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鲛人泪28
沉默了将近十几秒, 蔷薇微笑说：“我的侍女告诉我这些，若不是他那日赠花，我也不会突然想到会去关心一个陌生人的行踪。”
简云台挑眉, 正要再说话, 蔷薇却突然站起身, 速度很快地往门外走, “我要去换掉湿透的衣裙，就不打扰王夫休息了。”
简云台：“……”跑得可真快。
他皱眉看向门外, 心中思忖。
直播间观众都傻眼了：
“啥意思？真的是蔷薇侍女告诉她, 说林福雪赠花嘛, 我咋感觉不太对劲啊。”
“应该是吧……毕竟蔷薇只是个npc。”
“我还是倾向于蔷薇虽然没有记忆, 但本能还是想要去关心林福雪的。毕竟曾经真情实感的喜欢过, 虽然现在已经忘记了。”
“话说是不是要把这些告诉林福雪啊, 呆呆要是知道蔷薇关心他，他肯定高兴坏了。”
“唉, 想告诉都没办法告诉呀，现在简大胆都要回王宫了。”
“就看简大胆怎么想了。”
简云台皱眉思索了几分钟，起身来到床边，正准备好好睡一觉，不速之客再次临门，不请自入。
查华凤推门推到一半, 尴尬问：“我来的不是时候？”
“我要睡觉。”
“待会再睡。”查华凤很熟络地坐下, 说：“有晴晴的消息了。”
简云台原本都躺在床上闭上眼了，闻声直起身子，看向查华凤。
查华凤的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上太多了，她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好友——林福雪和徐晴晴死在大公爵庄园的大火之中。
现在得知两人安然无恙，她也高兴。
“在来到海岛以前, 我救了个玩家。那玩家刚跑出大公爵庄园就晕过去了，一直都昏迷没醒。刚刚醒了。”
简云台静待下文。
查华凤松一口气，笑说：“运气真好，救到一个鬼祟。他的技能是通过物品定位玩家的地点，我身上还带着晴晴送给我的挂坠，他一拿到手就定位到了晴晴的坐标。”
简云台问：“她现在在哪里？”
查华凤：“还在王国内躲着，我准备下了船就去接她。那名鬼祟玩家只能定位到活人的坐标，这就说明晴晴至少还活着。而且晴晴的坐标一直在动，她还有行动能力。”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能够找到徐晴晴，那么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胖子撒谎，还是尚楷、林福雪撒谎。
简云台想到这里，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念头，问：“大公爵的坐标能不能定位？”
查华凤笑看他一眼：“能。我就知道你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在来找你之前我就问过他了，现在缺的是大公爵的物件。”
庄园大火之后，大公爵府被严加看守，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不过大公爵在各处都有留情，他曾经送了很多物件给情人们，想拿到他的东西并不是特别的难。
只是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现在玩家最缺的就是时间。
简单说完这些后，查华凤自觉起身，说：“你先睡吧，等靠岸我让人来叫你。”
简云台：“等等！”
查华凤足尖微顿，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简云台犹疑几秒钟，眉头微皱。想了想后，他斟酌词藻提醒：“刚刚在石窟里，蔷薇拿出了一张地图说想搜寻海岛。她画出的海岛全都是靠西侧的海岛，无一例外。”
查华凤迷茫，理所当然说：“因为西侧海岛驻兵比较少啊，之前的副本里我们把王国每一寸土地都搜了个遍，根本就没找到大公爵的影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大公爵不在王国境内，他逃向了大海。
西侧海岛的驻兵最少，正常人想要逃命，那肯定是往士兵少的地方跑。这样能更好的躲过骑士们的追踪，更容易藏匿。
简云台顿了顿，继续说：“蔷薇刚刚来找过我，问我林福雪怎么样了。”
“…………”查华凤的眼睛缓慢地瞪大。
震惊说：“她原话就是这样的吗？”
简云台摇头，“不是，她看起来好像记不住林福雪的名字，说是宫宴给她赠花的那一个。但……林福雪赠花的时候，她其实根本没有看到，蔷薇的解释是侍女看见后转告给了她，她才会突然关心林福雪的安危。”
查华凤还是有些震惊，好半晌才消化了这个巨大的信息量。
又嗓音干涩问：“你在怀疑什么？”
简云台直说：“我怀疑蔷薇有记忆。”
“这不可能！”查华凤突然激动起来，反驳说：“她要是有记忆，她为什么不来和我们相认？而且三年了，整整三年啊，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看不见福雪的付出吗？！”
简云台安抚：“你别激动。”
查华凤眼眶通红，胸腔起伏很大，震声说：“我怎么能不激动？这些年福雪在副本外怎么样，我全都看在眼里。他表面上看起来安安静静的，实际上早就快要疯掉了。如果蔷薇真的有所有的记忆，我、我不知道福雪会怎么想，反正是我的话，我只会觉得我的付出全部都喂了狗，在我痛苦的时候，她一直都站在高高的地方冷眼看着，哪怕是说一句话呢？哪怕是说句‘我还记得你’，福雪这三年也不会痛苦到这个地步。”
“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并不可怕，至少对于我认识的那个林福雪来说，这一点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在三年来一直重复做着毫无希望的事情，一次又一次无力地重蹈覆辙！”
要不是站得远，简云台可能会被她的口水喷一脸。
知道查华凤只是气不过，泄愤一般说着这些话，简云台索性由她说。
等查华凤发泄完，简云台才开口：“这只是我的怀疑，又不一定是事实。而且以现在的记录来看，至今为止都没有哪个npc有副本重启前的记忆，他们的人生全都被斩断了，以某个节点为起始点无限循环。”
查华凤还是冷静不下来。
简云台不会安慰人，随口安慰了一句，“想开点，没准蔷薇根本就不喜欢林福雪，她只是一直在利用林福雪。”
查华凤：“…………”
查华凤奇迹一般冷静了下来，说：“你这样一说我感觉好多了，如果她喜欢福雪并且还拥有记忆，这才更让人生气。”
简云台像送神一样把查华凤送走，心里有点后悔和查华凤聊这件事。
查华凤身在局中，主观性太强了，且情绪起伏也很大，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力。
查华凤作为友人都反应这样大，更别提身为当事人的林福雪了。
简云台只是推测蔷薇有记忆，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若是将一个毫无证据的推测告诉林福雪，届时不管林福雪有怎样的反应，那都只是在无效的消耗情绪和精力。
想了想，简云台还是决定如果能够发现证据，到时候再告诉林福雪也不迟。
不过查华凤说得不错。
要是蔷薇真的有这三年来所有的记忆，她为什么不来和林福雪相认呢？
这说不通。
※※※
一直到船靠岸以前，简云台都没有再见到蔷薇，后者好像在躲着他。
王国已经乱作了一团。
红墙白瓦之下。
能看见挨家挨户全部大门紧闭，不断有列队士兵身着重甲，时不时从大街小巷中迅速跑过。他们手中的长矛闪烁冷漠的银光，行走间重甲还嘎吱嘎吱的响。
砰！有人不慎撞倒了花坛，其中的鲜花被千人践踏，踩入泥泞。
副本第六天，这个以鲜花闻名的国度早已不复往日的祥和。它变得肃穆庄重起来，像是所有正在打仗的国度一样。
蔷薇在王宫里专门整出了一所宫殿，给简云台单人居住。
这所宫殿正是王夫宫。
了解完婚礼流程后，天已经快要黑了。简云台遣开所有服侍的人群，静默端坐在宫中，一边翻看书籍一边等待着查华凤。
蔷薇之前推荐他看有关于鲛人的书籍，简云台现在看的就是这种书籍。
和蔷薇说的大差不差。
鲛人族。
一个集高傲与善良于一身的矛盾体族群，他们是海神留给世界的‘遗产’。
国民皆信仰海神，他们同样尊崇着鲛人族，传闻鲛人一族的始祖——九重澜原本是西海凶鲛，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且为非作歹搅和的王国民不聊生。而后九重澜被海神驯服，自那以后才踏上了民众心中的神坛。
高高在上，人前显圣。
这样的人从来不会意乱情迷，他本来就应该站在很高的地方俯瞰众生。
因此即便传闻九重澜拥有着如同谪仙般圣洁美丽的外貌，也无人敢对他生出半分氤氲遐想。似乎只是简简单单的在脑海中幻想一番，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亵渎。
简云台越翻越快，明明字句就在眼前，却怎么也看不进脑子里。
马上就能知道到底是谁在撒谎了。
等把一本书翻到最后一页，回头看时，简云台才发现这本书后半部分完全没有过脑，他好像只是在重复翻书的动作。
邦邦——
邦邦——
敲门声。
简云台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立即抬头看向大门，唇线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即便面上不明显，但动作已经暴露出他有些心神不宁。
“进来。”
‘砰’一声巨响，门外几人几乎是倒了进来，将门撞得框框震响。
好在简云台已经提前遣散了服侍的侍者们，这才没有人听见异响。
他站起身，定睛看去。
查华凤、徐晴晴摔作一团，前者被压倒在地，徐晴晴则是脸色惨白，低声惨叫：“不要压到我的背，不要压到我的背啊！”
她们俩身上还压着一人。
是个看起来有点面熟的中年男人，厚厚的嘴唇黝黑的面容，长得普普通通。这人看起来比徐晴晴还要惨，全身大面积烧伤，就连头发都烧掉了一大半。
此时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查华凤勉强从底下钻出来，气喘吁吁冲简云台求救说：“快来帮忙。”她让简云台先把徐晴晴扶到床上去，还特地叮嘱一定要面朝下趴着，徐晴晴的烧伤全都在后背。
见到徐晴晴身上有烧伤，此时简云台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怎么好了。
依照查华凤所说的照做，简云台又走到那名中年男子身边，说：“把他扶到沙发上去吧，仰着放还是躺着放？”
查华凤：“没区别，他全身烧伤。”
简云台蹲下，皱眉看了这人一眼，罕见的有些无从下手。
伤得太严重了，全身皮肤溃烂，只有一张脸能够勉强辨出这是个人。查华凤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黑袍子，黑袍裹在男人的身上，能明显看见布料被血浸湿，血迹干涸后又黏住了布料，场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大公爵府的火这么大？”简云台咂舌，在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将那人抗到沙发上，放下人后他整只手臂上全都是黑血，甚至还有些不明形状的皮肤组织。
他跑到洗脸盆边洗手臂，查华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叹气说：“胖子之前不是说了么，窜天六十几米的火焰，大家都挺惨的。现在保守估计一下，副本里活下来的玩家只有不到二十，且很多人都重伤濒死。”
简云台：“我以为胖子在夸张。”
“他倒是没夸张，你如果看见大公爵府的火，肯定会惊呆。”查华凤拿毛巾沾水，又拿剪刀剪开徐晴晴背上的衣物。
简云台视线回避，“怎么？”
查华凤唏嘘说：“那个火到现在都没法灭掉，还是窜天高。我今天去接晴晴的时候，被黑烟呛到差点窒息死。不过还有个好消息，我拿到大公爵的随身物件了。”
她拿薄被替徐晴晴盖上，毛巾上全都是血，已经洗不干净了。查华凤只能无奈扯碎窗帘，沾水后去清理男玩家的伤口。
“……”无从下手。
全身都是伤，而且黑袍已经跟皮肤连在一起了，根本没有办法弄下来。
那男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一直握着查华凤的手，害怕痛哭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有个没成年的女儿……”
查华凤眼眶微红，说：“我有直播镜头，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家人说，现在就说吧。他们能通过镜头看见你说话。”
男人哽咽说：“我已经没有其他家人了，只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麻烦你了，镜头不要照到我，不要吓到我的女儿。”
“……”查华凤叹了口气。
男人现在这个状态，可能发动不了技能。查华凤在那边安慰着，简云台则是来到了徐晴晴身边，“对比一下，你的伤还算好的，只烧到了后背。”
徐晴晴咧嘴笑了声，苦中作乐说：“还好我进副本前买了直播组专供的死亡保险，真死掉的话家里人直接暴富。”
简云台问：“你还有家人？”
“没了。”徐晴晴还是笑，小声说：“我填的是凤凤的名字。”
查华凤在那边气愤喊，“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丢出去，丢到海里去喂鱼！”
徐晴晴缩了缩脑袋，嘀咕‘这么小声都能听见’，她撑了撑手臂，扬声说：“放心吧，不会让你暴富的。我的伤不算严重，别小看妖祟肉体的扛造能力，再躺一会儿我就能爬起来了……你们找到灵祟了吗？”
简云台：“林福雪说灵祟都死了。”
“……”徐晴晴直接趴倒，呆滞之余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妈的。”
她抹了一把脸，哭丧着脸说：“下次进副本绝对要拐个直播组的灵祟一起进，不然根本没法打，打着打着我人就没了。”
简云台憋不住了，沉着脸问：“你昨天一直都待在大公爵庄园吗？”
徐晴晴迷惑回头看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烧伤是怎么来的。”
“没离开过？”
“没啊。”
“清晨的时候也没有离开过？”
“没。”
徐晴晴见简云台脸色发白，讶异问：“你怎么了？”
简云台摇头说：“没事。”
是胖子撒谎了。
他说看见徐晴晴跟踪尚楷，尚楷又跟着林福雪。现在这三人的说法都一致，都说自己待在公爵庄园，并且身上都有烧伤。
那么就是胖子在撒谎。
胖子为什么要撒谎？
难道他真的想引简云台怀疑尚楷？
在那个时候说出这种谎言，若是徐晴晴等人死在火海里，那就是死无对证。
即便简云台不想怀疑胖子，但此时所有的线索全部指向了胖子。
他还是本能的想信任胖子。
经纪人梁燕早就提醒过他，说神龛的人都是散人，且极其会伪装。
若胖子真的是神龛成员，那简云台就只能当自己眼瞎，胖子太会伪装。
想到这里，简云台紧紧抿唇，还是有些无法接受——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起防备心，以不变应万变。
但情感催促他，去问问胖子。
不能只听一面的说辞，要去听听胖子的说法。就算是狡辩也必须要听，走到现在他们已经是生死之交，有无数跌宕起伏的故事，也有无数旁人无法触及的情义。
简云台还是想问问胖子。
正当他想到这里时，查华凤那边响起一声惊呼。简云台起身，随手从衣柜里拽出一件外袍扔给从床上‘腾’一下子坐起的徐晴晴，就迅速赶到了沙发旁边。
男人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面上带着诡异的红光。
他咳血说：“把大公爵的东西给我。”
“你要发动技能？”简云台犹疑看他一眼，心想这种情况技能发动完估计就死了。
男人点了点头，虚弱说：“我活不了了，这个副本里有我的朋友，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我就当他跑出火海了吧，总之……如果能尽快找到大公爵，我朋友也能出副本。”
查华凤与简云台对视一眼，又转头问：“你朋友叫什么，我们帮你注意点。”
男人报出朋友的名字，又接过大公爵的物件，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琥珀石，是查华凤从清点大公爵财产的地方偷出来的。
上面还雕刻着大公爵的姓氏，这东西千真万确是大公爵的物件。
发动技能之前，男人像是突然想起来，说：“对了，我朋友是个灵祟，如果你们能找到他，还请麻烦你们能帮衬着点他。”
“！！！”查华凤微惊，与简云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一丝复杂。
副本中所有灵祟都已经死了。
查华凤正要说话，男人已经先一步发动了技能，紧紧闭上了双眼。
王夫宫内风云忽起，刮得众人衣摆猎猎作响，无数光点凝聚在男人的周围。徐晴晴披上外袍一瘸一拐走了过来，说：“还好有个能定位的鬼祟，这个副本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了。等找到了大公爵，我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只想赶紧杀了他出去治疗。”
徐晴晴的目标已经完成了，她进入这个副本的目的就是想找到查华凤。
烧伤痛苦，她想出副本也不奇怪。
另外两人都没说话。
简云台还想找到神龛的人呢，现在还不是出副本的时候。
查华凤则是想帮林福雪。
在三人的凝视中，男人面前凭空出现一张摊开了的光点地图。地图由无数光线绘制而成，色彩绮丽而鲜艳。
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着男人抬手，食指指尖微微垂下。
他的指尖轻点在大海之上。
“我就知道大公爵肯定跑到海里了，难怪！”查华凤兴奋说：“难怪上次副本什么怎么搜王国都没找到，我就知……”
话还未说完，戛然而止。
在查华凤惊异的眼神中，男人的指尖微微移动，一点一点地往回收。
往回——是王国的地界。
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的指尖划过所有的海域，从很远的海岛直线划向王国。在越过海神宫的那一刻，查华凤脸上的惊异逐渐转变为茫然，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
“我们上次副本明明已经搜过王国各个地方了啊，就差把王国翻个底朝天了。”
徐晴晴裹紧衣物，不在意道：“不是说每次副本都会有些许偏差吗？也许上次就是因为你们一直在王国里找，大公爵才会逃向大海。这次又没人在王国里找……”
说到这里，她自己先反应过来，满脸诧异说：“不对啊！这次就算没有玩家搜寻，也还有蔷薇派出来的护卫队和骑士团找。”
两人对视，都有些茫然。
连带着直播间观众都跟着茫然，弹幕上一片疑惑的问号。
“啥情况？？？”
“大公爵到底躲在了哪里啊？”
“这么大动静的搜寻追捕，他要是躲在王国境内，肯定早就被找到了啊！不可能上次一直到副本结束都没找到，而且最后甚至都不知道大公爵是怎么死的，原住民杀的？”
在无数人的困惑注视中，男人的指尖缓慢移动着。所过之处的光点如影随形，像是琴弦越崩越紧，随时都可能崩裂。
看着看着，简云台眉头微微挑起，冲查华凤说：“看来我之前的怀疑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这次你可别太激动了。”
“啥怀疑？”徐晴晴懵逼。
查华凤并没有看徐晴晴，她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地图。眼睁睁看着男人的手指越划越近，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到最后已经满背冷汗，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查华凤甚至感觉毛骨悚然。
男人的手赫然定住，不再移动。
这是一个大公爵绝对无法藏身的地方。
而这里，同样也是查华凤上一轮自始至终都没有搜寻过的地方。
——王宫。
弹幕几乎一瞬间就炸裂，观众们纷纷哑然，万分震惊看着直播间屏幕：
“什么情况？？？”
“大公爵怎么可能会在王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大公爵绝对无法藏身＝早已被捕
一个小小的点：查华凤剪开徐晴晴背上衣服的时候，简大胆视线避让了
男德男德，歪瑞故德！（不然小结巴又要吃醋啦，打翻了醋罐的大哭包）
感谢在2022-04-04 22:17:40~2022-04-05 22:47: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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