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2章
禅院直哉高兴的实在是太轻易了。
在这之前, 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是由一之濑都子来定，而她总是很忙的。每一次的见面，都让他觉得, 一之濑都子是不是随便的抽出了时间来打发他。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不满，也只能忍了。
要知道之前，他之前可是从来没有接触到她的生活的机会。
而现在, 一之濑都子居然答应带他一起去工作的地方。
这是不是说明，他与都子, 又更加的靠近了一步？
禅院直哉默不作声的去勾她的手指。
他先状似不经意的触碰了几下她的手腕，见一之濑都子没有反应，又缓缓的往下滑，摸索着去攀她的手指。
一之濑都子依旧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不做任何的回应。
但是这样就已经够了。
禅院直哉感觉心脏嘭咚嘭咚直跳。
虽然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无数回了，但是在街上牵手, 这么出格的事情, 这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一之濑都子有洁癖, 紧紧扣住她的手指, 他的心情都飞扬起来。
注意到身边，禅院直哉不知道为什么, 心情又突然高涨起来, 一之濑都子默不作声的勾起嘴角。
禅院直哉的脾气虽然不怎么难摸，她有的时候也是真的不懂。
他有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会发怒, 有的时候又会莫名其妙的心情愉悦。
现在就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自己就把自己给逗得开心了。
禅院直哉心中想的的, 一之濑都子没有去猜测。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转来转去都是和小孩子一样, 莫名其妙的理由。
让她无端的联想到看到蝴蝶就会高兴的原地打圈的金毛小狗。
虽然觉得他这样很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愉悦情绪, 却十分有感染力的传递到她的身边。
一之濑都子想，禅院直哉或许，真的挺适合她。
禅院直哉的那些垃圾话，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够当笑话听一下。
毕竟，满嘴，“女人就该生孩子——”的大少爷差点自己生了孩子。
都这样了，还会坚持嘴硬，就已经是一个十足十的笑话了。
他说垃圾话的时候，她全当笑话看，被逗得挺开心的，禅院直哉高兴的时候。情绪又能让她觉得心情愉悦，
总的来说，禅院直哉确实是一个减压好物，让她因只有科研的枯燥生活平添了一丝趣味。
前二十年的情绪波动，都没有和他认识的之后，产生的多。
关于衣服，其实她也并不是很在意，但是如果想要带禅院直哉出门，还是得给换一件衣服。
而且，她也想要试一试，禅院直哉到底能退让到什么地步。
禅院直哉身上的封建痕迹太重了，但是性格呢，该说是适应性强，还是什么的，十分容易退步妥协——
一步一步的退让，忍耐性极强，底线难以测试。
一之濑都子觉得自己有一些喜欢禅院直哉。
想要和他继续维持下去，就想要试一试，他到底能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说起来，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仿佛都不懂的，什么叫融入人群。衣服一个赛一个的显眼。比如说琴酒，不管春夏秋冬都是那一套衣服，黑风衣黑帽子，真是生怕自己不够惹眼似的。
他还不是个例。
每次和他们在一起，都是心情复杂。
“你想买什么样的衣服？”一之濑都子问他。
禅院直哉回答的很果断，“都行。”
对于服装和形象，他其实很有主见，但是这样特殊的时候，他还是知道要说什么的。反正也不是天天穿着，平民的衣服也都差不多，不如让一之濑都子来挑选。
让她开心了，他之后也能爽的多。
一之濑都子看了他两眼，思索了一会儿，“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店，似乎还可以。”
她率先抬起脚。
禅院直哉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一之濑都子走路时微微摇晃的黑发以及飘动的围巾，他的心中动了一下，凑到她的肩侧，紧紧的贴着她。
此刻他早就忘了，之前经常挂在嘴边的，“女人该走在男人身后三步”这样的话。只因为一之濑都子没有挣脱他的手，任由他贴着走，就已经隐隐愉悦起来了。
“在这里，行吗？”一之濑都子推开店门，询问禅院直哉。
店内的灯光是冷白色的，高档大理石地砖，洁白反光水晶吊灯。
衣服的间隔恨不得隔上了半米。在寸土寸金的东京银座，可想而知的昂贵。
当然，禅院直哉是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的。
他微微侧过头，金发从额前滑过，琥珀色的眼睛只是短暂的瞥了一眼就，很快就收回视线，随意的附和，“嗯，行。”
他显得兴致缺缺，注意力根本就没有集中在衣服上。
一之濑都子微微回头看向他，两位服务员已经一起从前台走了过来。
他们刚进店，她们就已经敏锐的注意到了。
并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禅院直哉那一身和服，在东京银座实在是过于显眼了。
绢质真丝上装，在灯光下显现出精细的质地，风格鲜明的袴裤是浅色的，更加凸显出精细的打褶工艺，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贵。
非常昂贵。
服务员暗中打量，表面上仍旧维持着标准的微笑。
传统服饰繁琐，日常出行非常不便，现在很少有人这么穿了。
棋手？茶道家？传统世家？……难不成是超级有钱人吗？
在日本可很少有人在非节日的时候，穿这样隆重的衣服。除了她之前想到的，也就只有黑手\\党成员会这么穿了。
像是山口组啊，鹫峰组那些老牌组织，高层都会这样穿。
服务员的视线从禅院直哉染的金发以及耳钉上一扫而过，礼貌的职业微笑不变。
“请问二位有什么需要吗？”
一之濑都子也回了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给他挑几件衣服。”
她推了推禅院直哉，示意他可以松开手了，自己则准备走到一边等，“让这位小姐帮你挑几件衣服。”
谁知道禅院直哉反应巨大。
“我不要！”他一把抓住一之濑都子准备抽出去的手，声音直直上扬，“我才不要别的女人给我挑衣服！”
他紧紧的盯着一之濑都子，扬起下巴，“我要你给我挑。”
一之濑都子的手被他攥得紧紧的，没有留下丝毫挣脱的空隙。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禅院直哉，禅院直哉执拗的盯着她，琥珀色的眼中甚至有几分不满的指责。
仿佛不给他挑衣服，让他受了巨大的委屈。
服务员略带震惊的看着，表情差点没有绷住。
她又一次偷偷瞥向禅院直哉的耳钉和金发。
原来如此。
说的通——
一之濑都子又感觉头开始痛了。
她能够能感受得到服务员的视线，禅院直哉还捏着她的手不放。
她不欲在这个地方耽误更多的时间了，抬起手，随意的指了几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拿给他试试。”
“这样行了？”她看向禅院直哉，语气温和，“快点，我赶时间。”
禅院直哉这才松开她的手。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服务员正好取下衣服，他拿上扭头就径直进了更衣间。
一之濑都子静静的看了几秒，直到他用力的关上更衣室的门，才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掏出手机。
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她可是很忙的啊。
手机里的邮件已经有十几封未读，她感觉头更痛了，迅速的发着消息。
直到面前被阴影遮蔽，才抬起头。
禅院直哉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
一之濑都子眨了眨眼睛。
她上下扫视了一圈，“啊，这不是挺不错的吗？”
双手环着胸，穿着黑色t恤的禅院直哉冷淡地垂着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自然垂落，遮蔽住琥珀色的瞳孔，落下一圈的阴影。
他的金发落在没眼前，唇角紧抿着，天生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要不开口说话，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肩线服帖，腰倒是空了一大圈，下摆被他扎进裤子中，勾勒出来的腰线格外——
一之濑都子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你在和谁发消息？”
禅院直哉双手环胸，张口就问她。
……就知道他要这么问，果然这不就来了。禅院直哉的传统艺能了。
一之濑都子无奈的举起手，“工作。”
赶在禅院直哉追问之前，她赶紧岔开话题，“这个衣服蛮适合你的。”
禅院直哉轻轻的哼了一声，微微侧头，语气依旧高高在上，“那是自然。”
知道这个话题算是被岔开了，一之濑都子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这一件我不要。”禅院直哉扬了扬眉毛，瞥了眼已经被他丢到服务员手中的衣服，“太廉价了。”
刚才在更衣室的时候，他已经逐件检查过衣服上的价格，这件太便宜了，配不上他的身份。
“还有那一件。”他的语气颐指气使，“还行，拿五件一样的。”
一之濑都子沉默了。
刚才不知道是谁，对选衣服好像毫无兴趣，此刻倒是挑得兴致勃勃的了。
而且——
她捏了捏鼻梁，语气含笑，“你有钱吗？”
禅院直哉一瞬间呆住了。
他不知所措的望着一之濑都子，不自觉的眨着眼睛，脸上的神色一瞬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习惯藏在和服袖子中的手，因为换上了新衣服而不知道往哪里放。
等到反应过来，他的脸骤然涨红。
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后，他显现出恼羞成怒的神色。
“刷卡——”一之濑都子赶在禅院直哉大发脾气前，递出信用卡。
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噎在胸口。
禅院直哉怒气冲冲的望着侧过身，迅速抬脚走向前台结账刷卡的一之濑都子，感觉脸烧得更厉害了。
一之濑都子在前台磨蹭了好几分钟，估摸着禅院直哉的火气应该已经下去，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走回来。
“怎么还生气了呢？”
她望着禅院直哉，挥了挥手中的购物袋，“按照你说的买了，不高兴？”
禅院直哉阴沉着脸，当做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我工作时间要来不及了。”她含笑上去扯他的手，“再生气，就只能把你丢在这个地方咯。”
禅院直哉被她抓住手腕，装模作样的挣扎了几下，才气哼哼的顺着她的力度，跟她出了门。
等他们出了门。
两个服务员才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那个……”
“肯定是啊——”
她们同时露出微妙的表情。
靠女人养的小白脸啊……
才半下午，牛郎店就出来营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都子（若有所思）：你的话，说不定比甚尔更适合做小白脸呢（小声）
猪猪（警觉）：小白脸？什么小白脸？好啊！你在哪里搞过小白脸是不是？！（震怒）
好冷嘛，这个天气偷偷懒应该是可以理解的（心虚对手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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