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鲛人泪20
“其实我不是很饿。”刚说完, 简云台的肚子就应景‘咕噜噜’地叫了一声，他迅速改口：“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饿。”
九重澜体贴地没有戳穿他，转身时那条漂亮的银紫色鲛人尾沉入水底, 殿外的微风轻轻抚动他的白发, 像只小猫爪子一样轻飘飘挠到了简云台的脖颈侧面。
一触即离, 仿佛从未被触碰过。
软软的。
一定很好摸。
等等，等等！
不要打人家头发的注意！
简云台走神几秒钟, 又迅速回神。
“但我不吃生的……”鱼。
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完，玉床上火星蹭亮，鼻尖原本浮动的暗香被礁石味取代。九重澜竟然直接在玉床上支起简易火堆，将那条鱼串起来，悬在火上烤。
简云台原本还想矜持点, 但这烤鱼实在是太香了, 距离甚远都能闻到扑面而来的香气。光是凭借脑补，都能想象出一口咬下去, 那种外焦里嫩, 又辣又麻的幸福感。
咕噜——
这次不是肚子叫了，是咽口水的声音。
九重澜就在玉床的另一侧，既没有邀请他，也没有驱赶他。
简云台迟疑地起身，一直在小心翼翼观察着九重澜的神情——什么也看不出来, 后者的神情一直淡淡的，很容易给人一种清冷疏离之感，白色的眼睫更是让他人前显圣。
似乎并没有敌意。
简云台这才放心地靠近。
奇怪的是，九重澜分明没有看他，却偏偏能够准确捕捉到他所有的动态。
简云台刚蹲下身，身旁就传来沙哑好听的低低询问声, “蔷薇苛待你了？”
像是一直等着他靠近一般。
待他靠近，便开口。
是错觉吧？
简云台摇摇头，晃掉脑中的杂念，说：“她没有苛待我，就是王宫的食物我吃不太习惯。菜品都太甜了，而且分量还少。”
这话是真情实感说出来的。
简云台在贱民区长大，只要是能吃的东西，为了活命他基本上都吃过。但进了直播组以后，各方面生活条件都在好转，他也逐渐变得有些挑食起来。
中午那顿家宴，他吃得很少。
太甜了，没吃过那么甜的玩意儿，跟把糖打碎后捏成食物的形状一样。一口吞下去全是糖精，吃几口都觉得噎得慌。
也许黑客白这些喜欢吃甜食的，来到鲛人泪副本犹如到了天堂。但简云台这种偏爱辣口的，在这里吃东西只能说生吞强咽。
如此吃了好几天后，再看眼前这条鱼——当真是人间极品啊！
简云台眼巴巴地看着烤鱼，九重澜没准是烤给自己吃的，他想要多分点食，那得跟人搭讪啊，把人哄开心了准没错。
他没话找话说：“这是什么鱼啊，我在王国里好像没看过卖这种鱼的。”
“深海鱼，没有名字。”
“深海鱼不都长得很丑吗？之前看过科普，说深海的鱼发现没人看自己，就潦草地胡乱长长。”简云台下意识接话。
九重澜被他逗得眼角微微弯下，淡笑说：“我也居住在深海。”
简云台看了一眼他漂漂亮亮的脸，感叹说：“那科普估计就是瞎科普的。”感叹完以后，他疯狂暗示，“长得好看就算了，烤鱼的手艺还这么好，这条鱼看起来就很好吃。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品尝就太可惜了。”
九重澜笑容不变。
“你想吃？”
简云台眼巴巴点头，“想！”
“原本就是给你的。”九重澜看了他的腰肢一眼，缓声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简云台眼睛蹭亮，蹲在一旁说：“谢谢谢谢，你是我见过最会烤鱼的鱼。”
这个夸奖听起来怎么像在骂人？
简云台迅速改口，“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大度，最会烤鱼的鲛人！”
九重澜显然很受用，弯唇时笑意加深。
直播间观众齐齐捧心，激动不已：
“草，好甜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他们没讲几句话我就觉得这么甜了，近距离看发现九重澜更美了！”
“温柔貌美鲛人和他的贪吃小少年，姐妹们，我宣布我磕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老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原来是馋人家的鱼。他好像我的几岁小侄子啊，来我家想吃糖，害羞地不说想吃，就眼巴巴地问‘这是什么呀’，啊啊啊啊想ruarua老婆的小脑袋，全都给你吃！”
烤好鱼后，九重澜抬手将鱼递给他，这人的手指被玉床映照着，仿佛要与玉床融为一体。看着很像——很像神明的指尖。
感觉触碰即为亵渎。
简云台便小心翼翼避开他的指尖，接过烤鱼后一口咬了上去。
好香！果然是又滑又嫩，还是他最爱的辣口的，自带点麻麻的辣意。
就是一条鱼可能不够他吃。
正当简云台这样想着的时候，殿外潮水轻柔地涌动，不知名的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风铃之声，叮铃铃，叮铃铃。
又有数条鱼顺着潮水游了进来。
它们很快又被架在了火上。
简云台就算是想离开，也被这勾鼻的香味勾引得脚下生根，恨不得住在海神殿。
“在玉床上烤鱼可以吗？”这怎么说也是别人的床啊，简云台斟酌着问：“海神殿原来住着的，是谁？”
“是海神。”九重澜答。
看来徐晴晴脑补的那堆金屋藏娇的离谱故事全是错的，从根源上就错了。简云台微惊，说：“那你还在祂的床上烤鱼？”
九重澜：“海神已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九重澜神情淡淡的，眼底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他懒懒向侧面微微倚靠，垂眸低声说：“最开始在这里烤鱼的人，不是我。”
“……”
简云台有预感，九重澜接下来必定要提起那个叫做‘洛生’的人。
也许就是他本人。
简云台便没有接话，转言说：“我听说鲛人族排外，一有外人入侵你们的领地，你们就会驱赶。你为什么不驱赶我？”
“你不是外人。”九重澜回。
简云台微愣，还不等他继续追问，面前又支起了一条烤鱼。他顿时脑子转不过弯了，飞速接过烤鱼吃得狼吞虎咽。
九重澜弯唇看着他：“小心刺。”
“嗯嗯。”简云台胡乱点点头，心道如果开局给他个鲛人身份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天天吃那些甜到牙疼的食物了。
还是烤鱼更香，辣到身心舒爽。
干完一整条烤鱼之后，简云台又目不转睛看向支在火堆上的那几条。
九重澜笑看他一眼，问：“好吃么？”
“好吃！”简云台毫不迟疑点头。
“如果再来点盐就好了。”
九重澜微微蹙眉，沉吟：“……盐？”
简云台方才都被问糊涂了，没想太多就说出了心里话。现在被反问，他才想起自己在这里吃人家的，甚至还是吃白食。
属实不能提太多的要求。
他连忙挽尊说：“我的意思是特别香！如果能加点盐就更好了，当然了，不加盐也是人间美味，只有你能够做出来的美味……”
哔哩吧啦半天，九重澜都没有回话。
只是轻轻招手，唤来了海神珠。
卡在石台凹槽里的海神珠应声而起，方才简云台拽都拽不动它，到了九重澜的手上，它却突然变成了个乖宝宝。
抬手时海神珠微微扬起，空悬在那只白皙的掌心上。九重澜屈指轻轻一弹，海神珠便悬在了烤鱼之上，充当照明。
只是轻轻一弹。
海神珠便落下了几个晶莹的蓝色光点。
细小的光点像是闪粉一般，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到。简云台眼睁睁看着光点落入了火光之中，恨不得伸手把光点扒拉出来。
烤鱼好吃，但任务也很重要啊！
简云台有心想去刮海神珠，但耐不住肚子还是饿。进化为神祟之后，他越来越不能抗饿了，眼睛几乎定在烤鱼上面离不开。
再吃几条吧，就只吃几条！
简云台便蹲好，一幅等待被投喂的模样，不停地小声说：“它熟了吗？”
“它看起来已经烤好了诶。”
“我感觉已经可以叉出来吃了。”
“还没熟。”九重澜垂眸看向简云台，视线在他额头的红印上停了一瞬，又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不是想要盐吗？”
“……”这个问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只是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这只鲛人该不会不想给他吃烤鱼了吧？
心中升腾起这个揣测，简云台连忙哄说：“没有盐也行，没有盐也行！我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加盐是锦上添花而已。”
九重澜弯了下唇，没有说话。
宫殿里一片静谧，只有远处持续不断的风铃之声，以及近处火光噼里啪啦的微响。
时不时还有少年试探性的问询声：“你该不会想把它烤焦，再给我吧？”
※※※
“他怎么还不出来？”
海神宫外面，胖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焦心看向徐晴晴说：“你耳力比我好，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啊？”
徐晴晴偏头听，摇头说：“没有。从九重澜进去以后，里面就一直静悄悄的。”她拍拍胖子的肩膀，安慰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很可能简云台躲起来了，所以才没有声音，说明九重澜压根就没有发现他嘛！”
胖子疑惑：“真的是这样吗？”
徐晴晴面色微变，说：“那只鲛人看起来漂漂亮亮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他该不会真那么凶残吧，把简云台给一击必杀了。”
胖子：“…………”
胖子立马否认：“不可能。”
徐晴晴忧心忡忡看了宫殿好几眼，头也不回随口问：“为什么不可能？”
胖子：“…………”
因为简大胆能够复活啊！
他们两个身上都带着直播间，有些话不太方便说。这方面胖子拎得很清，当即转移话题，纠结说：“要不我现在就去叫查华凤带人来救？现在估计都有晚上□□点了，再迟一点，王宫那边也会派人来找简大胆了。”
“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徐晴晴不太赞同说：“也许九重澜根本就没有发现简云台，这种情况下凤凤带着一大堆人进去，那不叫救简云台，那叫坏了他的计划。”
胖子一想，也是。
可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他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更不知道简云台现在是不是身涉险地，九死一生。
越想越觉得恐怖，明明不想往那种糟糕的局面去想，可各式各样的险情总是钻到脑子里，搅和得二人均担忧不已。
“啊——啊切！”胖子控制不住打喷嚏，海面上飘出雾气，这些雾气像是寒冰一般，渗透到靴子里，手脚没一会就跟铁一样失了知觉，冷到他整个人直打颤。
正要再打个喷嚏，徐晴晴面色微变，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又拉着他蹲下。
“躲好，来人了！”徐晴晴低喝。
胖子瞪大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
透过黑色的礁石边缘，能看见远方的鲛人尾若隐若现。一只浅棕色的鲛人尾若隐若现，上一秒钟它还在百米开外，下一秒钟它已经直奔海神殿，迅速靠近。
又在附近徘徊，看上去有些焦急。
无论胖子怎么瞪大眼睛，都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雾气。
徐晴晴作为一个妖祟，目力要比他好上太多，当即面色微变说：“是上一任鲛人王。鲛人族百年换一王，换下来的王都会变成鲛人族的长老，他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什么重要的事情？”胖子压低声音。
徐晴晴眉头紧皱说：“这个节骨眼……我记得鲛人族不会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长老来找九重澜，肯定不是因为族内出事了，而是他感知到九重澜这边出问题了。”
出问题，能是什么问题呢？
他们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简云台。
胖子面色一紧：“我去找查华凤。”
现在再不找，就来不及了。
徐晴晴点头，“尽快。我会在这里盯梢的，如果有异动我就进去救人。”
胖子：“好！”
他带着金金立即转身，原本想直接从殿前走，然而那只棕色尾巴的鲛人一直在徘徊，胖子无奈之下，只得带着金金从右边的山林里绕道，如此才能躲避开长老的视线。
他离开不久后。
徐晴晴探头看了一眼，面色更加犹疑。
奇怪，这只鲛人为什么不进去？
※※※
乌苍这几天心态已经快要崩掉了。
每一任的王交接之时，都要选下一任的王。翠柏就是他选出来的鲛人王。
翠柏犯错，他也跟着难辞其咎。
于是今天一整天，他受到了无数长老的白眼与质问，问他为什么要选翠柏做王。
他事先也不知道翠柏会妄图分化啊！要是知道的话，他怎么可能会选翠柏。
在关押翠柏的地方耗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逃脱开长老们的指控，这还没歇一口气呢，他就感知到海神珠有异动。
似乎有人弹了一下海神珠。
乌苍大惊，连忙赶了过来。
人已经到海神殿前，他这才想起来忘了带武器。继而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九重澜大人弹了一下海神珠，唤他过来，说不定不是求救，而是提醒他这边有异变。
毕竟若是连九重澜大人都打不过歹人，那他乌苍就算是进去，也只是送人头。
怎么办，怎么办？
就算打不过，就算送人头，那也要进去啊，不能再在外面乱绕了。
乌苍满心紧张，越想越觉得恐怖。
到底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竟然连九重澜大人都斗不过，弹海神珠唤他来这里？
他进去也只能送死啊！
宛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在海神宫外绕了一分钟，乌苍最终还是大义凛然地一抖尾巴，抱着必死的决心游进了宫殿中。
今日他若是战死，那也是为了鲛人族。
他虽死，但死得极其光荣！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
冒头进入殿中，乌苍神色一紧，前方有火光，还有烧焦了的味道。
果然有异变！
他变得更紧张起来，扛着腰边的小箱子就冲了进去。即便没有带武器，他们鲛人族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他就是武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乌苍大吼着给自己壮胆，高高举着箱子狂游至殿中。
砰——
他甚至还撞了一下门框，满脸凶恶地高举箱子，看清殿内一片岁月安好的景象之后，乌苍猛地僵在了原地。
“？？？”
他手中的箱子都忘记放下。
“……”
简云台茫然回头看向乌苍，手上甚至还拿着烤鱼，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吃。
对视数秒钟以后。
乌苍的头上仿佛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他茫然看了好几眼简云台，又将慌乱无措的视线投射到九重澜身上。
只见他那矜贵清冷、千年宛如一日坐镇在神坛之上的始祖大人薄唇轻启，问：
“带盐了么？”
“…………”一片静谧，只闻鸟叫。
乌苍默默地放下高举过头顶的箱子，磕磕绊绊说：“带、带了。”
直播间弹幕一片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给不知道的姐妹科普一下，三年前林福雪的直播，还有一个月以前直播组团建的直播，这个乌苍都出来过。”
“玩家在走任务，npc在过主线剧情，只有乌苍永远都在做饭hhhhhh”
“笑死我了，他急急忙忙赶过来，连武器都忘记带，竟然都不忘记带他那个随身小厨箱，所以说厨师的本体是厨具对嘛。不过我是真没有想到，刚刚还在想为啥九重澜要弹一下海神珠呢，原来是想叫乌苍过来。”
“救命哈哈哈哈……九重澜哪里是想叫乌苍过来，他分明是想叫盐过来。”
“！！九重澜想要盐，是因为老婆刚刚说的那句话吧？啊啊啊啊这也太宠了吧，有一种被神明偏爱了的感觉5555555”
“我宣布我要站这对cp了！漂漂亮亮的白发大美人谁不爱啊，孩子的xp在跳舞！”
在殿外的时候，乌苍想了很多有的没的。就连为族群捐躯之后，满族群全在海上迎风流泪，为他默哀的场景都想象出来了。
还必须得配特别壮志凌云的bgm。
结果进来以后——
乌苍哆哆嗦嗦抖着手撒了一把盐，还是不敢靠九重澜太近。
就连他这个上任鲛人王，其实也没有见九重澜几次，这是他第三次见九重澜。
第一次是当上鲛人王的那一天。
他在那座深海宫殿前徐徐跪拜，伏地时惊鸿一瞥，瞥到了似神似仙的朦胧身影。
第二次是今天白天上岸赐福的时候。
距离甚远，始祖大人遥不可及。
至于这第三次……乌苍哆哆嗦嗦抬起手，又撒了一把盐。
简云台提醒：“多了。”
乌苍回神，大声回：“对不起！”
“……”简云台被他一吓，诧异偏头看他一眼，“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乌苍又细若游丝说：“对不起。”
海神宫从来没有进过人类，至少在乌苍的前半生之中，他从来没有看过人类踏足进宫殿。更何况简云台是个不折不扣的假鲛人，却被九重澜默认为真鲛人。
这实在是太离奇了。
想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眼简云台右手无名指。那儿有一颗订婚戒指，尺寸正好，牢牢卡在素白的手指上。
乌苍微微放下心。
常常听鲛人族的老人们说，九重澜大人道德感极高，他拥有最纯净的鲛人血脉。在断情绝爱这一点上，九重澜做得最彻底。
千年啊。
整整千年，不要说对人类偏颇了，乌苍甚至没有见过九重澜对哪个鲛人偏颇。
再说了，所有的鲛人都生性高傲，九重澜作为鲛人一族的始祖，那更是拥有着寻常人无可匹敌的道德底线。
简云台订婚了。
仅仅只是凭借着这一点，他们高傲的始祖大人就不可能对简云台动任何心思。
瞧，现在坐得这么远。
肯定是在避嫌咯。
刚想到这里，乌苍眼中高傲矜贵、清冷脱俗的始祖大人默不作声拿起一条鱼，专心致志地挑刺，而后将其递给了简云台。
挑刺……
始祖大人在给一个人类挑鱼刺？！
哐当！一声脆响，乌苍大大张着嘴巴，手上还保持着拿盐罐的姿势。只是那盐罐却早已落在了玉床之上，摔得粉碎。
又是乒铃乓啷的一阵响，乌苍想要收拾盐罐，却不留神打翻了自己的小厨箱。
刀叉、碗碟全部掉了出来。
清脆的响声络绎不绝。
仿佛有两道沉默的视线投射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一道让乌苍格外恐慌。正当他满心搜刮着解释的话语时，殿外又有异动。
砰——
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徐晴晴等了许久，终于听见了‘摔杯为号’。她做出无数心里建设才鼓起勇气冲了进来，手上的大刀还高高举着。
完了完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简云台苟了这么久，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而且他还是以一敌二，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同时对战鲛人始祖和上任鲛人王！
这两个鲛人还不得完虐他啊。
“简云台！别怕，我来救——”
一如方才的乌苍，徐晴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同样也戛然而止，猛地吞回了腹中。
她看了一眼玉床上的烤鱼架，又看了手上还拿着烤鱼的简云台，最后看了一眼简云台身旁那个拥有着满头华发的貌美鲛人。
殿中一片死寂。
她所认为的强大鲛人始祖——在烤鱼。她所认为的帮凶鲛人长老——在撒盐。
而她所认为的孤零零被完虐的某人——被巨大的银紫色鲛人尾圈在中间，吃香喝辣。
徐晴晴面上的表情从讶异，到震惊，又到匪夷所思，最后怀疑人生。
“…………”
徐晴晴尴尬放下了刀，神情隐隐崩裂。
作者有话要说： 晴姐直播间弹幕前方高能预警：
“别进去——前方有狗粮啊喂！”
（尔康手jpg）
感谢在2022-03-27 22:31:17~2022-03-28 22:3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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