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第二百一十七。
那个混混看见叶怀瑾这样, 反而怒气更大,他挥了下手里的铁棍,铁棍在地上砸出一道很深的白色痕迹:“小子, 你年纪不大,但是口气倒是不小。”
“但是没关系, 像是你这样的人我揍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会好好的送你下地狱的!”
混混挥舞着铁棍就朝着叶怀瑾砸过去,叶怀瑾却根本就没有退,歪了下头躲过了朝着他砸过来的铁棍, 一把拽住了混混擦着他耳朵而过的手腕。
一折。
铁棍掉在了地上,发出了笨重的声音。
这笨重的声音里, 混杂着混混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你!你竟然折断了我的手骨, 你该死!来人啊!跟我一起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他痛苦的面目都开始扭曲, 看着叶怀瑾,整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恨意, 看起来不要更狰狞,并且在他声音落下来之后, 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开始蠢蠢欲动, 盯着叶怀瑾, 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会跑动的肉一样,而她们的眼中满眼都是垂涎。
叶怀瑾甚至是有点感慨的。
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笑眯眯的松开了混混头头的手腕, 夜风吹起了他黑色的短发,露出他漂亮又多情的眼眸,他像是天空中的风一样轻盈自在的说:“好啊,那你们是要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
·
最开始开始打架时在什么时候呢?
叶怀瑾想, 应该是在他刚刚认识同桌的时候, 那个时候同桌太衰了, 叶怀瑾从来都没有遇见过像是同桌那么倒霉的人。
初中的时候因为叛逆加入帮会,高中的时候想要退出的时候天天被人揍,说他背信弃义,被揍了以后就好像是一条咸鱼一样瘫在被揍得地方。
叶怀瑾之前就觉得他怪,但是跟他熟了以后就偏偏只能跟他一起怪了。
一起跟那群人打架,那群人打架的时候好像是不要命一样,叶怀瑾从前就觉得如果说最后不是有个新的首领上位的话,他们可能从高一一直打到高三,直到叶怀瑾把他们打服。
不过就算是如此,叶怀瑾的近战能力还是很强,不仅仅是强在打架上,还强在不动声色上。
打完一场假,同桌的脸上可能鼻青脸肿,会去以后被妈妈骂到低头道歉,但是叶怀瑾是不会的,他的脸上铅尘不染,被他揍得对手身上也不会有明显的皮外伤,当然,内里有什么伤就不为人知了。
当初他们高中都在背地里偷偷叫叶怀瑾是活阎王,打的你死去活来,看着温温柔柔漂亮的几乎是风流的长相,但是内在说不定是个变态,生活已经背到只能靠打人来维持生活的乐趣。
叶怀瑾从前都不是那么觉得的,因为他觉得自己那么做是为了保护无辜的同桌。
现在却觉得确实很发泄。
等到他们都趴下,倒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的时候,叶怀瑾伸手抹了把粘在脸上的血渍。
还是太久没有活动身体了,或者说是在费奥多尔的身边已经忘记了从前生活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才让他笨拙了迟钝了,只有这十几个人竟然还被对方伤到了。
伤口在隐隐作痛,地上的混混还不死心的要拉着叶怀瑾下地狱,举起铁棍想要偷袭他,一脚就被叶怀瑾踹趴下了。
踩着混混的脖子,叶怀瑾问:“这是在哪里?“
混混怕他真的把自己的脖子踩断,忍辱负重的说:“是在横滨。“
横滨?叶怀瑾茫然的想,他竟然跨了这么远的距离,来到了江户川乱步跟中原中也所生活的城市。
他弯腰一个手刀劈晕了唯一一个还清醒着的混混,抬起头的时候竟然出奇的有点迟钝,看着满地倒着的混混,叶怀瑾有点不知所措。
他抱着自己已经染上了鲜血的外套,他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衣服,沾了血以后,他抱着活脱脱就好像是一个刚刚被欺负的小孩。
但是叶怀瑾自己没有意识,他只是感觉到有点孤独。
叶怀瑾突然间就不想要跟费奥多尔分开了,虽然说分开了以后可以拉费奥多尔的手牵费奥多尔的衣袖,但是他再也不能时时刻刻的跟费奥多尔在一起了。
如果说他现在还是跟费奥多尔在同一个身体的话,那叶怀瑾肯定现在一张口就能听见费奥多尔的声音,费奥多尔虽然不喜欢聊天,但是每当叶怀瑾问他的时候,他都会回答。
夜风冷冷的绕在叶怀瑾的身边,叶怀瑾站在陌生的土地上,他想,他还能再看见费奥多尔吗?
也许是叶怀瑾的错觉,他总感觉在他想完这句话以后,他就听见一个人再呼唤他的名字。
用那种属于费奥多尔的清越语调,带着点缱绻的叫他的名字。
叶怀瑾知道这可能是他的错觉,但是叶怀瑾还是抱着自己的外套跌跌撞撞的往小巷外面跑了过去。
小巷很黑很深邃,但是在小巷跟城市的交界口,却是璀璨的光。
是路灯的光,还是街头小店的光,还是摇曳的灯牌映射下的灯光跟阴影。
叶怀瑾分不清楚,他只是痴痴的看着小巷口的那个人。
他穿着叶怀瑾为他挑的风衣,里面搭一件柔软的白色毛衣,黑色的发落在肩头,葡萄红色的瞳孔宛如最深邃的月色。
叶怀瑾向前的一步,他忍不住的开口说:“……陀?“
那个人就转身,露出了漂亮优雅的侧脸。
风吹起他的头发,有点轻轻的,柔柔的,他点头说:“嗯。“
这竟然真的不是错觉,叶怀瑾恍惚的说:“我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费奥多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被迫降落在了横滨吗?可是叶怀瑾刚刚在小巷里,基本上费奥多尔是看不见他的啊……
还是说刚刚的那群混混惨叫的声音太响了,所以费奥多尔听见了。
可是费奥多尔怎么会呼唤他的名字呢?
叶怀瑾胡思乱想,他的满脑子都是光怪陆离的想法,甚至都想到了会不会是因为他跟费奥多尔呆在一起久了,所以费奥多尔可以感应到他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不开心的想,既然费奥多尔可以,那为什么他不可以感应到费奥多尔的位置呢?
费奥多尔走到叶怀瑾的面前,他拉起了叶怀瑾的手。
冰凉的手指一下子就被叶怀瑾温暖的手指给温暖了,染上了叶怀瑾的气息。
费奥多尔说:“现在还感觉在做梦吗?“
叶怀瑾被冰的一个激灵,但是感觉——
嗯,更像是在做梦了。
哪怕在之前他都没有牵过费奥多尔的手,更不要说是在跟费奥多尔告白以后了。
叶怀瑾从来都没有想过费奥多尔会主动的牵起他的手,他鬼使神差的摇了下头说:“不太像了。“
但是牵住了费奥多尔的手以后,叶怀瑾出奇的不想放开。
他想,原来费奥多尔的手摸起来是这种触感啊,从前就感觉费奥多尔的手很漂亮,就好像是玉石一样,又冰凉又丝滑。
但是总感觉费奥多尔的手牵起来的时候比叶怀瑾在费奥多尔的身体里的时候更赏心悦目,有可能是因为从前不在自己身体的时候,叶怀瑾没感觉到费奥多尔这么漂亮的人,原来这么高,牵着叶怀瑾的手的时候,可以把叶怀瑾的手整个都包裹起来。
费奥多尔笑了下,他说:“那就好,那我们回家?“
……
叶怀瑾说:“好。“
·
因为这里打不到车,所以费奥多尔提议他们可以多走一段路。
叶怀瑾就这么牵着费奥多尔的手,走过长长的河岸。
灯光斑驳的阴影落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影子上,叶怀瑾有很多的话想说。
狐妖的爱都已经出现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其实是喜欢你的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然的出现呢?
你甚至还对我说,要带我回家,从前的你不是甚至都觉得没有这个观念的吗?
家在哪里,我们租的那个小房子吗?那对于你来说……也算是家吗?
为什么算是家呢?
“你在想为什么吗?“
费奥多尔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的时候,叶怀瑾下意识的眨了下眼睛,以为是自己说出来了。
费奥多尔却看着他笑,说:“你没有说出来,但是你都写在脸上了,被我全部都看完了。”
叶怀瑾有点局促的说:“……那我收回?”
费奥多尔摇了下头,他说:“我不允许。”
叶怀瑾突然感觉这个氛围有点点怪,按照常理来说,他是那个告白的人,费奥多尔是那个被他告白的人,无论怎么说,应该局促不安的人不都是费奥多尔才对,不是吗?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费奥多尔一直都很理智很冷静,所以说才显得他格外的不安。
但是那种怪异的情绪还是在他的心底蔓延,他说:“……不允许什么?”
费奥多尔说:“不允许你收回。”
叶怀瑾又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忍住:“那,那你要回答我吗?”
费奥多尔:“你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叶怀瑾说实话,很有点好奇,他眨了下眼睛:“为什么?”
月光落在费奥多尔漂亮的脸上,他眼中有一些缱绻柔软,他说。
“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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