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老滑头

　　黄杰点点头，再次跟老皮确认了目标地点，然后给老皮递了两根烟，老皮将其中一根挂在耳朵上，另一根塞嘴里，黄杰端着打火机顺势给老皮点上。

　　看起来，黄杰经常跟老皮这种人打交道，知道怎么跟这种人交流沟通。

　　老皮深吸一口烟，烟在他的肺中停留了至少两秒，他才舍得将烟吐出：“老表，让偶好好想一想袄！”

　　老皮边吸着烟，便故作沉思得扶着头，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要不要跑这趟活儿。

　　胖子赶紧将黄杰拉到一边，背对着老皮，悄悄问道：“什么情况，这老屁股眼儿靠不靠谱啊？”

　　黄杰安慰胖子道：“石大锅放心啦，老皮头就是想多要点钱的啦，放心，这家伙心眼子我清楚得很。石大锅也别担心哦，老皮头这行干了十多年了，各种线路都熟得很，保准给你们送到位的哦。”

　　果不其然，老皮抽完黄杰递上的烟后，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表情里有一些慎重和拘谨：“哎呀，小王（黄）啊，我阔以跑，就是成本和损耗有一点点地大啦，你懂得啦。”

　　黄杰早就预料到了老皮的这番话，他从怀里掏出两包烟，塞到老皮手里，然后掏出此前从道奇那里手下的一卷美金，目测有二十张的样子，交到老皮手里。

　　老皮看到钱后，喜出望外，表情瞬间从谨慎严肃变得谄媚，他龇着大黄牙，毕恭毕敬地接过美钞，嘿嘿笑道：“王（黄）脑板（老板），你看吼，美金我可找不开吼。”

　　黄杰当然知道老皮想的是什么，他悄悄对老皮说：“这钱是美国大老板给的，不用找的啦，路费和他们吃喝拉撒睡的钱都在这里面。”

　　“好嗦(说)！好说(说)！”

　　老皮一口应承，心说遇到了财神爷，说什么也得接下来这个活儿。

　　“送人的生意你跑了这么多年，也知道这其中的规则，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切记，不要声张，也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老板们的行踪，否则，你的脑袋……”

　　黄杰冲着老皮做了一个刎颈的动作，表情十分严肃。

　　老皮吞了一口唾沫，确实，他跟Z组织打交道多年，知道黄杰并没有开玩笑，虽然他不知道黄杰口中的“老板”是什么来头，但和他平时帮助偷渡的那群人完全不一样。

　　黄杰还想对我们几个说些什么，但他知道我们着急赶路，就没再多说，只匆匆说了句：“路上一切都听老皮的，他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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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的车子是一辆又旧又破的小面包，我上车前还和道奇、胖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表达对眼前这辆车的质疑。

　　如果坐这个破面包车，不要说二十张美钞，两张我也嫌多。

　　道奇和胖子的面色也很难看，但既然上了贼船，又不好说什么。

　　老皮这人不愧是老江湖，他看出了我们的窘色，立刻摆出了一副讨好的样子：“各位脑板们表（不要）在意哈，这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被查，这里很多人都是开这种小破面包子拉活儿，没人管的。”

　　我们将信将疑上了车，车上一股子骚臭味和烟味，差点没把我们熏下去。

　　老皮在开车前嘱咐道——

　　“靓女做到后面噻，外国人容易让人怀疑，引来盘查。”

　　柔伊和詹妮弗就自觉地坐到面包后面的座位去了，道奇也自觉地到了柔伊和詹妮弗旁边。

　　“后面有帽子和口罩，外国老板们戴上一戴噻，碰到检查的，会有麻烦的咯。”

　　老皮指了指放在后排座椅下面的一个小箱子，示意他们打开。

　　柔伊和詹妮弗打开箱子，一股汗臭味扑鼻而来，差点让他们把这一箱子东西甩出去。

　　柔伊捂着鼻子从箱子里勾出一个帽子和一个口罩，质问老皮：“这帽子和口罩得不少人戴过了吧，就没有新的？”

　　老皮面对质问，陪笑道：“哎哟，哎哟，靓女，小本生意啰，哪能换的那么勤。”

　　柔伊、詹妮弗和道奇抗议，不想戴这些个二手的帽子口罩，但在老皮的强烈要求和恫吓下，他们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得戴上了满是汗渍且汗味儿熏天的帽子(三人在帽子里面垫了最起码有五六层纸巾)，至于口罩，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戴，没办法，老皮让他们把帽檐压低一点，遮挡面部，也算勉强能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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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皮这人是数一数二的老烟枪，一路上烟就没断过。

　　小面包子先是开进了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地，然后左拐右拐，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准确说是一个村镇。

　　老皮将车开到了一个大集附近，然后车速就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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