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八舔狗
司新柔听完, 整个人都惊住了,眼里满是“还能这样”的震撼?
但是她细细想了下,好像这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她说的都是实话。
司新柔想着她真这么做后, 贺漪脸上可能的表情,没忍不住笑了下。
“可以, 就算不能澄清, 应该也挺有意思吧。”
司新柔主动拿起了之前她抗拒碰触的手机,掠过无数未读短信未接电话, 径直点开了微博。
即便她已经刻意想要忽略, 但还是有各种难听的字眼钻进她眼里。
司新柔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打开了编辑微博……
何宁是司新柔的铁粉,整个高中生活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司新柔的歌。
对何宁而言, 司新柔就像温柔陪她一起度过无数个奋斗夜晚的朋友。
也因此, 在高考结束后, 何宁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订了司新柔的演唱会门票, 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见一见。
不过演唱会还没开始, 司新柔即将参加《逃出荒芜》综艺录制的消息却率先出来。
何宁很是期待、开心, 粉丝小群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他们约好了看直播的时间, 从节目开始播是就蹲在了直播间里。
谁知就是这么一个综艺,却爆出了个惊天大雷。
何宁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哪怕那些影影绰绰的消息, 越说越跟真的似的。
她也不相信能写出这么温柔又能触动人心歌的人,会是网友嘴里试图用孩子作为嫁入豪门的筹码,甚至对昔日队友也狠心绝情的人。
但个人的力量, 在裹挟的舆论大势面前是不值得一提的。
看着那言论越来越过分, 她努力理智冷静的一条条反驳, 却一点不被在意,还反被扣上了脑残粉的标签。
何宁以前从来不会在网上吵架。
发个什么微博评论,也要苦思半天,就怕哪里说得不对引发争执。
她所知道的,司新柔粉丝也大多是像她一样。
以前他们还为这点自豪,觉得这种氛围很自在很舒服。
但等这次的事情发生后,他们在舆论大势面前一击即碎。
连努力让司新柔微博底下不会被那些污言秽语淹没,让她听到他们都还在的声音,都难以做到时。
何宁真的没忍住,乱七八糟地哭了出来。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举报那些诅咒的恶毒言论。
就在这时,微博的特别关注消息跳出来,司新柔发新微博了。
何宁心情忐忑又激动地点开那条微博,内容很简单,就一句。
“科普一下,除了怀孕,厌恶恐惧紧张也会干呕。嗯,还有想说,我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不在,没关系,就一直别在好了。”
她就知道!
没有怀孕!是那些人乱说的
何宁强忍着激动,再度点开了评论区——
【之前那些造谣人家怀孕的,各种捕风捉影,现在有人出来道歉?】
【话说真有恶心到想吐吗?emm感觉有点说不出来。】
【说起这个,我真的知道,有重要考试前,我真的会因为紧张、有压力精神性干呕,但是都只能对别人解释是肠胃不舒服。】
……
虽然不是所有的评论都很友善,但是总算不像是之前一样乌烟瘴气地一边倒骂司新柔了。
何宁也忍不住发了一条,她一直相信司新柔的评论。
等发表再返回评论区,赞多的回答开始上来了,网友们的讨论重点变成了司新柔和贺漪的关系究竟如何。
【翻译下,就是司新柔和贺漪关系不好,之所以干呕,不是怀孕,纯纯是被她给yue的,是这样吗?】
【理解到位,我一直觉得sg团内氛怪怪的,也就是那些团粉了,还觉得她们关系很好。】
【啊?我没看懂,司新柔和贺漪以前不是一个团?关系很好吗?】
【得了吧,就是演给你们看的都不知道?左不过是司新柔演技差点,没配合好贺漪的表演。】
……
业内稍微靠懂点公关的人,都觉得这条微博发得极为漂亮。
司新柔没有刻意去澄清怀孕与否的话题,也没有避开不提,只是弱化了这一点,再随之抛出了另一个更有爆点的话题。
sg女团内部一直有不合传言,但从来没人真正地证实过。
从这个角度出发,明显比那天马行空似的怀孕说,有信服力的多。
对于各种营销号来说也是。
sg女团的各色新闻素材,他们手里一大把,不比生编硬造从来没任何绯/闻的司新柔怀孕来得容易?
再说,之前写司新柔怀孕,就那点东西,能用的早都被同行用了。
网友们也不是个傻的,见始终没有新料,早已经看得不新鲜了。
而这时候,再看司新柔发的那条微博,就好像是场划定了范围,递了书的开卷考。
那当然大家都更愿意写这个了。
……
话题转到了为什么贺漪和司新柔关系明明不好。
但贺漪在直播里又是那番表现?
何宁也忍不住开始回忆。
就上这个综艺以来,司新柔对贺漪的态度确实是很冷淡。
倒是贺漪一直试图跟新柔拉近关系,但因为新柔不搭理她,所以她总是显得像是可怜的一方。
直播间对新柔的观感也在速降,觉得她太清高。
但这么细细一顺下来,何宁才猛地发现,司新柔的所有恶评,竟然都来源于贺漪。
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她忍不住把这个发现发到了粉丝小群,有人冒泡了。
“你才发现吗?从sg换经纪人开始,sg早不是从前那sg了。”
“sg解散前的好多新柔专访,其实就看得出来,她好像跟队友的关系那时候就已经闹僵了,只不过和贺漪的最明显罢了。”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因为sg里两个人定位有些相撞,都是才女人设,所以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
“我记得解散前那段时间,新柔的微博小号总发些很不开心的话,我都一直胆战心惊害怕她退圈,所以后来sg解散消息出来,我第一反应是庆幸,这样新柔就不会想退圈了。”
“说起来,你们还记得吗?sg解散前最后一次领奖,新柔没去,虽然原因是说她身体不舒服,但老粉都知道,只是个领奖,新柔只要没有到要住院的程度,她都会坚持来的。”
“啊!对!我也记得是很重要一个奖,还关系到她们后面出的唱片,听说本是要请金牌制作人的,要不是因为后来突然解散……”
“说到解散,也很奇怪,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如日中天的sg,会突然就被拆卖了。”
何宁忍不住道:“你们说柔柔会不会遇到了队内霸/凌啊?”
这话一出来,倒是很快被反驳。
“不吧,感觉柔柔对队友感情虽然挺复杂,但好像没有畏惧害怕之类的,再者说,队友也没排挤她,反而是她故意疏远了和队友的距离。”
“对,我记得,所以那一阵,解散的消息出来以后,大家都觉得原因出在新柔身上。”
“你们没有注意到吗?话就很奇怪!什么叫她需要帮助时不在。
“需要帮助?你的意思是,那时候新柔需要帮助,但是贺漪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站出来帮她,反而现在她离开公司,星途顺当,不需要任何人帮忙了,她又贴过来……”
“我靠,如果真是这样,感觉能解释通好多事了。”
随着粉丝群的讨愈发激烈,越来越多不对劲的地方随之被翻了出来。
何宁看得心惊肉跳,想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的心,也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想说的都被说完了,评论区走向也开始逐渐走向离谱——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贺漪喜欢司新柔,但司新柔又是个直女,她知道这点,所以反应才大。】
——【……】
——【姐妹,你这猜想未免有点太大胆了。】
刚开始这层评论都是玩梗搞笑的多,但看的人多了,回复也开始不对劲起来。
——【别说,我竟然觉得有点道理,你们不觉得贺漪动不动就碰腰碰腿的动作,挺那啥的吗?】
——【我靠,我想起了早上时候的那场风波,贺漪说了什么,司新柔把她推到了,结果大家都在怪司新柔的时候,她还一个劲地维护她,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还以为是贺漪有点抖m的倾向,现在看来,嘶……】
——【她早上那会不会是告白,然后被拒了吧?!】
——【不是没有可能!!!】
——【这层楼都有毒吧,为什么可以把这么离谱的事,说得这么的有理有据,跟真的似的啊草!】
……
像工业化生产线一样的营销号,本来就闻着血腥味而来的鬣狗。
他们不在乎是真是假,也不在乎可信度到底有几分,他们只在意话题够不够有爆点,会有多少流量。
而这两点,都是这个话题绝对不会缺的。
于是前sg女团队内恋情曝光,贺漪痴恋司新柔,综艺直播直接动手大胆追爱的通稿全平台乱飞了。
此时的贺漪还在按照剧本跟郁楚宴痛心、难过。
“你、你们是什么时候的事?”
郁楚宴解释太多次都已经疲了,他揉了揉眉心,压低的声线里满是烦躁:“没什么好说的,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贺漪强扬起笑:“嗯你说得对,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没必要跟我说,我们俩这样又算什么呢?”
这是原书里,男女主矛盾的一个激化点。
两人间一直没有捅破的窗户纸,也是在这一次矛盾解决以后,他们才真正走到一起的。
贺漪说出这句话,却没料到真的把郁楚宴问住了。
本来原书中,这个时候,他已经和贺欢眠解除婚约了。
但现实情况是,现在他还没有跟贺欢眠解除婚约,名义上,他们还是未来妹夫和姐姐的关系。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下了令,不能和贺漪解除的。
所以当贺漪问出这个问题时。
他竟然像是有一种荒谬的清醒,第一次面对贺漪,有种像是被灵魂抽离,冷眼审视面前所有一切的冷静。
贺漪被他突然的沉默,搞得慌乱了一拍。
郁楚宴的反应跟原书不同,但她却没有想好对应的方案。
只能硬着头皮按准备好的话来。
“你要对司新柔好,我们曾经是朋友,我了解她,她是个好姑娘。”
“至于我们……”
贺欢眠没把话说下去,只做出有些哽咽地别开视线。
换做是从前,郁楚宴肯定想都不想就上前安慰解释了。
当刚刚片刻的清醒,却让他上前的动作踌躇了。
说实话,他对贺漪的此番情态,并不算陌生。
他很早就从他爸那些情人身上,知道不能小觑女人。
他身边的人之所以来来去去。
其实有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太读得懂,她们想从他身上要什么了。
但他自己从来不介意这一点。
因为对于他而言,各取所需的恋爱关系,是他最有安全感的状态。
他本来也坚信这一点,直到遇见了贺漪。
他可以给他那些女朋友很多的东西,但是贺漪不同。
因为他和贺漪之间尴尬的身份的关系,跟他在一起。
除了各种非议,他想不到能给贺漪带去什么。
他曾跟她隐晦地提过这点。
但哪怕是这种情况下,贺漪都坚定地选择他,这也是他一直认为,贺漪对他的喜欢是很纯粹的原因。
他一度以为贺漪就是真爱了。
直到今天,看到贺漪拙劣刻意的演技,他开始有些迷茫。
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的沉默让贺漪越发心慌,她也不敢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丢下句我走了,别再来找我,就匆匆离开。
说不出的憋闷萦绕在心口,难以散开。
他和贺漪本来好好的。
好像就是遇见了司新柔这破事,才逐渐偏离正轨。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是找到了所有乱七八糟情绪的出口。
……
贺欢眠边切号,边拿出小本子翻了下:“嗯,我现在是个上班有两个娃的中年男人。”
短短一个小时,看到贺欢眠娴熟地切着n种身份的小号,搅风搅雨。
司新柔已经从震惊到痴呆,再到现在饶有兴致地参与进来。
帮她想中年男人的口吻:“嗯,就说……太恶心了,完全不能接受居然还会有这么变态的想法。”
贺欢眠夸赞她:“可以啊,这口吻拿捏得很到位啊!”
司新柔小小地抿唇笑了下:“因为我之前那经纪人听到有这种事,就是这种反应,取材于生活嘛。”
说完,司新柔自己都一愣。
曾给她带来这么多伤痕,让她痛苦到难以启齿的人,她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提到他的,可是她说了。
贺欢眠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我宣布,你出师了。”
司新柔注意力被拉回来。
贺欢眠将小本子上的三页纸,取下来,交给她:“作为出师礼物,我将赠送你三个小号,从此以后,你就在网上立于不败之地,有人骂你,你就大胆地骂回去。”
“那一刻的你,已不再是你。”
“你是‘双减’下,作业不多,时间大把,有仇必报的小学鸡;你是打着五份工、辛勤不辍,让骂你的人都不忍开口的励志人;你是江湖上无人敢惹(已黑化)的瑶姐。”
司新柔好笑得不行,她接过三张纸条,珍而又珍地放进了口袋里。
放的时候,想到贺欢眠用这些干的坏事,司新柔没忍住问了个问题。
“为什么你会有贺漪喜欢我,这么鬼扯的想法啊?”
贺欢眠眨了眨眼睛:“怎么鬼扯了?我明明很认真的。”
“都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忍不住对她过分关注,她天天眼睛都黏你身上,那表现,可比你喜欢林辰要赤/裸得多的多了。”
司新柔脸白了又红。
白是因为贺欢眠说得贺漪喜欢她的话,恶寒的,红则是因为她没想到,她以为隐瞒得很好的小心思,竟然被贺欢眠看出来了。
司新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贺欢眠用两个手指比了下:“也不多,就那么一……”
她手指间的距离不断扩大:“亿点点。”
“啊!不许说!不许说!”
司新柔尖叫了声,捂住耳朵,现场上演了皇帝的新衣装聋作哑版。
两人正闹着,田婶来敲门了。
“眠眠啊,赶紧和你朋友一块出来吃饭,等会儿饭都凉了。”
“哎呀,都说了,人家酒店不是这样的,你有事打电话说嘛。”
田叔的声音接着响起。
田婶叉腰瞪田叔:“两步路的距离,我打什么电话?你电话费多了一用不完是吧?”
田叔嘟囔:“原则,原则……”
贺欢眠赶紧打开门,制止了一场原则和狗屁原则为主题的争吵。
“婶儿,我来吃饭啦!”
贺欢眠拉过略微有些局促的司新柔:“这是我朋友,司新柔。”
田婶果然忘了狗屁原则的事,笑了眯眼:“诶,好好好,新柔是吧,吃饭,赶紧来吃饭。”
田婶边边将司新柔往饭厅引,边道:“眠眠这孩子,也没提前告诉我有朋友要来,我做得不多,都是这老头子和眠眠喜欢的口味,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将就着……”
司新柔看着面前色味俱佳、琳琅满目的满满一桌子饭菜。
快要不认识做得不多,将就着吃这几个字了。
贺欢眠在一旁笑眯眯道:“田婶以前可是酒店大厨,特别有一手,你快尝尝。”
田婶摆摆手:“我就一般手艺,你都尝尝,喜欢吃哪道跟我说,下回我就知道了,你来,我就做那个。”
司新柔心里暖暖的,点头应好。
田叔在旁边纠正:“你这人怎么说瞎话呢?你那会儿不是大厨,是帮厨,你这手艺是看着师傅做,回家学的,酒店大厨那是有严格要求……”
眼看田婶的目光越来越危险,贺欢眠赶紧用给他舀了一碗汤。
“阿叔,喝口汤尝尝。”
田叔乐呵呵地接过汤,端起,喝了一口,又叹:“就说这汤啊,酒店人家专门吊的高汤才讲究……”
贺欢眠看着眼神明显已经带着杀气的田婶:“……”
叔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司新柔在旁边大口大口吃着平时经纪人严格控制她碰的米饭,吃着入行来就没吃过的红烧肉,看着他们之间来去的机锋。
有种从浮华悬空、光怪陆离的世界走出,踏踏实实落地人间的真实。
就在司新柔细细品味着这种好久没体会到的温馨感时。
裹挟着沉沉冷意的郁楚宴,一言不发地踏了进来。
司新柔当即脸一白。
她怎么把他给忘了?
司新柔正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突然一把钢叉就从桌底亮了出来。
司新柔:“???”
为什么桌底会有这玩意儿?
郁楚宴一看到那熟悉的钢叉,冷漠的表情差点没有维持住地抽抽下。
田叔很是得意:“哈!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贼心不死!没想到吧,我防着呐。”
贺欢眠乐得看郁楚宴热闹:“不愧是我叔,这防范意识就是强,有你在,咱们这酒店安保等级杠杠的。”
田叔被吹得飘飘然:“那是。”
郁楚宴深吸口气,目光转向她。
对上她浑然不惧、甚至还带着就这就这,你来揍我啊的挑衅目光。
这也是偏她长得好看。
即便神色欠欠的,也像朵鲜活艳丽的小玫瑰,张满刺的张牙舞爪。
这要是随便换在其他人身上,郁楚宴很难保证自己没有揍人的冲动。
他移开视线,看向司新柔,声音里带着冬霜般的冷:“怎么?司小姐都怀上我孩子了,还不准备跟我这个孩子的父亲单独谈谈吗?”
司新柔没想到郁楚宴会当众说破此事,脸都白了。
她甚至不敢看田叔田婶的表情,他们会怎么想她?
贺欢眠捏了捏她的手,低声安慰她:“别担心。”
司新柔惶惶的心稍安,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田叔田婶,想要解释。
却见田叔架着钢叉,回头看向田婶:“老婆,你看,我说咱们要经常培训,你还嫌我事,那要不是我坚持培训了,你现在能知道这种伪装成受害者亲属的典型犯罪例子吗?”
典型犯罪例子郁楚宴:“?”
田婶不耐烦:“哎呀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就说说,你要培训我不是给你当嫌疑人,也没拦着你嘛。”
田叔气鼓鼓:“不对,你这态度就不对,咱们既然是个正规的酒店,那你就得有作为酒店员工的自……”
眼看两人就要聊上了,郁楚宴将冷冷的视线投向司新柔。
司新柔反握住贺欢眠的手,升起了应对一切的勇气:“田叔,我认识他,我可以跟他单独聊聊吗?”
本以为要费些劲来解释,谁知田叔像是早知道一般,将防爆叉收起,递给田婶。
田婶瞪他:“给我干嘛?”
田叔嘿嘿一笑:“我不是要洗碗吗?你帮我拿着。”
田叔抱着碗碟和田婶走了,饭厅的空间留了出来。
贺欢眠刚抽手,就对上司新柔的目光:“眠眠,你能陪我会儿吗?”
上次就是和郁楚宴独处出的岔子,她不想再重蹈覆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毕竟事情确实是她而起,她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他。
贺欢眠端起水,老实巴交:“我不走,我就喝个水,毕竟我也想听听郁楚宴怎么跟你道歉呢?”
司新柔没跟上:“什么?”
郁楚宴都被气笑了:“我要跟她道歉?我还要跟她道歉?”
贺欢眠懵懵懂懂地反问他:“不然呢?你是来干什么的?”
郁楚宴都没分辨出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冷笑道:“当然是算账的,算一算我一无所知就当人爹的账。”
司新柔脸色有些发白:“郁先生连累你,我很抱歉,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会传成这样……”
郁楚宴冷看着,刚要说话。
贺欢眠在一旁恍然大悟地点头,拿出小本本,很高兴道:“郁楚宴我听明白了,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名单要共享吗?”
贺欢眠真的高兴时,颊边会露出浅浅的酒窝。
她的笑是不加掩饰的明媚灿烂。
那双漂亮好似湖水的眼眸泛出的点点亮光,似乎能轻而易举地破开深不见底的暗。
郁楚宴被带得一恍神,差点什么也没弄明白的跟着点头。
司新柔重复道:“名单?”
郁楚宴这才回神,他无意识顶了下略显涩意的唇:“什么名单?”
贺欢眠将小本本摆到他面前。
郁楚宴接过,是一长串的营销号id,上面重重的一笔一划,都带着字迹主人暗戳戳的邪火。
“你不是要算账吗?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造谣你当爹了。”
“我记得你家好像有专门的律师团,告他们!得他们把赚得钱全给我秃噜出来!事成之后再五五分……”
郁楚宴被她一毛不拔的强盗逻辑逗笑了。
他点着名单,笑得恣意风流。
贺欢眠知道这是没谈拢,她小心翼翼:“那……四六?你四我六?哦呸!我四你六。”
郁楚宴撩了她眼,收起名单,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司新柔怕他记恨上贺欢眠,拦在她身前:“郁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牵连你的,我……”
郁楚宴笑了:“你是忘了千星是我的吗?你为了热度玩得那些花招,说实话,放我这儿还不够看。”
“你马上有个新专要出来了,新专的销售额,会决定你接下来一年公司投放给你的资源,很重要吧?重要到你都能使出这种昏招?”
司新柔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桩桩件件的事情凑在一起。
好像真的是她故意的一般。
贺欢眠思索片刻,认真道:“郁楚宴,这样说起来,你还真的欠司新柔一个道歉。”
郁楚宴揪了她一眼:“你们才认识多久?她有什么好?就值得你这么不讲道理地维护她?”
不讲道理?
笑死,天下还有比她更讲道理的人吗?
贺欢眠决定好好摆谈摆谈道理。
贺欢眠:“郁楚宴,你想过没?为什么偏偏是你?”
郁楚宴:“什么偏偏是我?”
贺欢眠耐心解释:“你看,司新柔出道这么多年,肯定不止跟你一个人独处过对吧?”
“不管是合作艺人,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营销号就是想不到他们头上,偏偏找了你呢?”
郁楚宴:“……”
郁楚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贺欢眠好心道:“首先排除一个答案,你长得就比较像冤种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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