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二五仔
随着于海棠的声音落下，白启明等人都愣在了原地。
相比于早就有所预感的工人们，他们收到的冲击十分巨大，甚至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最开始何雨柱成为厂长，全城皆惊，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几户都是感叹与赞赏。
不得不承认，白启明也是有好友吹嘘过，他与何雨柱有过交集，不仅如此，还有何雨柱背后之人关系匪浅。
可吹嘘完以后，也就没什么了，他确实跟刘老有交情，但因性格问题，他更适合教书育人，厂区管理与领导之路，并不适合他。
而他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收到影响太重，养成了浑身书生气，最后也只能走教育一途。
因此说是书香门第也不为过，而且三人可谓桃李满天下，备受尊敬。
原本他以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白清明也会因此走向教育一途。
事实却出人意料，白清明从小就对生产，农业与管理有着浓厚的兴趣。
对此白启明是很开心的，几乎没有犹豫，在对方完成学业后，直接将其送到了轧钢厂。
本来想着，有文化，做秘书，倒也是个风光的工作，从未想过他会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主要是他们家没有这个基因。
可事实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惊喜，自己这个小儿子，不仅做了自己想让对方做的事，竟然还超乎了他的想象，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做到了更进一步。
这时，于海棠已经开始第二遍播报了。
白秘书的两个哥哥也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皆是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走到白秘书身前重重的与他拥抱。
这可能是读书人表达喜悦与祝贺尺度最大的方式了吧。
白启明也是罕见露出欣慰的表情，径直来到白秘书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明，干的不错。”
虽然只是这么短短一句，白秘书却是露出备受鼓舞的表情。
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轻易夸奖别人。
这么多年，不管是自己还是两个哥哥，获得什么样的成绩，都不会得到夸奖。
听到最多的总是：“你们也没有超过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记得上一次听他夸人，还是在何雨柱整顿了四九城所有厂的时候。
那一次他丝毫没有吝啬的意思，在所有人面前大加夸奖，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小子，干的真不错，我都不如他。”
现在，自己得到了一半程度的夸奖，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最大的鼓舞。
可还不等他露出喜色多久，白启明就再次收缓笑容，叮嘱道：“不过你也不能太过骄傲，谦虚使人进步，骄傲则会使人失败，你要记住这句话。”
“我知道了，爸爸。”白秘书赶忙应了一声，但脸上却露出更加期待的表情，因为接下来要播报的，就是他与小月儿的事。
可见，在他心中，副厂长的事还不如他与小月儿的事情重要。
何雨柱则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家子的表现，充当一个透明人。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觉得这一家人有趣。
你说他是因为有文化，所以必须端着也对，你说他是全家直男，感觉庆祝根本没什么意义，也可以。
毕竟何雨柱已知的直男，白秘书就是继承了白启明，由此可以推测出，他的两个哥哥，多半也是这个性格。
可就是这一家直男的情况下，偏偏每个人还都有了老婆或者女朋友，倒也神奇。
很快，第二遍播报就结束了，但于海棠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放音乐，而是继续说道：“接下来播报第二条通告，接下来播报第二天通告。”
刚刚听到一个惊喜，现在又听到二条通告，白启明都不由得来了兴趣。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期待，于海棠的声音适时响起：“根据厂领导决定，由于最近厂里大事中，秘书在其中发挥了巨大贡献，因此现特设立秘书科，配置三人，分别支持厂长，副厂长以及其他车间主任工作。秘书科科长职位，由原厂长办公室秘书，王小月担任。”
听到这个通知，小月儿明显愣住了，原本害羞都凝固在脸上了。
她本来想着，接下来的通知应该是她与小白哥哥的关系才对，现在却是这样的一个消息。
事情自然是好事，可是来的太过突然，实在让她促手不及。
白启明等人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小月儿身上，满意之色更加浓重了。
见此情景，白秘书自然知道这是何雨柱特意给他们的惊喜，心里不由得感动起来。
自从他给何雨柱做秘书，对方就一直在有意培养自己，即便是准备离开了，还要做很多时间，顺利的将厂子交到自己手里。
不仅如此，何雨柱与自己父亲认识，应该是知道后者性格，虽然不会嫌弃小月儿，但总是会有些不满意。
现在小月儿直接是科长了，比自己的两个哥哥还要厉害，自然就不存在不满意之说。
看到白秘书看自己的目光，何雨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生张，就当作既有的事情。
相比之下，小月儿就聪明很多，感动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害羞的笑着。
这条通知也是念了两遍，才到最后的主题，那就是白秘书与小月儿的关系。
这一条就没有那么官方了，反而有点开玩笑的感觉：“对了，两条通告已经播报完了，顺便也在这里给大家八卦一下，白副厂长与王科长，可是情侣关系哦，能达到今天的成就，也是因为相互之间的互帮互助，共同进步。也希望广大工人朋友们，可以以他们为榜样，共建和谐幸福美满的家庭。”
虽然心里清楚，可当听到广播直接将这个事情播出来的时候，白启明仍然是大受震惊。
对于这个小儿媳妇，白启明还不是很清楚，但目前来看，还是十分满意的，因此听到广播后，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还是满意的笑容。
两个哥哥也差不多同样的想法，倒是两个嫂子有些不满意，只是这不满意主要来自于两个哥哥，他们可是没有这么浪漫过。
甚至在一起以后，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还是最后见过家长以后，才渐渐被人知晓。
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可以浪漫的方式太少了，若她们看到何雨柱表白冉秋叶的一幕，怕是醋坛子都要打翻好几坛才行。
事情到了这一步，何雨柱便知道该离开了，接下来就是人家一家人的事了，自己一个外人还跟着，属实有点奇怪。
想到这里，他就赶紧上前，与白启明打了声招呼告别了，同时还交待，晚上直接去食堂，他帮忙安排一桌。
白秘书，不，白副厂长此时的感动已经无以复加了，恨不得把人都交给何雨柱。
与众人分开，何雨柱突然就没了目标了，没有事情可以干了，便径直回了宿舍，拿着洗漱用品去了浴池。
何雨柱是浴池的常客了，而且他又是厂长，因此浴池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与他相熟。
除了他非要交洗澡票以外，其他的服务，他们都是尽心尽力的，争取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一如往常，何雨柱将洗澡票交给门口老头，拿着对方讨好交过来的一号柜，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每次都把一号柜留下来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做了，不好。”
说是这样说，何雨柱还是从兜里拿出烟，递了过去。
老头也是人精，赶紧接过，随即十分笃定的说道：“哎哟，厂长，您看您说的，这怎么可能呢，我都是随即给号的，你这正好赶上了，也是没办法。”
何雨柱闻言笑了笑，也不戳破，人艰不拆嘛。
拿着洗漱用品径直的进入了浴池之中。
可能是还有没有下班的原因，浴池中的人很少，一整个热水池只有他一人。
正常来讲，白天的热水池是不怎么热的，只是偶尔烧一烧，毕竟没人嘛。
可自从何雨柱进入到浴池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第一时间去安排了，因此水还是很热的。
“唉，从谷至今，都是沐浴最舒服啊。”感受到全身暖洋洋的，何雨柱感叹一声，将毛巾放在了脸上，闭目养神。
可就在这时，一个阵脚步声突然从远及近的传了过来，竟是有人走过来了。
何雨柱只能听到有声音，倒是听不出这脚步声是来自什么人，但却大致可以听出年龄。
但他也不在意，这个时候能过来的人，要么就是领导，要么就是无业的小混混，绝对不可能是老人，因为这脚步声十分稳健有力，明显处于壮年。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最后，直接在水池旁停住，紧接着就是水位明显的上涨。
感受着水位上涨的高度，何雨柱大致判断出，对方的体型不小，或者说是略胖，不然不会涨这么多水位。
对方进入水中后，便安静了下来，时不时传来一阵阵享受的声音。
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后，何雨柱身体一颤，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第一感觉就不是本地的，而像是深城那边，再加上体型，突然出现的时机，何雨柱心里大概锁定了人选。
他依旧没有掀开毛巾，淡淡的说道：“张哥，你竟然还没有走，看来叶老已经发现你了。”
此话一出，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呼吸一滞，良久才松了口气，微微笑了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还在这里的？”张哥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不是错觉，语音里面，深城的味道竟然散了很多。
听到这话，何雨柱思索了一下，而后说道：“如果不算上次你给我材料，那就是刚刚吧。”
“刚刚？”张哥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水面流动，何雨柱便感觉一只小胖手在自己面前挥动。
何雨柱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里却是有些好奇深城那边的情况。
现在在四九城，可能也就张哥更清楚了，看来他的出现，也并非巧合。
“我有自己的方法，既然来了，就说点正事吧。”见张哥会在挥舞手臂，何雨柱只好开口打断。
果然，听到这话以后，张哥像是忍住了好奇，又缓缓的撤了回去。
良久，对方好想思索了一下的样子，这才传来声音：“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暴露的吗？”
何雨柱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虽然他不喜欢拐弯抹角，但对于张哥，他也不好说什么，便想了想附和说道：“应该是你同事回深城的时候吧，毕竟他回去了，你没回去，肯定受到怀疑了。”
这是他临时想的，并没有太多思考，因为他很清楚，对方一定会主动告诉他的。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张哥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何雨柱看不见，便开口道：“并不是。”
“哦？那是什么时候？”何雨柱也没想到自己会猜错，倒是有了点兴趣。
这次张哥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我留在这里，本来就是刘老的意思，因为他想让我，接手整个四九城的厂子，所以给了我三大厂长的材料，但我却把它给了你。”
听到张哥的解释，何雨柱怔了一下，原本心中的一些问题，瞬间得到了解答。
当时收到材料的时候，他猜测到，这东西应该是张哥给他的，这么隐秘的事情，自己与白秘书这种地头蛇都拿不到，对方又是如何拿到的。
当时他想，可能刘老给他，让他转交给自己的，可有一点却是不合理。
刘老一直都是反对自己参与他的争斗，害怕到误伤自己的，根本不可能主动让自己掺和。
而当时自己忙于会议，便没有多久纠结，反正材料是真的，不用白不用。
现在知道是叶老给的，这就比较合理了。
以至于叶老发现张哥拿着材料，没有任何做为，怀疑了他，亲自赶到四九城，想要力挽狂澜。
不幸的是，他碰到了何雨柱，即便是以高位力压，也没能阻止他。
如果一切事情是这样发生的，那就是张哥主动暴露自己的，一个伸受重视的二五仔，主动暴露自己。
也就意味着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四九城的这些厂，对于两者都有很重要的影响。
另一个原因就是，刘老的情况并不算好，因此张哥才不得不选择暴露，以此来抢占先机，将四九城的厂子交给何雨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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