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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破局(下)


  楼下的平安,正为了新的发现而又惊又喜。

  楼上的梅前,则为了突然送上门的艳丽而又惊又喜。

  “蹬!蹬!蹬!”房间外,人上楼梯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吱——”房门开了。

  “搜——啪!”一声箭响,终于让被子里的人冷静了下来。

  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梅前先是**在木质床靠背上的长箭吓了一跳,转过头去,一个黑影正站在门外。抖索着双手打开台灯一看,看到的是,是平安那张黑着的脸。

  “平安!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梅前语无伦次,安静躲在被子里不肯露脸。

  “这是我家,我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平安咬牙切实的一字一字说着。

  “那,那你也该敲敲门不是?”梅前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正铺面而来。

  “我说了,这是我家,我想在哪就在哪!”平安张弓引箭,对准了梅前的——身下胯间。

  “你想干什么?”梅前抖着舌头问到。

  “干了没?”平安依然冷酷着脸说。

  “没干!我内裤都还没有来得及脱!”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思考,这一刻,这个“干”字,傻子都知道什么意思。

  只听见“嗖——啪”两声,一只长箭精准无比的射在了梅前胯间的内裤前,他似乎能感受到冰凉的箭头紧紧贴着他的宝贝。

  “下一次,我会设准点!听见没!”平安收起长弓,走到床边,把床上的两支箭狠狠拔下,然后转身离开。

  “平安,你还是和我去自首吧!别胡闹了,新发现的证据对你有利!”慢慢恢复了神志的梅前大声说到。

  “还是省省吧,我一个人在暗处做调查,反而查出很多有用的东西。”平安走到门外,又把脑袋探进来说,“今晚回来,就像在你笔记本上找点新东西——不要想着趁我不在——这是我家,我在这家里藏了几百个摄像头——我有一百种办法毁掉你的名声,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

  说完这些,平安把头收了回去,房间外,响起了他下楼的声音和最后的一句话——“我家门楣清白,想娶安静,找个体面人上门说媒来!再准备一百万的彩礼,等结了婚,你们爱咋咋地……..”

  “滴答,滴答,滴答!”房间内,挂在墙壁上的表正悄悄走着。

  “我哥走了?”被子里,安静羞涩的声音传来。

  “恩,走了。”梅前坐在床头,双手抱膝,头深深埋在腿间,一副被人糟蹋过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也不知道我哥今晚回来。”安静心头发虚,她实在没想到哥哥把瓶子摔了,竟然没有走。也怪自己大意,哥哥平时多小心眼,这种环境下,不等着梅前下楼,他是绝对不会走的。

  “嗯,没事,我想静一静”梅前平静的说。

  “对不起,快到被窝里来,我哥哥这次真的走了,别怪他,他也是一下子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安静此刻非常心疼梅前,掀开被子,温柔的说着。

  “不了,我今晚想一个人睡。”梅前哆哆嗦嗦的从床上下来,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双手捂着跨下某关键部位,一步一步的移出房间。

  “啊!——平安你去死吧!”房间里,传来了安静歇斯底里的声音。

  一个凉水澡后,梅前终于还了魂,他自然不信平安会在自家装上百个摄像头,遇到刚才的那一幕,想来也是凑巧。但他说查自己的笔记本找资料,这个他倒是相信。

  翻开笔记本电脑,梅前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查看最近的浏览记录。果然,自己的电脑有人动过,查阅的资料竟然是一个监控视频。

  点开这个监控视频,梅前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这是牛建头颅被找到的超市冷库下的某组视频。平安为什么要看这个视频呢?

  带着疑问,梅前认真盯着屏幕。

  “这个男人,难道是吴安?他抱着的东西是什么?他是在拿手机照相吗?柜子里有什么东西吗?”梅前盯着电脑陷入了深思。

  “和吴安说话的这个女人是谁?”视频看到最后,梅前同样有了平安的疑惑

  “明天,需要重新整理一下这些新发现的线索了。”梅前想着。

  就在梅前研究新发现的线索时,平安已经再一次来到了河川市第三超市。这家超市,是市场上少有夜营超市,一般要营业到午夜零点才会关门。根据监控视频里最后发现的那个女的,显然在超市里上夜班,而一般上夜班的员工,基本上会保持这种作息和服务。总之,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平安又回到了超市中。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除了刚下夜班的顾客外,超市里的人非常少。平安戴着帽子,在熟食区混了一圈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梳着大辫子的女人。

  坐在超市饮食区内,随便点了一碗粥和一个锅盔后,平安一边悄悄看着不远处的大辫子女人,一边装作食客吃东西。

  “八九不离十,这个女人和视频里的那个真的很像。”取出手机,点开刚才上传到手机里的监控视频资料,平安认真对比了一下,觉得越看越像。

  此时,距离夜班员工下班的时间不到两个小时,虽然不知道梅前可乐视频后会不会立刻行动,平安都愿意冒冒险,想方设法和这个大辫子女人接触一下。

  午夜零点,超市内传来“撵客”的音乐,超市内的员工们开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招呼为数不多的几位顾客离店。平安在装模作业的吃了一碗粥、一个锅盔后,又为了拖延时间,吃了了一个麻辣烫、一组铁板烧和一碗藕粉汤。此刻,他的肚子有些“吃力”,后悔刚才吃得有点多,但终于迎来了下夜班,他赶紧先离开了超市。

  半个小时后,超市里的员工陆陆续续从超市后门离开,平安咬着牙,憋着一泡屎,死死盯着后门里出来的那些员工,终于看到了那位大辫子女人骑着一辆自行车慢悠悠的出了门。

  “这位大姐请留步!”平安夹着双腿,艰难的前行几步,拦住了大辫子女人,一句客套话刚说出口,身下便很不争气的传来了“噗”的一声。

  “哦,厕所在左边,你赶紧去吧!”大辫子女人,看着平安咬牙切实的脸和几度扭曲的双腿,好心的指了指厕所的位置。

  “不是,不是,我是想找你——额!”平安经咬牙关,从喉咙里拼着命的发出了一组声音。

  “哦,这包纸巾你拿去用。”大辫子女人如此的善解人意,让平安有种想哭的感觉。

  “吴安!我是说,吴安!”平安拼着最后的努力,说出了吴安这个名字。

  大辫子女人愣了一下,突然甩开平安的手,丢下自行车,朝着大街方向跑去。

  “你,别!”眼看这个女人要跑,关键时刻,平安孤注一掷,放下了所有的尊严,不顾一切的拉住了那个女人的手。

  “噗!”世界安静了,平安扭曲的脸平静了,被拉住手的大辫子女人,刚回过头想要质问什么,就被一股,额,那种气味给熏额一下。

  “呕…….”大辫子女人捂着鼻子,接连作呕,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惊恐、疑惑,还有一点的,嫌弃。

  “大姐,你听我说,我也不想这样见你,但是事态严重,我必须要和你聊聊,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想要探访杀害吴安的凶手。”平静下来的平安,腆着脸,尴尬的说着。

  “你到底是谁?”大辫子女人生气了。

  是啊,这样的一个环境下,一个单独出行的女人,能够遇到什么样子的遭遇呢?抢劫?强奸?非礼?那平安的这种算什么?自取其辱的生化袭击后被触发的精神层面类的恶心“被动”?

  “我叫平安!你听说过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平安,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傻女人一棒子敲晕,然后拖回去再慢慢解释。

  “平安?你就是那个,那个记者,平安记者?”大辫子女人捂着鼻子的手依然没有放下,但嫌弃的语气终于消失了。

  “是的,我就是平安,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看一看。”平安掏出自己的记者证来,刚准备递过去,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接过去看的意思,只好叹气一声,打开了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

  “哦,你是看到我给你邮寄的东西了,这才来找我的吗?”大辫子女人想了想说,“不对啊,我是匿名给你邮寄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什么?大姐,你给我邮寄过东西?什么东西?邮寄到什么地方了?”平安皱着眉头问。

  “你单位啊!吴安出事前,给了我一份资料,说如果他出现意外,让我给你邮寄过去。”大辫子女人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有些伤感的说。

  “我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去单位,所以没有收到。”平安说,“大姐,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这样….聊?”大辫子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平安说。

  “当然不是,只是,事态严重,我需要知道一些吴安的情况。”平安看了看四周说,“如果大姐方便,我可以在附近开个房间。”

  “开什么房间…算了,你跟我来吧,我家就在附近。”大辫子女人皱着眉头说到。

  原来,这个大辫子女人,竟然是吴安的亲姐姐,叫做吴萍,47岁。这姐弟俩,曾是外省一个富商的子弟。上世纪九十年代全国各地“严打”,吴安的父亲因为涉黑,被判处了死刑。吴安当时也就才十来岁,还不知道世态炎凉。父亲被执行死刑后,母亲也病倒、去世。偌大的家产倒是被亲戚们抢夺一空,一些社会上的人,也叫嚣着说要报复云云。

  眼看自家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关键是父亲早些年惹的一些麻烦,如今要报复到这对姐弟身上。无奈之下,当时仅仅18岁的吴萍,报了河川市屠宰场的一份工,带着14岁的吴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过起了清贫但安静的生活。

  刚刚来到河川时,吴萍姐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吴萍靠每月60元的工资,勉强养活着弟弟。上学什么的,就成了奢望。14岁的吴安,原本是学校里的好学生,辍学之后,姐姐白天上班,他就去捡拾垃圾,那段时间里,没少受人欺负,慢慢的,吴安变得厉害了起来,到了18岁时,竟然成了一个当地有名的小混混。

  吴萍现在住的地方,是她在十年前购买的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房子不大,倒也干净。平安在吴萍的要求下,先去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厕所里磨磨唧唧不好意思出来,直到睡眼朦胧的高达带着一身替换衣服前来,这才干净换上。

  “大姐,今晚,今晚实在是丢脸了,我也是没有想到,你们超市的食物,那个那个……”平安坐在简陋的客厅中,看着吴萍烧水、端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超市里的东西其实一直都不怎么新鲜,尤其是到了晚上,一般能买就买,不能买就丢进垃圾堆了。”吴萍倒了两杯热水,端到平安和高达面前。

  “呵呵,大姐,你现在一个人住啊?没有孩子吗?”平安开始拉起了客套话。

  “没有,我离婚了,以前那位,老打我,吴安看不下去了,就打了他一顿,把他打坏了,住了院,吴安也进去改造了两年,我看着实在过不成,就把婚离了,孩子吗,哎,没有那个命,一辈子稀里糊涂过去了,我这人命苦。”吴萍有些伤感的说。

  “哎呀呀,大妹子,可不敢这么说,好男人吗,还是有的呢,趁着还有半辈子,再找个好的,年纪嘛,可以稍微大点——哦,关键是知道疼人!好日子不还是你的吗。”坐在一边的高达,自进了这房子以来,眼珠子就没从吴萍身上离开过,话说这位吴萍大姐,虽然已经47岁了,但保养的不错,瓜子脸,丹凤眼,又粗又黑的大辫子,身段不瘦也不胖,个子不高也不矮,尤其是听了人家说话有柔有酥的声音,老高达恨不得这就把白表了算了。

  平安对高达这种不顾革命友谊,不为破案大业的自私行为非常不满,桌子下面,狠狠的踢了一脚。

  “大爷说的是,可我怕没有这个命,小安子,不也…….”吴萍说着说着,掩面而泣了起来。

  “不敢叫大爷,我今年才56,叫大哥,叫大哥!”高达伸出满是老茧的脏手,轻轻再吴萍背上拍了拍,劝说到,“放心,我今天安排平安和你接触,就是为了吴安的案子,大妹子,你不要伤感,我们会帮你为你兄弟讨个说法的。”

  “高达叔,不对啊,你不59了?”平安斜着眼睛看着高达。

  “虚岁,虚岁!”高达敷衍到。

  “高达叔,不对啊,是我拿一万元雇佣你的啊!怎么成你安排我了?”平安歪着头说。

  “钱不钱的,那就是叔给你开了个玩笑吗,叔是那缺钱的人?叔不对退伍回来,做了好几年买卖,城里三环内有楼房,村里有三层楼,银行里有二十多万的存款,准备生病时用,可我这个当过特种兵的身体,嘿,好得没话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看我身子好,儿子们孝顺,老劝我找个老伴,我这几年也是闲下来没事,如果能找个想大妹子你这样的,我才不跟着平安胡闹呢!”高达越说脑门子越亮,平安差点没有被老爷子嘴里的吐沫子熏死。

  “大姐,咱说正事吧!”平安看着今晚好不容易得来的调查快要变成了高达夕阳红见面相亲会了,感觉把话题往正了说。

  “大姐,吴安出事时,你为什么没有以家属的身份去公安局?”平安说,“吴安的户口一直没有落在河川,警方那边一直以为吴安就一个人生活,没有亲友。”

  “小安子这几年惹了不少人,几年前就和我说过,就算他死了,被拉近公安局了,我也不能出来认尸,怕万一有人知道我是他姐姐,荣誉造报复。”吴萍说,近五年来,吴安一直在外面住,轻易不和她来往,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姐弟的关系。

  “大姐,你能说说吴安近几年的情况吗?”平安问。

  “吴安早些年跑出租,后来跑网约车,慢慢赚了一点钱,虽然还是没有个住处,但吃吃喝喝的总算有了保障。”吴萍说,两年前吧大概,吴安有一次说,他跟了一个老板,叫做陈…什么荣的,老板一个月让他跑四五次外地活,跑一次就给1500元,再加上平时散客,他一个月能挣到一万多。

  眼看着弟弟的日子“红火”了起来,吴萍这个做姐姐的也高兴,但没过多久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有一次吴安喝醉酒在姐姐家过夜,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贩毒啊!这可是死罪!”吴萍抹着眼泪说,“平时厉害点,蛮狠点,为了生存可以理解,但贩毒这条路,可是一条回不来的路。”

  在吴萍的“以死相逼”下,吴安独自一人去了河边区公安局禁毒大队报了警。可没想到是,禁毒民警要求吴安“戴罪立功”,继续“潜伏”在毒圈里,一有什么情报就按时递送。

  “戴罪立功”原也是好事,兴许可以少坐几年牢。但没想到,吴安这一“卧底”竟然成了长期,吴安和姐姐商议,想着一下子把整个团伙都给交代出去。可缉毒民警却要他“稳一稳”,说抓毒贩要“慢慢来”,不让吴安“掀底”,还是让他定期送情报。

  所谓情报,就是卖人!吴安在缉毒警的授意下,每隔几个月,就被迫出卖一些参与贩毒的小人物。这种事,时间长了自然有人怀疑,要不是吴安一向“恶名在外”,早就被陈乃荣那伙人揪出来打死了。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吴安和姐姐说,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缉毒警察,根本不想“一窝端”,只想着“细水长流”,完了任务领奖金,他的死活,根本不顾。

  吴安想要退出,不愿意冒着危险再提供情报,但缉毒警察却拿“出卖”这件事做文章,问吴安“信不信全河川的人都知道他是卧底,到时候怕连尸体都找不到”。

  吴安害怕了,退,从毒贩圈子里退不出!自首,却被警察当成了长期“饭票”!跑,又担心自己跑不了,到时候被黑白两道追杀。就这样,吴安再忐忑不安中过了一年。

  “想不到警察队伍中还有这样的败类!”平安恶狠狠的说。

  “是啊,吴安虽说霸道,但却胆小,毒贩这边惹不起,警察那边也惹不起,每天提心掉胆的。”吴萍说,她劝吴安实名举报,搏一搏!但是吴安却拿那个牛建的例子说事,说牛建也是一号人物,最后还不是被他亲儿子给害死了。

  “什么?大姐你也知道牛建?”平安说,“不瞒您,我是看了一段视频资料才找到你的,视频的时间是9月9日晚上,吴安在你工作的那家超市后门存物柜那拿东西,然后你也出现了。”

  “哦,那次啊,我记得那天小安子说老大让他去存物柜拿东西,神秘兮兮的,我还以为是毒品,担心的要死,还给他放风,可他却拿了几页纸,还拍了几张照片,最后就走了。”吴萍说。

  “你知道他那天是怎么打开柜子的吗?那几页纸上内容你知道吗?”平安想着,终于问到了关键。

  “嘿,我还真不知道他怎么打开柜子的,还想着那柜子靠人脸识别,除非他自己锁上一个柜子,要不别人打不开,可小安子自己锁上的柜子,自己却找不到,找了半天才找到。”吴萍说,至于那几页纸,好像是打印的图片,她没有细问,后来,吴安把拍在手机里的图片同样打印了出来,表示如果自己出事了,就把这些邮寄给平安。

  “那些东西呢?”平安焦急问。

  “已经邮寄给你了!”吴萍说。

  “家里再没有了?”平安问。

  “刚才我就想了,家里没有了。”吴萍说。

  看来要跑一趟单位了!平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满满了一口,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说,今天的收获堪比遇案以来收获最多的一次。牛建也好,吴安也好,原来都有如此凄凉的背后故事。

  “大姐,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说,牛建是被他亲儿子弄死的,这话?”平安说。

  “吴安给我说的,牛建死得可怕,谁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多问。”吴萍说。

  “嗯,大姐,最后一个问题,和吴安打交道的警察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苏夏的?”平安思量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有!但是苏警官是个好人,他曾经和缉毒队的那个叫做郝刚的队长一起见过吴安,我听吴安说,当时郝刚威胁他‘听话’,但是苏警官却悄悄教我弟弟,让小安子随便犯个事,然后让别的区的警察抓回去,随后再在别的区交代一切,这样就能保证拘禁期间的安全问题。”吴萍说,她希望小安子试一试,但他不敢。

  “哦,这么说,吴安干了啥,那个缉毒队干了啥,苏夏全都清楚?”平安不死心的再问了一次。

  “可以这样说吧,要不他们不会一起去找我弟弟要情报。”吴萍肯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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