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抗拒从严
偷东西都被逮个正着,不逃跑不认错也不求饶,反而还质问主人,这人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胆子大的长毛?
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法律法规不健全,犯事儿之后,无论是进革委还是去公安,处罚量刑其实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就拿京城来说,同样是三只手的佛爷被逮进去,有思想教育十天半个月就被放出来的,也有被判到劳改农场劳动改造个三年五载的,甚至还有人中奖花生米直接丢了命的也很有可能!
当然着中间有盗窃数额大小和盗窃情节轻重的考量,不过“人治”的缺陷还是很明显。
退一万步讲,现在的人法律意识淡薄,但即便不被送进去,小偷就是被一般群众抓住,估计也讨不了好。
老百姓抓住小偷的第一反应,绝不是报警或扭送公安局,而是撸起袖子先揍一顿泄愤。
大家都过的都是紧巴巴的穷日子,凭什么你小偷伸出三只手,就能不劳而获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被抓住的小偷轻则挨一顿打,严重点的引起公愤的,剁手打残的例子比比皆是。
至于谁来为伤残结果买单的问题?
那是不存在的!
毕竟现在“人治”大于“法治”,小偷本来就是有污点的坏分子,难道还能为了坏分子,去惩治群情激愤的劳苦大众吗?
先不说法不责众,可需要审查处理的“坏分子”那么多,公安和革委的精力资源都有限,这么多愤慨激昂的群众,他们也管不过来呀!
尽欢懒洋洋地扯了扯唇角,“怎么?你偷东西之前不踩盘子,就不怕踢到铁板倒大霉?”
小偷听到尽欢说话,很惊奇地自言自语,”说话跟人一样,不大像鬼!”
“鬼?”尽欢乐了,“你连鬼的马都敢偷,还真是不怕死!”
小偷直愣愣地盯着尽欢看了好一会儿,庆幸地舒了一口气,“能骑马,那就是说你是人咯!“
“有时候,人比鬼要恶多了。”尽欢不经意的笑意颇为邪肆。
小偷却不以为意,“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又不是夜叉孙二娘,能恶到哪里去?“
“你就不怕我大声喊把人招来!“尽欢挑眉问。
小偷吊儿郎当地努了努嘴,“你喊啊,最好把全村的人叫起来,看我们两谁更丢脸!“
“我作为被偷东西的苦主,最多就是运气不太好而已,怎么也够不上丢脸?“
小偷猥琐地嘿嘿一笑,“你要是不怕挂上破鞋游街,你就大声喊,最好把全村的人都叫来!
到时候看到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他们是相信我偷东西呢?还是怀疑我们半夜私会搞破鞋?“
怪不得这小偷这么嚣张,懂人心也会抓弱电,威逼胁迫的手段用得倒是挺溜。
要是换成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估计早就被吓坏了,为了清白名声,肯定不敢反抗。
可尽欢是谁?刚得不能再刚的“钢铁直女“!
上辈子她上初中的时候,就敢在公交车上,把猥琐男的脸抽得啪啪作响。
这辈子有了强大的武力值和根正苗红的成分傍身,难道还能忍气吞声,任人拿捏胁迫?
“好,我不喊人,”尽欢声音温软,上翘的眼尾妩媚撩人,”我觉得还是你喊比较好!“说着她还冲人轻轻地勾了勾手指。
猥琐意淫中的小偷,顿时就觉得浑身血气翻涌。
他本来就有些见色起意,以为尽欢不敢喊叫呼救,便起了劫财又劫色的心思,现在又怎么抵得过尽欢主动撩拨。
他蹭蹭走到了尽欢的面前,没想到走近了,尽欢的脸美得比之前更真切。
“咳咳”,男人用咳嗽掩饰了一下他垂涎欲滴的猥琐,“我……”
他话头都没有起好,脸就“啪啪“响了两下,火辣辣的疼感让他震惊的懵逼中逐渐清醒。
“你特么敢打我?”
尽欢都懒得开口废话,抖开捏成椭圆状的红缨马鞭,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抽。
这根看着很像是装饰品的红缨马鞭,并不是尽欢平时用来当武器的鞭子,而是真的用来趋马的马鞭。
上辈子在草原上学骑马的时候牧民送的,上面沾了数不胜数野马犟牛的血汗,专门用来威慑那些不服管教的畜生。
现在用来收拾这种牛马不如的恶心玩意儿,好像也挺合适。
这马鞭别看迷你短小,但战斗力却着实不弱,抽在身上的痛感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打了别打了!”小偷疼得在地上打着滚求饶,”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
他露出来的手脸和脖子上,全是一道道的棱子,好些已经破皮,身上的衣服也被抽出口子。
尽欢收了鞭子,一脚踏在他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说道:
“那你就说说错在哪儿了!说得让我满意呢,我就既往不咎饶过你,不然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小偷疼得浑身肌肉都在战栗,嗓子自然也跟着抖动·:“我,我不该打你马的主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偷东西了!”
“认错都能认得这么溜,看来,你是个惯偷啊!”尽欢手指摩挲着下巴。
小偷飞快地摇头,头脸和地上的泥浆滚得浑然一体,“没,没有,这是我第一次偷东西,我第一次就栽在你手里了!”
尽欢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她也明白这种侥幸心理。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嘛!
觉得咬紧牙关死扛着不吐口,找不到证据,就奈何不了他!
但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小毛贼,绝大部分就是吃不了苦的软骨头,宁死不屈这回事,跟人设根本就不符。
对付这种小偷小摸的角色,用不上专门从陈大海那里讨教来的刑讯方法,尽欢轻松就可以让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彻底垮到底。
就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法子,往死里揍就行。
尽欢也没打算上拳脚,怕不小心失手,把对方打成残废或重伤。
她喜欢用鞭子是有道理的,抽得疼,伤口吓人,又没有致命风险。
马鞭在空气中的破风呼啸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有些毛骨悚然,躺在地上的小偷,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滚。
可惜他胸口被尽欢踩得死死的,别说是翻滚了,他用尽力气挣扎手脚并用,都没能挪动一寸地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鞭子落下,然后结结实实抽在身上。
“啊——”他嚎叫的声音比之前要凄惨得多,因为这鞭子比之前可痛多了。
尽欢这鞭子不仅下了力气,还用足以抽出“内伤”的巧劲儿。
痛,当然就不用说了,看这快嚎破嗓子的喊叫就知道了。
可这样的鞭子打下去,偏偏表皮上完好无损,一点鞭痕都不会留下,内里受损的肌肉和经脉,却让人痛不欲生,关键是还不好治。
看不出伤痕,外伤药使不上,活血化瘀的内服药又不对症,还会延缓内里伤痕的自愈。
尽欢一鞭子下去,小偷这一两个月,估计都不能过得舒服。
“别嚎了!省得把山上的狼招来,”尽欢搓了搓耳朵有些烦躁,”你要是真的想招狼,我就成全你,现在就送去上山!“
小偷急忙收声闭嘴,差点没咬到舌头,一脸可怜巴巴的苦相分外滑稽。
他对尽欢察言观色了半天,确定尽欢没有发飙的预兆,才小声开口说道:”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我老实交代,求求你别再打了,再打下去我真的要痛死了!“
”那你还是第一次偷东西了吗?”尽欢冷眼微凝,就这么看着小偷。
小偷被尽欢看得打了个寒颤,这姑奶奶冷脸的样子,怎么比挥鞭的时候还恐怕?
“不,不是的,”他不敢跟尽欢对视,但仰躺的角度,视线刚好正对着尽欢的脸,“我之前也偷过,来知青点顺点钱和票,还偷过地里的土豆和红薯……”
尽欢懒得听他挤牙膏,“你就没捞几笔大买卖?“
”没有没有!“小偷猛地摇头,“我哪有那个胆子,犯得最大的事情,就是偷过两只鸡!再大的真的没有了!”
尽欢冷哼了一声,“那你今天胆子是突然长毛了不成?之前就只偷鸡,今天连盘子都不踩,就敢偷我的马?目标增长程度已经不是几级跳的问题了,简直可以跟***赶英超美比肩啊!“
其实尽欢是在怀疑,这件事情是不是跟知青点的张玉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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