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父亲的往事
第五十四章父亲的往事
顶楼阳台上,雪花正慢慢飘下,向晚风取出一盒烟,随手递给了平安一支。
“有柯先生的情况吗?”平安开门见山的问。
“这个问题,该我问吧。”向晚风说,“你还留着一个最重要的情报没有说,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你。”平安冷静的说,“严青对我太好了,可他几年前就准备算计我了。而你,对我的态度,给我的信任,都不该是你这样谨慎的人做出来的。”
“严青的妻子曾经与柯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但说是见面,但却隔着窗帘,柯先生给了王丽一支箭,说关键时刻,可以陷害你,而你这个人不安分,骨子里恨警察不好好调查就抓走了你父亲,到时候一定不会乖乖配合警察,或许还会和警察对着干,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向晚风说,“柯先生之所以会见王丽,是因为王丽的那个情人介绍的,这两个人为了白头偕老,请教柯先生怎么办,柯先生就给王丽制定了这样一个犯罪计划。后来,严青听了这个计划后,又稍加改进,于是,以谋杀案、举报案、贩毒案等几起复杂案子做掩护,实际进行诈骗案、偷渡案的计划就这样实施了。”
“这么说,王丽的情人可以找到柯先生?”平安问。
“已经死了,就在王丽一伙被抓的当晚。”向晚风说。
“又是死无查证吗?”平安说,“我给你的那个笔记本,你可以还我了吧?”
“我烧掉了!”向晚风说。
“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平安有些愤怒。
“好好过日子不好吗?看看你楼下的好朋友,你在老家过节的小女朋友,你的乖徒弟,多好啊。”向晚风说,“我都可以放下了,你为什么不可以?”
“不一样的,这是不一样的。”平安说,“我就怕你这样说,所以我留下了最后这一手,不要怪我,我要自己查。”
“我不希望你这样!”向晚风说。
“你又不是我的长辈,凭什么管我?”平安皱着眉头问。
“因为,我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你的继父了!孩子啊!”向晚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
“你和…….”
“对,我们真心相爱!”
“那有没有……”
“没有,谁都不知道!”
“所以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用一种看便宜儿子的眼神看我?”
“那是爱,我的孩子!”
“滚!我不接受!”
“你妈就在楼下车里,你去看看吧!”
“你把我妈忽悠回来干嘛?”
“你出了这一堆乱事!你妈在新加坡能不知道吗?一直没有过问,是因为我在担保保护你,照顾你!”
“老东西,你占我便宜!”
“我已经做好得不到你祝福的思想准备了!”
“柯先生的事,你到底让不让我继续查!”
“我听你妈的。”
“年前我要去趟日本,你管不管?”
“我听你妈的。”
“我要见一见老严,你批不批条子?”
“我听你妈的。”
“去你妈的!你就不能有点主见?”
“你的事上,我坚决听你妈的!”向晚风说,“如果你还想在河川查案子,现在,你就去把你妈乖乖请进来!”
“……”平安。
“可以,你不需要喊我爸,心里有数就行!”
“我啥也没说啊!”平安说。
……
元旦中午的午宴上,平安笑眯眯的从屋外迎回了这个家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
在安静扑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同时,平安一脸仇视的看着满脸尴尬的向晚风;赶紧去房间换了一身西装的梅前,在高小飞惊讶的目光中,准备上前对准丈母娘问好;有些拘束的苏糖,看着眼前贵妇打扮的中年女人,琢磨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喊“奶奶”;费可卿稀罕的拉着平安、安静妈妈的手,开心的说着思念……
后爹也是爹!平安的母亲常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趟,还带回来了一个让人稀罕的爹!安静对这个爹,自然爱屋及乌的喜欢。梅前作为努力博得丈母娘喜欢的准女婿,以“一箭双雕”的诡计,舔着脸四处喊“向叔叔”,这让一直喊向局的高小飞非常别扭。
……
日本国北海道岛的西边,有一个叫做札幌的城市。这座城市,是日本国少见的内陆城市之一,也是北海道城市圈的中心。
大通公园是这座城市的著名地标,此时,这里正在进行着雪祭。
“这位先生,麻烦你让一下可以吗?”一位穿着黄色马甲的工作人员,礼貌的摇醒了一个躺在横椅上睡觉的男人。
“日本人就是事多,公共场所,我休息一下怎么了!”这个男人赫然就是平安。此时,距离春节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他独自一人来到日本也已经三天。利用从严青那里交代来的信息,他要在这座城市里,找一个叫做三腿撇一郎的日本人,因为这个日本人,正是介绍严青夫妇和柯先生认识的人。
拒绝了一切善意的挽留,平安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来到了日本,来到了札幌。本以为这个日本人很难找,但却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位日本人其实很好找,而且他的家就住在公园的对面。
但是,好找并不意味着能找。轻而易举就找到了这位日本人家的平安,连续三天都没有见到正主儿,别说见,人家门房一听你是那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说了一句“抱歉”,就固执的关上了门,丝毫不理会平安。
这三天来,平安分别使用了“硬闯”、“偷翻”、“骗入”、“贿赂”等方法,但都被人家聪明的门房给“请”了出来。倍感憋屈的平安,一番百度后才直到,原来自己要找的主,是给日本皇族上弓箭课的“先生”,是有“爵位”的人。而且,那位主还是一位奥运会弓箭比赛金牌的获得者,在日本国颇具人气……
“该死的封建主义,早晚推翻你!”平安从长椅上被人撵下去后,独自一人在公园里转圈想办法。
“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我爸活着,那届奥运会有他什么事了!”平安心里嘀咕着。
走着走着,平安突然看到了一块石碑,这块石碑上虽然写着都是日本字,但猜了一番后,他还是猜出来了个大概,这块石碑上的内容,是近十年来,来自日本国各路“武士”挑战三腿撇一朗的战绩,当然了,战绩的成绩,自然全是三腿那家伙赢了。
“嘿,怎么来这了!”平安看完了石碑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来到了三腿家的外墙边上。
“对了!找那狗日的比赛不就能见到了他了吗!”平安一拍脑袋,赶紧又跑打了正门。
“这位朋友,我们家主人不方便见客。”门房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但就是不让平安进。
“你和你家主人说,我是来挑战他的!”平安随手放下背包,豪气冲天的说。
“不好意思,我们主人不和没有名堂的人竞技。”门房的中国话其实说的并不好,但一些词语的使用,拿捏的却非常准。
“猜到了!你和你家主人说,我们比射孔雀眼!”平安镇定的说,“而且,你告诉他,机会只有一次,我估计是全日本国唯一一个能陪他比赛射孔雀眼的人了。”
射孔雀眼,是我国唐代弓箭竞技的一种,多少年来,代代相传,也是弓箭技艺传人视为最高荣誉的比赛。平安在赌,赌这位弓箭大师知道孔雀眼的典故,从而能够高看他一眼,出面相见。
“您稍等,我去请示主人!”门房这一次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很认真的对平安施了一礼后,这才走进院子。
不一会,门房回到了门口,右手一挥,正式邀请平安进院。
“终于可以见到人了!”平安兴奋的想着。
严格地说,这处院子并不大,到布景却非常精美。平安在门房的带领下,绕过三四进房子,终于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弓箭训练场的地方。
“小子,你是中国人?”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到先传了过来。
平安顺着话音看去,一个穿着正统和服中年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平安的面前。
“是的!我是中国人!”平安断定,眼前的中年人八成就是三腿先生。
“你会弓箭?家传?还是?”中年人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用很蹩脚多的中文问到。
“算是家传吧!”平安说。
“能知道孔雀眼的人,就那么几家人。”中年人深思了一会说,“阁下是杨家、王家还是平家?”
“我叫平安,我爸爸是平凡,我爷爷是平常!”平安站直了身子,礼貌的回答到。
一听到平安这样说,中年人立刻也站直了身子,双手交付,朝着平安鞠了一躬说:“三腿撇一郎,见过平家子弟,有礼了。”
看到对方终于承认了身份,且态度上有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心里有些忐忑,也赶紧鞠了一躬。
“我与令尊曾比赛九次,公开赛事三次,私下比赛六次,结交下了深厚的友谊。”三腿礼貌的邀请平安进入厅堂,分宾客坐下,然后亲手烹茶,慢慢聊了起来。
“不知道胜负如何啊?”平安接过一杯茶,浅尝一口,没话找话的问到。
“惭愧,某全输了。”三腿有些愧疚的说,“听闻你父亲的遭遇后,我几度想要去祭奠,但因为打赌的那些事,让我迟迟没有动身。想不到,今天,他的后人,平安君你亲自来了。”
“我没想到先生和家父有如此渊源,此次冒犯,确实是有事请教。”平安急不可待的想要问个究竟,顺手从背包中,取出了那支父亲丢失后插死陈乃荣,又险些陷害了自己的箭。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看到了那支长箭,三腿先生短暂的吃惊后,又立刻恢复了神志。
“既然你代表你的家族前来挑战我,那就先比试吧!比过之后,一切随君!”三腿果断的说。
“额!我就是来问个事!其实没想过比试,况且,我也没有带弓箭啊!”平安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取两把弓来!上二十支箭!”三腿突然大喊了一身。
厅堂两边,立刻出来了好几个人,抬桌子的抬桌子,撤花瓶的撤花瓶。不一会,有两个穿着宽大和服的年轻人,各自高举一把弓,身后别着一壶箭,然后恭敬的把弓和箭放在了平安和三腿面前。
平安顺手取过弓,检查了一番后发现,这是地道的紫衫木长弓,刚准备把玩一番,发现据自己五十步远的院子里,不知何时摆来了一副孔雀开屏图。
“平安君,小宅简陋,没有孔雀标本,只有这幅古图,比赛的方式自然也要变一变!”三腿严肃的说,“一人十箭,一炷香的时间,箭入孔雀尾上的眼中而不落地为准,箭羽需与眼相融为一体为准,箭与箭之间相距不得超过三眼为准,如何!”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孔雀开屏后,翅翎上有很多的眼,古人为展示自己的射艺精湛,专射孔雀眼。射击时,孔雀屏时开时闭,角度。方位随时变化,且射击时又不能惊吓到孔雀,所以要求射手高速、灵敏、箭无虚发。眼下,找不到活孔雀的三腿,虽然找来了一副古画,比赛的方式也有了变化,但大体上有个要求,一是箭入画时,需要卡在画上,箭不能落地;二是箭未的羽毛,需要紧挨着画,远远看去,羽毛和画如同一体;三是这十支箭在画中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能超过三个眼,从密度上做了强制性要求。
说完了要求后,三腿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平安,亲切的说:“是不是有点难啊!哈哈哈!”
没想到,平安回头看了一眼三腿后,不可思议的说:“就这?”
香燃起来了!
三腿大喝一身,用一种花花绿绿的涂料,抹在了脸上,再用力拍打一下大腿,这才举起弓来准备比赛!
而平安这边——已经把十支长箭按照要求射在了那副画上。
“纳尼!你!这怎么可能?”看着五十步外的那副画上的十支错落有致的长箭,再回头看看刚好放下弓喝茶的平安,三腿有些失神的问,“你们家,不是草原派系吗?不是擅长射动,不射静的吗?”
“我不知道什么派系不派系的,也不知道什么动啊静啊的。”平安打了个哈欠说,“我六岁时,我老爸就让我在屋顶偷偷射邻居家的山楂,为了不让人家发现,还必须射的均匀,射的好看…….”
这样一场形式大于赛事的挑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三腿有些失神,放下长弓,撤走仆人后,小心翼翼的对平安说,“那好吧,你回去挑个日子,等过了你们中国的农历年,就把嫚子娶走吧,嫁妆方面,我会丰富一点的…….”
“大爷!什么嫚子啊!我就是来问问你这支箭的事,和柯先生的事,你怎么扯到结婚了?”平安腾地就站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说。
“你来我家,不就是算计着嫚子已经十八岁了,来完成你父亲和我之间的约定吗?”三腿有些疑惑的问。
“什么约定!我压根不知道啊!”平安越听越糊涂。
“你自己看,你父亲亲手写的约书就在那边台子上摆着呢!”三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用坚定的语气说,“我是一天都没有遗忘啊!”
平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处台子上,果然看到了一个木架上摆着一封信。仓促地打开看去,父亲那笔熟悉的字印入眼帘。
“我愿以此书为证,十八年后,我若再胜三腿阁下,在当事人主动、愿意的情况下,同意让长子平安迎娶三腿嫚子为妻……两个家族,百年恩怨,愿从我辈起结束,从下一辈起订交……”
一连看了三遍,平安认定这就是父亲亲手写的。可是当时自己也已经十四岁了,为什么父亲没有和自己说过呢?
“第二年,你爸爸就出了那件事,说实话,我很惋惜,但却一直没有背叛诺言。”三腿说,之前,在一个朋友的中介下,自己会见了据说和平安“亲如一家”的严青夫妇,他为了表示诚意,将那支长箭作为“信物”,让严青夫妇带回了国。只是他没有想到,那支箭后来差点陷害了平安。
“大爷,我父亲就是被那支长箭给陷害的,这支箭,你当初是怎么得来的?”平安问。
“订约时,我和你父亲都喝醉了,我要求他给我一个信物,他随手就给了我一支箭,怎么,难道你父亲后来没有记得吗?”三腿说,订约后的第二天,他就匆匆回了国,过了一段时间后,就听说平安的父亲出了事,但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支箭吗?
“可不就是为了这支箭吗?”平安突然想起来,父亲在被警察审讯时,说起那支丢失的箭时,总也说不清楚,刚开始就说好像是给人了,好像还让警察去求证,但当时警察好像认为父亲是在撒谎,还开玩笑说“你怎么不说给了日本天皇”…….
原来,父亲真的把那支箭给了三腿!
十几年后的今天,此案终大白也。
“大爷,往事不说了,我现在想问问你,那个柯先生是你的什么人?”平安强忍着愤怒问到。
“哦,那个柯先生,是你爸爸当初聘请律师的助手,是个很文雅的女子,后来听说遭遇了车祸,脸上一直带着口罩。”三腿说,“你父亲出事后,她受你父亲委托,跑来日本找我,叮嘱我,如果有人问起来,就是我们俩只是比过赛,互相不认识的,我当时还以为你们国家还在排斥我们这些战犯的后代,深怕你父亲为了我的缘故,出现更不好的事情。”
“战犯的后代?”平安仔细一推敲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父亲委托当时作为律师助手的柯先生,来日本找三腿要回那支箭。但为什么柯先生会那样说呢?难道那时候起,她就已经要害父亲了吗?
“说来惭愧,我的祖父,曾是侵华日军的联队长,你的曾祖父,一个来自草原的抗日英雄,就是被我的祖父杀害的,哦不,确切的说,他们通过弓箭比生死,但是,我祖父的副官,卑鄙的认为我的祖父不能输,所以偷偷换掉了你曾祖父的眼镜…….”三腿说,“君子六艺,射术乃大学问,我们家族本来姓三源,几百年来,代代家主都是皇家弓箭供奉,后来被赐姓三腿。二战结束后,我的祖父被国际法庭宣判有罪,对于罪行,他无怨无悔,唯独愧对你们平家,认为那次获胜,胜之不武。”
“我在和平年代长大,从父亲起,虽然不再是皇家供奉,但却成为了运动世家,成为国家射击赛场上的常客。”三腿感慨到,“二十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你的父亲,赛场上,我们是对手,赛场下,却意外的,成为了朋友!”
“真是一个可敬的人啊!我依然记得,他对我说,他没有权利代表死去的先辈原谅日本军队在中国犯下的一切罪恶,但他有权利用包容的心态,乐观的去看待我们的未来。”三腿继续说到,“我折服于平凡君的人品和技艺,输给他,心服口服!最后一次与你父亲在罗马比赛时,我的妻子刚好给我生了一个女儿,他开玩笑的说,如果可以,以后嫁给你做妻子,我却当了真,半玩笑半认真的和你父亲签下约定。”
原来是这样!
想不到父亲还有过这样的一段往事。
平安唏嘘不已。
“柯女士,哦,不,现在该叫做柯先生,在找过我后不久,就传来了你父亲自杀的消息,我因为和柯先生有过几次接触,认为她是一个不错的人,且她那时候也告诉我说,想要留在日本发展,我们便做了很多年的朋友。”三腿说,“虽说是朋友,到见面的机会甚少,我一直想要打听你家的情况,有些年竟然联系不上她。后来,我的一位在帮派混日子的弟子无意间告诉我说,柯先生竟然成为了日本帮派的人,这让我吃惊不少,慢慢的就主动远离了她。一年多前吧,她突然来拜访我,还带来了严青夫妇,说这对夫妇好比你现在的父母,我盛情款待一番后,在柯先生的暗示下,交给了他们那支箭,表达了愿意让你来日本娶嫚子做妻子的意愿。没过几天,他们就走了。随后,你就来了。”
清楚了!这下真的清楚了,如果真是父亲当时所聘律师的助手,那就可以查清楚姓名和底细了。这趟日本国看来没有白来。
“大爷,最后一个问题,麻烦你看下这两张照片,对照片上的这两个女子有印象吗?”平安问到。
“对了,我记得当时和严青夫妇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奇怪的是,我记得严青夫妇他们说与柯先生相见也是首次,但当晚他们住在我家时,我却意外看到那名女子和柯先生在厅外凉亭内说着什么,那名女子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三腿认真的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
“这一个?抱歉,不认识,没有见过!”三腿将另一张照片退给了平安,这张照片上的女孩,赫然就是平安前女友彭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从厅外快步跑来。
“难道这位大叔,就是要娶走我的人吗?”
女孩很没有礼貌的蹲坐在平安的对面问到。
“哦,那件事还没有最后的决定,我这边也……..”平安立刻清楚了来人就是三腿的女儿嫚子,咬文嚼字了半天,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时,却被这位女孩打断了话。
“快呀!娶走我吧!我们今晚就洞房吧!”女孩满脸天真的说。
“啥?”平安仿佛被一道雷电劈在脑门上,一滴冷汗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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