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存在的过去（二合一
听室友说过一鸣的惨状后, 黎梨继续收拾完桌面，这才用电脑登上漫画网站。
新一话的彩页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金发紫色瞳孔，额发一丝不苟的梳起, 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有一张成熟的脸，五官深邃，光看脸就是斯文败类的类型。
他左手拿着手术刀, 右手捧着一个头骨, 头骨和面容的一半沉入阴影之中, 嘴上是带着些狂热的笑容。
白大褂，胸前有一个铭牌，上面字迹模糊看不清楚文字。
但是黎梨看了看，最后和上一话中的邋遢的邻居叔叔对上了。
这是乐杉。
“看不出来啊。”黎梨不带感情的感叹一句。
工作一丝不苟甚至狂热，平时就邋里邋遢，这突然换了个风格她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光是封面这张脸, 就已经有读者说这是他喜欢的类型。
这也说明乐杉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配角, 而且看这个白大褂和手术刀，已经被剧透过的黎梨自然能联想到究竟是谁想要解剖一鸣。
她继续向后翻, 漫画的主视角还是一鸣这里。
寻找两天无果后, 一鸣和俞晓已经意识到出了大问题。
他们两个几乎把四通城翻了一遍，期间还和赏金猎人起了冲突。这部分是略写, 最后俞晓在喂广场的白鸽时在一只白鸽的翅膀下面看到了红色的血迹。
上面写了两个字——‘双生’。
“这绝对是唐他们留下来的讯号！”一鸣一眼就认出了唐的字迹, 因为异能是治愈的原因, 唐不在乎自己□□上受到的伤害, 完全能做出这种留血字的事情。
运气突然爆棚的俞晓站在一旁木愣愣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双生’在哪啊。”
而这时一鸣回忆起了和唐他们走散时的事情, 追杀他们的赏金猎人有提到过赏金猎人里的情报贩子。
“我们去异能公会找情报贩子！”一鸣说道。
他们在第三天终于有了进展, 来到了异能公会, 正好碰上刚刚准备离开的勒才乐。
大概是碰巧，他们没碰上黎白歌。
勒才乐是个有钱就好说话的诚信商人，看他们年龄不大，笑呵呵道：“巧啊，正好前几天有人查过这个，我现在就能给你们情报。”然后他报了个价格。
这个数正好是两个少年口袋里的所有钱，两人对视一眼，咬咬牙拿了出来。
漫画外的黎梨难得捏紧了拳头。
“好啊勒才乐，要我那么多钱，给小柯基打一折？！”虽然是漫画世界的货币，但是她还是很心痛，“这就是主角和反派的待遇差别吗？”
奸商！
看碟下菜的勒才乐伸出胖乎乎的手清点了一下钞票，把之前和黎梨说的地址又和一鸣他们说了一遍：“‘双生’在定郊区，你们如果看到很多穿蓝色袍子的人，那么就离他们的大本营不远了。”
得到情报后，两个少年原路从返回，经过广场向着定郊区走。
但是在途经广场的时候，俞晓看到了一只一动不动盯着他的鸽子，于是他蹲下来想摸摸鸽子，鸽子却又飞了。
然后俞晓就跟着鸽子跑了。
等一鸣反应过来时，俞晓已经没有影子了。
突然被抛弃的小柯基脸上写满了问号。
他保持着回头找人的动作，深吸一口气，说道：“没事，我习惯了。”
然后一个人去找双生研究所。
黎梨特地看了一眼评论，果不其然翻车鱼角色粉发出‘宝，才夸你你怎么又掉了链子’的呐喊。
翻车鱼时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俞晓也一样。
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
下一幕画面就切换到了傍晚，一鸣找到了双生研究所的据点。
那是一扇隐蔽的门，安装在破败的墙壁上。如果不是一鸣注意到墙壁的厚度不同寻常，他可能会忽视这里。
他摸了摸门，松一口气：里面依旧是金属。
一鸣像之前一样直接用异能开了门，小心翼翼的猫着腰从门后的楼梯下去。
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门外破败萧瑟，门内连墙壁都是厚实的金属，表面刷上灰色的物质。白炽灯的光芒照亮整个通道，包括通道后连接的地下室平台。
画面中一鸣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靠着墙向里面探查了一下。
研究所在地下，房屋的分布像是一个一个小盒子，需要开门才能离开盒子，进入另外一个盒子。
一共有三层，第一层九间小房子，第二层八间，第三层九间。总共有26间，每个小房子的长宽高一模一样，都有四米。
漫画中一鸣躲过来往行走的人，探查完了地下一层。
他一开始下了楼梯就在中央的房间，探查完后发现只有这一间底下有一个巨大的金属骨架。
好像链接着什么。
黎梨琢磨了一下这个布局，总感觉很熟悉。
但是仅凭借这些暂时想不出什么，于是她继续往下看。
来到第二层后一鸣想先去中央的房间，但是他从楼梯下去后来到的是西边拐角的房间。
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并没有研究员出没，有的只是满屋子的白色物品。
灰色的骨架，灰色的风铃，灰色的雕像。
这里给一鸣不好的感觉，他靠近了离他最近的灰色雕像，手指轻轻触碰雕像的表面。
气泡中他心里浮现出一个名词——人骨。
这里的墙面全部覆盖上了骨灰，而这一室之内全部都是骨灰制品。
一鸣直起腰，看着望不见尽头的灰白，眼中流出些许不忍。
而就在这时。
“这些都是失败品。”
背后一道黑影向前迈出脚步。
一鸣回过头，那双眼睛瞪大，瞳孔微缩，而他眼中仿佛倒影出一个男人泛着白光的金丝眼镜，和他嘴角恶劣的笑。
“希望你不用陪着他们。”
下一页中，镜头却回到了两天之前，唐和莫莫尚在广场的时候。
黎梨一个大喘气，又回头看了看之前的内容，然后喃喃：“乐杉这是做了多少实验，杀过多少人？”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继续往下看。
两日前，唐虽然见到了隔壁大叔，但是她莫名的升起一股警惕感。上一话中漫画家的笔墨主要在唐和乐杉之间，而忽视了莫莫。
这一话中，漫画家画出了莫莫的模样。
她低着头，看着脚面，浑身发抖。
而乐杉也发现了莫莫的不对劲，但是他扭曲了莫莫的意思：“小唐，你的朋友是不是生病了，抖得这么厉害，乐叔叔那里有药，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不会收你们钱，要不要来乐叔叔家里玩？”
唐默默抱住了一只跳到她身边的白鸽，没有说话。
画面中她用尖锐的指甲划开了自己的食指，流出一道血痕。
“双生”
莫莫抱着头，对话框的颤抖说明了她有多害怕：“他就是双生的所长！”
唐在莫莫开口的时候就快速写下了讯息，同时拉起莫莫逃跑。
然而在下一格之中，她们就已经倒在了乐杉脚下。
在这之后，镜头回到了一鸣的视角，此时他已经被固定在了实验台上，绑住他的是一种生物材料，而不是金属。
他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一张蓝色的布覆盖在他的身上。
而他挣脱不开绑住四肢的禁锢。
于此同时乐杉推着小车走过来，放下了一鸣头顶的探照灯。
“你要做什么？”一鸣说着，头上一根头发掉落，潜伏进阴影之中。
“如你所见，要拆解你。”乐杉说道。
他戴着口罩，额发一丝不苟的梳了上去，和彩页上的一模一样。
而这个房间依旧是长宽高四米，只是器材有许多，和乐杉一样的研究员也有很多，他们站在实验台前，双目好像在放光。
他们都是狂热的研究员，包括领头的乐杉。
不如说乐杉是最狂热的那一个。
一鸣一边用细刀片割捆住他的生物材料，一边拖延时间：“你们起码要让我知道我死了能让你们研究到什么吧？我不想死的一点用都没有。”
“掠夺。”强光下，乐杉的面容完全沉入阴影之中。
他好像认同了一鸣的说法，于是告诉他，他的死亡能带来什么：“身为异能者，你应该知道掠夺是什么。”
“掠夺是最低级的获得异能方式，在传递过程中异能会发生损耗，等级会下降，甚至连能力本身都会降低。而我要提纯它，让它和血脉传承一样在传递过程中0损耗。”
“而你则能让我们尝试拟态型异能传递。”乐杉指向角落，“你的异能会传递到它的身上，与它融于一体。”
“一体双生。”他面露痴迷，“这是超过血缘亲情的连接！”
一鸣扭头看去，瞬间他无法掩盖自己的愤怒。
躺在那里的是莫莫。
漫画到这里结束，边上还写着小字：一鸣等人到底能不能从乐杉的手术刀下存活？！
而黎梨的回答是：“少年漫男主不会死。”
不过她得想想自己用什么身份过去比较合适，黎还在冷却中，黑格出来就是吸引仇恨值，到时候大boss又得是黑格。黎白歌也不是不行但是悬赏大厅没有和双生有关的悬赏，黎白歌去还得找理由。复仇？那是贵族眼中的黑格。
黎梨关上页面，食指敲着桌面，陷入思考。
很快，她又勾起了嘴角。
她有了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小柯基啊”她慢悠悠的感叹了一句。
就是希望小柯基不要太受伤，她会手下留情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夜晚，在系统的播报声中黎梨选择了降落地点。
定郊区，双生所在的位置。
[通道已打开，祝您成为高人气角色，为漫画带来新的灵气。]
落地的一瞬间，黎梨接着上次离开前的动作操纵幻影。
她当时不清楚越清和安鹤予会通过什么方式探查她是不是本体，而且安鹤予疑似知道她和黎白歌之间的关系，于是她趁着零点方位交错将走出异能公会的黎白歌化作幻影，而本体化作乌鸦，如果安鹤予有跟踪她的话就会以为黎白歌才是本体。
这是她的先手准备，不过最后是安鹤予的异能不能够精确固定一个地方的生命体，于是把附近的乌鸦也就是她的本体当成了正在和假黎说话的黑格，于是认为黑格是本体。
这样一来黑格被认为是本体，安鹤予再怎么探查他都是本体，而乌鸦就成了幻影。
她就靠着这个表演了一出分身术。
而在她离开之前越清还在追着那个幻影，此时她随意的挥了一下手。
“你给我看了不错的东西。”
瞬间市区内正在漫步在寒冰利刃之中的幻影勾起嘴角，在越清气急败坏的声音中消失在原地。
“夸奖你，但是今天有人比你更值得赞扬。”
这是幻影最后留下来的话，毫无疑问让越清更加生气，他几乎气疯了。
万无一失的计划，已经把本体给钓了出来，结果还是被黑格像溜小狗一样溜了一晚上。
越清喘几口气，转过身。
他要出杀招了。
而已身处郊区的黎梨很快找到了漫画中的那扇门。
她依旧是黑格的那身打扮，没有改变。
眼熟的场景，跳出了漫画的黑白线条，立体且真实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鸣应该还在拖延，乐杉在和一鸣说话，异能没有开启。
绝佳的好时机。
就在这时，安鹤予的联络到了。
这个世界里当然拥有联络道具，比如手机。黎梨在离开漫画世界前让安鹤予给他查乐杉，此时他的短信就来了。
黎梨记得当时她说的是‘明天之前’，意思是这一日二十四点前，但是可能是说的不够清晰，时间引起了歧义，安鹤予以为是这一日零点前，匆匆忙忙的就给黑格留下的号码发送了短信。
[很抱歉推迟了几分钟，但是时间太紧急只能先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乐杉是a阶领域型，异能【魔方】。
现在的居所是定郊区偏西。
他曾是前异能公会成员，十二年前因为大肆进行人体实验被预言师从前异能公会除名，与六年前的变动没有关联。
前异能公会高层被血洗后，他连同曾经的前异能公会成员越清和青玉沉形成一个产业链。
越清需要迅速丰厚贵族家族底蕴，因此对异能的需求很大。
乐杉需要研究异能，需要钱和供他研究的异能者。
青玉沉需要钱和庇护，他来提供异能者。
————鹤]
黎梨盯着乐杉的异能名称，眉头舒展。
她总算想起来为什么感到眼熟了，双生的地下研究所的结构就是一个魔方！
26间小盒子，中央是空的骨架。光凭这个结构和异能名称黎梨就能推测出很多。
黎梨感觉此时就像是她第一次来到漫画世界，虽然急促但是她完全知道老板花遗之是个什么样的人。
之前几个对手漫画中都没有给出详细资料，而此时她终于又享受了一把信息全面的爽感。
安鹤予真好用。她由衷的赞叹。
然后手上不停的回了一个消息。
[十二年前人体实验的幸存者呢？
————格]
安鹤予回复的很快。
[被预言师收养，但是基本没活多久。
————鹤]
黎梨轻轻勾起嘴角。
她的剧本完整了。
黎梨走上前，来到一鸣曾经站着的位置。
银月安静的挂在天边，乌云渐渐被风吹远，泄露出被遮掩的月光。
照在银白的面具上，和那赤色的瞳孔之中。
与此同时，安鹤予再次回复了一条消息。
[谢谢你的坦诚，黑格。
————鹤]
一看就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但是这一次是和她刻意诱导的结果。
黎梨收起手机，缓缓抬手。
指尖转了个圈，用手背在那扇门上做出敲击的动作，而在这动作中她开口，语调含笑：“咚、咚。”
她可是礼貌的敲门了啊。
异能，虚幻真实。
下一瞬间大地陷落，虚假的景象在覆盖在真实的地面时成为了真实！
“轰隆隆——”
脚下的地面龟裂掉掉落入空荡荡的地下室之中，烟尘弥漫再次将冷月遮掩。
而在这一片烟尘之中，低哑的声音哼着歌曲，那黑色的身影从高处一跃而下。
黑色的长靴踩在地下一层的中心房间地面上，她不紧不慢的向着通往下一层的楼梯走去，目光没有分给惊慌的或跌坐或尖叫的研究员。
房门被打开，一众穿着蓝色长袍的保镖打手踊跃进入这个被开了顶的房间。
他们都没有表情，好像是被定格了面容的机器人。
但是此时那些个像是没有感情的蓝袍人们却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
而烟尘之中的不速之客背对着明亮的月光，赤色的瞳孔中却好像有一缕火苗在颤动，那嘴角勾起让人恐惧的弧度。
“有人在吗~”
语调拉长，尾音带着愉悦的上扬。
步伐稳当，平稳有力。
那沉闷的脚步声，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而此时死神在接近。
“这是超过血缘亲情的连接！”乐杉面露红光，好似在说什么天大的真理。
而一鸣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同时割着腕上禁锢的小刀动作更加快速。
他不能真败在这里。
就算多生气都要冷静思考，不要情绪化，要冷静！
现在没有黎告诉他该如何理智，所以他要自己冷静下去！
“要怎么融为一体？”他咬着牙起了话头，虽然他根本不想去了解。
他不能直接用头发变刀片的方式，因为他不知道旁边有多少异能者，他行动不自由就算拔光了头发也依旧跑不了。
乐杉转过头，看莫莫的目光完全不像是看一个活物。
“异能扎根在人类的躯壳，以及灵魂之上，将你的躯壳链接到它的身上，你们就能融于一体。”
“多么美妙。”乐杉用陶醉的语气说着，手上的手术刀随着他的演讲在空气中规律的划动着，“十二年前我曾做过用外力激活单人多种异能的研究，就在我感觉要成功的时候预言师终止了我的实验，毁坏了我的实验材料。但是现在我要谢谢他，抛弃了过去的思维，我终于找到了真正正确的道路！”
一鸣操控的小刀划动的速度再次加快，而这声响被乐杉激动的说话声遮盖。
“将你们的躯壳相连，于是灵魂得以寄存，异能就能够0损耗的完成传递！只要连接的够多，就能打造出一个每个异能都强大的多异能者！”
旁边的研究员们受到鼓舞一样鼓着掌，在一片哗啦声中一鸣额角一滴冷汗滑落。
一鸣想着快了，就快了，马上就能挣脱了。
“它已经容纳了两种异能，加上你的就是三个，如果还能够保持平衡就可以进行第四个的尝试。”乐杉陶醉的闭上眼睛，手术刀放在了胸口前，“你是重要的实验体，你们都是，你们会为这个社会带来巨大的改变！”
快了，快了！
一鸣能感受到那条生物材料的皮带只剩小指宽的厚度了。
但是就在这时，乐杉面容的狂热一顿。
他缓缓低下头，手术刀在一鸣眼前比划着：“那么要取哪里呢？”
“眼球？已经用了。手臂？腿？不够贴合它。”
而后手术刀停在了胸膛之上。
“那就心脏吧。”乐杉说道。
禁锢还差最后三下断裂。
不要慌，一鸣想到。
下一瞬间手术刀撕裂蓝布，锋利的刀锋即将插入胸膛！
“轰——”
巨大的声响传到了地下三层，于此同时乐杉的动作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靠异能变作的刀片快要割断手腕上的禁锢的一鸣停下了动作。他看着乐杉收回手术刀，托起眼镜，捏着鼻梁低笑：“哈哈哈，居然会有人闯入我的领域。”
他放下了手术刀，转身离开：“我去会会他。”
乐杉离开了。
而一鸣掩饰住手腕处已经断裂的禁锢，看着头顶的白炽灯。
是机会。
异能魔方发动，西边的竖列转动，乐杉直接从地下三层实验室旁边的房间来到了地下一层。
房间之中的间隔缓缓降落，他看到了他被开了大洞的天花板，以及遍地躺着的蓝袍人。
“真强大啊，异能者。”乐杉伸手，拍了拍，好似在鼓掌。
“这些东西虽然只是研究的副产品，但是胜在听话且不畏生死。”他说道，“最低是f阶，最高到c阶，居然全部都解决了。”
“你很强大啊，异能者。”他又说道。
好像这是他最至高无上的赞美。
烟尘四溢，一道黑影闻声走来。
靴子踩在地上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那成年男子身形的黑影则逐渐变小，降低，最后走出烟尘。
乐杉看到了一个孩子。
黑色头发，黑色瞳孔，七八岁大的孩子。
十分无害且可爱的孩子，软软的，像是一只黑色的幼猫。
黑色的choker挂在颈间，他穿着黑色的小外套，小巧的马丁靴。
“你记得我吗？”孩子抬起头，看着他，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而乐杉的动作则凝固了。
他死死的盯着那个站在烟尘外的孩子，双手发抖，脊背都低了下去。
而在这几乎凝固的空气之中，他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他几乎笑出了眼泪，“你是来寻仇的？黎？我没参与过前异能公会的破事，你只是报私仇，果然，你是我的作品！对啊，青玉沉调查你的时候说过你可能有复数同等级异能，但是最后他自己否决了。”
“十二年前的研究方向才对！预言师断了我通往成功的道路！”他用比刚才更加疯狂的目光看向前方的娇小身影，“多数高等级异能，生命延长跨越十年，能比那个东西活的更久——”
“你的编号是什么？告诉我你的编号是什么！”
“我的孩子，我最完美的作品！”
但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那个刚才起没什么表情的黑发孩子突然勾起嘴角。
“你不记得我啊。”
乐杉不记得自己曾经杀死过多少人。
当然也不记得只有编号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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