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9.前无古人
楚清芷看向老伯，“你有户籍和村里开的证明吗？”
老伯登时就抹眼泪了，“我是逃荒来到这边的，当时病重，家里人就把我扔下了，可惜我没死，现在一个人住在山洞里，没有户籍，更没有亲人……”
“没事，要是真的贫困，我们也会给你发银两的。”楚清芷叫来一个衙役，小声交代，“你去准备一些米和面，再带上五两银子送老伯回去。”
衙役拱了拱手，“是，我马上去。”
楚清芷转身对老伯道，“你稍等一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念在你这么困难，再给你拿一些吃的，你稍等一下。”
老伯不由大哭起来，给楚清芷跪下，“姑娘，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楚清芷把人扶起来，“你在这里等一下，衙役一会儿就来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衙役去准备了一下，然后扶着老伯去了老伯的住处。
周围准备浑水摸鱼扮穷的人看到这种状况，纷纷无奈散去了，楚清芷真没那么好糊弄。
半个时辰后，衙役返回县衙，“姑娘，老伯说的话确实属实，我把东西和钱都给他了。”
楚清芷点点头，“辛苦了，休息一下。”
皇帝暗暗道，虽然是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自己来处理能处理得更好吗？其他官员能处理得更好吗？
想到这，皇帝忍不住问楚清芷，“清芷，如果给你机会，你愿意入朝为官吗？”
楚清芷上下看了眼皇帝，入朝为官就是给皇帝打工，打得好可能没赏，打得不好却会死，她才不愿意去干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
“没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愿意。”
皇帝，“……”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干脆，稍微考虑一下啊？
皇帝很好奇，“为什么不愿意？当官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而且女子为官，前无古人，怎么都是荣耀一生的好事！”
楚清芷委婉了一下，“我喜欢自由。”
皇帝反驳，“当官也很自由啊。”
楚清芷就问，“皇帝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官了吧？自由吗？”
皇帝，“……”
皇后一笑，“清芷，你是明智的。”
朝廷就是一锅大乱粥，进去不容易，出来更不容易，稍微不注意，就被煮了，危险重重，还是这样自由。
楚清芷微挑眉梢，“我从来不会选择对自己不利的事。”
皇帝忍不住说了句，“你的确是明智的。”
几人在这边闲聊，县令大人在一旁佩服地看着楚清芷，能跟皇帝聊成平起平坐的样子，只有你了。
年金发到晌午的时候就没人来了，大家收拾了一下，就回村里了。
……
路上，皇帝忽然认真起来，“清芷，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能考虑一下？”
楚清芷道，“你先说说什么事，我再决定要不要考虑。”
皇帝，“……”
“年后我会派遣景鸿去东陵，你能一起去帮帮他吗？”
“东陵之事，只有你这样能力的人才能解决，让其他人去，除了死就是同流合污，东陵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决。”
“东陵的情况实在太严峻了，到时候景鸿分身乏术，怕是会中小人的圈套。”
另外，景鸿毕竟是武将，不懂治理，要是有楚清芷，就完全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为了东陵的百姓，他求也得把楚清芷求去。
楚清芷没所谓，她现在也算功成名就了，去别的地方待待也可以，但是不能让皇帝这么轻易就达成目的。
皇帝见楚清芷没说话，又道，“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照办。”
楚清芷道，“日后我会在你能力范围内提三个要求，希望你答应。”
皇帝应得极为干脆，“好，我答应。”
楚清芷又道，“还有，如果我去东陵，可能会杀很多人，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皇帝承诺，“我给你三道空白圣旨，东陵那边的人随你处置。”
楚清芷想了想，“你派人多准备一些粮食，草药，种子，棉衣，到时候我和景鸿一并带去东陵。”
皇帝道，“我都答应。”他顿了顿，“从京城去东陵，需要二十日的路程，为了赶春耕，我安排你和景鸿初三就走，可以吗？”
楚清芷点点头，“好。”
……
回村后，大家已经在祭祖了，几人就没有过去。
小太子看到楚清芷回来，飞扑扑跑了过来，“楚姐姐，你去哪儿了？”
“我去县城了。”楚清芷把一个长命锁戴到小太子的脖子上，“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小太子小手紧紧握住长命锁，欢喜极了，“喜欢，太好看了。”
楚清芷笑了笑，“每天都戴着，能保佑你长命百岁。”
小太子乖乖点头，“嗯。”
祭祖仪式长达一个时辰，还有一会儿人才会回来。
楚清芷邀请帝后二人，“你们过来一起吃饭吧，吃汤锅，我亲手做。”大冬天的，吃汤锅子最合适了。
皇后挺感兴趣，“清芷，我来帮忙。”
楚清芷点点头，“行，走吧。”
昨晚已经商量好吃什么了，现在已经准备好了肉丸子、鱼丸子、炸酥肉、豆腐干儿、油条、莲藕、冬笋，无骨鸡爪、鸭掌、鸡胗等。
除此之外，还有之前杀猪没吃完的猪心、猪肝儿、猪脑花、猪肾等。
品种多样。
楚清芷只干一件事，熬制锅底，红汤和清汤，做两锅，一些人吃辣，一些人不能吃辣，到时候各自选择。
先准备熬制锅底的香料，高汤昨日就熬煮好了，此时温的炉子上，用老鸡和羊骨头熬的，非常非常鲜香。
皇后走进厨房，就闻到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清芷，厨房里好香啊。”
楚清芷打开柜子，准备香料，“最近都在厨房里做好吃的。”
皇后环顾一周，问，“我做点儿什么？”
“你帮我洗菜吧。”楚清芷指了指水槽旁边的筲箕，里面放满了小葱、芹菜、大葱、蒜苗这些配菜。
皇后也挺接地气，撸袖子，“行，我来负责洗菜。”
楚清芷问，“对了，你在家里的时候下过厨房吗？”
皇后点点头，“下过啊，家里过大节的时候，娘、我、还有玉如都会下厨做饭，只是厨艺可能没那么好。”
楚清芷拿着香料走向灶台，“我还以为千金小姐什么也不干。”
皇后笑道，“那是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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