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模糊的记忆
“楚齐光的府邸，应该是在城东的棋盘街。”
乔智的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如幽灵一般窜向了记忆中的首辅宅邸。
越是靠近楚齐光住的地方，他就能感受到越来越严密的防护，但同时……又升起一些熟悉感。
特别是来到棋盘街上以后，乔智就感觉到脑海里源源不绝地涌出各种记忆，似乎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已经见过了许许多多次。
各种侍卫、阵法都被他借着记忆一一通过，最后一个翻身便进入了楚家大院。
“呼，总算进来了……不过为什么，我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
“为什么我记得这里所有建筑的布局？”
就在乔智这么想着的时候，一道冷笑声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我今天一早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似有外魔侵扰，原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想不到是你个小小猫奴。”
乔智猛地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名脸若冰霜，浑身上下满是佛光缠绕的绝色女子出现在十多米外的位置。
看到这女人的乔智心中一跳：‘周玉娇！不对，这个时候的她应该叫做……’
但同一时刻，他的脑海中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女人是我的妹妹周映之。’
‘因为从小不在我身边的关系，性格有一点点任性。’
乔智听着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心中微微一愣：“谁在说话？”
被称为周映之女人冷笑一声，正要动手，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倾听着某人的话语声。
“为什么要带他过去？”
“……让我打开他的脑袋，给这猫奴检查一下吧……”
“……只带猫头过去行吗？我保证还让他活着。”
听着对方一边抱怨，一边提出各种可怕的建议，乔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怎么一进来就遇到这个女魔头。’
周映之转过头，看向乔智撇了撇嘴：“跟我过来吧，有人要见你。”
熟悉的声音再次从乔智的脑海中传来：‘跟他走吧，去见我。’
乔智跟着对方深入眼前的大宅，在越过一重重守卫之后，来到一处地宫深处，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具庞大的冰棺。
他隐隐约约能看到冰棺之中有一道人影，却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
“你好，乔智。”
“我们终于见面了。”
自从来到新神京城后，一种诡异的即视感便越来越重。
而到了此刻，那种感觉达到了巅峰，让乔智强烈地觉得自己经历过眼前的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成为了一团行尸走肉，整日浑浑噩噩地游走在地宫之中。
他不断听着对方给自己讲述的各种故事，教导自己各种武功、道术的知识，讲解着许许多多人的过去未来……
那些声音模模糊糊，有些乔智还记得，有些却已经听都听不清了。
对方似乎一直反反复复地要他记得某件事情，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件事情是什么了。
这样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过来多久。
但当他回过神来时，就发现人影背对着自己，他们正一同在朝着天外飞去。
低头望向大地，似乎能看到大片大片的人类和妖物都在死亡，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一片地狱。
生命正在被未知的力量不断收割。
一根根巨大的黑色物质所化的触须如山一样垂向大地，他们破开山峰，他们填平大海，他们使用黑色的液体填满了山川河流。
与此同时，一部分漆黑的物质在半空中呼啸着汇聚起来。
如同臣子面见皇帝一般，齐齐匍匐到了乔智眼前那道人影的身上。
那人缓缓说道：“如果能回到过去的话，你想做什么？”
通天彻地的紫色光辉之中，一切都归于虚无。
当乔智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入目所见是一处静室。
“我又重生了？”
“重生是梦境？”
“还是刚刚的未来是梦境？”
他微微愣了一会儿之后，才渐渐缓过神来。
但一种虚幻感不断从心中传出，竟让他有些分不清哪边是梦境，哪边才是真实。
乔智一边舔着身上的猫毛，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记得我是在闭关修炼，准备以《无相劫》突破入道。”
“在驾驭体内魔染的时候，我好像昏了过去。”
“然后就是刚刚做的梦境……”
乔智整理着心中的思绪，发现竟然多回想起了一些未来的记忆。
“难道是因为入道的关系，我原本忘记的某些记忆又恢复了？”
“照道理来说，我重生之前已经是入道境界，应该不会遗忘记忆才对。”
“是因为重生的关系吗？”
他回忆着刚刚梦境中最后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心中逐渐笼罩上了一层浓重的寒意。
‘楚齐光和外神们勾结了？他……出卖了这个世界？’
‘最后的灭世之灾是他带来的吗？’
乔智的心中有些混乱起来：‘不对，那只是个梦而已……但这个梦的确让我想起了一些回忆。’
‘我在回到过去之前，的确在楚齐光的手下学习了一段时间，我之前竟然忘了这一点。’
梦境中的景象和脑海中的回忆不断交错、闪现，让乔智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楚其中的界限。
良久之后，乔智才从这种混乱中恢复了过来。
“不论如何，过去已经被我彻底改变了。”
“现在的楚齐光，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楚齐光了。”
乔智回忆着重生后教导楚齐光，跟着对方一同闯东闯西，在灵州、蜀州经营的日子，心中越发肯定起来：‘不一样了，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梦就只是梦而已，现在的楚齐光已经变好了。’
‘他没有再像前一世一样，经历了各种残酷的争斗，他已经有了更多自己的同伴。’
带着这样的想法，乔智渐渐恢复了平静，开始检视自己目前的状况。
“终于……又再一次入道了。”
“而且还是以《无相劫》入道。”
“这条路线虽然没有我上辈子走的《大光明经》那么破坏力强横。”
“但是适应性更强，各种道术的威能更加全面。”
“哼哼，反正这辈子都不用干工地了，走《无相劫》正好。”
乔智检查着自身目前的状态，越看越是满意。
不久之后他离开静室，就看到一大批猫妖已经早早等在了外面，白米、璐璐、鱼蛋、锦绣……一个个都看向了乔智。
“干爹！”
“义父！”
“老祖宗！”
“您老终于出关了？一定是突破到入道境界了！”
看着围上来的猫妖们，乔智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带头的几只猫妖的脑袋上舔了一口，表示了恩宠。
“不错，我已经修成了《无相劫》，正式踏入了入道之境界。”
看着兴奋的猫妖们，乔智心中暗叹：‘的确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只是楚齐光，就连猫妖们的情况也彻底改变了。’
‘现在的楚齐光，没有理由会勾结外神。’
‘老子……拯救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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