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熊猫鸭
方云焰说得兴起, 没有注意到猫咪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对。
毛缈缈听着听着,满脑子只有一个感想:这讨厌鬼形容的,巨像她养的金毛啊!!!
补喵啊, 她的狗不会要被抢了吧?
怀着侥幸的心理继续往下听,但越听她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她不相信世界上还有另外一条如此相似的狗!
不不不,人有相似,狗当然也有凑巧,方云焰的金毛养在数百公里之外的澧城,跟她捡到的流浪狗有什么关系?
一定是个巧合!
再说了, 就算以前真的是方云焰的狗又怎样?金毛都变成流浪狗了,现在, 是她的了!
毛缈缈自我安慰了一番,渐渐冷静下来后, 蓦然注意到另外一个更加震惊的事:方云焰刚刚, 是不是跟她无障碍交流了?
这个事实比金毛可能是方云焰的狗给她的冲击更大,毛缈缈仔细回想了一下, 似乎、可能、确实方云焰真的听懂了她的话,并跟她顺利交流了一番。
方云焰能听懂猫语?
毛缈缈现在的心情,就跟去国外旅游遇到了一个外国人,然后自己当着外国人的面吐槽, 之后听见这个外国人跟别人用中文交流一样。
当场社死。
但不会这么巧吧?外国人懂中文正常,一个人恰巧懂猫语似乎有点不正常吧?
可是想一想, 她能穿越到一只猫咪的身体里这件事, 可比人类懂猫语更加奇异。
人都能变成猫, 能听懂猫猫的话有什么奇怪?
抱着一丝侥幸念头, 毛缈缈有些警惕地问:“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说完, 她一双猫眼瞳孔缩成一条缝,紧紧盯着方云焰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方云焰愣了愣,眉头微微蹙起,带着些许困惑地揉了揉她的耳朵:“又喵啥?饿了?”
看样子,是对她突然冒出一长串喵喵喵喵喵感到疑惑了。
“你真的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吗?”毛缈缈怀疑地追问。
“饿了也忍着,晚上再吃。”方云焰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谁叫你中饭不吃完的,现在没了。”
毛缈缈没有反驳,或者说她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互怼上了,怀疑之情在脑海中萦绕不散。
她总觉得方云焰在装傻,但她没有证据。
火车在毛缈缈的怀疑中重新启动了,很快方云焰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一切顺利,感谢你,祝你一路顺风。
短信写的比较隐晦,但在看到的第一眼方云焰就猜到了是谁发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本有些抑郁的心情雨过天晴。
是啊,他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会被拐走而无力反抗的小孩,甚至他还可以用他的经验,来解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连现在满脑子怀疑的毛缈缈看了短信也很高兴,怎么说,抓到人贩子也有她的一小份功劳吧!
如果她没有跟过来,方云焰就不会专门去餐车买饭,也就不会经过人贩子所在的车厢,这样的话他就不会知道这些人贩子的存在,当然也就不可能报警。
所以,她虽然全程昏昏欲睡没有发现这件事,但人贩子能落网、孩子被解救出来她也算参与了一点点。
所以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功劳,也没说错吧?
毛缈缈毫不害羞地给自己揽上了功劳,别说,还挺有道理的。
方云焰看着刚刚还蜷起尾巴包住自己、满心疑虑的猫咪重新翘起了尾巴,愉快地眯起眼看短信,没有再去打击她,反而用手指给她梳了梳毛。
真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猫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一点点……可爱。方云焰有些唾弃地想着。
车上的乘客渐渐多了起来,他们对面坐下了一个年轻的小姐姐,看着像大学生的模样,拎着一个方形的手提包。
手提包看着像某个品牌的仿品,拉链只拉上了一小半,从里面探出一个小小的猫头。
那是一只三四个月大的金渐层,似乎是从没见过这种花色和大小的同类,金渐层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毛缈缈。
甚至于短短的小jio也扒拉着要往外跑,好奇心旺盛的小猫咪隔着桌板就想往这边爬。
女大学生看着像是头一次养猫的新手,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制止猫咪攀爬的举动,手按在猫咪的腹部抱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方云焰笑笑。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猫有些活泼。”
似乎一旦有人类跟他说话(陌生人和熟人都没区别),方云焰的自闭雷达就会自动打开。
他很没礼貌地把之前推上去的鸭舌帽重新压下来,甚至直接盖住了整张脸,连嗯都懒得嗯一声,摆明了不想搭理对方。
这举动让对面的女大学生更加尴尬了,实在没想到这个刚刚还在给猫咪顺毛的少年居然这么高冷。
毛缈缈可比他有礼貌多了,她嫌弃地对方云焰喵喵叫:“你还不如你的……啊不,我的金毛有礼貌。”
被帽子盖住的嘴角一抽,方云焰面无表情地捏了一下她爪子上的小肉垫。
毛缈缈不甘示弱,反手拍了他一爪。
女大学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交锋,似乎是为了缓解尴尬,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解释道:“我是华阳大学的学生,这是我刚接回来的猫咪,准备带到学校去养的……是别人家养的猫下的崽子,它的疫苗和驱虫都打了,没病的哈。”
完全不知道这女大学生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方云焰有些无语,他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女大学生没有得到回应,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又弱弱地说了几句就完全消声了,脸上表情尴尬的一笔,脚趾像是要抠出三室一厅。
“出门在外话不要这么多。”冷不防,方云焰冷淡的声音从帽子后响起,“没人想知道你在哪儿读书、出来干什么。”
“啊……对不起,实在很对不起。”女大学生看着快哭了,是个脸皮又薄又不大擅长交际的女生,认为自己给人添了麻烦,忙不迭地道歉。
毫无温柔可言的方云焰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把一个比他还要年长些的女性弄哭了,冷淡地在女大学生的迭声道歉中说完下半句话:
“对你的个人信息感兴趣的人,大部分都不怀好意。”
“抱歉……啊?”女大学生一愣,呆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品出面前这个冷漠少年话中的含义。
对方似乎是在……关心她?
“啊哟,大闺女,这个小伙子说的没错咧,完全是好话!”
旁边一个看戏的大妈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接口,“你想啊,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外头哪里安全哦?那些坏人啊,就喜欢骗你这样的小姑娘!”
“啊?啊……”女大学生愣愣地点头。
那大妈越说越起劲,她也有个跟女大学生差不多大的女儿,现在也在读大学,看着这傻乎乎的姑娘,就像看到自家宝贝闺女一样,忍不住就想要多说几句。
“大闺女,你怎么能随便就告诉别人你在哪儿读书呢?这就不应该嘛!而且你还说你专门来买猫,现在回学校,这不就告诉人家你是一个人出行的吗?”
“啊……”女大学生恍然,虽然她没有明白说出自己是独自出行的,但话里话外透出的都是这个意思。
年轻女性、独行,这样的信息暴露出去,落在不法分子眼里,就是最好的目标。
“这样不行的啊,很危险的!小伙子说得对,大部分不怀好意的人才会对你的个人信息特别感兴趣呢!”
大妈一边说着,一边翻着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给女大学生看:“你看嘛,这新闻,女孩独自出游被拐卖进大山,都是的,很多!”
女大学生凑过头去看,果然,一条条女大学生被拐卖的新闻简直触目惊心。
其中就有年轻女性独自出门旅游,被路上遇到的“朋友”三两句套出个人信息,然后被拐卖的具体案例。
“出门在外呢,可千万不要暴露自己是一个人的消息啊……”大妈絮絮叨叨地提醒着。
“天哪!”女大学生越看越震惊,作为还没出象牙塔的学生,她虽然已经成年了,但防范意识却是非常稀薄的,现在被教育了一番,只觉得自己好天真。
“大闺女,下个反诈骗app吧,多长个心眼儿。”大妈热情地说。
“啊?”女大学生懵了,虽然已经被进行了防骗教育,但实在没想到这个四五十岁的大妈居然这么潮,手机玩得这么溜。
“就进应用中心下,官方的,安全!”
“哦哦,好的,在哪儿下……”
女大学生一边下载反诈骗app,一边在心里默默泪流。
她上比不过四五十岁的阿姨,下比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二十多年简直白活了。
女大学生跟大妈脑袋凑一块下载app,手提包中的金渐层失去了束缚,一拱一拱的偷偷从包里挤了出来。
毛缈缈本来在看热闹,回过神来就发现一团猫猫球爬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短短的小爪子试图抓她的须须。
“……”毛缈缈一巴掌把小奶猫的爪子拍了下去,哪儿来的熊孩子?莫挨老子。
小奶猫被她一巴掌拍懵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但因为毛缈缈控制了力道,它没被打疼,懵了一瞬就又缠了上来。
毛缈缈就又把小jiojio拍下去,但小奶猫立刻又伸了过来,如此过招了几回合,毛缈缈突然醒悟:喵的,这小家伙该不会以为她在跟它玩耍吧?
小奶猫显然是这样认为的,察觉到这一点的毛缈缈就直接躲开,猫猫头往后缩,不想跟它继续互动。
只要不互动,小猫总会觉得无聊而停手吧?
事实证明,毛缈缈想的太乐观了。
小奶猫伸jiojio等着面前的大猫跟它玩,可对方却不肯再搭理它,顿时有些失落。
好在小奶猫的性格十分活泼,见毛缈缈不理它,毛绒绒的一团更加靠了过来。
它本来就已经站在桌沿边了,现在还努力往前伸长,小爪子使劲儿朝毛缈缈够着,一下子没站稳,一条猫猫虫直接头朝下往桌下栽。
小奶猫大半个身子都悬空了,只剩两只后爪倔强地勾在桌沿上,还不死心地用前肢去够方云焰的膝盖。
一只手将它托了起来,小奶猫吓了一跳,一边奶声奶气地喵喵叫,四只小爪子还徒劳地在空中挣扎着。
“喵喵,咪喵~”小奶猫可怜兮兮地叫着,装作凶猛地露出两颗米粒状的小尖牙。
这动静把女大学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看见自家猫在对面那个冷淡少年的手上,立即道着歉把猫接了过来。
“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猫猫太粘人了……”
女大学生头都快埋到胸口,她今天净道歉去了。
方云焰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对这个迷糊的女生究竟能不能照顾好猫咪产生了疑问。
好在女大学生只是没有经验,接回猫后直接牢牢抱在怀里,不让它再继续乱爬,小声警告:“要是跑丢了,看你怎么办?”
小奶猫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主人不让它再跑,就只能瘫成一团在主人怀里摆烂。
女大学生抱好猫猫,满脸歉意,犹豫了下从手提包里取出一根猫条,试探性地递了过来。
“这个是我给皮皮买的,我在网上查过,这牌子还不错的,你……要不要给猫猫喂点?”
自家猫闯祸,只能是她这个主人为它擦屁股道歉了,闯一次货少一根猫条的话,希望猫咪能记住这个教训。
猫条。
方云焰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不是家里常吃的那种,但也是个大牌子。
女大学生有些忐忑,刚把猫条递过去就后悔了,她感觉面前这个高冷的少年并不会接,没想到的是,对方只看了一眼就大方地从她手中抽走了。
“嗯,谢了。”
听着少年淡淡的道谢,女大学生好一会儿回不过神,这……零食外交,居然成功了?
方云焰接过了猫条,径直撕开了包装,挤出里面的肉凑到毛缈缈嘴边,声音简短且凉凉:“吃。”
毛缈缈确实有些饿,中午的肉丸汤才十五块钱,看价钱就知道没多少分量,她还没吃完。
但出门在外确实不大方便,毛缈缈自认是懂事的猫咪,虽然没吃饱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方云焰给她弄来了零食,她当然不会梗着脖子不吃啦,她的骨头本来就不硬嘛!
伸出舌头舔着猫条,味道不如家里的,但她饿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吃的很是欢快。
见猫猫吃的很高兴,女大学生稍稍松了口气,饶有兴趣地看猫猫吃饭,越看越觉得对面的大缅因猫吃饭好优雅好可爱,真是一只大美猫!
她忍不住又从手提包里掏零食,除了猫条之外,还有冻干,然后一股脑地堆到桌板上。
“慢点吃,还有呢!”女大学生巨开心,“冻干吃不吃啊?哎,我都买的好牌子!”
她怀里摆烂的小奶猫皮皮看到这么多零食突然支棱起来了,扒着主人的衣服娇滴滴地喵喵叫,一边叫一边用头蹭她。
马上就被自家猫萌化了心,女大学生赶紧拿起一根猫条,撕开包装喂它。
毛缈缈瞟了小奶猫一眼:出息。
然后自己甩着尾巴指指桌上的冻干,看着方云焰理直气壮的:“喵!”
方云焰面无表情地拿过袋装的冻干,扯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几块冻干放猫咪怀里,自己吃去吧。
一时间,这里的氛围就变成了愉快的猫猫吃饭了。
看怀中大猫咪吃得开心,方云焰偷偷上网查了查这款冻干和猫条的价格,抠门少年心中简直在滴血,但还是从背包里摸出了两百块钱。
正在快乐喂猫的女大学生面前出现了一只骨节漂亮的手,指间攥着两张百元大钞。
“零食钱。”少年冷淡中透出些许心疼的声音传来。
女大学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赶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请小猫咪吃的。”
“出门急没带猫食,冻干卖我吧。”有求于人,方云焰的语气稍微好了点。
“啊?”方云焰这么一说,女大学生有些纠结,但也没拒绝收钱,毕竟冻干也很贵,给小猫猫吃几块倒不要紧,送一大包还是挺心疼的。
脸皮薄的女生接过钱,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响起:“记得找零。”
“……哦,好的,当然。”女大学生没想过贪墨找零,只不过第一次遇见这么直白要找零的少年,略有些惊讶。
一般十几岁的学生脸皮不都挺薄的吗?就比如她。
方云焰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脸皮薄?那必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现啊!
“那什么,我没有现金,能扫码吗?”女大学生不好意思地问。
虽然不喜欢电子支付,但方云焰还是掏出手机调出了收款码,皱着眉头盯着零钱到了账。
哈哈哈!毛缈缈在一边看得乐不可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薅到抠门少年的羊毛,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方云焰连一粒猫砂都没给她买过呢。
似乎是因为钱包大出血的缘故,方云焰彻底失去了交谈了兴致,帽子一盖谁也不理。
女大学生失去了她买的冻干但获得了金钱,不亏不赚;小奶猫在懵懂中失去了它的零食,受害者诞生了;方云焰的钱没了,也算个受害者。
唯一受益者毛缈缈美滋滋地啃冻干。
到了晚饭时间,毛缈缈零食吃饱了,方云焰直接在售货小推车上买了个面包和火腿肠,简单解决了自己的晚饭。
坐车时的时间感知非常奇妙,在路途上时会觉得相当慢,等到了站后,又会恍然觉得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澧城站在晚点一个半小时后终于到站,之前的女大学生早就下车了,换了一茬新乘客。
六月份的时候,六点多的天色已经亮了,到处都是赶车和接车的人,方云焰走出车站,在附近吃了一碗面条。
方云焰边吃面条边看手机,毛缈缈边打哈欠边瞅了一眼,是城市地图。
“喵?”这人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吗?
方云焰没功夫搭理她,盯着地图上的距离皱眉头,坐公交车得一个小时呢。
偏头看看猫,猫正窝在椅子上打盹,这么大只猫,包里也塞不下,带她上公交得被司机轰下来。
要不把她丢了吧,反正李叔肯定偷偷摸摸躲在附近,让他把猫咪捡回去就行……
但一想起自己背包里刚买的冻干,方云焰打消了这个念头。
太亏了。
认命了,方云焰忍着心痛叫了网约车——那种需要等时间的,价格最低的网约车。
心痛的滋味是什么,花季少年青春疼痛是什么,短短一天之内,方云焰在这猫身上尝到了两次。
他看着没心没肺的猫咪,突然伸手把她一头漂亮的毛给揉的乱七八糟。
“喵?!”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网约车才姗姗来迟,更离谱的是,后车座上居然已经坐了一名二十多岁的女生。
方云焰:“……?”
司机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语气讨好地打着商量:“你们两个目的地都一样,我就顺便把她带上了……给你少点车费你看行吗?”
少车费?方云焰的耳朵动了动,立刻伸手拉开前车门坐了进去。
毛缈缈:……
反正她也没啥要求,既然方云焰自己不介意,她也就跟着跳上了车。
后头的少女似乎在嚼口香糖,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飘荡在空气中,她似乎在玩游戏,手机里传来游戏的音乐。
毛缈缈很无聊,一点儿也不见外地从副驾驶座钻了过去,直接跳到后车座。
方云焰正闭目养神,也懒得管这只猫。
缅因猫矜持地靠了过去,少女似乎正玩在兴头上,只瞄了她一眼也不介意,六月的天她还穿着运动外衣,运动服内鼓鼓一团。
“嗨呀,随便来抽卡!快快快!”游戏少女突然急切地出声,轻轻拍了拍胸口,那鼓起的一团动了动。
随即,从拉链处冒出一个脑袋来,毛缈缈瞪大了眼。
那看起来像一只鸭头,绝大部分的羽毛是白色的,只有两只眼睛和后脑勺的一圈是黑色的绒毛,看着十分呆萌可爱。
“喵?”这是什么动物?
一颗鸭头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外套拉链被它挤得不住往下滑,直到拉链几乎滑到了底,它才彻底钻了出来。
从未见过的动物浑身基本是雪白的,翅膀上有一圈黑色飞羽,黑白配色相当可爱,让她想起了这个星球的某样国宝。
……确实像一只小鸭子,国宝配色的小鸭子。
游戏少女把手机伸到鸭蹼边,爱怜地摸摸鸭子的头,声音充满了期待:“随便,我的好随便,快帮我抽卡。”
鸭子没有辜负主人的期待,脚蹼在屏幕上一画,几秒钟炫酷的特效过后,毛缈缈眼中出现了一片彩色。
好家伙。毛缈缈伸头一看,3张ssr彩卡!
“哈哈,我的好随便,果然是欧皇鸭!”游戏少女高兴极了,抱着自己的鸭子一通猛亲。
前面也才三十出头的司机感兴趣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好奇地搭话:“抽了ssr?”
“嗯,是啊。”游戏少女开朗地回答。
“哇,运气不错啊,是什么卡啊?”司机看来也是个抽卡手游爱好者,继续问道。
这个普通的问题似乎难住了游戏少女,她迟疑了下,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也不知道啊,这些卡我都有了,我只知道随便给我抽了三张ssr,具体是啥没仔细看。”
好家伙,好家伙!毛缈缈听得在心中直呼好家伙,这,顶级凡尔赛啊!
前头的司机看起来也被这话整不会了,张口闭口了几次,才干巴巴地说:“啊……原来如此,你好欧啊。”
“还好吧,我家随便比较欧。”
“随便?你那个宠物叫随便吗?是鸭子吗?”
“对啊,就叫随便,是鸭子。”游戏少女抚摸着鸭子的尾羽回答,“是熊猫鸭。”
熊猫配色的鸭,熊猫鸭。
光配色看着就比普通鸭子高大上啊,更别提它还拥有这么欧的鸭蹼了。
毛缈缈的眼神带着崇拜,只见熊猫鸭似乎知道自己非常可爱,昂首挺胸,十分骄傲的样子。
然后……噗。
它拉了一泡稀粑粑,白色的一滩在黑色的皮椅上十分显眼。
毛缈缈:……
“啊不好意思。”游戏少女一边道歉,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湿巾,熟练地擦掉那一滩,顺手扔进了脚边的一个小塑料袋里。
毛缈缈探头一看,里面已经丢了好几团湿巾了。
熊猫鸭的滤镜几乎瞬间破碎,这种禽类直肠确实……嗯。
前面司机似乎也有些崩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但估计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带了这个女生吧……
这不是她的车,所以毛缈缈并不能跟司机感同身受,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这少女一直把熊猫鸭塞怀里,那难道鸭子不会拉她怀里吗?
她好想问啊,真的好想问。
这时候,前面似乎在睡觉的方云焰出声了:“我能不能问下,它会拉你衣服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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