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恐怖直播间
苏小真看清楚翻进来的男人是谁后, 人都傻了。
就在她准备尖叫时,男人的反应更快。
纪言直接狠厉的掐住了苏小真的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收紧, 完全扼住了苏小真的喉咙和声音。
苏小真看着眼前男人眼底的冷漠, 瞳孔微缩,眼底带着浓浓的害怕和惊骇。
她张了张嘴, 想要呼救。
然而脖子被人狠狠给扼住, 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痛苦的蹬脚,用双手死死的扳着掐着她脖子的手,企图扳开扼住她喉咙的双手。
可惜她的力气完全敌不过纪言,没有丝毫作用。
而且纪言的手还在无情的收紧。
苏小真的呼吸被完全剥夺, 死亡的威胁让她的泪水迅速续满眼眶,从眼角滑落,挣扎逐渐变的无力, 瞳孔也开始涣散了。
而阮清在纪言翻到床底时, 人也傻了。
他之所以在纪言感知能力很好的情况下, 还让苏小真藏在床底下,是因为床上有一个江肆年。
江肆年的呼吸和心跳可以扰乱几分, 而且他本身的存在也能让纪言不会去关注其他的。
虽然有几分冒险,但也不至于绝对会被纪言发现,所以他才示意她藏在床底。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纪言他会翻进去。
阮清已经没时间去思考门外来的是谁才能让纪言做出这种事情了。
因为按纪言那个性子, 他一定会杀了苏小真的。
阮清看了看还在被敲的门, 又看了看发出细微动静的床底。
他深呼吸一口气, 弯腰看向床底, 将声音压的很低, 精致的脸上带着祈求道,“不要,纪言……哥哥,你别杀她,好不好?”
少年软软的声音带着讨好和示弱的意味,不过大概是顾忌着门外的人,低到几乎听不见。
但纪言的听力一向很好 ,能清晰的听见少年的祈求。
明明那声哥哥叫的有几分紧张和害怕,甚至还带着生涩,但却宛如羽毛轻飘飘的挠进人心底般,让人心痒痒的。
少年就仿佛是盛开的罂粟,所有人都明知道前方是罪恶和深渊,是无尽的地狱,也根本没有人能拒绝他。
毕竟没有飞蛾能拒绝黑暗里耀眼的光芒,哪怕是将要迎接死亡。
所以纪言回头了,也看清楚了少年此时的模样。
与漆黑一片的床底不同,少年身处在光里,而且因为他弯腰看过来,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身上,有几分忽明忽暗的美感,衬的他精致的脸更加昳丽,他长长睫毛微微颤动,光影映在眼下,美的宛如话本里走出来的妖精。
少年和他就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少年此时漂亮的眸子里带着祈求,正直直的看向他。
乖巧的仿佛是一只祈求主人垂怜爱抚的小猫咪。
少年也只有在有求于他时,才乖巧的不像话。
纪言视线极具侵略性的在少年身上流转了几秒后,最终无声的开口。
在看到少年眼里氤氲着水雾,最终只能红着眼可怜又无助的点头后,他若有若无的轻笑了一声,放开了快要断气的女人。
苏小真意识都已经快模糊了,脖子被放开后她下意识痛苦的捂着脖子,就在她准备大口呼吸时。
纪言阴测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发出声音,就杀了你。”
纪言话里的杀意毫不掩饰,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真实性。
苏小真的身体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害怕的立马捂住嘴,强忍住缺氧的痛苦,边发抖边往后缩。
企图远离那恶魔般的男人。
然而床底就那么大,她再怎么缩也没办法远离,最终只能蜷缩在角落。
不过苏小真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算是痛苦到面容扭曲了,也只是小小的平复自己的呼吸,生怕自己发出声音男人真的杀了她。
整个人看起来可怜的很,但男人丝毫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不是少年求情,大概他早就扭断她的脖子了。
阮清倒是看到了苏小真的可怜,但他没时间顾及她害不害怕了,因为敲门声响了很久了。
他走到门边通过猫眼看了看。
居然是……医生温礼。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虽然有几分皱,但身上没有一丝血迹和脏污,完全没有殊死搏斗过的痕迹。
也就只有脸上还残留着那一丝的伤痕,估计再过一会儿就能自愈了。
而且那伤痕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俊美的容貌,反而无端给他添了几分风情和魅力。
果然……失败了啊。
阮清垂眸掩下眼底的神色,然后握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与之前两次开门只开了一条缝隙不同,这一次阮清开了差不多一半的程度。
不过床在门的那边,就算是开一半也是看不到床那边的情况的。
温礼见门打开,放下了正准备敲门的手,视线温柔,带着担心的上下看了少年几眼,“你……没事吧?”
阮清有些局促不安的摇了摇头,小声的开口,“没事,有人救了我。”
“那真是太好了。” 温礼闻言眼底带着庆幸,然后带着几分歉意的开口,“抱歉,当时没能顾及到你。”
阮清闻言再次摇了摇头,这次真诚多了,“不关温礼哥哥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没事就好,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是会自责一辈子的。”温礼笑了笑,在灯光下,眼底仿佛带着几分情人之间的亲昵。
他的话也有些暧昧不清,并不像是单纯医生对患者的关心。
少年的脸顿时就红了,精致白皙的脸上宛如涂了上好的红胭脂,漂亮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少年眸子里带着些许开心,又似乎有些纠结和害怕,怕自己误会了,所以视线有些闪躲,不敢对上眼前人的视线。
一时间期待又忐忑。
温礼看着眼前脸红的少年,仿佛没发现他的忐忑一般,温柔的开口,“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若是平时,喜欢的人这样说,大概谁都会开开心心把人请进去。
但少年一顿,视线不安的看向旁边,似乎是有些为难和迟疑。
温礼看出了少年的迟疑,笑着调侃道,“怎么了?请我喝杯茶都不愿意?”
阮清闻言立马摇了摇头,生怕温礼误会,盯着地面小声的开口,“不是的,不是的……”
“只是今晚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少年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快要听不见了。
“不方便?”温礼略微皱了皱眉,“你是……有客人在吗?”
阮清一直垂眸盯着脚尖,迟疑的点了点头,“……嗯。”
温礼看着眼前的少年,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赞同,语气也有几分严肃,“阿清,虽然我没资格管你,但是好孩子应该洁身自好。”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花了好几秒才明白温礼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瞪大了眼睛,抬头看向眼前人,急切的解释,“不是的,不是温礼哥哥想的那样,是……是朋友,他为了救我受伤了。”
被喜欢的人误会,少年急的眼尾都红了,委屈顿时浮现在脸上,眸子也有泛起水汽。
“受伤了?”温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少年,恢复了之前的温柔,“那正好,我就是医生,我给你朋友看看吧。”
看医生又是故意误会他,又是热心帮忙的样子,阮清就明白他这是不进来不罢休了。
可问题是,受伤的是江肆年,捅人的八成就是他。
而且床下有一个想捅他的纪言不说,窗外还有一群人误入的玩家。
要是再让一个目的不明的温礼进来,估计会更乱。
阮清头都大了,他是想有人来搅乱这个局面,但是没想要这么多。
但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阮清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的让开了门。
温礼进入房间后径直的看向床上的人,表情没什么变化。
他视线放在了江肆年受伤的腰上,轻声问道,“他的衣服,是阿清给他脱的吗?”
少年似乎有些不明白温礼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我只给他上了药。”
“阿清做的对,好孩子不能随便脱别人的衣服。”
温礼笑着表扬了少年,嗓音带着迷人的磁性,但他说完便没有再看少年,直接走到床边坐下,修长的指尖轻轻搭在了江肆年的脉搏上。
就仿佛刚刚的表扬只是客套话般随口一说,但却惹的少年的脸再次红了起来。
看到医生开始把脉,少年才回过神来,紧张的站在旁边看着。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温礼收回手,朝旁边担忧的阮清温柔的笑了笑,“别担心,他没什么大碍,修养修养就好了。”
阮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底一直以来的害怕消散了,带着几分轻松的开口,“谢谢温礼哥哥。”
“不用说谢谢,肆年也是我的朋友。”温礼笑了笑,拿过旁边的医药箱,拆开江肆年腰间的绷带,重新帮江肆年包扎了一下。
毕竟少年似乎并不懂医理,刚刚连药都用错了,按他这种包扎法,说不定江肆年真的会死。
直播间观众看着这走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家人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咋看不懂了呢?】
【刚刚我就发现清清用的药有点儿问题,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医生会帮那个臭男人重新包扎一下,那腰子不就是他捅的吗?】
【我也以为是他捅的,但是没道理他捅完人又来救人啊?】
【说不定不是他捅的呢?这都是大家猜的而已。】
实际上温礼并不在意江肆年的死活,但是他却不能让江肆年以‘为了救少年’的理由去死。
毕竟死人都是败者,但也永远都是胜者。
包扎过程中免不了沾上些血迹,温礼包扎完后径直进入了卫生间。
而少年站在外面则是有些忐忑,因为他住的地方实在是太小了。
他怕医生会嫌弃他穷。
不过下一秒他就没时间想这些了,因为床底下的纪言滚到了床边缘,然后面无表情的扯了他裤腿一下。
叫他哥哥就叫的生涩,叫别人哥哥倒是叫的顺口。
少年看着床边缘面无表情的纪言,瞪大了眼睛,慌张的看向卫生间的方向,见人还没有出来,他立马蹲下想将纪言给推进去。
那副模样,明显是特别害怕纪言被发现。
就喜欢到这种程度了么……
纪言阴沉着脸,正想开口说什么,然而下一秒洗手间的水声停了,他只能狠狠看了少年一眼,滚入了漆黑的床底。
大概是气到了,滚的时候也没注意距离,撞上了角落里的苏小真。
苏小真差点就害怕的下意识尖叫了。
但她还知道现在的情况,死死捂着嘴,没敢尖叫出来,不过呼吸却有一瞬间的粗重了几分。
纪言看都没看,直接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脚。
苏小真痛的死死地捂住被踹的地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但她却不敢说什么,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温礼洗完手并没有找到擦手的帕子,他走到少年身边举起手,侧身对着阮清,“阿清,帮我拿一下纸。”
温礼穿的是衬衣,明显衣服上是没有口袋的,只有下半身的西装裤才有口袋。
少年最近都很穷,就是纸也用光了,只剩廉价的厕纸,给喜欢的人用明显不合适。
所以他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带着害羞的伸手,探入温礼的西装裤的口袋内。
因为天气并不算冷,西装裤也是那种薄款的,口袋的材质就更薄了。
所以隔着那一层布,能清晰的感受到少年手上的温度。
有些冰凉,却足以点燃心底深处所有的火苗。
两人的距离很近,少年不知道是有些紧张还是害羞,抿着唇盯着地板。
因为少年低着头,并没有看见男人幽深的视线。
阮清很快就拿到了纸,就在他准备把纸递过去时,温礼并没有接,而是将手伸了过来。
“我拿的话会弄湿的,阿清,你帮我擦一下吧。”
阮清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纸,轻轻帮他擦拭着手上的水分。
大概是作为医生的要求比较高,温礼的指甲剪裁的很好,看起来十分的好看。
温礼是背对着床的,所以少年自然是面对着床的。
本来少年擦的有些慢,两人之间的气氛有几分暧昧。
但下一秒少年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小脸一白,有几分慌张的胡乱的擦了擦,“好,好了。”
温礼对于少年忽然变化的态度也没说什么,他将少年按在床边坐着,带着担忧的开口问道,“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阮清局促不安的摇了摇头,小声的开口,“没,没有,没有不舒服。”
温礼弯下腰握住少年的双肩,神情严肃的开口,“阿清!说实话,如果不舒服不要忍着。”
温礼说着说着有些迟疑,“你的心脏……有些奇怪,虽然没有检查出有心脏病,但是症状却和心脏病太像了。”
然而少年还是坚持道,“……没有……我没有不舒服。”
温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从少年的衣领的位置,缓缓往下滑,最终滑到了少年的胸前,那正是之前某少年睡着后被人弄的。
“唔……”忽然的疼痛感让阮清下意识的往后一缩,眼里也迅速泛起雾气。
要不是温礼眼疾手快的搂着少年的腰,少年大概就压倒江肆年身上去了。
温礼看向眼前昳丽的少年,声音很轻,“很疼?”
少年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可怜兮兮的开口,“……疼。”
“你啊……”温礼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是拿少年没有办法一样。
他将少年扶正,双手捧起少年的脸,认真的开口,“你要是出事,我也会难受的,就算是为了我,好好保护自己,听到了吗?”
温礼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莫名的性感,甚至带着明显的宠溺。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却仿佛是在说甜蜜的情话一般,仿佛要苏到人心底,好听的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沉溺其中。
而且温礼再说这句话时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瞳孔倒影着少年的身影,仿佛少年是他的珍宝一样。
少年的心跳瞬间加快了几分,跳动的声音大的他自己都能听见,甚至是忘记了呼吸。
而且被对方触碰的脸颊都开始发热了,精致的脸上重新染上红晕,宛如晚霞映在白云上,艳丽又荼蘼。
“嗯。”少年害羞的点了点头。
温礼看着眼前漂亮的少年,眼底忍不住暗了暗。
少年的头发柔顺看起来十分乖巧,一张精致如玉的脸染上红晕,双眼映浸着雾气,长长的睫毛如羽般颤动,眸子里宛转着流光潋滟,纯纯天真的看向他,眼里透露着干净纯粹。
可偏偏他凤眼尾微微翘起,眼角还点缀着一颗泪痣,勾出一个又纯真又妖媚的弧度,带着一股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
干净纯粹,又媚意天成。
若是这两种气质放在别人身上,大抵只会是不伦不类,令人反感。
可在少年身上却美的无法形容,美的不可方物。
少年就像一个矛盾体,一个完美的矛盾体。
温礼看向眼前眉眼低垂,显的异常乖巧的人,眼神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少年轻抿的薄唇上,指腹下意识的摩擦了几下少年的脸。
他目光幽深的盯着眼前人的薄唇,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微微低下头朝少年靠近。
少年瞪大了眼睛,手死死的抓着床单,呆呆的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人。
就在温礼靠的很近,似乎想要亲下去时,床底下忽然传来一丝动静打断了温礼的动作。
那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一般。
也确实是有‘东西’撞上了墙。
因为苏小真再次被纪言狠狠的踹了一脚,所以撞到了墙上。
眼前的男人就是魔鬼,苏小真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儿。
但是她依旧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向同伴们求救都不敢。
因为此时的男人目光阴翳,浑身散发着戾气,明显是处于暴怒中。
在床下发出声音后,阮清眸子里带着一丝慌乱,立马抿唇低下了头,甚至想要推开眼前的人。
而温礼则是直起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床底,“什么声音?”
“……是……老……老鼠吧。”少年看着温礼,佯装镇定的开口。
少年明显不擅长说谎,实际上他紧张到颤抖的声音早就出卖他了。
温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鼠啊,阿清怕吗?要不要我帮你打死?”
少年浑身一颤,立马伸手拉住眼前人的衣角,生怕他弯腰下去看,“不,不用了……我不怕。”
少年大概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情况,少年仿佛是受惊了一般,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说话都带着一丝哭腔。
但实际上这副姿态根本惹不来任何人的怜惜,只会让人更加过分的欺负他。
毕竟少年实在是太弱了,就算是被人欺负的狠了也无力反抗,只能被动的承受一切。
大概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
温礼倾身靠近了少年几分,一只脚跪坐在少年双腿之间,微微弯下腰,一副将少年拥入怀里的姿态。
然后压低声音,以只有少年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声音充满了蛊惑,仿佛海妖的歌声一般,“乖,吻我。”
一时间,少年的目光呆滞了几分,意识也有些模糊了,而且只余下心跳的声音,甚至忘记了呼吸。
少年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光一般,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他只能将手搂在眼前人的脖子支撑着自己。
然后他微微仰起头,缓缓朝眼前的人靠近。
温礼在少年呆滞时,漫不经心的侧目看了一眼床下,带着几分轻蔑。
他并没有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而是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少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少年的动作。
就在少年亲上去的前一秒,温礼背后一道银光闪过。
温礼似乎没看见,但正要亲上去的少年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他搂着温礼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扑倒在床,将人护在了身下。
一时间房间内的两个男人都瞪大了眼睛,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
不止是两人,还有直播间的观众的心脏也几乎停止跳动了。
弹幕直接一滞,所有人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
偷袭的纪言见状想要停住攻击,但是他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没有给温礼留一丝余地。
根本来不及收手。
而温礼也没想到少年会忽然将他扑倒,为他挡攻击。
少年就是个普通人,脆弱到随便用力一点儿就会死掉,更别提纪言这毫不留情的一击。
说不定连身体都会被无情的划成两半,那双灵动的眸子再也不会转动。
甚至身体会慢慢腐烂,直到只剩下一具枯骨。
直播间的观众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不少人都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刀刺下来的一瞬间,温礼手上用力,搂着少年的腰,一个翻身将少年护在了身下。
那速度快到几乎没人看清楚是怎么发生的,就仿佛眨眼间,两人的位置就已经改变了。
就如当初纪言不知道温礼到底是怎么避开他的攻击一样。
“呲。”刀没入了温礼的后背,划出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唔……”温礼闷哼出声,嘴角渗出血迹,滴落在了阮清的脸上,额头上也全是细汗。
背上的血迹瞬间染红了他的衬衣,甚至缓缓流下,浸湿了床单,连阮清的身上也没能幸免。
温礼背上的伤口很长,几乎从肩胛骨的位置划到了腰的位置,深可见骨。
这大概是最好的机会杀了温礼。
纪言一向奉行趁他病要他命,但这一次却没有再动手了。
不是他不想,是他杀不了。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恐惧和害怕。
这种情绪让他身体有些发颤抖,颤抖到连刀都有些拿不住了。
纪言沉默的看着手上飞溅的血迹,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他赶紧上前几步扯开了温礼。
想要看看少年有没有被他伤到。
纪言扯温礼时动作有些粗暴,丝毫不管温礼的死活,甚至还宛如丢垃圾一般将人扯地上去了。
但检查少年的情况时却宛如捧在手心的宝物,轻的不得了。
好在少年没有受伤,只是呆愣的看着天花板,漂亮的眸子看起来有几分呆滞。
似乎只是被吓到了。
纪言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直播间的观众终于活了过来,弹幕疯狂闪过。
【啊啊啊啊!我差点就吓死了!】
【呜呜呜,我也是,天杀的狗东西!差点就伤到我老婆了!】
【他妈的,杀个人都不会,还差点误伤我老婆,亏我以前还蛮喜欢他的!差评差评差评!!!】
【把老婆都吓坏了!两个傻逼狗东西!】
温礼被扯到地上后,缓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全是血迹。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微微咳了咳。
若是一般人,大概在刀刺入那一刻可能就死了。
但他表情却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一般。
阮清过了好几秒,理智才再次回笼。
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医生的催眠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根本没想给他挡,但是那一刻身体和意识直接压过了他的理智。
阮清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眼里带着浓浓的害怕,他立马坐起身四处看了看。
视线最终落在浑身是血的温礼身上。
阮清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推开纪言走了过去。
看着浑身血迹,脸色惨白的人,少年浑身止不住的发软,差一点直接跪在地上了。
少年伸出手抓住温礼的衣角,有些颤抖张了张口。
只是可能太过于害怕,他嘴唇颤抖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的发出声音,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终于发出了声音,只是声音颤抖的不行,“温,温礼,哥哥,你……你没事吧?”
“没事。”大概是因为说话,温礼再次咳了咳,嘴角再次流出血迹。
少年慌乱的用手擦拭着血迹,见血迹却越擦越多,泪水迅速盈满眼眶,宛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长长的睫毛处一颗颗的滑落。
装什么装!纪言看着仿佛一脸虚弱的温礼在旁边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声,就在他准备开口讽刺几句时,敲门声再次响起了。
屋内的所有人都一愣,抬头看向了门口的人。
因为温礼进来时,阮清并没有将门给关死,只是虚掩了一下,所以来人一推就推开了。
顾照西推开门,看着房间内的情况愣住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几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阮清听到声音,这才宛如大梦初醒一般,“救护车……对,救护车。”
温礼握住少年的手,安抚的笑了笑,“没事,阿清不用担心,我伤的不重,一会儿你帮我包扎一下就好了。”
少年眼底依旧带着害怕,十分的不安,“可是,可是……”
顾照西虽然还没弄清楚情况,但他大步走了进来,扶起温礼,十分热心的开口,“清清哪会包扎,别反而被伤口吓到了,还是让我来吧。”
“毕竟我和温医生也是朋友了,朋友有难,我可做不到旁观。”
“就不用麻烦顾老板了,倒也没伤多重,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温礼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
顾照西再次扶住温礼,“那哪能让你一个病患劳累,只是包扎一下而已,不麻烦的。”
顾照西说着说着就将人往门外扶,还回头问了问,“清清,江先生房间在哪,我去他那边给温医生包扎一下吧。”
少年似乎是有些迟疑,担忧的看着两人。
纪言捡起自己的刀,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你不放心我,还不放心顾老板吗?”
少年想想也对,之前顾照西可是帮着温礼医生一起对付纪言的,而且顾照西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他指了指他出租屋对面的门,“……房东先生似乎就住我对面。”
少年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却让在场的三人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纪言看了看床上的江肆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他住处就在对面,那我带他回自己住处吧。”
就在少年想出声反对时,纪言似笑非笑的开口,“顾老板和你的温礼医生都过去了,你确定要留一个男人在你房间?就不怕你的温医生误会?”
少年沉默了,纪言顺利的扶起了江肆年。
实际上他更想用拖的,但少年肯定不会同意。
他扶起江肆年后,踢了踢床脚,冷声道,“出来。”
床底的苏小真浑身一抖,缓缓的滚了出来。
女人满脸泪水,眼底带着惊恐和害怕,脖子上是被手勒出来的淤青,脸颊沾上了不知道在哪蹭的黑色的灰。
她嘴角还带着血迹,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全是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狼狈。
和进入床底之前完全就是两幅模样。
是谁把苏小真弄成这样子的一目了然。
毕竟床底下只有两个人。
阮清收到苏小真求救的视线后,站到了她面前,顶着纪言的视线,鼓起勇气小声开口,“她……她就留在我这里吧。”
纪言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少年沾了血迹的脸,“老婆,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女人留在你房间内的?”
苏小真听到纪言那毫无商量的语气,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害怕的浑身发抖,几乎快要站不住。
阮清看向可怜兮兮的苏小真,“可是……”
纪言直接打断了少年的话,“没有可是,只要你记住你答应了我什么,我就不会杀了她。”
言下之意是,要是少年毁约,那么苏小真的性命就不好说了。
少年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答应了什么,他咬了咬下唇,最终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苏小真最终还是跟着纪言走出去了。
纪言耽搁的并不久,顾照西还扶着温礼站在走廊里。
似乎是没有钥匙。
见纪言扶着江肆年,顾照西朝纪言示意了一下江肆年的口袋。
纪言压根没搭理顾照西,扶着人直接一脚朝门踹了上去。
门被他给踹开了,锁也踹坏了。
就在阮清追出来想说什么时,纪言速度很快的就扶着江肆年进入了房间。
顾照西紧随其后,还扯了一把最后面的苏小真,苏小真直接被扯的摔进了屋内。
然后纪言丝毫没给阮清开口的机会,就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阮清看着苏小真被几人带走,也只能在心底保佑她自求多福了。
毕竟他要是强硬的想留下苏小真的话,估计她会死的更快。
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她自己了。
阮清回到房间内,先是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那几人已经从狭窄的平台,跳到了楼的其他住户家里离开了。
阮清趁人还没走,立马找了纸和笔,然后将苏小真的情况写了下来,扔给了那几人。
情况已经给了,会不会有人去救苏小真就不知道了。
阮清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收拾屋内的血迹。
在他收拾到一半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同时还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您好,您的外卖。”
阮清放下手中的帕子,悄无声息的走到门边看了看,门外的人确实穿着外卖的衣服,头上带着帽子看不清楚脸。
阮清想了想,隔着门小声的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紧张,“您,您好,您是不是送错了?我,我没点过外卖。”
门外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他看了看外卖上写的地址,“没错,就是这里,应该是别人为您点的,麻烦您开门取一下。”
在阮清看不见的直播间内,弹幕疯狂闪过。
【卿卿别开门!!!千万别开门!!!他不是真的外卖员!】
【卿卿快跑啊!跳窗!跳窗!】
【呜呜呜,这是五楼,跳窗不行的,他那么娇弱,根本做不到刚刚那群人那样,我老婆要没了,呜呜呜呜。】
【对面那几个狗东西死哪去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要他们何用!】
【不可能的,他们要是出手就是破坏了直播间的规则,‘那位’不会放过他们的。】
直播间弹幕在提到‘那位’时明显一滞,下一秒便开始哭嚎。
【呜呜呜我的老婆,注定是保不住吗?】
【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还好我开启了录屏模式。】
【只能靠老婆自己努力了,只要活够七天,按规定就不再是目标了,可是老婆那么弱,怎么活的过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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