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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十二月底,不管是农历还是阳历都算是年末了,随之而来的各种节日也不少,光在眼前的就有冬至,圣诞和元旦,当然对大部分的中国老百姓来说,圣诞真算不上是什么正经节日,特别是对上一辈的人,就像陈妈妈,她最多会唠叨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路边那苹果加张包装是十元一个都有人买,有那钱都能到超市里买两斤顶好的红富士了,回家怎么吃不行?

        不过对陈天雨这样的年轻人,特别是恋爱中的的人来说,意义又不同了,那可是个不能或缺的约会的好日子。

        陈天雨早早就打好了招呼,要借件好点的外套。这天陈安修跟着车在市区送了半天货,刚回到家,手套还没脱掉呢,陈天雨匆匆忙忙地就从外面蹿进来了,“哥,说好的外套。”

        “左手边的橱子是我的,你知道的,自己拿。”两兄弟的身量相仿,从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常混着衣服穿,陈安修早习惯了。结婚后天雨偶尔也过来顺两件,但也不像以前那么随意。

        陈天雨熟门熟路地打开衣柜,光今年冬天新款的西装外套就有整整齐齐的一长排,他羡慕地吹声口哨,从里面拿了件浅灰色的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差不多,就没再看其他的,关上橱子门出来。

        连续好多天没休息好,陈安修今天有一点累,他给自己倒杯水后,就歪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陈天雨出来,睁眼眼睛坐正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说,“收拾的这么整齐,圣诞节是有什么安排?”头发都新剪过了。

        陈天雨拍拍身上的外套,眉飞色舞地表示,“首先要去吃西餐,之后就是个浪漫的夜晚,你是没机会享受了,大哥,我穿这件怎么样?”

        陈安修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然后捏着指头肚比划给他看说,“恩,还可以,就比我差这么一点而已。”

        陈天雨笑着切他一声,“你就在这里自吹自擂吧,我这大好的未婚男青年,还能比不上你这一拖三的已婚男的行情?”

        兄弟俩没说上几句话,陈天雨手机响,他接个电话,勾着车钥匙对陈安修挥挥手出门了。

        “今天冬至,晚上妈妈要包饺子,你记得早点回来。”

        “记得,记得,妈今天都说三遍了,你又啰嗦。”

        剩下的陈安修骂声臭小子,继续喝他已经半温的水,心里却在想,如果天雨能娶个称心如意的老婆,他和章时年走的时候也可以更安心点,但姻缘这种事情真不好强求,望望今年才二十六,也没必要催着非要定下来。但父母总是担心他玩过头,到时候找不到个好的。

        冬至这天本来是家里要吃羊肉锅的,但陈妈妈下手晚了,没买到好的羊肉,当天就临时改吃饺子,韭菜牛肉的,剁牛肉的时候加点五花肉一起,这样馅料黏性好,油水也足,包在饺子里,一个个鼓鼓的小肉丸子,出锅后趁热咬一口,油汪汪的香。给吨吨单独包的纯肉馅。

        饺子装盘后,陈爸爸选了两盘齐整的,想让陈天雨送到陈奶奶那边去。

        陈天雨带着吨吨还有冒冒在宽敞的堂屋里摆放玩具火车的轨道,闻言敬谢不敏地连连摆手说,“我不去,让我哥去吧,我去了,她又得唠叨我,我昨天刚过去一趟了。”现在作为弟弟的陈天意婚事都定下来了,作为家里唯一还单着的男丁,陈天雨现在是全家的重点照顾对象。

        陈安修从门后的衣帽钩上抓了外套说,“那我去吧,正好我也有事和三婶说。”

        他过去的时候,柴秋霞和陈建浩也在包饺子,还没包完,陈奶奶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听戏,这天不是周末,陈天意和李文文都不在家。

        “奶奶,家里刚包好的饺子,妈妈让我送过来给你尝尝,牛肉馅的,趁热吃吧。”

        柴秋霞也连忙起身去拿碗筷和醋碟子。

        “你三叔三婶包着呢,你妈又让你跑这趟干嘛,外面天怪冷的。快到暖气边上坐着暖和暖和。”虽然安修是这么说的,她心里也并不十分相信这是儿媳妇让送来的,但这种问题实在没有细究的必要。

        “也不是很冷,奶奶你快趁热吃吧,你这两天身上觉得轻快点没有?”大伯和三叔现在闹成这样,奶奶摆出的态度是都谁不帮,但心里肯定也不会太好受,最近老说身上没劲,去医院里检查也没什么问题,估计是落下心病了。

        “人老喽,都这样,也没什么大毛病。你们也不用天天记挂着,年底都忙,你们忙你们的。”

        “那奶奶,你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得劲要早点说啊,别自己硬扛着。”

        “知道的,别操心。”她又让陈安修跟着吃点,后者推说家里还有,待会就回去吃。

        柴秋霞倒杯水给他,陈安修见奶奶已经开始吃了,就没再打扰她,转而和三叔三婶说话。柴秋霞前段日子也病了一阵,她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每次换季总得病上一场,这次加上又生气,生病的时间就长了点,天天去镇上挂水,这几天才刚刚好了。

        陈安修和他们说话的时候,提出让她去小饭馆那边帮忙,“三婶也不用干活,就帮我看着就行,现在雇了些人,人一多,我自己也看不过来,我妈带着冒冒也不得空。三婶如果能去,就当给我帮忙了。工钱的话每天120,三婶也别嫌少。”

        大冬天的,他们地里没种什么东西,现在家里除了陈建浩的工资也没什么进项,柴秋霞一听这个,是很想去的,但她没主意惯了,就去看陈建浩。

        陈建浩擀了两张皮停下手,对陈安修笑说,“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你那里忙不开,让你三婶过去帮忙不是应该的吗?一家人,谈什么钱不钱的。”

        “一家人也不能让三婶白干啊,要不然我可不敢让三婶去,如果让我爸妈知道,这年肯定也不让我过了,非得揍我不可。”他知道三叔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说不要工钱只是亲戚间的客气话,也没谁会当真的。

        柴秋霞也知道这就是自家男人应下了,当下高兴的说,“你这孩子就是道道多,和你叔叔婶子客套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就行了。”

        陈安修笑说,“我可不会客套,这不就是来请三婶帮忙了吗。”

        “这算啥帮忙,你坐着,我再给你洗点苹果去。”

        陈安修放下茶杯拉住她胳膊说,“别忙活了,三婶,我这就走了,家里的人还等着我吃饭呢。咱这事就说定了,三婶明天有空的话,就直接过去吧。”

        陈建浩起身留他说,“别走了,就在这里吃吧,你三婶马上就去下了,再炒两个菜,咱爷俩喝一盅。家里那边我打电话和你爸爸说说。”

        “改天吧,三叔,改天得空了,我请三叔喝酒。”

        陈建浩见他执意要走,也没再硬留,陈安修和陈奶奶打声招呼,不让叔叔婶婶送,自己出门去了。

        说是不让送,陈建浩和柴秋霞还是跟在后面送出去两步,见人转出胡同口才回来。

        到了屋里,两个人洗过手,打算继续包饺子,还是陈建浩擀皮,柴秋霞包,她搅搅所剩不多的馅儿说道,“我听她们在那里干活的说了,活不是很重,就是装装箱子,屋里很暖和,也冻不着,壮壮给开的工钱是一天一百。”她起先也想去的,不过身上病着,那里装的又都是吃的东西,就没好意思开口。

        “安修是个实在孩子,他这也是有心帮咱,你去了那里好好帮他守着,别让其他人占了小便宜去。”安修这个孩子除了喜欢个男人,其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以前怎么说呢,大哥那边条件好,天齐上学也争气,全家人的注意力大多就在天齐身上,别说老太太了,就连他们在外面说起来,都说家里有个侄子是博士,是大医院的医生,觉得很有面子,相对来说,安修和天雨就说的少,特别是安修,年纪轻轻的就弄出个孩子来,听着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真要到了事上就看出来区别来了。大哥和天齐再富贵,人家不拿他们当正经亲戚,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二哥一家,家境虽然没法和大哥那边比,但实实在在对他们好。

        他们夫妻俩在这边说话,陈奶奶吃着饺子一句话没说。

        *

        柴秋霞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了,一来就跟着大家忙活开了,店里请来帮忙的大多是陈家村的,都是女人,大家一个村都是认识的,有时候她们装错箱子,磕破个鸡蛋,陈安修一个男人也实在不好对这些嫂嫂婶子说什么,但错误多了,不说又不行,他也是为难,柴秋霞来就好多了,她年纪大点,辈分高,虽然为人性子和软点,但在自己侄子的地盘上,又真心想给陈安修帮忙,就丢开那点面子,犯了错,该说的就说,该数落的就数落两句,这些人又不是真来帮忙不要工钱的。

        当然都是一个村的,她说话也不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留,这样一番收拾下来,效率还真是提高不少。柴秋霞一辈子在家洗洗补补,种地,没自己出来做过什么正经营生,她自己没主见,在家里听婆婆的,听老公的,听儿子的,这次猛然做个小领导,说话有人听,心气顿时觉得舒展不少。天天在这里忙着竟比在家里闲着看电视时候的气色还好。心里充实了干起活来就有使不完的劲头,连陈天意回家都说妈妈跟换个人一样,看着特别有精神。

        其他人忙着,陈安修这个小老板也不可能太自在了,每天晚上光盯着装箱就忙到下半夜,白天还有小饭馆要打理,有时人手不足的时候,还要跟着下山送货,这样的日子从进入十二月就没停下过,圣诞节这天也不例外,一大早就开忙,一直忙到快中午,小仓库里都满了,未来几天如果没有太大的订单,应该能应付不少日子,连着半个多月都没休假,这天张言和孙晓几个小年轻的就遮遮掩掩地表示想请假。陈安修知道他们也跟着累了,今天大概和女朋友也有约,索性就放了一天半的假期。

        孙晓和张言他们几个都高兴坏了,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忙着要回家换衣服约会去,章时年不在家,陈安修就没那心劲儿,其他人走后,他就在外面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程婕已经在这里睡了小半天的觉,陈安修不好让她空着肚子回去,就打算动手炒了几个菜,并打电话让爸妈过来一起,省下建材店那边开火的功夫。

        阿joe就是在陈安修炒菜的时候来的,因为年底公司里忙,他把东西留下,喝一杯茶就走人了。

        外面有没看到歇业牌的人还往里走,陈安修出门和他们说今天不做生意,正好看到刘雪在别家饭馆门前停下车,她现在还常往山上来,毕竟那种一套一万多的东西,主要还是做熟人,不认识的有几个拿一万块钱随便往外甩的,但现在三叔家去不得,他们家,她经过门口都不往里走,于是午饭就只能在外面解决了,这要在别人家,旁人肯定得指责叔叔婶婶没个长辈的样子,侄媳妇都到家门口了,也不给口饭吃,但刘雪的事情,认识的很多人都知道,大家只觉得这个侄媳妇不会做人,以至于连自己的亲叔叔亲婶婶都不待见。

        陈爸陈妈抱着冒冒过来也看到她了,陈妈那性子,想也知道不会主动自讨没趣,刘雪不出声,她也只当没看到,谁比谁低一等了,陈爸爸这人脾气好,但他也不会低眉顺眼地上赶着给个小辈侄媳妇陪笑脸,他也没觉得自家哪点对不住刘雪,换来这不冷不热的态度。

        程婕这人待人冷淡点,不过礼貌还是有的,见陈爸陈妈进来,起身打了招呼,还主动牵了牵冒冒的小爪子。

        冒冒这人不经惹,别人给根竹竿,他就顺着往上爬,被人握了爪爪,还张着小胳膊半个身子倾出去让人抱他。

        “冒冒别闹,看姨姨要笑话你了。”陈妈妈见过程婕几次,大概知道这女孩性子淡,又看出这人明显的犹豫,就不想让冒冒招人讨厌。

        程婕倒不是真的厌恶冒冒,但她实在害怕软乎乎的小孩子,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交道。

        陈安修端菜出来见到他们相处这情形,就从柜台上把章时年的礼物拿过来塞到冒冒怀里,“你大爸爸给你的。”

        “爸爸,爸爸……”冒冒抱着长长的礼品盒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礼物,但那花花绿绿的包装就足够吸引他的目光了。

        陈妈妈趁机把他哄到一边去拆礼物去了。

        “我们家冒冒最爱蹬鼻子上脸,你别搭理他就行。”

        程婕抿嘴笑道,“孩子挺可爱的。”可以看得出这家人相处很好,章时年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无法靠近,身在外地都会记得给孩子和家人准备礼物,这应该算是有心吧。

        陈爸爸这人有点小烟瘾,平时在家里陈妈妈看的严,他不怎么抽,这会见陈妈妈顾着冒冒没空管他,他就偷偷出去抽了一根。

        程婕看到陈爸爸手里的打火机,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惊讶,这几十万的打火机,别人买回去一般是搞收藏的,这家真的在当普通打火机在用?“陈叔,你这打火机真不错。”

        陈爸爸爽朗地哈哈一笑,没怎么在意地和烟一起放在口袋里,“安修他们给的,比超市买的那些好用,还几个老伙计想要,我都没舍得给。”

        程婕估摸着他是不知道这打火机价格的,有心提醒两句,但又觉得人家既然敢送,必定是不怕这些,也不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自己何苦多事。章时年和陈安修又不会在乎这点钱。

        在北方的很多地方,都有冬至进补的讲究,三爷爷现在有时间,见大家最近都忙,特别是陈安修,都瘦了一圈,就变着法子,炖了好些汤汤水水的给大家喝,陈安修那份尤其实在,效果是不错的,喝了几天后,陈安修明显感觉到身上热乎乎的,有力气,但效果太好的结果是,他晚上睡不着觉了,身上一阵阵的蹿火,他还年轻,正是精血旺盛的时候,床上又两个多月没人,这个进补法,不冒火才怪。

        这种事情无法求助他人,就只能晚上躲在在被窝里偷偷摸摸自力更生了,在遇到章时年以前,陈安修并不不认为自己是个欲|望强烈的人,就偶尔的,会自己解决一下,以至于基本的技术没锻炼出来,遇到章时年后,他这门微薄的技术就彻底荒废了,所以现在他自己在床上磨蹭了十来分钟还没搞定。他自暴自弃地想象下面是章时年的手指,修长的,温温的,有一点凉,玉一样的质感,先握住,然后从上到下的慢慢撸,或许还会碰碰前面的小孔,正当他终于有点感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这专属的电话铃声,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电话第一遍响的时候,陈安修装作没听到,第二遍响的时候,他安慰自己很忙,没空接,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知道不接不行了,他破罐子破摔地从被窝里拱出来,滑开手机,“喂……”

        他只发了一个音,电话那边就敏锐地停顿了一下,没过多久,章时年的声音响起来,“安修,你在做什么?”

        陈安修肯定不能承认自己在隔空意|淫他,就沉沉气,力图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没做什么。”

        章时年是什么人,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主儿,对方轻微的一丝情绪转变,他都觉捕捉到并用最快的速度做出判断,更别说是自己的枕边人,陈安修有事想瞒住他,打回去再修炼五百年可能性还大点,但也仅仅是大点,并不是完全保证就一定能,“那你现在什么地方?”

        “家里。”欲|望宣泄不出来的焦躁感让陈安修的情绪并不能保持十分的稳定,他只能尽量把话说的简短点,希望不要引起对方的怀疑。

        “一个人?”

        “恩。”

        “真的一个人吗?”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还有什么人?”难道他会趁着章时年不在,带人回家乱搞吗?

        章时年摆明了想引他说话,他这一着急,此时的状态就完全暴露了,不同寻常的嘶哑暗沉嗓音,无端焦躁迫切的情绪,中途被打断的不满,这些加起来指向一个方向,彼此都是男人,谁不懂。

        那边突然没了声响,陈安修心想难道把话说太重了?可现在这种半勃|起的状态实在有些恼人,“我待会和你解释。”说完就想挂断电话。

        “是在想我吗?”

        “做梦吧你。”

        “要不要我帮你?”

        陈安修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揭穿,恼羞成怒地说,“不用,我自己能搞定。”这种事情就是男人的本能,可能存在技术熟练不熟练的区别,可没有会不会的问题。

        “身上穿着衣服吗?”

        “你到底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谁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还全副武装?

        章时年之前也准备休息了,不过想听听那人的声音才打的这通电话,没想到就被他抓个正着,竟然背着他偷偷在家里做坏事,他进到卧室,打个手势让放好洗澡水的女佣出去,自己在床边落座,半靠在床头上说道,“那你……硬了吗?”

        他这声放的极轻极柔,就像有片羽毛在心尖某处轻轻地搔了一下,不会疼,但会心痒难耐,陈安修咬咬牙,只觉喉头一紧,身体也跟着发热起来。

        手机的音质太好,章时年在这边明显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他的声音愈加低缓,带着一丝渐起的情|欲气息,“安修,你的耳朵……热了。”他太清楚那个身体的反应,那画面就像在自己眼前上演一样,他半眯着眼,让自己更加放松下来,脑海中的那副画面就更加清晰。

        陈安修蜷缩着身体,尾椎处蹿过一丝酥麻,他颤着手指想挂掉电话,但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每次听到章时年的这种声音,他十次有九次绝对跑不掉,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章时年这人大概光凭声音就可以把人做到高|潮,但他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亲自体验。

        “你的身体颤地这么厉害,j□j也硬了,揉地有那么舒服吗?”

        陈安修觉得自己一定被下药了,他清醒的那部分理智漂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下面的那个男人神色迷乱,双手按在自己乳(啦啦啦啦)尖上揉搓,这情(啦啦啦啦)色至极的画面让人血脉喷张,他还知道要停手,可就是停不下来。

        “腰好像瘦了,腿打开,张大点。”

        反正都这样了,陈安修赌气一样踢掉被子,半屈膝分开腿。午夜不甚明朗的光线里,分(啦啦啦啦)身那里已经有了挺起的弧度,他双手握住,跟着章时年的指示,或揉或捻,没人碰触的后方入口微微翕张,内部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渗出,湿地两(啦啦啦啦)臀间一塌糊涂。

        “我的手指要进去了,忍一忍。”

        明明是想撩拨安修的,章时年此时也有点受不住了,他交叠着双腿换个姿势,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安修那里还是很紧,每次都帮他稍微开拓一下才能保证人不会受伤。

        “里面怎么就湿成这样子了?”

        明明知道那人根本不在身边,但陈安修受到蛊惑一样,就感觉里面有手指在内(啦啦啦啦)壁搔刮,痒得厉害,章时年的手指保养的很好,并没有做粗活留下的厚茧子,只右手中指第一个指节处,因为常年用笔,留下了薄薄的茧子。

        “缠地这么紧,这么想要吗?放松点,安修,太紧了,其他手指怎么进去?”

        长久没得到满足的身体根本抵挡不住这蚀骨的诱惑,陈安修喘着粗气,抬抬腰把身体更敞开一些,后面的入口收缩着,就像期待进入更粗(啦啦啦啦)大的东西一样。

        “摸到敏感的地方了吗?”

        “恩……再重一点……就是那里……”陈安修脊背挺直,脚趾蜷缩着,明显感觉到前面更挺立一些。

        “光用手指能满足吗?想让我进去吗?”

        “进来,进来,快点……”陈安修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那里已经空地厉害,好像有人狠狠地插(啦啦啦啦)进来。

        “那我进来了……”

        陈安修哆嗦着腿抬臀迎合着,章时年每次进来都很重,几乎是一鼓作气冲进来,再慢慢地退出一点,然后再大力地撞进来,楔入极深,把人钉在床上,那持续有力的抽(啦啦啦啦)送简直能把人捅穿。

        “够深吗?”章时年的声音已经黯哑地不像话。

        “衣冠禽兽。”陈安修喉间溢出一丝呻(啦啦啦啦)吟,手上撸动的速度加快,在章时年愈加靡乱的撩拨话语中,掌心染上一片温热。

        *

        林长宁番外番外

        林长宁和陈安修相认后,他曾经花了很长的时间去回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那时候是他出国六年后第一次回绿岛,具体是哪一天他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八月,大哥骑着摩托车去火车站接的他,出来火车站就是前海一线,那会下海游泳的人也不少,不过比起现在,那时候的景色还算清净,海水也要干净一些。

        九十年代初的绿岛远没现在繁华,市区不大,遍地的西式建筑,让刚来的人看着更像是一个幽静的欧洲小城,热闹大都集中在火车站附近,游人多,路边还有很多摆摊的,卖凉粉,卖香螺,还有一捆捆洗干净的山野菜,往东边走,看着就荒凉不少,可能没什么车的原因,路倒是看着很宽敞。

        要回林家岛如果不坐船的话,秋里镇是必经之路,刚到镇上的时候,大哥就说,“这里离着你姐姐家不远了,天这么热,咱们去你姐姐那里坐坐,吃个午饭再回去,你姐姐这些年也总是惦记你,再说你还没见过壮壮吧,他今年七岁,九月开学就能上一年级了,孩子长得可精神了。”

        他对壮壮这个名字是有印象的,那会往家里打电话不方便,国际长途也贵,出去六年也没打过几次电话,就这么为数不多的几次中,家人反复就提到这个孩子,姐姐写信也会不经意提两句,“行啊,正好也这些年没见姐姐和姐夫了。”他对孩子倒是好奇心不大,毕竟没见过,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太多感情。

        大哥见他答应了,就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些钙奶饼干,桃酥和奶糖之类的东西,还在肉摊子上割了一大块五花肉,那时候陈家的老爷子已经不在了,老太太还有,记得大哥还给她捎了些奶粉和麦乳精。

        姐姐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不过已经翻盖了新房,门口北侧种了一棵很大的槐树,夏日里枝叶繁茂,门口外面落下一大片阴凉,“姐姐家这是什么时候盖的新房子?”他记得当初分家的时候,因为老太太和陈家老三一起住,分的是新房子,姐姐家分的是旧屋,破破烂烂的两间屋,屋基很矮,下大雨的时候,院子里的雨水就往屋里灌。姐姐刚结婚那会,娘还在背地里唠叨过两回,凭咱高中毕业的闺女跟了那么一户穷人家,家里兄弟那么多,下面还有三个小的没结婚,要吃没吃,要穿没穿,婆婆看那样子也知道不是个消停的。后来还是看姐夫确实是个老实肯干的,她才渐渐的不念叨了。

        “你走的第二年,这新房子就起来了,你姐夫和合伙在市区跟人装修房子,这盖房子的工程队就是他自己找来的。”

        大中午的,姐姐家的院子门是开着的,听着院子里有动静,他就拎着东西直接进去了,大哥在后面推着摩托车,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出声,就有个胖乎乎的身影直接撞到他怀里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那个孩子抬头,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眼睛又黑又亮,人看着果然很有精神,“你是谁啊,你找我爸爸吗?我爸爸出门去了,现在不在家。”

        紧接着是姐姐的声音,“壮壮,头还没洗完呢,你往哪里跑?”她追出来,可能是看到自己了,先是愣了一下,跟着眼圈就红了,“你总算回来了。”

        他走的那年二十,一去六年,回来的时候正好是二十六岁。

        姐姐那年三十出头,也很年轻,她穿着一件小翻领的米色碎花短袖衬衫,藏青色的裤子,拢在脑后的头发还烫了一点不夸张的小卷,面色红润,比在家当姑娘的时候要胖点,可以看得出日子应该过得不错。

        壮壮当时还不满七岁,身高也就一米多点,他趴在自己怀里,把自己的衬衫下摆湿了好大一块,姐姐索性让他脱下来洗了,又拿了件姐夫的给他穿。

        姐姐说这是小舅,叫小舅,壮壮也叫了,但和他并不亲近,他拿出奶糖,孩子也不要。还是大哥递过去,他才高兴地收下了,又跑回屋和晴晴望望分,两个小的那会只有三岁多,跟在壮壮后面小尾巴一样,叫一声好哥哥就能分得一块糖。

        中午姐姐做了好多菜,又问他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那时候他已经博士毕业,在大学里找了份助教的工作,路老师也建议他留在国外,最主要的是能避开陆家,老师们能护住他一次,但谁也不能保证次次都能,陆家本事再大,暂时也不能把手伸到美国去,另一个就是当时生物学最前沿的技术在美国,他留在美国要比回国发展的空间更大。

        他说在美国已经找好工作的事情,姐姐沉默很久,也没多劝解,又问在那边有喜欢的女孩子没有。

        他当时是应着的,为了让他们相信,还拿了合照指给他们看,其实那时候的艾琳只是房东的女儿,对他多有照顾而已。但他能感觉到,他说完这个之后,姐姐和大哥都是松了一口气的。

        午饭后姐姐切了个西瓜,因着午后天气太热,他的衬衫又没干,他们又在这里多留了会,“壮壮,和你小舅到东屋里睡个午觉去。我和大舅在这里说会话。”

        壮壮和他生分,似乎不太想去,被姐姐又催了一遍,才挨挨蹭蹭的过来拉他的手,“小舅,我们去睡觉。”

        东屋放着一张大床,上面铺着凉席子,壮壮甩小凉鞋踩着小板凳爬到里面,给他留了外面好大一块空地,他没穿上衣,只穿了条肥肥的天蓝色小短裤,身上肉滚滚的,胳膊和腿都圆乎乎的,手腕脚腕处印痕很深。

        可能因为胖的原因,壮壮睡一会,头上就出汗了,他找了蒲扇给他扇风,他应该是感觉到凉快了,就往这边凑了凑,靠在他边上,右手搭在脑袋那里,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镯子的内侧还缠着红线。

        他印象中,那天真的很热,外面一点风都没有,陈家村在山上,外面树上的蝉一直在叫,他就一直这么打着蒲扇,看着这个孩子在自己身边沉沉安睡,直到大哥过来提醒他该走了。他在壮壮的枕头下压了两千块钱。

        在以后的那些年里,陆陆续续也见过这个孩子多次,但每次来去匆匆,也没有过太亲近的机会,彼此之间的感情始终淡淡的。

        现在回头想想,记忆还算清晰,但那日午后的时光,已经永远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之前,突然想起这个要解锁了,加个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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