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短暂的震撼之后, 很快就有参加过淮夷家名器大会的人认出了芃芃——
“这不就是那个被伏辰师兄骚扰过的女修的师妹吗?”
“对对对,我还记得就是她来报信,说她师姐被人非礼了。”
就算没到名器大会现场, 这些太清都的弟子也听闻了当日之事,只不过大部分都更关心那位据说神似他们姬殊师兄的女修了,并没有注意到那个报信的小姑娘。
今日突然一见,这才发现九重山月宗不只有一位据说是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师姐,还有一个能一口气召来十多只灵妖的驭妖师。
六七岁模样就已经如此厉害,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
方才还夸耀自家仙船的男修早已变了脸色, 他洋洋得意的神情尴尬地僵在脸上:
“……你带着这么多灵妖上我们太清都的船, 船上还有人下脚的地方吗?快把你这群灵妖带走!”
“是你说你们宗门的船大可以给我蹭的, 现在又说装不下我的灵妖, 那你不是吹牛吗?这么大的人还要吹牛, 真丢人, 羞羞脸。”
小姑娘声音清脆响亮,半点不带收敛。
那男修原本只是想装个逼的,谁知道这小姑娘比他还能装逼, 装逼不成反遭打脸, 一时间他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是咬文嚼字, 故意挑衅!看你年纪小, 我不同你计较,再不把你的灵妖带走,就别怪我动手将你丢出去——”
“太清都不愧是修真界四圣之一,门下的弟子真是气势非凡。”
棠芳掌门的声音从芃芃身后传来, 她拍了拍芃芃的肩膀, 挡在她身前道:
“只不过,明明是你们邀请我家弟子来你们仙船上的, 怎么脚踏上来还没两分钟,就要将人丢出去?这是仙船还是仙人跳啊?”
除了棠芳掌门外,月无咎也带着姬殊和宿怀玉随后而至。
芃芃见大家都来了,不动声色地向他们蹭过去几步。
“害怕?我怎么可能害怕,大家的目光就是我的兴奋剂!”
但说完她又拽住姬殊的衣角,正色道:
“……就是我刚才一口气召出太多灵妖了,现在身体里灵力空空,脚软腿酸,必须靠着我的师姐老婆充电才会有力气。”
九重山月宗的掌门都出面了,方才那男修也不敢太过嚣张。
“棠芳掌门慎言,我们是见你家弟子小小年纪还要御剑赶这么远的路,好心邀请她上船一道,谁知道她会带这么多灵妖,挤得我宗门弟子都无立足之地,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不知礼数了?”
九重山月宗的其他弟子听了这话暗骂了一声臭不要脸。
明明是他们先出言嘲讽,小师妹只是略作回击,对方竟然还装上委屈了?
虽然九重山月宗的弟子平日咸鱼惯了,不爱与人起冲突,但此刻还是有不少人挽起了袖子,准备上船与太清都弟子争辩个对错。
“既然人家太清都并不欢迎我们,我们也不必多待惹人厌烦了,省得待会儿他们仙船散架,还得赖在我们身上。”
此话一出,人群中好几个愣头青忍不住开口辩驳:
“颐殊仙子大可不必有这种顾虑,我们太清都的仙船用料上乘,别说只是十几只灵妖,就算你们九重山月宗的人全都来我们船上,也绝不会散架!”
“就是就是!”
“这仙船年年维修,怎么可能散架嘛!”
御剑悬于半空的姬殊居高临下地俯瞰众人,未染胭脂的面庞浮现出一抹冷艳笑意。
“是吗?秋秋,你去船帆上取一颗风鸣珠来。”
身形圆润的小肥啾得令,哼哧哼哧衔来了一颗莹白如玉的宝珠。
仙船上的风鸣珠具有稳固船身,化风为灵力,推动仙船飞行的作用,越豪华的仙船,风鸣珠就越多,成色也越好。
“太清都的仙船上共有风鸣珠七十二颗,每一颗都是价值两百灵石的上品风鸣珠,对吧?”姬殊让秋秋把珠子扔给太清都的弟子。
“你们瞧瞧,这是什么成色?还可以派人去数数,这船上风鸣珠还有几颗?”
方才出言不逊的几个修士凑近了一瞧,果然一惊:
“珠子色泽浑浊,内有杂质,这是下品风鸣珠!”
又有人数完珠子来报:“师兄师兄!仙船上的珠子只有三十七颗!”
姬殊冷笑:“不只呢,还有仙船上的木头,后舱桨叶上镶嵌的灵石,都可以去瞧瞧——只不过可要小心些,别还没飞到幽都,这仙船就半途散架了。”
不是他危言耸听。
仙船散架这事某一世就发生过,太清都有一个为了长生不老搞歪门邪道的掌门,底下人偷奸耍滑中饱私囊也并不奇怪。
船上的太清都弟子顿时一片哗然。
在场的太清都长老霎时变了脸色,连忙转头道:
“负责修缮仙船的人是谁?把他们带过来问话!”
率先挑事的那几个男修傻眼了,谁能想到他们嘴贱两句,竟然还揭开了自家宗门内部贪污腐败的内幕?
“这是我们宗门的仙船,你一个外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该不会与你有关吧?”
姬殊不疾不徐答:
“开什么玩笑呢,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修而已啊。”
九重山月宗众人:“……”
很好,手无缚鸡之力但可赤手空拳倒拔垂杨柳的医修小姐姐一枚呀~
大约是真的怕仙船飞到一半散架,令太清都成为整个修仙界的笑柄,几个长老连忙安排人赶紧去查看仙船中枢,能补的就赶紧补一点。
另一边又派人来与芃芃等人交涉。
“诶——道友留步!道友留步!今日多亏你们提醒,我太清都才能及时自省,这船虽有些小问题,但再装几百个人还是没问题的,要不然你们宗门的弟子就乘我们的船,就当我们太清都聊表歉意了……”
走在后面的芃芃警醒回头:
“该不会是仙船已经要散架了,你想把这件事赖在我们身上吧!别想啦,这种招数都是我用来碰瓷别人的,你这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你这小朋友怎么说起碰瓷还挺得意的呢?
太清都长老留人自然不是因为这个,他是担心芃芃他们将太清都这事四处宣扬,惹其他宗门笑话。
“我偌大宗门,怎么会碰瓷你们呢?你们若是留下来,正好我也可以让这几个冒犯诸位的弟子好好赔罪——荀信,你们几个方才不是嚷得挺大声吗?怎么现在全都哑巴了?”
被长老点名的几个男修一副吃了黄连的模样,苦哈哈道:
“长老……说得对,还请九重山月宗各位道友能赏脸留下来。”
还有一人面服心不服,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刺一句:
“况且你们带着这么多灵妖,没有仙船,原本也不便行动,我们都道了歉,你们也别要面子逞强了……”
“谁说我们没有仙船?”
芃芃一手牵阿雪,一手抱秋秋,一脸骄傲道:
“方才我仙乐十二宫的小弟叫我去蹭他们宗门的船,那船又大,又稳,还不花钱,这不比我们自家宗门出钱买船划算?”
太清都众人:?
九重山月宗的同门:??格局突然打开了!
是哦。
他们宗门别的没有,但这一年来又是代练又是代课,每个人都有点小人脉,蹭个仙船还不容易吗?
想到这里,乐瑶师姐也上前抱起一只白狐道:
“蓬莱岛那边也有我的好姐妹叫我去蹭了,她说太清都的男修就是又拽又抠,叫我们不要与你们多言,多带几只灵妖给他们撸撸,返程的仙船也能蹭!”
太清都弟子不敢置信。
这个宗门的脸皮怎么如此之厚!
太清都长老还在后面追着不死心地喊:
“这全宗门都去其他宗门蹭仙船,传出去有损你们九重山月宗的名声啊!道友,还是来蹭我们太清都的吧,我们绝对不会再笑话你们了啊!”
芃芃很不能理解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位长老。
“笑话?为什么要笑话我们?我们九重山月宗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你若笑我同门,我必毁你天堂!”
太清都长老:“……”
妈的,蹭个仙船还给你们蹭出团魂来了是吧?
芃芃无视太清都众人的怪异目光,义无反顾地带着她的师尊师兄师姐前去投奔仙乐十二宫的小弟柏真。
柏真远远就冲芃芃挥手:
“芃芃师妹!你没仙船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们宗门人少,你们可以搭我们的仙船啊,方才太清都那边的动静是怎么回事?他们有人为难你们了?”
“没关系,”
芃芃无所谓地摆摆手。
“区区太清都,不值一提!”
柏真:“……许久不见,芃芃师妹你还是没变呢。”
一旁的月无咎回忆了一下,芃芃上次见到柏真,应该还是在淮夷家的名器大会上。
时间都快过去一年了,他本以为这两个孩子见面会生疏,不料两人刚一碰面,瞬间就又称兄道弟起来,丝毫没有分别太久的尴尬。
有时候小孩子的社交能力真是令人十分羡慕。
相比之下,柏真的师尊临嬅仙子与他打招呼,月无咎就明显觉得要客套许多了,他与仙乐十二宫的长老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仙坊黑市中。
临嬅仙子:“……虽然同月仙尊许久未见,不过我可从柏真那里听说了不少你们家小姑娘的事情,如今已经筑基三重境了?这修炼速度真是突飞猛进,不知月仙尊有什么育徒秘诀?”
临嬅仙子这一问,问得月无咎脑子有些空白。
“育徒秘诀……指的是哪方面?”
“自然是平日的学业教导、课程安排啊!”
临嬅仙子熟门熟路地给月无咎掰扯:
“仙尊瞧瞧今年这南陆论道大会的盛况,天才层出不穷,昆仑墟的裴羽百日结丹,蓬莱岛的林云韶十岁就习得蓬莱剑法的第三层了,少阳宗的佛子据说更是百年来唯一习得禅宗秘法的弟子——他也才十二岁!”
月无咎满脸茫然。
现在修真界的小孩子,都已经卷成这样了吗?
临嬅仙子见了芃芃之后也有点迟疑了。
临嬅仙子:?
月无咎低头看着她手里的唢呐沉默了。
毕竟都是年轻气盛的修士,许多弟子都会在赛前放几句狠话,给自家宗门鼓舞士气。
你说怎么了?通晓熬夜学了一晚上乐修功法,你觉得呢?
“——今年我们九重山月宗的代表弟子,还是以自愿为主,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的?”
“师尊!我觉得这个课表很适合你,你今后就按照这个表勤加修炼吧!”
说完,芃芃似乎还嫌说服力不够强,她指了指昆仑墟仙船的方向。
芃芃:“我!我愿意!看我看我!掌门我可以!”
姬殊:“谢谢,不了。”
芃芃肃然点头:“我这个不争气的师尊就拜托您了!”
两个修为超强的修士在此刻无比谦虚,与之相反的,是一旁手都快要戳破天的芃芃。
这番话还有几分中听。
就是说。
“实不相瞒,在修仙王者中,除了剑修,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乐修了!虽然我觉得琴太柔美,笛太优雅,都不够适合我的气质,但我觉得我总有一天,一定会兼修一门乐修手艺的!”
芃芃伸长脖子瞧了瞧:
芃芃真诚地对临嬅仙子道:
月无咎只看了一眼那个天没亮就要起来带着徒弟修炼的课表,就觉得脑子麻了。
“可是那边现在看起来好像连一只鸟都没有诶。”
“好啊好啊,”临嬅仙子答应得飞快,“乐修入门并不难,你师尊若是天赋高,明日到幽都之前就能习得皮毛!”
她打开来扫了一遍,顿时眼前一亮,立马跑过来问临嬅仙子:
将小猫脑袋搭在船舷边的雪豹喵呜一声,用侧脸蹭了蹭芃芃的侧脸,像是在感激她能够带它重新回到自己的家乡。
“秋秋也看到自己的家啦!”小肥啾激动地挥动翅膀,扑腾扑腾得上下直窜,“南边的那片森林,灵雀族世代都聚居在那里哦。”
小肥啾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褪去,蔫巴巴道:
不就是为了能够变得超强,没有人能再压着他早起修炼吗!
此处的山川湖海与南陆相比,的确大有不同。
仙船飞到幽都上空时,芃芃和其他灵妖们全都整齐划一的趴在船舷上,用新奇的目光一寸寸丈量这处陌生的土地。
“客气了,课堂教育虽然重要,但家庭教育也不能缺失,乐修讲究的就是一个多多练习,课后的时间你还得多监督,有些弟子很爱偷奸耍滑,我这里有几个抽查的秘诀,你附耳过来,我仔细说给你听……”
难道是她的教育方式落后了,月无咎的这个才是最科学……
月无咎沉痛回答。
正式的比赛还要等到明日才会开始,今日众人抵达,除了安排住宿,修整调养之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事宜就是进行南陆论道大会的开幕仪式。
芃芃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将课表揣进月无咎的怀里,转头开始向临嬅仙子预约上课时间:
“临嬅仙子,您看看小白需不需要一个老师教他如何驭妖?要是需要的话,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不过我的师尊就要请您多费心啦,他有点爱睡懒觉,还不爱做作业,要是他不听您的话在课上睡觉,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和您一起督促他的!”
坐在一旁的月无咎木然看着两人相互交流教育经验。
临嬅仙子满眼都写着“肯定有吧”“分享分享”“这么迟疑是不是真有什么独家秘诀啊”。
她连忙追问:“这是什么理论,为何我从未听过?可否请仙尊详细解释解释?”
也是,芃芃毕竟不是过去那个五岁的小朋友了……今年都六岁半了呢!
但月无咎并没有抱怨出来。
当初族长选中它的时候,它直接就被传送阵传送到了南陆修真界。
想到这里,秋秋惆怅地耷拉着翅膀。
“阿雪阿雪,你的家也在这下面吗?”
懒惰散漫,毫无教学计划,对芃芃的教学大多是她问他答的月无咎,在勤奋师尊的对比之下羞愧地低下了头。
简单来说,你这个师尊根本就没出过力对吧?
“为师没事,为师还能再学。”
行吧。
“那就……交给你了,芃芃。”
让这小姑娘如此自信且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长大,他觉得,他们宗门的每个人都要承担这份过错。
月无咎:……这个,真没有。
芃芃正色:“您放心!我有数!”
开幕仪式倒也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各个宗门的掌门上台发言一圈,然后各个宗门的优秀弟子再上台发言一圈。
本以为芃芃会大为感动,对他这个师尊说几句知冷知热的话,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贴心小棉袄。
月无咎:???
临嬅仙子二话不说,大大方方地就将柏真平日的学习计划和课外辅导给月无咎一观。
棠芳掌门仿佛没有看见,仍微笑道:“真的没有人愿意自愿上台吗?颐殊?怀玉?我很看好你们哦。”
宿怀玉:“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说话,很尴尬。”
“没问题,”月无咎表面淡然的放下课表,状似深思熟虑了一番道,“其实我教导徒弟也没有什么秘诀,就是顺应天道五行,日升月落之法则……”
掌门发言大多是些陈词滥调,但各宗弟子就时常出些花样了。
但棠芳掌门脸上的担忧之色没有丝毫减退。
月无咎:“……”
他们到底谁是师尊谁是徒弟?
“今日全修真界的人都在,场面比名器大会那时要大多了,你悠着点,可别乱来,懂吗?”
是他平日思虑太少,还让徒弟替他的安危操心,着实不该。
临行前族长和长老们特意嘱咐,要等到幽都之主彻底恢复昔日力量之后,他们才会打开华胥迷阵,接引他们回家。
棠芳掌门很失望。
坐在地上的一群弟子们整齐划一地低头闭嘴,扣手指的扣手指,戳蚂蚁的戳蚂蚁,并且如果有读心术的话,每个人的心中大概都在念同一句——
临嬅仙子一听芃芃能教柏真驭妖,顿时喜上眉梢。
到底有没有人还记得谁才是师尊,谁才是徒弟了?
“您看看人家反派,人家比您大那么多岁,还在兢兢业业的做坏事,您这个年纪,还不多学一门手艺傍身,您睡得着吗!”
族长和长老们大概打死也想不到,幽都之主不仅没有回复力量,还即将被一个六岁半的小姑娘篡位了。
他昨夜想了想,芃芃说得也没错,人家燕归鸿都在矜矜业业搞事业,他们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罗浮山脉连绵成高低起伏的崇山峻岭,天然的山脉屏障后,是毫无人族痕迹的大片茂密森林、丰饶水土,以及壮观戈壁。
今年也不例外。
“这是小白平时的课表吗?他平日要上这么多课吗?”
就按月无咎这个放养法,人家小姑娘看起来也挺有出息的,六岁就已是筑基三重境,称做天才也不为过。
别的天赋芃芃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就驭妖这一门上,即便是那些修为高深的驭妖师,也及不上这个小姑娘。
嘱咐一番后,棠芳掌门便忙着安排弟子们准备今晚的露宿地了。
月无咎眉眼淡然,平静答:
棠芳掌门亲切和蔼地看着大家。
“大有干系啊师尊!”芃芃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您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了,既然有这么好的天赋,怎么能浪费!反正您天天也是吃了睡睡了吃,还不如把睡觉的时间花在修炼上呢!”
“自从幽都覆灭之后,幽都剩下的灵妖就全部躲进华胥迷阵中了,现在秋秋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啦。”
“——这是什么好东西?”
各宗仙船行驶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日晨曦时分抵达了幽都罗浮山。
她虽然是小孩子,但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小孩子,她能不知道在南陆论道大会上发言的重要性吗?
临嬅仙子:“这课表有什么问题吗?月仙尊为何是这样的表情?”
临嬅仙子:“……”
“师尊,你怎么了?”
“既然师尊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向仙乐十二宫的师姐借来一个很适合我们的乐器,到时候我发言,你配乐,我们师徒组合必定惊艳四座!找回我们九重山月宗从前失去的尊严!”
一行人在罗浮山山脚下下船。
月无咎:“……不收你这个徒弟,我可以睡得很香。”
“简单来说,就是天亮醒,天黑睡,中午午休,有空就练练,累了就玩玩,顺其自然,徒弟放在那里不管,自己也会顺顺利利长大的。”
说完棠芳掌门又忍不住仔细嘱咐:
知耻而后勇,月无咎在良心的谴责下,掏出了一个小本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修真界竞争激烈,身为师尊,当然要给徒弟提供最好的教育,最好的支持!你们家小徒弟进步如此神速,月仙尊您肯定有独到的教育方法,芃芃每天都上几节课?晚上加练到几点?有没有请其他宗门的长老补习?吃的灵食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搭配的营养餐?”
芃芃颇为不服,她觉得棠芳掌门这眼神实在是有点瞧不起人了。
但下一秒,芃芃就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乐器。
“……我的经验不太重要,倒是临嬅仙子您的经验,我很感兴趣,仙乐十二宫的学业指导,课程安排,能否给我参考参考?”
月无咎放在桌上的课表被风一吹,恰好吹到了一旁的芃芃面前。
他小时候刻苦修炼是为了什么?
棠芳掌门:……不是不知道你可以,是怕你太可以了。
“我为何要按照这个课表修炼?”
但几番询问,全宗门都找不到一个愿意上台发言的弟子,平日一个个斗鸡走狗,结果一到了大场合,全都成了扶不上墙的哑巴。
临嬅仙子眼前一亮,这调子起得似乎很高,一听就有大道理!
唯有一个人鹤立鸡群,人不高,手不长,但是用尽全力地伸长了手,杏眼也瞪得圆溜溜的,像个蹦蹦跶跶的弹簧。
而芃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脚步虚浮的月无咎。
“我真的有数!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宗门的尊严,我绝对不会做有损宗门颜面的事情,掌门你就放心吧!”
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
月无咎:“……那这与为师又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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