。
孙悟空被他逗笑，低头问：“还穿不穿了？”
“要穿呀！”
左右路上他不是跟唐僧一起骑马，就是被孙悟空或猪八戒抱着，见他喜欢穿这件红披风，大家倒是没非要脱下来。
与借宿的人家道谢并告辞后，一行人再次踏上西行的路途。
大概是前段时间没少让孙悟空驮，今日小石头也不肯让抱了，非要他驮自己。
入夏后赶路也挺辛苦，尤其是走到没遮挡的大路上时。
“小石头你热不热？”猪八戒擦擦头上的汗，想到他今日还非要多穿一件披风，不由问。
小家伙还没来得及回话，一阵风忽然吹过来，吹得他身上的披风直接飘起来。
“不热。”小石头回答完他的话，咯咯笑着喊他们看自己的披风。
“吹到我这就是我的了。”猪八戒伸手抓着吹到自己面前的披风逗他玩。
“不行不行。”小家伙摇摇头后抱住孙悟空的脑袋道，“大石头快跑，二师兄要抓住我的披风了！”
孙悟空眼见自己再不配合，他都要从自己头顶翻下来，一个闪身带他飞到半空中。
小家伙立刻嘴甜地夸了他几句，然后望着底下抓不到自己披风的猪八戒咯咯笑起来。
玩玩闹闹间，不知不觉就又行了不知多少里路。
“小石头，你那还有没有水？”猪八戒感觉有些口渴，抹把脸后问。
小家伙葫芦里还是昨日红孩儿帮他灌满的水，立刻点头说有。
“我听到前面有水声，八戒，你还是过去打水。”唐僧想到这种天气，小家伙葫芦里的水可以留着他慢慢喝，因此道。
猪八戒本来不信，等眺望一会发现前面果然有条大河，边去行李中拿紫金钵边道：“师父你耳朵倒是好。”
他是真渴了，拿到紫金钵就撒腿往河边跑。
“这呆子，怕是不喝饱不会回来。”
孙悟空见他打个水半天不过来，说完就拿起个石头往河里扔去。
河边。
猪八戒正因为这水有些古怪，根本不能喝有些烦躁，感觉到砸过来的石头立刻觉得找到原因：“猴哥，是不是你捣得鬼？”
“我捣什么鬼了？”孙悟空不答反问。
猪八戒捧着紫金钵直接跑回来道：“你看这水黑的，是不是你使得障眼法？”
“俺老孙吃饱了撑的使这障眼法。”孙悟空说完抬腿要踢他，猪八戒转身就赶紧跑。
小石头看到他们一个踢一个跑，捂着嘴巴笑起来。
“悟空，这河水怎么会是黑色？”唐僧奇怪道。
“待俺老孙去瞧瞧。”
孙悟空说完飞身而起，在河边上巡视一圈。待他回来告诉唐僧，方圆几十里都是黑水。
“周围没看到界碑，也不知是条什么河。”
孙悟空刚才去探路时，猪八戒就带着小石头在附近摘起花来，这会二人手上分别捧着一束野花。
“管他什么河，反正这水又喝不得。”猪八戒道。
他话落，小家伙一手抱着花，一手举起自己的葫芦道：“我有水~”
唐僧他们都有些渴了，河里的水又不能喝，如今也只能先喝点他葫芦的水解渴。
“还好小石头有葫芦。”猪八戒把自己手里的花都给小家伙后，接过葫芦往紫金钵里倒水。
喝完水他们倒是解渴了，可是这河却有些难渡。
唐僧知道自己这三个徒弟本领高强，提出让他们驮自己过河。
猪八戒却是第一个摇头，表示驮凡人重若驮山，若是驮他过河，怕是自己也要掉下水去。
其实类似的话早在之前流沙河时他们就说过，否则那次也不必等惠岸行者拿葫芦过来他们才能过河。
唐僧听到徒弟的话露出为难的表情：“这该如何是好？”
“坐大葫芦呀~”小石头显然是上次葫芦还没坐够，带着点兴奋地提醒道。
孙悟空看到他蹦蹦跳跳的，差点又踩到披风摔倒，趁着他一心抱着手里的野花时，顺手将他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丢给沙僧。
“实在不行，只能让惠岸行者将葫芦借我们一借。”沙僧边说边将披风叠好收进行李中。
小石头听到葫芦被转移注意力，倒是没顾得上披风的事。
孙悟空正考虑着沙僧的话时，河面上忽然有人划着条小船出现。
唐僧心里一喜，赶忙喊道：“船家，船家……”
“船家~”
喜欢凑热闹的小家伙刚跟着喊了一声，就被孙悟空抱起来捂住嘴巴，同时提醒道：“师父，我方才已经探过一遍，附近根本没有人烟，这突然冒出来的肯定是妖怪！”
唐僧急着过河，对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悟空，你可确定？”
“师父，大师兄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他说是妖怪肯定就是。”沙僧道。
毕竟还带着孩子，多小心都不为过，唐僧不敢冒险，哪怕有些焦急过不去河也不敢再叫那船家。
他不叫了，原本慢悠悠在河面上划船的船家倒是主动过来了。
“你们可是要渡河？”
孙悟空本不准备理会这妖怪，见他还敢凑上来，立刻向两位师弟投过去一个眼神。
好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师兄弟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猪八戒与沙僧接收到他的示意，立刻拿出兵器攻向那妖怪。
妖怪没想到他们竟然认出自己的变化，还说动手就动手，只能硬受了一击后钻入水中。
“妖怪哪里跑！”猪八戒一击即中，心里有些得意，仗着自己熟识水性，直接追进河里。
孙悟空没来得及阻拦，忍不住骂一句：“这个呆子！”
“大师兄放心，二师兄当年可是掌管八万水军的天蓬元帅，区区一个河妖定不是他的对手。”沙僧道。
按照常理确实如此，可耐不住这妖怪本事也不小，而且还占据主场优势，手底下有一群小妖怪相帮。
片刻后，眼见猪八戒还没上来，沙僧主动提出下去帮忙。
“这水有些古怪，我怕你去了有危险。”孙悟空道。
沙僧却是摆手道：“我那流沙河也不比此河浅，不妨事。”
“三师兄小心~”小石头在他入水前奶声奶气地提醒。
沙僧冲他点点头，下一秒就进入河中。
“悟空，这该如何是好？”唐僧见河没过去，一个徒弟还上不来了，不由担心起来。
孙悟空觉得只要不是他被抓走，问题都不大，毕竟妖怪想吃的是唐僧肉，便是真抓到猪八戒也不会急着吃。
唐僧被他宽慰几句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干脆原地坐下来念经。
孙悟空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在他身边，自己握着金箍棒等沙僧上来。
草地上，小石头被放下来就坐着玩之前摘的那些花，不吵不闹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乖巧。
不知过了多久，沙僧终于上来，表情不是很好看。
“我去的时候二师兄已经被那妖怪绑起来，我想要救人，却打不过那妖怪。”
“怎么不将妖怪引上来！”孙悟空道。
“任我怎么引，那妖怪根本不上来。”
“可知道那是什么妖怪？”
沙僧摇头后道：“我只看到亭台外有‘衡阳峪黑水河神府’几个字。”
“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吗？”小家伙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从草地上爬起来。
孙悟空揉揉他的脑袋，示意他继续去师父那边坐好后，拿出金箍棒敲打在河边上，一时间水波四起。
水波还未平，河里立刻冒出个老者，拱手行礼道：“小神拜见大圣。”
孙悟空见他认识自己，握着金箍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我师弟！”
河神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后解释起来。却原来，他虽是此地的河神，但早在去年五月，就有个妖怪过来霸占他的河府，将他赶出来。
孙悟空从他口中得知，河里的妖怪是条鼍龙，西海龙王乃是他的舅舅，所以仗着身份在此为非作歹。
“好个西海龙王，我找他去！”
小石头本来也想去，但孙悟空怕那妖怪趁自己不再又来抓师父，想着快去快回，所以没带他。
当然，走之前孙悟空不忘示意唐僧他们离岸边远一些，躲在隐蔽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孙悟空这一趟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大石头~”
明明才一会不见，小家伙看到他回来就立刻往他身上扑，一副想他想得不行的小模样。
孙悟空伸手将他抱进怀里，直接在草地上躺下来，甚至还翘着个二郎腿。
“悟空，不去救一救八戒吗？”唐僧看到他闲适的姿态，不由问。
“师父放心，西海龙王已经派他的儿子摩昂太子带兵来解决此事。”孙悟空道。
唐僧听到这话才放下心。
他们继续等了一会，沙僧忍不住道：“大师兄，咱们真的不用去帮忙吗？”
“他们自家的事让他们自己管去。”孙悟空懒洋洋道。
他说完，见怀里的小家伙无聊地趴在自己怀里摸他的耳朵玩，不由道：“小石头，要不要听故事？”
“要听~”小家伙立刻坐起来。
故事是孙悟空刚从西海龙王那听来的，与河里那条鼍龙有关。
却原来，这鼍龙乃是泾河龙王之子，只因他父王犯了天条才被西海龙王接到自己的西海中，后又让他到此地修身养性……谁知这鼍龙到此地为非作歹，霸占人家河神府不说，还想吃唐僧肉。
当然，孙悟空这会给小家伙讲的是关于鼍龙他爹泾河龙王的故事。
“算命的为什么要帮忙把鱼都抓走呀？”
故事中，泾河龙王是因为泾河水族被渔民大肆捕捞，才去找那算命的。
孙悟空听到小家伙的问题，摇头道：“谁知道呢。”
总之故事的结局就是泾河龙王与袁守诚赌雨数，因为少下了雨而犯天条，最终被魏征梦中所斩。
这边故事讲完，另一边摩昂太子也已经拿下自己表弟，带着他向孙悟空赔礼道歉。
孙悟空看在西海龙王的面子上绕过鼍龙，并阻止被救回来的猪八戒对他动手。
摩昂太子再次替自家表弟赔礼后，表示会带他回去让父王处置。
待他们表兄弟离开，河神再次冒出水面，对着唐僧师徒千恩万谢。
有河神相助，他们过河自然不成问题。
等到河对岸时，猪八戒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个漂亮的贝壳递给小石头。
这是他在河底看到的，想着小家伙或许会喜欢，就顺手带上来。
“真好看！”小石头接过贝壳，立刻冲他笑得眉眼弯弯。
“大石头你看，师父你看，二师兄给我的贝壳哦~”
孙悟空见他把个贝壳当宝贝，还叫这个看那个瞧的，不由道：“海里多得是，有什么稀罕的。”
“大师兄你方才不是去西海了，怎么没见你给小石头带几个贝壳回来？”猪八戒道。
孙悟空道：“俺老孙还不是急着带人回来救你这呆子！”
“就那么个小妖怪，你还特意去请人来救。”
“你这呆子不是还被那小妖怪捉去。”
“那是他们以多欺少，若是单打独斗，俺老猪早就将他拿下！”
唐僧听到自家这两个徒弟又吵起来，忍不住摇摇头。
小石头倒是听他们争吵听得津津有味，一会看看那个，一会瞧瞧这个，乌溜溜的双眸里透着笑意。
从黑水河离开后，路上倒是没再遇到什么妖怪，如此风平浪静的直接从夏入秋。
红孩儿刚离开时小家伙每天都会念叨他几声，如今却是看到红披风时才会想起他。
入秋后这披风倒是正实用，为了不让小家伙总是踩到披风，唐僧还特意花时间用针线将披风收短一些。
“小石头，过来试试。”唐僧将线剪断后招呼道。
“我来了~”
小石头正趴在床边玩玩具，听到他叫自己立刻转身哒哒哒跑过来。
唐僧将披风抖开披在他身上，把绳子绑好后道：“走几步试试。”
小家伙是个调皮的，还故意抬脚想踩披风，不过唐僧收得长短正合适，他却是踩不着。
“师父你这手艺真是不错。”猪八戒说完嘿嘿笑起来，指着自己身上的衣裳道，“我这后面刮破一些，师父也帮俺老猪缝缝可好？”
唐僧好脾气地点头，示意他将衣裳给自己。
猪八戒见他答应，立刻把衣裳脱下来递出去。
“二师兄不穿衣裳，羞羞脸！”小家伙看到他光着上身，不由凑近拍他的大肚子。
猪八戒见他还好意思笑话自己，捏着他的脸道：“忘记俺老猪刚才还替你洗澡了？究竟是谁羞羞脸？”
“是二师兄，就是二师兄！”小家伙说完还转身去找孙悟空，抱着他撒娇道，“大石头你说，是不是二师兄羞羞脸？”
“我若说不是呢？”孙悟空想逗逗他，故意道。
“那我就生气了！”
孙悟空笑着道：“你生气会怎样？”
“会这样！”
小家伙说着将双手抱在身前，拧着小眉头跺脚“哼”了一声。
孙悟空被他透着奶气的哼哼声逗得轻笑起来，笑完拍着自己胸口道：“可吓死俺老孙了。是是是，是你二师兄羞羞脸。”
小家伙顿时高兴了，露出笑脸替他拍着胸口道：“不怕不怕，小石头不生气了~”
唐僧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弯起唇角，不过倒是没耽误手上的活。
“八戒，快把衣裳穿上。”他缝好后道。
“多谢师父。”
猪八戒接过衣裳穿好，走到小家伙面前问：“我现在还羞不羞了？”
“穿衣裳就不羞了~”小石头说完，张开手要他抱。
猪八戒将他抱起来，带着他去床上玩。直到唐僧提醒，他们才各自躺下开始休息。
次日是个阴天，上午刚出发没多久，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前方的小路本就不好走，唐僧只能从马上下来自己走。
孙悟空抱着小家伙，猪八戒牵着马，沙僧则是挑着行李，虽有心想照看着点师父，但雨势太大，淋得都有些睁不开眼。
也就一眼没看着的功夫，唐僧惊呼一声后就不见了。
“师父该不会被压在土坡下了吧！”猪八戒望着被雨冲下来的土堆，说话的同时赶紧去耙土。
沙僧听到他的话，吓得赶紧放下行李救人。
“师父好像在那里不见了……”
就在孙悟空也要动手时，小家伙却是指着旁边的一颗树道。
却原来，他刚才有看见唐僧扶着这颗树，然后突然就没人了。
孙悟空闻言立刻抱着他跳过去，发现那树下原来有一个地洞。
“八戒，沙师弟别忙活了，师父想是掉进这洞里了。”孙悟空招呼一声后，抱着小家伙跳进去。
“师父！”
“师父~”
“悟空，我在这。”
却原来，唐僧刚才被风雨吹得有些站不住身形，所以就近找颗树扶一扶，没想到却掉下来。
好在这洞底下有不少枯叶垫着，摔下来疼是有些疼，但好歹没摔坏他。
随后猪八戒、沙僧也都下来，点亮火折子后发现这是个荒废的地洞，不过因为地势巧妙，倒是正好可以避避雨。
确定师父没伤着后，沙僧将行李也搬下来，又在地洞里生火照明。
“师父你说你怎么好好走着路也能掉进洞里，还好小石头看到你，不然俺老猪还以为你被土给埋了。”猪八戒坐在火堆前边烤衣裳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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