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师姐师妹
狐岐山，鬼王宗。
万人往紧皱眉头看着手中书信，在曹昆的计划下，苏茹下山，青云门彼此互不信任。他本以为计划即将成功，自己正要找机会带人各个击破的时候，却忽然传来黑暗源头的消息。
“这黑暗源头是真的？”万人往有些迟疑。
幽姬点了点头：“曹昆亲眼所见, 任何接触对方的人，都会被黑光感染，就连法力都会异变。目前还不知道这黑光有什么坏处，只是曹昆说，他近距离观察道玄之后，发现道玄最近坐卧不安，时长脾气暴虐, 动不动就忍不住释放煞气。”
“嘶，竟然恐怖如斯。”万人往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的如此，恐怕这黑光可怕到了我们无法抵挡的地步。他竟然能引动人心中戾气。”
“这道玄我是知道的，人都说万剑一是青云门一代天骄，但是青云门当年最天才的是道玄。本座与道玄交手不止一次，此人无论是修为还是心境都让本座敬佩。”
“当年，青云门危难之际，道玄都能面不改色。却不想，这区区黑光，竟然能让他心神失守。”
万人往背着手走出山洞，忧愁的看向远方。幽姬站定，迟疑道：“宗主，我们如何行事？”
“焚香谷的人可是离去了？”
“虽然离去，却也留守了不少弟子。”
万人往沉默片刻，接着开口：“朱雀，你说本座是灭了焚香谷，还是前往青云门。此刻正道大乱, 高手在青云门会盟。焚香谷距离我等最近，而且小白被困焚香谷，此次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可那黑暗源头又如此可怕, 本座也不知道玄等人能否斩杀此撩。若是青云门失败，恐怕我魔道也不能幸免。”
幽姬道：“宗主一向乾纲独断，如今却内心迟疑，想来宗主已经有了打算，何必又问属下？”
万人往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本座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什么黑暗源头，什么正道联盟，本座都不看在眼里。传令下去，鬼王宗前往焚香谷，灭了焚香谷之后再灭天音寺那群秃驴为小痴报仇。至于万毒门等，来不来看他们心情，本座并不苛求。”
“我们速度快些，说不定还能渔翁得利。”
“你派人探查那黑暗源头的消息，一旦找到就送到青云门去。三派既然自认是名门正派，就算知道门派被袭击，恐怕也不会放弃黑暗源头而转向我们。”
空桑山。
万蝠古窟。
曹昆飘身而下，飞身过了无情海, 直奔滴血洞而去。
推开碎石挤压的洞穴, 进入内部, 却见凌乱一片。
曹昆满脸不解的目光一扫, 最后落在两副骨架之上：“前辈？黑心前辈？”
淡淡的灵魂体浮现，金铃夫人的灵魂体相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如今竟然虚幻了许多。曹昆一看，大吃一惊：“前辈，您怎么会这样？”
问道此事，金铃夫人忍不住悲从心来：“黑心他被人暗害，如今已经消失了。”
“怎么可能？”曹昆满脸震惊，像是难以置信：“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铃夫人悲切道：“那日，黑心按照你的吩咐，传授那青云门的弟子之后，本来就要送对方离开，却不想，那弟子刚刚离去，虚空中竟然飞出一根漆黑铁索，直接缠了黑心拉走。这些时日，我一直呼唤黑心，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想来，他是凶多吉少了。”
金铃夫人目光绝望：“我们二人，活着的时候没有在一起。好不容易死了，侥幸留下灵魂，相依相偎。本想着就这么下去也算是个好结果，却不想竟然又遇到变故。我一个人哪里还活得下去？这些时日，任凭灵魂飘散，只等死了干净。”
曹昆听的又惊又怒：“难道是那小子恩将仇报？前辈，当时此地可是还有别人？”
金铃夫人迟疑不定：“倒是没有外人，只是那小子，也无法伤害我二人吧？”
“这……谁能说的准呢？前辈，我本来找到了救你们的方式，想让你们从新复活，只是没想到黑心前辈竟然出事了。”
曹昆满脸遗憾，很是失落。他目光复杂的看着金铃夫人，金铃夫人忍不住感动道：“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来晚了一步。”
曹昆摇了摇头：“夫人还是跟我走吧，我既然找到了法子，就断然不能看着夫人香消玉殒。否者的话，我如何对得起黑心前辈的看重？夫人请看，此木颇为灵性，夫人不如暂时起身其上，等到为夫人找到躯体再说。”
金铃夫人到底是修士，一听能活着，当即也有些动心：“你要如何救我？”
曹昆笑道：“那张小凡与阿狸日日相会，若是他们有了身孕，不如夫人趁机夺舍。”
“这……夺舍？这能行吗？”金铃夫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曹昆笑道：“怎么不行，我看到过一份残缺典籍，夺舍这种事情是存在的。到时候，夫人不用多想，一切让晚辈准备妥当就是了。”
金铃夫人想了想，这才飞身进入了曹昆手中的木牌。曹昆嘿嘿一笑，将木牌往戒指空间一塞，随即抓起合欢铃塞入怀里，这才走了出去。
青云门，草庙村。
张小凡父母坟墓旁边的草丛中。
伴随着张小凡几次愉悦的哼哼，草丛停止了晃动。
曹昆淡淡一笑，身影消失。
地府！
引气弥漫，一道呆萌单纯的灵魂体无意识的漂浮着。
自曹昆来到诛仙世界之后，地府之门也跟随过来，算是落下了一道办事处。这段时间，地府开辟了狭小阴间，虽然只是一地，却也有了六道轮回的功能。
毕竟此地只是相当于分身，另一处主地如今轮回走上了正规，此地轮回分身也能动用。
这痴痴傻傻的灵魂正是碧瑶的母亲小痴，不仅是碧瑶的母亲，此方世界死去的人，灵魂还未彻底消散的，都被吸纳到了地府。有引起滋养，而地府又是专门吸纳灵魂的，再加上有些修士本就灵魂强大，也因此，得到滋养之后，灵魂修复，飘逸的灵魂碎片也被吸纳了回来不少。
只可惜小痴死的毕竟时间长了，只剩下一些灵魂碎片，虽然得到阴气滋养，灵魂修复不少。可记忆依旧确缺失，因此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小痴漫无目的的飘荡着，瞧着像是孤魂野鬼。毕竟此刻诛仙地府还没有人管事，说是孤魂野鬼到也不错。
忽然间，小痴猛然扭头看向一地，她感受到了浓郁的吸引力。
小痴疑惑的顺从本能飘飞过去，却见一路上不少跟自己一样的灵魂体也都飘飞过来，围着一处急不可耐。
小痴到了跟前，内心也升起无尽的渴望。她看到巨大的几个旋涡，旋涡散发着巨大的吸引力，像是投入其中，就能获得巨大好处。
只是旋涡周围却有神光守护，这些灵魂体连带着小痴，都无法接近。
就在小痴急不可耐的时候，忽然，其中一个旋涡震动一下，接着打出一道黑光，那黑光落在小痴身上，小痴的灵魂更强大几分，像是记忆都多了许多，目光也多了灵动。就在小痴发呆的时候，一股吸力传来，她来不及反应就被吸入旋涡。
小痴看到，旁边还有一个灵魂与自己一样被吸了进来。
青云山下，草庙村。
曹昆隐身在一旁，心头一动，正在休息的阿狸再次痴缠上张小凡。
曹昆古怪一笑，片刻后，虚空中投入两道黑光，直入阿狸小腹。
阿狸痴迷无比，毫无所觉，就连张小凡都不知道，自己转眼间多了两个女儿。两人痴缠良久，终究都打起冷颤，恢复了平静。
曹昆神识感应一下，察觉到两道生命柔弱无比，并且在缓慢壮大，他松了口气转身离去。只等两个孩子生下来，想来肯定会很有趣的。毕竟没有喝过孟婆汤，还带着记忆。
想到这里，曹昆脚步又是一顿，眼珠子转动。
他的轮回葫芦中还有曹操，李世民等数不清的鬼魂存在，这些鬼魂，曹昆还未想过如何处理，当初为了清空地府，因此将曹操等人全部收入其中。
如今看来，曹昆觉得完全可以让这群家伙投胎去嘛。
不过这件事还不着急，先处理诛仙世界的事情。
来到这个世界，曹昆已经获得了太极玄清道的修炼法门，按理说完全可以离开了。只是答应过鬼王要拿下青云门，曹昆也不会食言。
而且，这毕竟是修炼世界，只有各大门派崩溃，曹昆才能放心的发展地府。
半月后，焚香谷。
万人往站在一片废墟中，身旁一只白狐毛发飞舞，洁白无瑕。
“我感应到了小六的气息，他很不妙，我要去看看。”小白口吐人言，目光担忧。
万人往缓缓点头：“让碧瑶与你一起，这段时间刚好让你疗伤。等青云门大战，你记得前来。”
大姨子刚刚脱困，万人往还是很体贴的。
小白走后，万人往带人前往天音寺：“那黑暗源头已经有了消息，青云门想来也快出动。等灭了天音寺，我们就过去浑水摸鱼。”
故渊成，因为临近一处山渊，再加上山渊终年迷雾笼罩，亦因此而得名。
曹昆跟随青云门大军一路前来，他并未提前入城。
故渊城内，某小院。
苏茹托着下巴发呆的坐在葡萄架下方，身后不远处，万剑一背负双手，一身白衣，风度翩翩。他刮了胡子，整理了头发，看上去十七八年纪，白嫩而稚嫩。
“师妹，你又胡思乱想了吗？”
苏茹回过神来，苦涩一笑：“我岂能不胡思乱想，也不知灵儿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万剑一走到身旁坐下：“你还想着回去？”
他扭头看着苏茹，见苏茹憔悴无比，目光躲闪，万剑一忍不住叹息道：“我都与你说了，田不易与水月苟合，难道你不相信我？”
苏茹叹息道：‘小妹不是不信，而是……无法接受。师兄也有所不知，我当日下山，并非完全是道玄师兄对我下手的缘故，而是在师姐床榻上发现了田不易的衣服。此事我早已经心知肚明，师兄说不说，我都清楚，又哪里会怀疑师兄搬弄是非？’
万剑一笑道：“既然如此，师兄带你隐居去吧。”
“隐居？”苏茹神色古怪起来。
万剑一道：“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谁也找不到我们，这世间俗物，再也不参合了，你觉得如何？”
“师妹，当年为兄只是腼腆，这才便宜了田不易。”
“如今，你也离开青云门，为兄也……”
“师兄。”苏茹不等万剑一说完，当即满脸荒唐的开口：“师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万剑一脸色一正：“我自然知道，师妹可是担心自己已经嫁过人了？师妹放心，为兄没有那么肤浅，为兄不在乎你……”
“闭嘴。”
苏茹气的脸上绯红，猛然起身往旁边走去。走到半路，她又回头看着愕然的万剑一：“师兄，这种话以后万万不能再说。”
苏茹真的气坏了，自己现在还是田不易妻子呢，万剑一怎么能这样？把自己当什么人了？自己可是洁身自好的好吧？哪怕是面对曹昆，自己也一直恪守妇道……顶多，顶多因为他受伤被看了身子罢了。
但是，自己那时候是为了救人啊。
苏茹跺了跺脚，觉得万剑一没有尊重自己，气呼呼的转身回到了房间。万剑一抓了抓脑门，有些不解哪里出现了问题。苏茹都已经无家可归了，为什么还不接受自己。
“女孩子脸皮薄，师妹喜欢我这么多年，她又如何说得出口？没错，就是这样子。”
“我只要再说些好话，师妹早晚会体会我的用心的。”
“万剑一啊万剑一，只要你坚持讨好哦，苏茹师妹就绝对跑不了。”
万剑一想通了其中关节，一是苏茹现在还有婚姻在身，二，师妹比较腼腆，不好主动。只要自己坚持，早晚会让师妹软化的。
故渊城外，道玄等人立在山头，皱眉看向城内。
“那黑暗源头真的在城中吗？”道玄担忧开口。
一个大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玄真人放心就是，手下人亲眼看到此人在城中游荡，像是瞧上了某个姑娘。”
道玄依旧担心：“城中百姓无数，那黑暗源头连我们都能感染，更别说城中百姓了。必须将他引诱出来，如此才能动手。”
“道兄说得对，免得伤及无辜。”
“不如派遣弟子在前骚扰，高手趁机抓那女子出来，只要对方出了城，我们就不必顾忌。”
“只能如此做了。”
道玄点了点头，开口喊道：“雪琪小凡……”
陆雪琪目不斜视，目光冰冷的走出来。张小凡桀骜不驯的仰起头，大眼睛在一群女弟子身上放肆游走。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张小凡总感觉女弟子们一个个太迷人了。
“掌门师伯。”
二人抱拳而立。
道玄点头：“你二人带上几个修为好的弟子入城，找到那人之后纠缠住对方。田师弟和水月师妹，你们趁机抓那女子出来，只要引诱对方出城，我们就能放开手脚。”
“是！”张小凡和陆雪琪对视一眼，随即点了几个修为不错的弟子直奔故渊城而去。
故渊城。
苏茹躲在房间，抱着膝盖蹲在床榻上，下巴压在膝盖上胡思乱想：“万师兄竟然还活着，实在是大好的事情。只是也不知道万师兄发生了什么，脸颊漆黑如锅底，如果晚上关了灯，恐怕就隐身了吧。”
“哎，万师兄如今怎么如此放肆，我苏茹已经是成婚生过孩子了，他竟然还惦记。还有道玄师兄，他们怎么这么无耻啊。”
“还是阿昆好，阿昆虽然对我也动心，已经喜欢上了我。但是，他一直当我是姑娘家。如果他知道我嫁过人生过孩子，一定会对我恪守礼仪吧。阿昆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公子形象。”
苏茹脑瓜子胡思乱想，想到曹昆，她目光惆怅：“也不知道阿昆怎么样了，那妖女有没有对阿昆好点，当时我就不应该放他离开。”
“阿昆那么单纯，哪能了解女孩子的心思啊，越漂亮的姑娘越会骗人好不好。”
“我应该留他在我身边，有我在，他一定不会被外人骗的。”
苏茹内心有些内疚，自己都是一个骗子，阿昆要是在被别的女人骗，那他也太可怜了。多单纯的一个男孩子，如果只有自己骗他，他的情况就好许多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苏茹眉头一皱，伸手抓住墨雪神剑起身。
她来到门口，还没开门，已经听到了外面动手的动静：“恶贼，受死吧。”
“哼，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废话少说，今日我青云门要斩妖除魔。”
苏茹心头一惊：“竟然是小凡……”她赶紧拉开门要出去，免得万剑一和张小凡自相残杀，同门相残。只是房门刚打开，虚空中忽然飞身而来一道白衣身影，那身影扬起玉手对着苏茹的脖颈就拍了下去。
苏茹大惊，接着大怒：“水月，你这贱人敢偷袭。”
“啊，师妹……”
水月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要抓的人竟然是苏茹。随即，水月目光惊喜的大喊：“田不易快过来，苏茹在这。”
“奸夫**，想杀了我吗？”
从万剑一那里听到消息，水月要与田不易联手弄死自己。如今听到水月喊田不易过来，苏茹顿时又气又急。她猛然关上房门，直接转身就跑，撞碎了窗户，御剑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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