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第118章
因为魏大郎和张氏瞒的紧, 所以魏若并不知道秦星云和魏七娘之后发生的那些冲突。
她回来后自觉暂时没什么要紧事了,就继续自己的养胎生活了。
幸好离恒哥儿和毅哥儿成亲还有两年,他们的婚事可以慢慢筹办, 不然的话, 她现在估计也没有心思养胎了。
恒哥儿和毅哥儿订亲之后比以往更加沉稳了一些, 且启和帝说他们虽得了官职, 可到底年龄还小,应当趁着少年时期好生读书, 练武才是。
因此他特派人到国公府来告诉恒哥儿和毅哥儿,让他们仍旧每隔几日进宫同上书房的先生们请教学问,其余时候仍在家里读书。
因此两个男孩自开年后,就一直窝在家里读书, 练武。
他们也都大了, 且有李浩淼和先生们操心他们的学业,因此魏若并不十分的关注他们。
至于晏哥儿的话,他还处于一种疯玩疯跑的年纪,成日里就喜欢跟在五皇子后面玩, 由此还引出了一段趣事。
五皇子今年已经快四岁了, 启和帝觉得他应当启蒙读书了,就让人在上书房收拾了个房间出来,由翰林院的一位学识渊博的翰林替五皇子开蒙。
晏哥儿因为年龄还不够,启和帝便也没让他跟着过去。
于是五皇子过去读书的时候,晏哥儿只好自己待在景和宫。
他到底跟五皇子在一起疯玩惯了,自是有些不习惯。
五皇子也不习惯和晏哥儿分开。
他们两个小人儿不知道怎么商议的。
五皇子竟在某一天上学时将晏哥儿带到了上书房。
五皇子和晏哥儿夜里是在一处歇息的,他起来后说晏哥儿还没起床就不让晏哥儿的奶娘进来伺候。
奶娘自然也不敢进去。
等他在里面收拾妥当后, 就说自己腿疼, 让抬轿子的小太监把轿子抬到了殿门外。
之后, 他又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支开了宫人们,趁着宫人们一个不注意,晏哥儿就悄悄的钻到了轿子里。
他们走后,晏哥儿的奶娘还进去看了一眼,她看到床上那一处鼓着,只以为晏哥儿还没有起来,便也没进去打扰他。
直到五皇子身边的小太监过来回贵妃说五皇子把晏哥儿带到了上书房。
众人才知道晏哥儿没在房里。
贵妃近日身子有些乏力,所以这段时间都起晚了一些。
她起来后听宫人们说五皇子已经上学去了,晏哥儿还没起来,就也没有多想,只令宫人们不要打扰晏哥儿。
哪想到五皇子那边的太监竟过来说晏哥儿也跟到上书房去了。
贵妃连忙带着宫人们去了五皇子的殿内。
果然,晏哥儿并不在里面,那被子里塞的是五皇子的枕头。
晏哥儿的奶娘吓的脸都白了,连忙跪了下去。
贵妃因听小太监说五皇子不许他们把晏哥儿带回来,便一面命人去乾清宫请陈福,一面继续问这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就说那抬轿子的小太监们虽然觉得轿子比往日重些,可也没有多想,等到了地方,五皇子就把晏哥儿从轿子里牵了出来。
晏哥儿的衣服是五皇子替他穿的,还有些带子都没系好,头发也松松散散的。
五皇子身边的大太监平安见状一下子傻眼了,他一面亲自帮晏哥儿整理衣服,一面跟五皇子商量,把晏哥儿带回去可好。
五皇子不愿意晏哥儿回来,晏哥儿也不愿意离开五皇子。
平安拗不过五皇子和晏哥儿,又见翰林院的翰林快要过来了,便一面把五皇子和晏哥儿往房内领,一面让人过来通知贵妃。
贵妃知道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可她一个宫妃不好往上书房跑,她身边的宫人们又震慑不住五皇子,因此她使人通知陈福后,就坐在景和宫等消息。
贵妃派去的小太监到乾清宫的时候,陈福正在殿外伺候着。
今日没有大朝会,因此启和帝并没有上朝,只把几个心腹大臣叫到了乾清宫商议政事。
陈福认得贵妃宫里的所有太监,他看到那小太监过来,疑心是五皇子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怠慢,便赶紧走了过去。
小太监和陈福说了五皇子把晏哥儿带到上书房之后,陈福颇有些头疼。
五皇子和晏哥儿,一个是陛下的心头肉,一个是贵妃的掌中宝。
这两个孩子又十分的调皮。
五皇子没入学前,成日里在宫中疯跑疯玩,不是折了御花园里陛下喜爱的鲜花,就是打碎了太后宫里的花瓶。
偏偏陛下十分的喜爱五皇子这个幼子,连带着也对晏哥儿爱屋及乌。
五皇子和晏哥儿做了这许多事,他不仅不责怪他们,还对朝臣说小孩子多动一动身子才会壮实。
也是因为知道启和帝对五皇子和晏哥儿的态度,陈福才会觉得头疼。
若是换做旁人,他还可以吓唬一下他们,可他若是敢吓唬五皇子,只怕陛下会立马赏他几个板子。
陈福想了想,走到在檐下等着的徒弟身边,和他吩咐了几句话。
启和帝和朝臣们谈到一些事情,原本有些不甚开心,抬头就看到陈福不知道嘀嘀咕咕在说些什么。
他就扬声问陈福:“这是怎么了?”
陈福没成想启和帝看到了他的举动,他连忙快步走了进来,然后悄声对启和帝说了五皇子和晏哥儿的事。
“这孩子。”启和帝闻言失笑出声,他对陈福道:“倒有些我小时候的模样了,你去和上书房的人说一声,就让晏哥儿留在那里陪五皇子吧。”
陈福没想到启和帝对五皇子竟如此宽容。
走在去上书房的路上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等人初入上书房的情景。
陛下对那几位皇子可没有那么宽容。
有了启和帝的准许,晏哥儿自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五皇子一起去上书房了。
可他到底年纪小,正是坐不住的年纪,不过去了几次便不愿意去了。
倒让五皇子生气了一番,还跟贵妃说他日后再也不同晏哥儿玩了。
贵妃闻言笑的不行,恰巧魏若当时正在宫里,她早就想把晏哥儿接出宫了,闻言便对五皇子说,不然她把晏哥儿带回去。
五皇子闻言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他当即松开了贵妃的手,抱着正在喝果露的晏哥儿不肯撒手。
贵妃见状也对魏若说,她手上事情多,还是把晏哥儿留在宫里,这样五皇子上学去了,也好有个人陪她。
魏若闻言只好应了。
也因此此次魏若怀孕,倒也不用太操心晏哥儿。
接下来就是两个女孩了,她们现在差不多快六岁了,于学业上已经练完了《三字经》、《千字文》这些启蒙的书。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也都各自捡了自己喜欢的学了起来。
这其中润姐儿因为更喜欢练习武术的缘故,便比橙姐儿的身子要壮实一些。
这两年,橙姐儿每逢开春或是季节变换时都要病上一场,润姐儿却连声咳嗽都没有。
也因此,老太君和老夫人便将泰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橙姐儿的身上,每逢换季时,都亲自盯着橙姐儿饮食。
魏若一开始还担心润姐儿会因此吃味,哪知道人家根本顾不上这些。
她本就是个喜爱交际的性子,不像橙姐儿那样,大半的时间都喜欢自己待着。
自能出府做客后,润姐儿就交了好几个手帕交,小姐妹之间经常你到我府上做客,我到你府上做客。
因润姐儿结交的这几个手帕交都是安国公府相熟人家的孩子,因此老太君和老夫人以及魏若等人也不拦着她。
只除了京里有大事时不让她出门外,其余时间都随她去了。
润姐儿的性格也越发的开朗了,每日里都是笑眯眯的,倒让景王妃和世子妃看了喜欢的不行。
两人都说润姐儿这样的性子很有福气。
魏若和老太君及老夫人见景王妃和世子妃都很喜欢润姐儿现在的性格,自然更不会拘着她了。
不过她们到底快六岁了,老夫人前儿个还把魏若叫了过去,说女孩们现在该学习一些礼仪了。
贵妃也说自己从宫内寻了几个嬷嬷,问魏若打算什么时候让外孙女们学习礼仪规矩。
其实按照京里的规矩,孩子们去岁就应该学习规矩礼仪了。
不过魏若想着她们自在的日子也没有几年了,便又推迟了一年。
不过今年是再也拖不得了,因此老夫人和贵妃一问,魏若就说等嬷嬷们进府后就让孩子们学规矩。
老夫人见魏若怀孕,便说她会管女孩们学习规矩礼仪的事情,让魏若不要再操心了。
魏若见状便也应了。
因此她自怀孕之后,着实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事情了,只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便罢了。
如此从瑞阳侯府回来后不过十几日,魏若整个小脸都被养的白里透红的。
李浩淼和老太君等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很喜欢。
不过魏若这里过的开心,瑞阳侯府那里又出了些风波。
那日瑞阳侯为魏八郎举行完宴会后,又说要带着全家去拜佛。
瑞阳侯夫人的那些姐妹们听说后,自也要带着家人们过来搭个便车。
魏大郎和张氏见状就把魏元娘这些姐妹也叫过来,随她们一起去寺庙拜佛。
魏元娘和魏二娘以及魏七娘等人都是魏大郎的亲姐妹,他让人过来叫她们,她们自然也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待到到了正日子,魏元娘和魏二娘以及魏七娘等人先是乘着各自的马车,到了瑞阳侯府汇合。
随后她们便要坐瑞阳侯府的马车一起过去郊区的寺庙。
因着按着年龄,魏元娘和魏二娘已经坐了一辆马车。
魏七娘就想坐到她们后一辆的马车里。
哪想到秦星云看到魏元娘和魏二娘等人坐到了前面的马车上,而自己的妹妹和表妹竟坐到了后面的马车上,便心生不满。
他领着自己的妹妹抢先魏七娘一步,让她们坐上了魏七娘原本想要坐的那辆马车。
魏七娘见状就是一梗,她刚想同秦星云分辨两句,就看到
她再转眼一看马车里秦星云的妹妹和表妹明明占了便宜,却做出了一副自矜的模样,似是等着自己与她们这个混账的哥哥争执,反衬的她是个面目可憎的妇人,她们却是冰清玉洁的姑娘了。
思及此,魏七娘再度闭上了嘴,她一言不发的去了后面的马车。
恰巧魏八郎看到了这一幕,他见自己的亲姐姐被挤到了后面,而秦星云一个男人却带着两个表妹占了魏七娘原本的马车后,脸色就是一黑。
一群狗仗人势的不要脸的东西。
等坐到马车上的时候,魏八郎犹有些不舒服,特别是他想到秦星云针对魏七娘可能和前些时日魏八郎为其解围有关后,心中就更不舒畅了。
同时他也对魏七娘有些愧疚,等到
魏七娘正在和魏元娘说话,看到魏八郎过来,两人都冲他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意。
魏八郎原本相对魏七娘说声抱歉的,但他见这位姐姐此时已是面色坦然,似是并未将刚刚那事放在心里后,便也按下不提那些事了。
他转念后便和魏元娘及魏七娘说了些生活中的趣事。
魏七娘看他说话似是有些才气的模样,又是正经的秀才公,便笑着对他道:“我们家二哥儿哥还没取大名,你姐夫也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不如你回去翻翻书,帮我们二哥儿起个名字吧。”
魏七娘的夫婿兰允前两年走门路在城门卫那里坐了个七品小官,这官虽小,俸禄也不是很多。
可兰允做事认真,为人又热情,倒是颇为积攒了一些好人缘。
魏七娘也是个勤俭持家的,去年的时候,她不仅又生了个儿子,还把公婆去时分给她们这一房的私产拿出来,连同自己的嫁妆一起在南门街那边买了个铺面。
那铺面虽小,位置也不是很好,可每年的租金却也够她们一家的衣食嚼用了。
且魏七娘到底是瑞阳侯府出来的女孩,又有几门好亲戚,那租她铺面的店家非但不敢赖她的租金,还时不时的送些乡下庄子里送来的瓜果蔬菜给魏七娘。
因为魏七娘的夫婿是城门官,和坊间巡查的城门卫关系也很好,那些地痞无赖们碍着兰允的面子也不好上门去闹事,最多就是每月交些保护费也便罢了。
魏七娘的日子眼见着也过起来了,这心境自也与以往不一样了。
若是当初在闺中时,她被秦星云及其姐妹这样的人欺负了,她定会郁郁个几天。
可如今,魏七娘却浑不将这些事放在心里了。
她解决了生存问题后,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教子了。
她大儿子宝哥儿虽然还不到三岁,可她眼瞅着他随她们夫妇,也不是个能读的进去书的。
但二儿子就不一样了,他自出生以后就很安静。
魏七娘在两个儿子小的时候,都拿着千字文在他们面前读过。
宝哥儿是一向没什么反应的,但二儿子却听的十分的专注。
魏七娘和兰允就觉得这个二儿子是个读书的料了,她们浑然忘了自家二儿子只是个小婴孩。
魏七娘和兰允夫妇看到魏元娘、魏三娘和魏四娘都供了自己的儿子读书,且就连里面资质最为愚钝的魏四娘的儿子都读了个秀才的功名出来,自是也想让自家二儿子读书。
也因此,在魏八郎中秀才的消息传出来后,魏七娘和兰允夫妇就起了亲近这个弟弟的心思。
上次在侯府,魏七娘之所以为魏八郎解围,也是因着这个。
魏八郎见魏七娘让自己给她的二儿子取名字,就有些受宠若惊的道:“七姐让我给外甥起名字吗?”
魏元娘闻言就笑道:“你是他的舅舅,怎么不能给他起名字了?”
魏七娘也在一旁说兰允也说希望魏八郎给儿子起个名字。
魏八郎见魏七娘说的恳切,便笑道:“七姐和七姐夫别嫌我才思学浅就是了。”
魏七娘见他答应,笑的更开心了。
这边魏七娘姐弟几人聊天聊的开心,那边秦星云看到魏七娘她们这么高兴,却是心生不快。
他自家虽不甚显赫,可却凭着瑞阳侯夫人这个姨母,在侯府横行霸道惯了。
彼时魏元娘和魏七娘姐妹身为庶女只能在瑞阳侯夫人手底下讨生活,自是在秦星云她们这些兄弟姐妹面前小心翼翼的。
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魏元娘的儿子已去了书院读书,且又有亲戚照料着,将来的前程自不用愁。
而魏元娘的女儿玉姐儿也嫁入了锦乡伯府中,日子也是越过越畅意。
魏七娘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姐妹两人现在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许多。
可秦星云等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们能在瑞阳侯府横行霸道是因为有瑞阳侯夫人在,可到了外面,那些正经的人家就不会买她们的帐了。
秦星云这些兄弟姐妹的婚事寻的都不太好。
他们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看到魏元娘和魏七娘现在的模样,再想到她们以前的模样,自是心中极为愤懑。
秦星云就升起了不想让魏元娘和魏七娘好过的心思。
他想起前些日子在侯府发生的事情后,心中就是一动。
从庙里拜佛回来后的第三日,魏七娘正在家中与贴身妈妈一起盘算着等今年地里的出息和店铺的租金收回来后,就在京郊买上一两亩的良田。
妈妈原本说一两亩是不是太少了。
魏七娘却说积少成多,她每年买一些,过上个十年这田地也就渐渐多了,总比浪费了这些钱要好。
两人正说着些田宅经济的话,就听外面奴仆来报说有人过来寻魏七娘。
魏七娘听说来人是谁后,脸色沉了下来。
等和那人说完话后,她让人套上马车去了瑞阳侯府。
世子夫人张氏听魏七娘说秦星云过去勒索她后,心道,终于来了。
她安抚魏七娘道:“你放心,我和你大哥都是知道实情的,必不会看着你受委屈,我这就让人去叫你大哥过来。”
魏七娘见张氏在此事上并不推脱,心内倒宽慰了一些。
魏大郎来了后,听完魏七娘说秦星云以前些时日在侯府发生的事情,来找她勒索钱财后,面色就是一黑。
他沉着脸道:“我明明已经给了他一笔银子了,怎么他还去找你?”
魏七娘这才知道秦星云竟然已经借着这个由头勒索了魏大郎一番了。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氏见魏七娘忧心忡忡,就对她道:“你放心,他也只是想讹你的银子罢了,倒也真的不敢在外面乱说。”
魏七娘自是知道秦星云不敢在外面乱说些什么的,不然瑞阳侯夫人就先绕不了他。
可她也不能就这么被秦星云给讹住了呀。
张氏似是知道了魏七娘的想法似的,她就对魏七娘道:“你放心,此事我和你大哥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吧。”
魏大郎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氏的说法。
秦星云是魏大郎的表弟,魏七娘是魏大郎的妹妹,这事于情于理都该由魏大郎从中调解。
魏七娘见张氏如此说,便勉强笑道:“那我就在家里等哥哥和嫂嫂的消息了。”
张氏颔首应是,亲送魏七娘去了二门处。
等从二门回来后,张氏就问魏大郎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魏大郎想起自己啊表弟那个无奈的性子,就叹了口气道:“一时之间,我倒也不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魏大郎虽有瑞阳侯夫人那样的母亲和魏二娘那样的姐妹,可他自己却是个宽厚有余,机敏不足的性子,遇到秦星云这样耍无赖的人,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应付。
张氏思衬了一下后道:“要不然我们去找三妹妹问一问她的意见。”
张氏所说的三妹妹就是指魏三娘。
而她之所以鼓动魏大郎去找魏三娘就是想要趁此机会,将瑞阳侯夫人的娘家亲戚一网打尽。
这些年,她是知道瑞阳侯夫人的那些亲眷们借着瑞阳侯府的名头,在外面做了多少欺男霸女的事情的。
她不像瑞阳侯夫人那般目无王法,觉得以瑞阳侯府现在的声势,纵是不能与如安国公府那样的府邸比,对付个升斗小民还是没问题的。
张氏是自小读过史书的人,自是知道若是没人想动瑞阳侯府的话,这些事就不算事,可若是有人想攻击瑞阳侯府的话,这些事就是压垮侯府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氏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庄哥儿,也要先把瑞阳侯夫人的那些亲戚们都给一锅端了。
只是以往,张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瑞阳侯夫妇掌握着瑞阳侯府的权柄,魏大郎又是个没甚心计的性子。
她若是一开始就明刀明枪的和瑞阳侯夫人对着干,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儿子庄哥儿都已经十岁出头了,她已经在侯府站稳了脚跟。
而瑞阳侯夫人因为此前对瑞阳侯的子侄们太过刻薄,且纵着自己的亲眷们欺负魏元娘等人,早已是犯了众怒。
她们未必肯亲自动手对付瑞阳侯夫人,可若是瑞阳侯夫人的亲眷们在外做了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她们肯定会顺水推舟让那火势烧的更猛一些。
秦星云信口开河污蔑魏七娘,且借此勒索她的事情,就是点燃这一堆烂事的第一把火。
魏三娘、魏四娘和魏若她们未必对魏七娘有多么深的感情,可她们都是曾被瑞阳侯夫人欺负过的人,且秦星云若是真的在外胡言乱喜毁坏了魏七娘的名誉,那魏三娘等人也不会幸免,所以她们必然不会吝啬于帮魏七娘一把。
不过因为魏若现下有孕在身,张氏担心安国公府的长辈们责备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拿瑞阳侯府的事情打扰魏若。
所以她就说让魏大郎去找魏三娘夫妇。
一来,魏三娘的夫婿邱士成和安国公的关系比较接近,他若是得知了这些事必会告知安国公。安国公知道秦星云妄图毁坏魏七娘的闺誉后,纵是为了魏若也不会不管这件事情。
二来,魏三娘是魏氏姐妹中除了魏若外嫁的最好的女孩了,找她也符合情理。
魏大郎听说后却有些犹豫:“这事要告诉三妹妹她们吗,不如还是告诉母亲,让母亲把他叫过来训斥一顿吧。”
张氏就知道魏大郎会这么说,她故作犹豫了一会儿后方才道:“可母亲必定会偏心表弟的,说不定会按着七妹妹的头让她花钱了事呢。”
魏大郎闻言先是沉默了一瞬,他想起自家母亲的为人后,就叹气道:“罢了,我们去和三妹妹商议一番吧。”
魏七娘走后不久,魏大郎夫妇就去了魏三娘家。
魏三娘听说魏大郎夫妇上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魏七娘早就和她说了秦星云在侯府内做的那一番事,也说了魏大郎夫妇将此事压了过去。
魏三娘却很是了解秦星云的为人,知道他既有了这么一个坏念头,那么绝不是魏大郎夫妇三言两语就能压过去的。
秦星云必将再作怪,她嘴上对魏七娘说既如此,那你就不要担心了,可心里却做好了魏大郎夫妇会来找她的准备。
因为现下除了她之外,他们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了。
魏三娘笑意吟吟的将魏大郎和张氏迎回了正厅。
魏大郎进来后先是问邱士成在哪。
魏三娘就说他在衙门。
闻听的邱士成不在,魏大郎似是松了一口气。
他就转头看向张氏。
张氏对着他做出一副会意的表情后,就抬头对魏三娘讲了秦星云这些时日做的事情。
魏三娘听完后面色凝重的道:“他不会真的在外面信口开河吧?”
张氏闻言忙道:“三妹妹放心,秦表弟虽说素日里游手好闲的,但他到底还是不敢拿咱们家姑娘的闺誉开玩笑的。”
魏三娘听到张氏说到秦表弟素日里游手好闲的时候,心中就是一动。
她想了想,就故作担忧的问道:“这位秦家少爷可是喜欢在外厮混?”
魏大郎是个正人君子,听到魏三娘有此一问后,羞的脸色通红。
张氏却似是不好开口似的,低着头没说话。
魏大郎见张氏不说话,魏三娘又等着回话,便艰难开口道:“是的,他素日里喜欢和三五好友一起在外游玩。”
“那若是这位秦家少爷和那些朋友喝酒时,不小心将此事吐露出去了呢?毕竟这醉酒的人可是最好套话的了。”魏三娘依旧做出了一副担忧的模样。
张氏闻言就伸出手抚了抚额头,似是极为头疼的模样。
魏大郎本想说不会的,可他又比谁都明白秦星云的性子,他若是喝醉了酒,真会在外面乱说的。
若是他真的在外面胡言乱语了,哪怕他们自家人知道他是胡说的,可外人却不会管这些。
若是魏七娘的闺誉受损,那么非但他那些姐妹们会受牵连,就连他女儿将来也难议亲。
想到自己天真可爱的幼女,魏大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决。
“依三妹妹的意思,这事应该怎么办?”魏大郎问魏三娘。
魏三娘故作犹豫了一下后方道:“我到底是个妇道人家,不知道外面那些男人们的事要如何处理。此事全赖大哥做主,只是希望大哥顾念着我们姐妹,莫让人欺侮了我们去。”
说到最后,魏三娘拿手帕擦了擦眼角,似是有些哽咽。
魏大郎见魏三娘如此情状,心中苦涩。
若是此事只是秦星云和魏七娘之间的私人恩怨,那他还会在中间和一下稀泥。
可他不是只有秦星云一个表弟的,他还要顾忌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姐妹,以及魏氏一族女孩们的名声。
思及此,魏大郎就对魏三娘道:“三妹妹放心,此事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送走魏大郎夫妇走后,魏三娘笑着走回了正院。
她的贴身嬷嬷原本一直在外面,魏大郎夫妇走后,她方才进来,因此她并不知道魏三娘在高兴些什么。
“可是舅爷和舅太太说了些什么高兴的事情?”嬷嬷问魏三娘。
魏三娘闻言笑着道:“可不是吗?快去拿些酒来,我要喝杯酒庆祝庆祝。”
在这个时候喝酒?
嬷嬷见魏三娘并不说发生了何事,倒也不问,而是真的出去拿了一壶酒进来。
魏三娘一边自饮自斟,一边在心内想着这些年瑞阳侯夫人的亲眷们为虎作伥做出的那些事情。
瑞阳侯夫人欺负她们也就罢了,那起子不着四六的人,不过是嫁了个女儿到她们瑞阳侯府来了,竟也跟着欺压起她们来了。
她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只是到底闺阁女儿不好做些什么。
眼下秦家那个蠢才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她趁机一网打尽那起子人了。
等晚间邱士成回来后,魏三娘就把白日里魏大郎夫妇过来拜访以及秦星云威胁魏七娘的事情告诉了邱士成。
“虽说大哥说了此事他会处理,可我还是担心大伯母会从中插手,这事到最后反而越闹越大了。”魏三娘一边为邱士成夹菜,一边道。
邱士成一边吃菜一边想事情,半响,他才道:“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魏三娘闻言大惊,她记得自己并未将此事告诉邱士成。
邱士成见四处无人,便也对魏三娘说了实话。
“前些日子,公爷将我叫到了公府,他让我私下收集一下侯夫人那些亲眷们在外为非作歹的证据。”邱士成闻言就道。
魏三娘闻言先是思衬了片刻,随后便问道:“难道是大伯母给五妹妹脸色看了?”
话刚问出口,魏三娘就摇了摇头道:“不对,现在纵然是给大伯母五个胆子,她也不敢当面给五妹妹脸色看。难道是她私下做了些小动作吗?”
邱士成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公爷说的是他在外听闻了些秦家和靳家的风言风语,担心日后若是有人想攻击安国公府,会拿着秦家和靳家的那些事说事。公爷说秦家和靳家的事虽说和他们府上不相干,但侯夫人毕竟是瑞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到时若是牵连了五妹妹就不好了。”
听到这里,魏三娘已是有些明白了。
公爷这是要为五妹妹出头呢,只是瑞阳侯夫人在外到底是她们姐妹的伯母,若是对付她的话,只怕也会伤到自己。
所以公爷就想一锅端了秦家和靳家的那些人,这样既能给五妹妹出气,又能让瑞阳侯夫人难受上一段时日。
魏三娘想明白李浩淼的意图后,眼中闪过了一丝快意。
她幼年时,这位大伯母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拿着秦家和靳家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打压她们姐妹。
如今安国公既是下定决心要整治那些人,那些人日后在京城也算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也是她们自己先多行不义的,她们若不是仗着瑞阳侯夫人的势力在外面做出了这些缺德事,安国公和她夫婿也找不到什么破绽来对付她们。
思及此,魏三娘就更开心了。
邱士成看到魏三娘高兴,那方才欲说出口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
他虽已和安国公商量好接下来几年的行事,可这个决定却着实会让魏三娘难以接受。
邱士成为难了半天,觉得早说不如晚说,还是现在就告诉三娘吧。
这样日后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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