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社死018
第三十九章
咒术高层的到来, 让平和的高专涌起一股凝重的气氛。
月沢佑静静地在房间待着，他知道，没有实质的证据, 有五条悟的存在，高层根本没有办法拿他怎么样。
他毫无压力地坐在房间用手机和人聊天，没一会, 屋外忽然传来小小的脚步声。
他收起手机，打开门看到了外面站着的灰野。
灰野站在门前，神色严肃，怀中还抱了一把咒具剑。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 小孩抬头，似乎没想到他会出来，呆呆地与他对视。
“你在这里做什么？”月沢佑好笑。
灰野熏忽然红了脸, 低下头，把怀中的剑抱得更紧了, 一言不发。
月沢佑明白了, 他提议道：“要不要到房间里来守着……否则的话, 你站在门外也不好解释。”
灰野熏脸更红了，点了点头。
月沢佑领着灰野进了房间，在房间里掏掏捡捡，找到五条悟放在这里的零食, 塞给了他。
对于想要保持警惕，守护他的灰野来说，这些零食显然是甜蜜的负担，他皱着眉, 紧绷着身体, 食不知味地吃着, 眼神时不时望向窗外。
月沢佑心声柔软，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不会有事的。”
他正说着，忽然他感觉房间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犹豫了一下，带着灰野走了出去，正好碰到伊地知慌张地向外走去。
“伊地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月沢佑疑惑。
伊地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春先生……哦哦，是这样的，新宿那边有一个普通人突然爆发强大的咒力，无法控制，因为他生得术士比较特殊，需要咒术师前去支援。”
简单来说，就是来任务了。
事情紧急，伊地知没有和月沢佑多说，接着电话离开了。
月沢佑看着伊地知的背影，微微皱眉，他带着灰野回到房间，给夏油杰发信息。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不要行动吗？”
拥有咒力的人才万里挑一，一年级到现在不过三人，他才不相信有什么遗落的天才在这个时候忽然爆发。
只有可能是参加实验的人。
夏油杰那边好一会才传会信息。
“不是我这里，或者是我们的另一个合作伙伴。”
月沢佑微怔，想起了另一个人。
随着话音落下，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那人明目张胆地和他打电话。
“春~”那人声音软软地，自带笑意，甜蜜又兴奋：“五条悟出来了吗？我去接你吧~”
-
高层的人来了，不仅灰野在担忧月沢佑，伏黑惠三人也为这件事情担忧。
他们相信春不会背叛，但是高层和五条老师的关系本就不好，如若高层借题发挥……
他们午饭都没有吃好，看到五条老师走进会议室，他们守在不远处，商议着可能会出现的结果。
而五条悟老师没进去太长时间，伊地知很快就慌忙地走过来，报告在新宿发生的突发事件。
“这位人类很可能一觉醒就有特级的实力，他的咒力失控，笼罩了半个商业圈，无数普通人在术式笼罩范围……”伊地知焦急地叙述着事态的紧急。
所以接下这个任务最好的人选是……
众人的目光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我可不想接下任务后，春已经被人抓走审问。”
“五条，这是两件事情，请不要混为一谈。”拄着拐杖的老人脸色发青。
五条悟掏了掏耳朵：“不要哦~我可是刚完成一个特级任务，需要休息啦~”
高层明白，这是五条悟的威胁，如果不放过五条春的事情，他不会出任务。
五条悟，当真以为这咒术界离开他不行了吗？
高层生气，正欲一口拒绝。坐在他旁边的乐岩寺嘉伸撩起眼皮，这一次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放过五条春又如何。
当初论坛与漫画刚出来时，他觉得这个五条悟和幕后黑手有关，但是现在他不觉得了。
高专的学生是主角，只要一直看漫画，高专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五条春如若是有问题，他躲得过这一次，躲不过下次。
咒术界不是离开五条悟不行，但是咒术界大部分咒灵，确实需要五条悟来祓除。
乐岩寺嘉伸缓缓开口：“我们也只是对夏油杰的事情有疑问，例行询问而已，毕竟当初的百鬼夜行造成了不少咒术师的伤亡，我们不给他们一个交代不行。”
五条悟笑着看着他。
乐岩寺嘉伸一点没有脸红，翻脸比翻书还快。
“既然你五条悟全力保证，五条春没有问题，我们自然也相信你，只希望你的保证不会让我们失望。”
乐岩寺嘉伸直接站了起来。
“那这一次的任务就交给高专了。”
将任务留下来，来势汹汹的高层又灰溜溜离开了。
被留下伊地知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向伊地知询问了这次任务的具体情况。
伊地知连忙告诉他。
五条悟抚着下巴，开口道：“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伊地知微怔，打开门，看到了二年级一年级的几人。
“中午好，伊地知~”虎杖笑容灿烂地打招呼。
方才伊地知走进来，因为太过着急，房间留下了一条缝，他们没有按耐住好奇心，悄悄竖起耳朵，将他们的讨论听了个大半。
五条悟唇角露出笑，“惠、悠仁、野蔷薇！这次任务交给你们，你们能完成吗？”
虽然乐岩寺嘉伸那样说了，但是五条悟还不能相信他，一年级的三人上次祓除了三个特级咒灵，惠能够半开领域，这个任务交给他们三人，五条悟相信完全没有问题。
三人也听到了方才的对话，他们知道只要完成这次任务，高层就不会再追究春的事情了。
他们眼睛一亮，野蔷薇跃跃欲：“小问题。”
虎杖：“老师您就放心吧！”
伏黑惠性格并不外露，他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
二年级的有些失望，为什么啊！
他们也可以接下任务啊！这样下去，一年级都要超过他们了。
新宿。
昏暗无光的商厦内，一群人被待在其中，不安地看着外面雷声霹雳的景象。
明明是中午，天色暗得却仿佛来到了傍晚，风卷走尘沙，一片萧条。
众人皆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围绕在天空上的黑色幕布到底什么？”
……
一开始这些人还格外惊慌失措，但被困在这里多时，眼见外面除了电闪雷鸣，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众人便渐渐安定下来，讨论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些小混混甚至开始心大地凑在一起玩起了扑克，只把这场意外当成普通的台风。
商店的玻璃门内，黄濑望着外面的景象，心神不定。
今天是周末，他工作结束，本想跟着篮球社的队友一起来这边聚餐，但是却没想到发生这种状况。
他心中有股难以言喻地不安，就像是当时在拍摄现场遇到咒灵般。
所以……
“我们离开吧……”黄濑话说到一半，忽然听到自己的队友惊呼一声。
“黄濑你看，那是什么？”队友指着窗外，一脸不敢置信。
黄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雷电间隙间，一只鹰……躲避着雷电，朝着雷电最密集的楼飞去。
那只鹰大得出奇，鹰的爪上似乎还抓着什么，距离得太远，他们看得不太清楚。
“什么什么你看见什么了？”被队友的声音吸引，其他队友，还有商店内的其他人也一脸好奇地凑上来。
“是鹰！”
“什么鹰，我只看一个小黑影。”
“是啊，好像是一个人，他、他竟然会飞？”
“什么人，没有人啊？怎么可能是人，我只看到一个小黑点。”
黄濑动态视力优秀，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一般人不肯相信天空中飞着人，但是知道咒灵存在的黄濑确定，那是一直鹰，在抓着一个人。
他心中的猜测落地，果然现在的情况是咒灵作祟，那只鹰是式神，普通人看不到，而一部分普通人在特定的情况下能够看到。
所以这个依靠在鹰战斗的少年是……
黄濑沉思中，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和漫画很像吗？”
黄濑望去，看到一个女孩放下望远镜，神色诡异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什么漫画？”有人问。
“咒术回战。”女孩吐出这四个字。
一些看过漫画的人反应过来。
“卧槽，我忽然想起，刚躲进商场的时候，我回头看见天空之上，有什么像墨水一样的东西滴下来，然后扩散，那是帐吗？”
“你怎么不早说!”
“我这不是没有想到吗！”
这部漫画在q站连载，比想象中的还要火，女孩的话一出，响应声不绝。
“所以，现在是有咒灵吗？”有人惊慌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
“喂！你们这么轻易就接受了吗？漫画怎么会是现实。”
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
黄濑听到他们的争论，下意识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同桌，他也朝着天空的方向看去，神色中带着紧张，似乎在位远处的人担忧着。
黄濑猜测山下一定知道些什么。
上次他和山下一起看漫画时，山下态度怪异。而进入商店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这位同桌，只不过他的同桌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一个劲在打电话，悄悄忙着什么。
黄濑没有多问，甚至还默默帮他阻拦了自己热情的篮球队友。
篮球的队友为现在的情况担忧着，“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也打不通，不可能真的是漫画吧，警察到底来没有来。”
早在三十分钟前，有的人不想呆在这里走了，他们担心外面的雷电，打过报警电话，在这里等警察救援。
而等了半天都不见警察过来，已经焦躁起来，想要出去。
“别在讨论什么漫画了，先说说现在到底怎么办吧？”有人喊道。
而就在这时，窗外的飞鹰似乎被什么打中，然后飞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极快地速度向他们的方向坠落。
“快后退！”
众人急急忙忙往后退，看得见鹰的拉着看不见的人让开。
开玩笑，这要是砸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众人刚退了两步，一道人影便砰得一声砸碎商店防弹玻璃，又沿着地板滑行好几米，撞到一堆东西，嵌到商店的墙壁上。
碎玻璃溅了一地，外面的冷风刮进来。
整个商厦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人群静悄悄地一片，大气也不敢出。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从天上被砸进来的吧……怎么可能？
众人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几乎被嵌在墙壁上的人。
他穿着学校的制服，身材纤瘦，发育还不成熟，完全就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头发桀骜不驯地翘起来，鲜血流了一脸，身上都是破玻璃，胸膛微不可见地起伏着，不知是死是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还咽了咽口水。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谁，怎么办？是不是该救一下？
人群中的山下反应过来，正准备救治咒术师，而不等他上前，忽然少年的手颤动了两下，似乎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他缓缓睁开眼睛，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站起来？
伏黑惠从高空被击落，整个人头上都是血，晕乎乎的，幸亏他用咒力护住了自己的内脏和四肢，这才没有骨折受伤。
他回过神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周围站着的普通人，他脸色更臭了。
“为什么这里还有那么多人没走？”这下战斗时要注意一点了。
他抹掉头上的鲜血，对他们说：“你们，不要出去，离门口远一点，知道了吗？”
众人呆呆地望着他，呆呆地点头。
他们完全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谁，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伏黑惠可不管他们，虎杖和悠仁还正在赶往那位咒术师的位置，他必须要在他们赶到咒术师的位置前，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抹掉头上的鲜血，再次冲了出去，十种影法术发动，大鹰再次出现，带他飞上去半空。
商场上的众人呆呆地看着伏黑惠离开。
一片安静中，一开始的女孩恍惚地从心底冒出一个名字：“伏黑惠！”
黄濑方才也在人群的前列，优秀的动态视力，让他把伏黑惠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高专的制服，翘起的头发，总是一副不爽的拽样，简直和漫画中的伏黑惠一模一样。
原来现实中的伏黑惠长这幅模样啊！
黄濑看向远处天空中的一个小点，在内心默默祈祷，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的敌人是什么，但是一定要让他们战斗胜利。
一定要！
不仅黄濑和女孩认出来了，看过漫画的人也都认出来了，他们结结巴巴地讨论起来。
“不是吧？真的是伏黑惠吗？”
“可能是伏黑惠的粉丝，战斗时cos？”
“不是，关键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咒灵的存在？我们现在附近就有咒灵？”
“不是吧，一定是cos！不过就算是cos，他到底在和什么战斗？”
“不管和什么战斗，他都被打到地上了，受伤那么重，他没事吗？真的能赢吗？”
“不要，我离开这里。”
预感到漫画会成真，有人兴奋，有人惶恐，也有人直接绝望了。
这些看过漫画的人这样惊慌失措，没有看过漫画也跟着慌张起来。
“你们说的漫画是什么？”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黄濑，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人心惶惶的模样，篮球队的队员也开始焦虑起来了。
黄濑沉吟：“不管如何，那个少年让我待在这里，我们好好待在这里吧。”
人心惶惶中，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开始喊出伏黑惠名字的女孩悄悄地带着望远镜，爬楼梯来到了顶楼。
她是咒术回战的忠实粉丝，漫画中她最喜欢的角色就是伏黑惠，所以在鵺出现的时候能够第一眼认出来。
在伏黑惠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相信，绝对不是什么cos，那人就是伏黑惠。
她知道现在最好好好躲着，等待战斗结束，有人带他们出去。
但是作为粉丝，她很担心惠惠的情况，她知道商厦顶层的大楼有个小阁楼，在那里她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战斗场景。
左思右想中，她吭哧吭哧爬到顶楼，来到上面，天空中的雷声好像更响亮了，她知道雷电没有那么容易打到人，还是做好心里准备，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
顶楼的门一被打开，她就听到雷声中夹杂的说话声。
她微怔，顺着声音望去，她先看见的是一双脚，一点也不害怕雷电地坐在阁楼之上，双脚悠闲地晃着，手中拿着电话，语调甜蜜地和电话对面的人说话。
“……有什么办法，春还要再待两天，说不用我去接他，没办法啦~你能麻烦你快点装输，潜入咒术会……不过你也少欺负一点春珍爱的学生，春会生气的……”
春？咒术会？
男人说得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下意识仰起头，向前走了两步，终于，在雷光之中，她看到了男人的面容。
他有着淡青色的长发，脸上有着可怖的伤口，笑起来人畜无害，可是看过咒术回战漫画的人都知道……
女孩身体僵住了。
“哎呀，有一个小老鼠过来了。”真人放下电话，扭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他从阁楼上跳下来，一脸苦恼：“你听到了很重要的东西呢？怎么办呢？”
女孩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但是下一秒，她瞳孔紧缩，一双手覆上她的面容，耳边是男人甜蜜的声线：“果然，还是杀掉吧。”
被这双手覆盖在脸上，她看过漫画，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她禁不住双腿发软，她想尖叫，想一把打开这人的手，但是从手指的缝隙间，她望着真人一灰一蓝的眼眸，巨大的恐惧下，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眼中逐渐渗出泪水。
真人看着女孩瑟瑟发抖的模样，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像是一个玩着恶劣游戏的孩子。
“骗你的，春可是让我对人类好一点，我刚刚学会忍耐，只能放过你啦，不过你可不要乱说哦。”真人手指放在唇上，“你如果乱说的话，我只能杀掉你了。”
他笑容扩大，很是期待的模样。
女孩含着泪水没有反应过来，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有生还的机会，愣了一会，注意到真人含着恶意的眼神，忙不迭地点头。
“真可惜，你的眼睛挺好看的。”真人不满地抱怨，却不再多看她一眼，擦过女孩，离开了。
女孩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发现真人真的离开了，膝盖发软，彻底跪坐在地上。
头顶上雷声轰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死里逃生，竟然没死。
脸上冰凉凉的一片，她颤抖着擦了擦脸，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哭了出来。
她脑中一片混乱，忽然电光火石间，冒出一句话。
五条春果然是反派！
伏黑惠不知道女孩所经历的一切，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那些普通人了，他操控着鵺，再次冲上去，决心一定要为虎杖和野蔷薇创造动手的机会。
终于，在他们的通力合作下，这个暴走失控的咒术师被他们封印了咒力。
不过他感觉战斗到最后，好像忽然变得轻松了起来。
伏黑惠摇了摇头，浑身破破烂烂的他不再多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监督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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