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八十章。
【草草草!孩子年纪还小不要让孩子看这样的画面啊!这个死法也太太太残忍了吧!直接用冰川把那个女孩子捅穿了啊啊啊啊!】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楼上在痛了,我刚刚是不是听见陀说了一句什么她死了吗?】
【我感觉应该是死了吧?毕竟这可是文野诶,随随便便死个npc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还不是那么重要的npc,摊手。】
【顶一票,我记得设定来着,在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之中,当异能力杀死主人的时候,就会直接变成一颗晶石飘到涩泽的手里?就是不知道在杀死的那一瞬间就变,还是在整个异能结束了以后再变。】
【如果是结束了再变的话!我陀不是危险了?这个异能力看上去就很猛的样子……看来我能看见陀丢脸的场景了!】
【笑死了,不可能的啦,你也不看看现在是谁站在陀的身边?他可是中原中也诶?你知道中原中也这四个字代表什么吗!代表只要中原中也在那就什么都不算是事儿!】
听到费奥多尔的问题,中原中也愣了一下,抬眼去看不远处的那个女生。
中原中也已经看过了太多的死者,是以他甚至都不需要走到那个女生的身边,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死因:“嗯,已经死了,冰川锐利的刺破了她的心脏,时候在被刺破心脏的那一刻死的,那个异能力的操控能力还不错,没有让她太痛苦。”
在那句已经死了以后,中原中也的声音在叶怀瑾的耳朵边就变得格外的虚无缥缈起来。
叶怀瑾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并不是陷入情绪化的最好时机,他应该好好的听中原中也的话,他应该打起精神来去找陀,他应该好好的去跟面前这个凶狠的异能力作战。
但是叶怀瑾的脑子不受控制的,一次又一次的开始播放那个女孩子在叶怀瑾面前死去的画面。
漆黑的夜里,穿着校服的女孩子飞速的逃窜,就好像是逃窜的老鼠一样,但是无论躲到哪里都不可以躲过异能力的操纵,异能力就好像是玩闹一样的逗够了她,然后随意的——
用冰晶夺走了她的生命。
镜头一次又一次在叶怀瑾的面前慢放,漂亮的纯白色冰晶一寸又一寸的刺进那个女孩子的身躯中。
然后,血花在顷刻间迸裂了出来。
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回到了那个天台的夜晚中,晚风是那么无情的刮过了叶怀瑾的耳廓,叶怀瑾的眼眶一寸寸的放大,硬生生的看着那个明明之前还很鲜活的保安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朵凋零的花一样瞬间就失去了生机。
大脑一次又一次的反问叶怀瑾:“你为什么不可以来得再早一点呢?如果你来得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了记呢?如果你来得再早一点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不用死掉了呢?”
弹幕也一次又一次的在叶怀瑾的面前刷屏,那些充斥着讥笑的言语,刺激着叶怀瑾的脑神经,让叶怀瑾忍不住的握紧了手。
他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愤怒。
这些弹幕还想要肆意的玩弄说笑着人的生命到什么时候,他们并不是一个游戏里的角色,他们也拥有鲜活的生命,他们是在无意中死去的。
那是一些意外,一些只要叶怀瑾来得更快一点就绝对可以——
疯狂刷屏的弹幕之后,叶怀瑾清楚的看见那个异能力挑衅的朝着他笑了下。
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唇瓣,随后快速的冲到了中原中也的身边,抬起手就朝着中原中也的脖子抓了过去。
砰。
身体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叶怀瑾飞速的踢开了异能力的手,然后一脚把异能力踹的远远的,硬生生的在地上砸出了沉闷的一声。
“嗷!!!!!!!!”
异能力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
中原中也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费奥多尔。
在中原中也成年以后,哦不,准确来说,是在中原中也展露出自己强大的异能力之后就再也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挡在中原中也的面前。
更不要说是费奥多尔,太宰治认定的魔人。
完全是按照自己的身体肌肉记忆本能的行动的叶怀瑾踢出腿以后,才恍然的明白过来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
……糟糕,不会被误会了吧?
他真的只是本能运动啊!这个时候陀刚刚离开他可不能做出什么ooc的举动啊!
高深莫测的陀好像在这个时候是不会对着中原中也出手的啊喂……
一离开了陀就变得业务不熟练什么的简直就是屑!
叶怀瑾沉默的脑子终于醒过来了一些,稍微的从那种血花迸裂出来的画面切出来一个脑神经,稍微的去看了一眼弹幕。
【喵喵喵?陀是在做什么?我的眼睛没有出问题吧!我没看过吧!我的陀他是在……是在救中原中也!】
【草,这还不磕?我早就说了,从花魁副本那里开始!费奥多尔就对中原中也不一般!这一局是我中原中也狠狠的赢了!赢得了陀的爱!】
【楼上你是在说什么恐怖故事吗?我倒是觉得陀这一脚是在试探中也吗?】
【试探不试探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陀这个动作好帅啊!我感觉我没有见谁踢腿做的比陀还帅的了!怎么回事!是因为我现在给陀上了一个大buff吗!】
【楼上你这不是错觉,我现在对着陀也是这种感觉,陀你好漂亮你好辣!】
【不过宝贝中也刚刚到底在想什么,那个异能力的钩子都记已经快要勾到中原中也的脖子了!虽然说中也很强大!但是受伤了还是绝对会担心的吧!】
弹幕从来不让叶怀瑾失望,当叶怀瑾期待什么不会发生的时候,绝对会立马的就发生,此时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费奥多尔救中原中也的意图到底在哪里了。
简直就比叶怀瑾读书的时候,隔壁小区的那群阿姨还要喜欢念叨。
但是叶怀瑾还必须在他们的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绝对不可以在陀不在的时候出现任何的差错。
于是叶怀瑾斜睨了一眼中原中也:“中原君,你知道在战场上走神的话,绝对会下一秒就死掉的吧?”
刚才还在琢磨费奥多尔那个动作是何寓意的中原中也:“……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费奥多尔果然就是那样的让人讨厌!
刚刚绝对是错觉吧!
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的异能力瞬间张牙舞爪的朝着叶怀瑾扑了过来,叶怀瑾刚想冲,就看见一道橘红色的身影冲到了叶怀瑾的面前。
中原中也的头发颜色实在是太亮了,亮的在这片朦胧的白雾之中就好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燃烧了叶怀瑾的双眼。
他当着叶怀瑾的面前跟异能力打得有来有往,之前被叶怀瑾暗算过一次的异能力在被中原中也又一次踢到脸之后,直接拉开了距离,跳到了不远处的滑滑梯上。
在顷刻间手中凝聚出一股水珠。
这串水珠叶怀瑾简直不能够再熟悉,刚刚在他脑中无数次播放的画面中出现的就是这样的一窜水珠。
在靠近那个女生的身体之后瞬间就化作了利刃。
痛苦的记忆好像又一次在像叶怀瑾的面前重演。
中原中也也会死在这个冰刃之下吗?
叶怀瑾的脑神经极速的跳跃,下意识的想要往前走。
但是在下一秒,不远处就又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痛苦的就好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钻心的痛苦。
又一个……又一个!
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异能力者的存在!
“啧,真麻烦。”
中原中也在听到那个声音以后就干脆利落的跟叶怀瑾说:“这玩意儿杀死了主人以后就会变成涩泽的结晶,能救下一个是一个,要不然等会儿揍boss的时候不好动手。”
叶怀瑾现在大脑十分的混乱,那些血色的泛着陈旧的记忆在他的脑中飞速的拉扯,扯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混乱,只能依稀的分辨出中原中也是叫他去的意思:“但是你?”
中原中也立马挑眉:“怎么?!你不相信我?你忘记那个时候我是怎么揍那些怪物的了?现在就他我一个人可以打她十个……嘶。”
中原中也的声音刚刚落下,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冰刃就朝着中原中也飞了过去,中原中记也不幸被擦到了一下脸,浅浅的红痕出现在中原中也的脸颊上,血腥的味道越演越浓。
他目光不善的看着那个大胆的异能力,正想冲上去狠狠的揍她一顿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跟费奥多尔对视了一眼。
那双红色的双眸好像瞬间变得坚定了许多。
叶怀瑾因为中原中也的话无意间的想起了那个副本,确实,在那个时候同样失去了异能力的中原中也面对敌人的时候也从来都不曾放弃,并且骄傲的为自己而自豪着。
而他……叶怀瑾想起刚刚踹出去那异能力根本就没有躲开的那一脚。
在变成了陀之后,他也已经成功了无数次,总该变成更加,成熟一点了不是吗?
起码,不应该再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在他的面前死去!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不要看见你的尸体哦,中原君。”
费奥多尔的语气很轻,但是说完以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个吼叫声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只剩下中原中也啧了一声。
突然间就想起了花魁副本的时候费奥多尔突然出现替他解的那次的围,最后费奥多尔离开的时候,也是像是现在这样磨磨唧唧的说了一句:“真的不需要我留在这里陪你吗?”
至今费奥多尔冰冷的触感好像还留有余温,中原中也小声的骂了一句。
“你不要意外的死掉了才是吧,到时候还要我去给你收尸。”
此时已经是黑夜了,哪怕是雾气也不能隔绝掉夜晚的冷。
耳边传来因为快速的跑动而被风狠狠刮过的声音,耳朵被冻得通红,除却眼前的弹幕好像再也没有一个人回应叶怀瑾的声音。
世界骤然被缩小,声音逐渐变得虚无。
说实话,不习惯,真的好不习惯。
早就已经习惯了在开心的,不开心的时候扭头去询问费奥多尔的意见,早就已经习惯了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费奥多尔的存在,早就已经习惯了费奥多尔会陪伴在他的身边。
怎么会这么胆怯啊,怎么会因为一个人在面前死去就产生这么沉重的情绪啊,就好像是被死神拽住了脚腕一样,一寸一寸的往深渊拉进去。
如果第一次看见那个保安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的时候,陀不在自己的身边……叶怀瑾其实不敢去设想那个场景,因为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就好像是被打碎了重塑起来一样。
那是世界轻微的残酷朝他显露的第一瞬间,枪支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人类的性命,异能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走人类的性命,人类是何其脆弱又何其渺小的一种生物。
不仅死去的人类何其的脆弱,就连亲眼目睹那一幕的人类也是格外的脆弱。
叶怀瑾也好想像记是中原中也那样强大啊,强大的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可以自信的面对困境。
可是他是一个胆小鬼,从前有过无数次的失败,直到遇见费奥多尔的支撑后,才逐渐变得格外的大胆起来,因为他知道就算是失败了,也仍然会有一个人在他的身后支撑着他。
现在离开了那个支撑着他的人,他还能……
白雾之中,叶怀瑾的面前,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中年的男人。
他穿着劣质的西装,手上拿着日本的上班族惯常拿的公文包,甚至还带着一副黑框的老土眼镜,就好像是横滨的大街上最不起眼的一个普通人。
但是此时他身上的西装上却已经都是爪痕,踉踉跄跄的朝着叶怀瑾跑过来,狠狠的抓住了叶怀瑾的衣角拉着叶怀瑾朝着不远处跑走,几乎是仓促的说:“快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你会死的!”
他很用力,叶怀瑾的衣服几乎瞬间就被抓起了褶皱,还没因为他的话而跑几步,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的那一瞬间,看到从白雾中就飞来一个飞镖,飞快的朝着叶怀瑾的方向飞来。
那个飞镖通体泛着白光,锐利的从白雾之中穿透而过,就好像是穿破黑夜的一柄剑一样。
只需要被这个飞镖碰到就会直接的死掉。
叶怀瑾的大脑快速的给出自己的预判,于是在飞镖朝着他飞来的时候他飞快的拉着那个男人躲了过去。
风挟带着快速的锐利刮过叶怀瑾的脸颊而过。
飞镖快速而尖锐的插到了他们刚刚在地方的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呼。
叶怀瑾喘出一口气,刚刚那个飞镖来的太快了,他差点就没反应过来,还好及时躲开了。
缓过神以后,叶怀瑾朝着刚刚因为惯性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伸出手:“还能站起来吗?”
男人惊魂未定的拉住伸到面前白皙的手勉强站了起来,喘气着说:“这位先生,谢谢你,但是我们还是快跑吧!再不跑的话就来不及了!那个恐怖的恶魔就要来了!”
是他的异能力吗?恐怖的恶魔?
看着地上的飞镖,叶怀瑾猛地呼了一口气出来,抬眼看了下四周。
这个地方叶怀瑾有点眼熟,刚好就是他刚刚跟涩泽龙彦喝酒的地方。
于是叶怀瑾伸出一根手指,轻声嘘了一下:“小心点,跟我来。”
男人吞了吞口水,警惕地看了眼他跑过来的方向,点了下头。
·
刚刚还喧嚣热闹的酒吧现在空荡荡的。
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酒杯,空气中弥漫着高浓度酒精的味道,很有点刺鼻。
昏黄的灯光映照出眼前的乱局,在酒吧里,赫然也有一个死人。
是刚刚给叶怀瑾记调酒的酒保,他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而白皙,调酒的时候晃动的手指就好像是绽放的花一样,花里胡哨的让人忍不住驻足。
但是此时那双手已经皮开肉绽,血肉自动的脱落在地面上,到手腕处都是均匀的血肉,但是再往上那双手,却是森然的白骨。
酒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无助的看着门口,脸上渐着已经干涸的鲜血。
他已经死了有一顿时间了。
能够出现在这里代表着酒保也是一个异能力者,他也是被自己的异能力给杀死的,死的时候格外的惨烈,单看那一双手叶怀瑾就不知道酒保在死之前到底遭受了怎么样的酷刑。
又一个死人。
叶怀瑾闭了下眼睛,然后强迫自己睁开,走到酒保的身边。
为他合上了双眼。
西装男人看着叶怀瑾的举动,问道:“这位先生,你认识他吗?”
叶怀瑾摇了下头:“不认识,只是来这里喝过几杯酒罢了。”
叶怀瑾抬起头来看着西装男人:“这里大概可以躲一会儿,但是想要从这里一直躲到雾散去的话还是不可行的,既然我们绑在了一起,不如你跟我仔细的说一说,你的异能力到底是什么,我们才好想破局的办法不是吗?”
【陀!你伪装的好好!震惊我全家,如果不是我早年就已经见过陀黑方的样子,我现在直接就相信这是一个好人!】
【不过怪怪噢……为什么陀要选择在这里当一个好人啊?这个西装男难道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吗?】
【应该不是吧我感觉?他看起来完全平平无奇的样子好吗!我文野一贯的风格明明就是长得好看的才是主角,颜狗流口水jpg】
【陀肯定有什么预谋啦~我感觉应该是不相信太宰治的话吧?毕竟太宰的嘴骗人的鬼,陀怎么可能就听信他一个人的话呢?肯定是要多去看看多去听听的,如果这么直接了当就相信太宰的话,那岂不是就不是陀了?】
【但是只是为了了解吗?我怎么感觉陀还有更大的事情在谋划……每当陀没有行动的时候,我都开始默认我陀是想搞把大的,阿门。】
【我感觉陀意外的还是有怜悯之心的诶?但是陀的怜悯之心的前提是他们已经死掉了,我感觉……陀每次看见有人死不瞑目的时候,都会伸出手去捂住他们的眼睛,就好像是一个习惯一样。】
【救,好涩……】
从陀离开以后就一直时刻关注着弹幕的叶怀瑾松了一口气,没有崩掉人设就好。
不过弹幕说的确实也没有错,叶怀瑾确实是想要多听听别人的想法,太宰治跟费奥多尔是在同一个层面的人,通常费奥多尔能够轻而易举的明白的东西,叶怀瑾都是需要比较长久的时间才能理解的。
而费奥多尔曾经跟叶怀瑾说过一句话记,叶怀瑾记忆非常的深刻。
是在那家法餐厅里,费奥多尔手把手的教着叶怀瑾去破解一个案件,去观察每一个应该去注意的细节。
“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是假的,唯独你要相信,你眼前所看到的真实。”
这是费奥多尔对叶怀瑾说过的话,叶怀瑾至今还记得费奥多尔那时候挽起的唇角,宛如窗外的月色一样的皎洁。
我应该走出去了,不,应该说是必须要走出去了……一直呆在陀的身边,一直沉浸在死亡的阴影中,该怎么去保护至今仍然生死未卜的陀呢?
要自己睁开双眼,去仔细的看着这个世界了。
这样想着,叶怀瑾唇角的微笑越发的纯善温良。
在灯光下,这个长相昳丽的男人整个人好像都发着光的感觉。
西装男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费奥多尔这样的人,他强大而又危险,让人分不清楚他是真的天使还是披着天使皮的恶魔。
但是在此时看着他的葡萄红色双眸,真的很有一种让人倾诉的欲、望。
西装男人闻言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进入这个雾中了。”
“第一次我是侥幸的幸存者,我的同伴把我藏到了纸箱中,我得以逃过一劫,熬到了天亮,这场雾就会散掉了。”
叶怀瑾:“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再一次踏入这场雾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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