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九十章 小公主的歌声
虽然还是在同一条街道里，但两人来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小胡同里边。
偶尔还是会有路人经过，但，已经算是比较少了。
“这里可以吗？”杨天问道。
“呃……大概……可以吧，”小公主点了点头，小脸又更红了一点，看着杨天，道，“如果不好听的话，不……不许取笑我啊，不然我……我就生气了啊。”
杨天看着她那装出来的凶凶的样子，仿佛看着一只温顺可爱的小母猫在装狮子一样，真是觉得太可爱了，笑了笑，道：“好好好，保证不取笑你。”
小公主这才勉强满意，稍微清了一下嗓子，准备开始了。
她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首歌。
那是她从母亲的侍女那边学来的。
她的母亲苏子芳，当年嫁给小公主父亲的时候，受到了时任国王、国内大臣等众多人的反对。就连她家族里的人，都觉得她在这样的局势下嫁过去，很可能会死于非命，所以也非常反对。
可苏子芳执拗地嫁给了小公主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国王。而唯一陪伴她一起来到皇宫生活的，就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小芸。
小芸比苏子芳还大五六岁，一直侍奉在苏子芳身边。后来苏子芳产下小公主之后，小芸也是最尽心尽力照顾小公主的那一个。
可没过几年，苏子芳就去世了，而小公主当时都还是个婴儿。她对于母亲的很多记忆，都只有婴儿时期感受到的模糊片段，而剩下的很多内容，都是那位侍女小芸为她传述、让她慢慢填补上的。
包括眼下这首歌。
这首歌，小公主实际上是跟小芸，或者说是她口中的芸姨，学来的。
但实际上，她会学这首歌，是因为她在很小的时候，脑海里就经常会回荡起一段奇妙的旋律。
直到后面芸姨偶然唱起，她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一首歌。后来芸姨告诉她，苏子芳当年还在的时候，就经常给还是婴儿的她唱这首歌。每每小公主一哭，听到这首歌，都会渐渐安静下来。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这也算是对于母亲的一份记忆呢。
只是后来芸姨也在小公主不到十岁的时候，因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去世了。
这么多年来，小公主就没再唱过这首歌了。
而此刻……
不知道为何。
当着杨天的面。
她好想把自己最好听的声音、最真切的情感，唱一遍给他听。
所以……她突然好想再唱一次这首歌。
于是……
她就这么做了。
她缓缓闭上了美眸，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唱了起来。
“啊咦哦咩……”
她唱的不是通用语言，也不是什么英语日语之类的东西。
就算是精通几十上百种语言的杨天，也对这种语言无可奈何，只是听着觉得发音有点像日语又有点藏语的味道。
这也不奇怪。
因为这是小公主，或者说是苏子芳的家乡的语言。
不过……
抛开语言不通的问题。
光听声音，杨天一听到第一句，就惊了。
他第一次深切地意识到，“开口跪”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公主的说话声音本来就是很好听的，但因为她长得过于娇艳可爱，声音这么好听，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应有的，不会特别去注意。
而此刻，她一开始唱歌，她声音里的空灵、清脆、婉转、澄澈，就一下子展现得淋漓尽致，如寂静幽谷中突然开嗓的百灵鸟，令人惊艳到心中发颤。
而且，她大概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都进入了另一种状态，疯狂钻进了这首歌曲里。
她已经不需要任何技巧了。
浓浓、幽幽的情绪，让她娇嫩身躯的每一个部分都仿佛变成了乐器。
音色，气息，共鸣……都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这真得已经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在唱歌了。
而像是一个小仙女，在释放音乐的魔法。
就算是听过不知多少大师音乐会的杨天，此刻都一下子听懵了，被她带入了那空灵的世界里……
……
少女继续地唱歌。
她闭着眼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情感之中。
声音几乎不需要任何控制，就从她的身体里流淌了出来。
她的脑海里已经不再是想着唱歌了，而是想到了许多的散碎画面。
想着想着，她紧闭着的眼眸的眼角，都渗出一丝晶莹。声音中也更多了一份凄美。
她渐渐地、不自禁地，没法再刻意压制声音了。
声音释放出来，终究还是传扬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这条街巷虽然人少，但也不是没人啊。而且街巷靠外、远一点的地方，也是有一些摊贩的。
渐渐的，有一些人听到了这歌声，都有些惊讶。
几乎是瞬间，他们就被这歌声给折服了，纷纷好奇起来——得是怎样的仙女，才能唱出这么婉转动听的声音啊？
而且歌声中那一点凄美的味道，也真是让人一听，心弦都仿佛被撩动了，心里仿佛被揪了一下似的。
他们立马开始寻找起什么的来源。
于是，很快有第一个人来到这边，发现正在唱歌的小姑娘和一旁在听歌的杨天。
小公主还投入在歌里，没注意到。
而杨天倒是回过神来，注意到了来人，回过头，用手指比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人愣了一下，也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就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一点点，然后站在几米外的地方，也开始默默地听这姑娘唱歌。
随后，第二个人来了。
第三个人来了。
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
小公主唱着唱着，已经渐渐地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自己唱了多久，也根本没去想接下来还有多少句要唱。
一切仿佛都是那样自然，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意识和思想。
直到……
最后一个音唱完。
她自然而然地停下。
余音渐渐消散。
一切仿佛重新回到了现实。
她这才意识到，哦，唱完了。
“呼……呼……呼……”她呼吸了好几口气，将呼吸缓匀了些，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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