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二更合一
“我这就给惊鸿打电话去。”褚老头子一见褚南延和叶明珠两个人的神情, 就知道是自己忘记了，他们也忘记了。
那可不行哦，要是到时候他们回家来, 发现家里给搬空了，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儿子们搬到哪儿去了，岂不是出笑话了吗？
褚南延听着爷爷这话, 没有任何的反驳，对，如何跟父亲打电话说这事儿的事情, 就交给爷爷了。
“我们是不是还要摆入伙酒？”搬进了新房子去，不是该摆个喜酒庆祝一下，顺便让人暖暖房子, 增添人气吗？
“的确, 该选个好的良辰吉日。”一说起这个来, 褚老头子就十分的有精神了，立即就掏出了自己的日历，非要选个很好的日子才行。
至于给自己儿子打电话的事情？
哦……又被褚老头子抛之脑后了。
拿出了自己日历的褚老头子, 捡起了自己的老花眼镜，必须得选个好的日子。
虽然现在……前些年破四旧，不允许封建迷信, 但这等喜事儿，不选个好的良辰日子怎么行？
选来选去, 最后, 还是选定在国庆节十月一日。
这个日子就不错，大家都放假, 还能够在他们新房子喝个喜酒什么的。
选好了日子之后, 发现距离还有一个多月, 不着急，可以先将东西搬进去，还有灶头也要弄好，到时候还得请老街坊一起过去帮忙做个饭。
毕竟请人喝喜酒的话，还得好多饭菜要煮呢。
商量完了之后，褚老头子放下了老花眼镜跟日历后，又突然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带着恍惚的询问着自己孙子和孙媳妇：
“爷爷刚才说要干啥来着？”他这个聪明的脑袋，都有些容易遗忘啦。
“爷爷，你不是说，要给爸打电话，我们要搬新房子的事情吗？”叶明珠轻笑着提醒褚老头子。
在叶明珠的提醒下，褚老头子突然想起这回事儿，“哦，对对对，给惊鸿打电话。”
对褚惊鸿他们实验室的电话，褚老头子是已经熟记在心了，直接就拨打了过去。
只可惜的是，对方的电话不是总有人接听的，大家都是忙碌人，叹气气，今天又是没有人接听的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都选了时间打了电话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好那么不巧，都没有人接听，这让褚老头子好生烦恼，“要是等到惊鸿他们回来，发现家里的人都不见了，还搬空了家里……”
“爷爷，到时候街坊们肯定会告诉爸妈他们两个。”褚南延对此没有任何的担心，这种事情，需要担心的吗？
就好像是上年那样，自己跟明珠他们回吉利大队过新年，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结果发现父母年前回来了一趟。
发现他们回了娘家，这不也是很快就回自己的实验室去了？
连在家待两天都没有呢。
被褚南延这么一说，褚老头子倒是放下了这个担忧了，“的确，你说得对。”
而在摆酒之前，他们首先要面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大四开学啦！
身为学生会会长的叶明珠，开学之后最重要最繁琐的第一件事，不是领书、不是上学、不是考察日语成绩，而是学生会招新问题……
除了她这个学生会会长是特殊的在大三下半学期选举出来的之外，其他都是新学期新面目，比如刚入学的大一学子，这就是新鲜血液。
紧接着就是秋季运动会，学子们是储备人才，但身体的体魄与健康还是很重要的。
再加上曾经参加第一届奥运会的在国际上如此狼狈，国家对此十分重视。
从最高学府到底下的学校，都举行着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放在秋高气爽的季节，十分恰当。
在忙碌的时候，钱老师还特地抽查了一下她的各科专业学习如何，如俄语、英语、法语、日语四项语言有没有因为暑假而荒废了。
发现叶明珠还是这么认真学习没有荒废了学习，十分欣慰的点点头，“你这样就很好了，虽然不如xx八国语言，但五国语言，我觉得你还是可以的。”
钱老师觉得叶明珠这样的好苗子不该浪费了，大四一年还有这么长，好歹也能够再学习多一门。
对于叶明珠是学生会会长的事情，钱老师也知道。
虽然觉得这个职位对叶明珠来说是一种耽搁，会耽误了叶明珠的学习时间，但也没出声说什么。
更没有劝阻让她离开学生会，不当这个会长。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叶明珠还很年轻，有着年轻气盛，现在还可以多跟人一起玩，将来出来工作了，就更忙碌了。
叶明珠：老师，我这不是玩，我很认真的……结交人脉呢。
“老师，真的有人能会八国语言吗？”叶明珠满脸崇拜，这得多厉害啊？
“当然。”钱老师点头，虽然那老家伙有些老了，还在某个高位上坐着，但的确是个优秀的厉害人物，最起码在学习语言的天赋上。
钱老师最多会四国语言，而且在日语方面，也不算优秀，毕竟对这个地方，心里还是不太喜爱……
“我记得老许还会德语，当年坐上船去留学时，先是去了德国，又去英国……”钱老师对于叶明珠的培养还是很重视的。
她不为别的，就希望能够给国家培养出更多的好苗子，可以为国家服务。
这就是自己报效祖国的方式。
同时还写了申请，让上面多开设几门外语课程，毕竟对外开放后，要跟各国交流，总不能够连别人国家的语言都不会吧？
“哇，真厉害……”没有出过国，最多只来过首都的叶明珠，满脸的崇拜与震惊，对她来说，这已经算是自己可以崇拜的对象了。
肯定很厉害。
听着叶明珠这么说的钱老师乐呵呵了起来，带着点好笑，“怎么不见你夸夸我？”
“老师的厉害，我已经见识过了，老师，你之前不是说你也出过留学过吗？你也不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儿？”叶明珠对于钱老师的质问没有任何心惊胆战。
反倒是笑着询问钱老师，说起了闲话，聊起了曾经的事情来。
也就跟钱老师关系好了之后才敢这么问，要是其他人，哪儿敢这么开口？
听叶明珠提起自己曾经的事情，钱老师的眼里，满是怀念的惆怅……
……
在叶明珠跟褚南延开学的时候，在工厂里面上班的叶家三兄弟加三妯娌，收到了褚老头子的邀请。
摆入伙酒！
“买新房子了吗？”叶大勇在出租屋里见到了来找自己说这个通知的褚老头子，震惊的惊呼出声。
“怎么想着买房子了？之前……现在的这个房子，不是挺好的吗？”对于叶大勇这些人来说，褚家现在住着的房子，可不知道有多好。
他们都不知道多想能够住进这么好的房子，他们怎么还想着要换房子呢？
“明珠说，家里太小，住不下了，孩子们又长大了，南延还想着要弄两个工具房，看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新玩意儿……”褚老头子乐呵呵的开口。
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就是现在褚老头子的情况，他过得可开心了。
曾经的苦难，为的就是自己人老了，可以享儿孙福了。
听到这话的叶家三妯娌都多了几分羡慕，哎，比不得比不得，她们还在为能够在首都买房子时，人家明珠家已经换房子了。
“那挺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国庆，是不是工厂还放假？”叶大勇身为大哥，当然负责成为代表性人物般的出声。
“应该是，这些我可不清楚。”褚老头子可没有管过褚南延的那个工厂运作如何，所以，在叶大勇问这个的时候，他还真不知晓呢。
“哦……”叶二勇点点头，对于褚老头子的这份愧疚没放心上。
还准备着如果过去的话，要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等到褚老头子离开了之后，叶家的三妯娌的脸上还有丝丝的惆怅，“人家都已经换房子了，我们还没有买下属于我们的房子。”
“也别这么熟，我们已经很勤快努力了，人家都已经努力了多久？我们一年都不到，已经比我们村里的其他人不知优秀多少了。”叶三嫂劝说着两位嫂子。
在叶三嫂的这话落下，叶大嫂跟叶二嫂两个人才勉强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们多努力，争取明年可以在首都落户。”
他们放假的时候，也去过首都的学校，就是小学。
这儿的小学可好了，比他们村子好很多，听说还有很多优秀的老师，大部分的学生考试最起码八十分以上。
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啊。
将来若是能够考上大学的话，那么孩子的未来就不用自己发愁了。
“要是南延能够让我们加班就好了。”叶二嫂点头，同时还叹气，不懂为什么南延他们不允许加班这码事儿。
这不是好事儿吗？
“对，我们辛勤的劳动人民，怎么可能需要放假这玩意儿？用来上班多好！”叶大嫂也赞同叶二嫂的话，要是能够每天上班晚上加班的话，他们的工资肯定更高。
叶家的六个人都是勤奋能干的代表性人物，当年在村子里可是能够挣满工分的人，现在还要浪费这么多时间，还真觉得心里有罪恶感。
“但是没办法，南延不还说，要紧跟国际什么标准来着？说人家国外的人都这样，这叫什么……劳动法？”不太懂的叶二勇挠了挠头，憨憨的回答。
憨憨的叶二勇被全家所有人瞪了一个大白眼，你个蠢货别说话。
被瞪了一眼的叶二勇满脸的无辜，最后知道自己是个蠢货的不说话了，你们说，我听你们的。
“我觉得，我们可以跟其他工人一起商量一下，我想，想挣钱的工人，想必不少。”叶二嫂想了个法子。
想要早些在首都买房子，还这么潇洒的玩耍肯定不行。
“我觉得应该可行，南延虽然是厂长，但全工厂的人都这么坚持的话，肯定要听我们的意愿。”叶三嫂点点头。
就是不知道，其他工人是不是跟他们一样的想法，“万一，其他工人就想着这么悠闲呢？”
“不可能，肯定有人想着拼搏一把，这么好的工资，如果拼搏一番，在这两年买房不是问题。”
“对，我也这么赞同。”
对于他们来说，能够有个安身的房子，才是首要的保证。
那些人就算是家里有房子了，也肯定要更多钱，纵使不行，一大半的人若是希望的话，想必开工也不是问题。
在他们的讨论下，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等到星期一上班时，分开在几个流水线上的叶家人，低声的跟自己的同事们说及了自己的打算，并邀请他们一起去找厂长。
叶家的人在工厂里也干活了大半年了，工厂里的其他同事也知道，他们是厂长的亲戚。
毕竟他们没有隐瞒这件事儿。
其实……他们也赞同，他们华夏子弟没有一个是贪吃懒做的，吃苦耐劳才是他们的真实。
以前不管自己怎么说，厂长都不赞同，现在有厂长的亲戚带头的话，想必厂长肯定会将他们的意见放在心上吧？
于是……
三天后，褚南延就见叶家的几个人上门了，没办法，叶家人也知道自己嘴笨，一个两个去的话，肯定会被南延说服，自己岂不是白鼓起勇气了？
决定人多力量大的想法，几个人一起来了。
褚南延以为他们来干什么，结果是来说这样的事情，好生无奈，“几位兄长嫂子，我这是为你们着想，太过操劳，对自己身体不好。”
褚南延觉得自己挺良心的，并表示以前人家工厂的工人，都是这样的放假轮休制度，还盼望着一个星期能休四五天呢！
他们工厂已经很人性化了。
“那怎么一样呢？他们干多少都是那样的工资，我们是多干多得，南延啊，你既然是这样的工资制度，就不能够限制我们多干活。”
“就是，南延，你也知道，我们爸妈还有孩子都还在吉利大队，还盼望着多干活赚钱，争取明年能够在首都买房子呢。”
“南延，我们以前在村子的时候多勤劳，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咱不怕苦的。”
“南延，我们要上班 ，要加班，要挣钱……”
叶家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想要让褚南延改变自己的念头，别总是那么倔强。
“我们也知道你想要跟上国际的什么潮流，但也要看看我们百姓的需求，我们民众要的是勤劳致富……”
叶明珠坐在了旁边听着，见褚南延好像是没有什么神情上的变化，就朝着叶明珠开口了。
将自己曾经在吉利大队多努力的事情给说了出来，比如隔壁家那五十岁的寡妇都能够下地挣□□公分，他们这些年轻人，难道还不行吗？
听着叶家人对自己的生气和委屈的建议，叶明珠疑惑的看着他们，沉默了两秒，“你们怎么现在才有意见？之前没有任何意见？”
此话一落，叶家的几个人闷气的鼓起了脸，瞪大眼睛，惊呼，“明珠，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意见？我们早就想提了。”
只是之前的时候，觉得自己工资很高，又悠闲，感觉就像是自己来首都享福一样。
一个月两夫妻大概能有一百元的工资，再加上还有休假，休假的时候开垦一下菜地，如果收成不错的话，还可以拿菜出去卖。
现在被褚南延和叶明珠又买了个大房子的事情刺激了一下之后，又有了急迫感，感觉自己那种罪恶感又上来了。
不能够再这么放任自己了。
今天，死活也要让褚南延同意自己的这个建议，不然，不然，不然，他们就不走了。
呜呜……
他们也想买房子。
褚南延认为不行，叶明珠倒是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哥嫂们，再想了想自己远在吉利大队的父母。
“也不是不行，不过如果只有你们几个的话，零件生产跟流水线可能跟不上……”叶明珠在褚南延回答前，就先说话了。
“没问题，我们已经询问过工厂里的其他人了，大家都赞同我们的做法，认为加班很合理，特别合适，能够拿更高工资的话，谁不乐意？”
叶二嫂在叶明珠的话还没说完时，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没想到，明珠真的同意了？
以前的其他人，怎么没有想着来找明珠说这个？
浪费了自己大半年的时间，可恶！！！
“开饭了！！”褚老头子喊着嗓音，既然过来了，当然得先吃个饭再回去，顺便聊一下到时候摆酒的时候，叶家几个得过来帮忙做饭什么的。
一边吃饭，一起聊着自己到时候该帮忙干什么的事情，这可是件大喜事儿。
“这事儿，跟爸妈他们说了吗？”叶三勇还多余的问了一声。
“已经寄信回去了，还送了喜糖和其他东西过去，一起乐呵乐呵。”叶明珠笑盈盈的开口，这种事情怎么会瞒着，喜事儿啊，有什么好瞒住的？
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不好吗？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三哥，三嫂，你们可要多努力了，如果加班了还没挣到买房子的钱，可就说不过去了呢。”
似是开玩笑的跟他们说了一嘴，并说及了自己在看房子的时候，首都的房价大抵多少。
嘶——
最起码都是两千以上？
一听到这个时，叶家的几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头皮发麻了，咋，咋，这么贵？
其实，其实也不算贵，房价嘛，如果便宜的话，就不算是房价了。
但重要的是，他们（每）两夫妻努力挣钱，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明年可能还不行……要到明年年底也不一定呢。
见他们苦恼，叶明珠笑了，“别担心，到时候加班的话，你们可能工资又要上一个水平了，到时候就该我和南延担心咯。”
叶明珠还这么一打岔，他们没得苦闷了，疑惑的看着叶明珠，不解的问：“怎么就要你们发愁了？”
他们可不会向他们借钱的，不要担心这个问题。
正所谓救急不救穷，他们也想着用自己的能力在首都生根落户。
“你们太过努力，我们的产品数量肯定会变多，销售渠道还得打开呢。”叶明珠对这个问题还是挺关心的，思考着最近那边河南河北的商路，不是说有人过来询问吗？
叶家人还不知道，满是担心，“真的吗？那，那岂不是要堆积在厂里了？可，可就……”
他们一开始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想着自己多干多得，卖不卖得出去，不是自己关心的问题。
“别担心，你们干得多，我们卖出去也赚得多，就是需要劳心劳力一点，放心，我们家南延绝对是优秀能干的。”叶明珠安抚着他们。
然后——
星期六日就开始加班了，轮班制的那种，但如果想两天都加班的话，也轮值在里面。
反正就是给予你们选择时间，但是如果选择之后，就不许说不干。
以前不实行加班制度，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销售的问题，不是将收音机和手表做出来就行了，还得想着怎么将这些给卖出去。
现在开通了另外一个省市的销售渠道，说明了什么？他们明珠工厂是越来越出名了，将来肯定能够远销全国！
这件事很快成为了小插曲，现在更重要的是新房子入伙的摆酒宴。
十月一号，大家都放假，在此之前，叶明珠请了自己的好朋友，褚南延请了自己的好朋友，褚老头子请了大院邻居们……
叶家六个人一大早就过来了，帮忙买菜、做饭、洗碗……哦，有些还是昨天下午下班之后就过来帮忙了。
忙碌得很，大院里的人在得知叶家竟然买了新房子时，都满是震惊。
“老褚，你怎么要搬家了？都住在一个大院这么久了。”
“就是，老邻居买房子，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这不是家里人多屋子小，想要换个大房子，你们可要一起来啊。”褚老头子乐呵呵，“反正离得不是很远，到时候再一起串门也没什么大问题呢……”
瞎说，事实上还挺远的。
只是，其他人只是闲话了两句，但最终还是恭喜褚老头子家买了新房子的事情，有些人还询问了一下价格，被褚老头子假装不知道的略过了。
这一天，大院里的邻居们都已经过去吃席去了。
刚好，他们大院一辆小汽车，停在了褚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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