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六十九章 不反则顺
对于辰祖来说，枯祖是少有的被他看在眼里的竞争者。
不管三界六道多强，他们属于老一辈，不管永生境多强，都从未被辰祖视为竞争者，唯有枯祖，唯有九山八海那一代。
“枯竭，你在蜃域除了境界提高，还领悟了什么，让我看看。”辰祖大喝，雷霆划过，目光紧盯着枯祖。
枯祖道：“是领悟了一些，但有些能用，有些不能用。”
“什么意思？”
“因果，我领悟了，但很诡异，主动用不出来，只能被动。”面对辰祖，还有远处看着的陆隐，枯祖毫无保留的说。
辰祖不理解因果，也不用理解：“能用的呢？”
“物极必反。”
“来。”辰祖振奋，物极必反，在九山八海那个时代都是绝顶的，可以说遇强越强，很难被理解，可掌握物极必反的枯竭，在那一代几乎是打不死的。
陆隐目光明亮，物极必反蜕变了？
他修炼过物极必反，在苦灯大师突破永生境的心灵宇宙深渊，借助物极必反提高肉体承受能力，同时将极限作用于宇宙自身，可以借助宇宙的力量打出攻击，算是对宇宙的物极必反。
可那只是物极必反的运用，而非蜕变。
他很好奇，枯祖蜕变的物极必反，究竟是什么样。
枯祖屹立高空，面对辰祖，一步踏出，打。
辰祖不敢小觑，迎面就是一拳，砰的一声，枯祖被打退，辰祖再次轰出一拳。
“夏殇，这就是你的繁星拳？就这还说是什么无赖？”枯祖挑衅。
辰祖蹙眉，繁星拳，一拳轰出。
陆隐下意识想阻拦，尽管枯祖很强，提高了境界，可毕竟没达到渡苦厄大圆满，还比不上无赖层次的辰祖。
然而下一刻，他懵了，辰祖步步倒退，似承受强大攻击，被打退。
可明明没有攻击。
陆隐盯着辰祖，目光一缩，那是，物极必反？
辰祖为什么会物极必反。
此刻，辰祖就处于物极必反的状态。
枯祖笑了：“被自己繁星拳打中的滋味怎么样？”
辰祖看着自身，肉体在干枯，被自己一记繁星拳打的恢复了，可自己的拳，为什么会打自己？物极必反也不是自己施展的。
他疑惑看向枯祖。
枯祖道：“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发现宇宙存在两种层次，一种，就是我们所处的，无论是时间，空间，还是什么力量，都存在极限，有极限就可反之，所以我创造了物极必反。”
“但在我们之上还有一种层次，那个层次拥有绝对“极”的力量，或者说对力量有着绝对的掌控，在它们面前，时间，空间，因果等等一切，都不可能被反过来。”
“就像我明明在蜃域，可却能数着时间，这时间是哪里来的？说明在蜃域这种时间静止的地方，也存在着于其它方位可以计算时间的方式。”
“那种方式，我们无法逆转，那么，物极必反就是个悖论。”
“物极必反只存在于我们当前的认知层次中，却无法上升到高于我们的层次，一旦面对那个层次，我们将寸步难行。”
辰祖怪异看着枯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远处，陆隐震动，这不就是，主一道吗？
“这话什么意思？你也知道？你也能想到？”枯祖惊讶。
辰祖怔怔望着枯祖：“我们遭遇了无法对抗的更高层次的力量，我们修炼的一切力量，包括时间，空间，因果等等，都被对方紊乱了，无法掌控。”
枯祖震撼：“你们遭遇了？”他看向陆隐。
陆隐道：“那叫，主一道，执掌一切外部可观的所有存在，只要是生存在宇宙的，就没有它们不能掌握的，包括生命与死亡。”
枯祖皱眉：“这样吗？看来存在于蜃域之上的时间，也是这个主一道了。”
陆隐问：“前辈既然想通了这点，那物极必反的蜕变是否与这点有关？”
枯祖点头：“是有关，但你别抱希望，我领悟的只是借助它们的力量，而非对抗它们。”
“如何借助？”陆隐又问，不管是借助还是对抗，人类谋求一切能触碰主一道力量的方式。
枯祖面色凝重：“既然这高于我们层次的主一道，物极必反无法做到反，那就把物极必反作用在敌人身上，让敌人去反了这股力量。”
“就像如果我们面对主一道无法逆转对抗的力量，那就将物极必反作用于对方身上，以对方的力量反了这无法逆转的力量，简单来说，类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却又不同，即便对方不施展这股力量，我也能以这股力量成为攻伐手段。”
“以物极必反寻找这绝对无法逆转的力量，顺势借用，这就是我说的蜕变。”
“若没有物极必反是无法借用这股力量的。”
“因为主一道的力量不可能被反，所以就不存在败，那么被施加物极必反状态的生物就不可能赢。”
“这是一招立于不败之地的招数。”
陆隐看着枯祖：“可以做到？”
枯祖点头：“物极必反，不反则顺。”说着，抬手，掌中施展物极必反，只见整个手臂震动，虚空仿佛存在难以被作用的力量，陡然的，他一把将掌中之力轰向辰祖，辰祖吓一跳，急忙以繁星拳迎接。
轰
一声巨响，枯祖的力量被轰散，余威继续轰向他。
他避开。
辰祖自然没追击。
紧接着，枯祖再次抬手，物极必反不断摇曳星空，真个身体在干枯，仿佛承受无法言喻之重。
陆隐与辰祖看着。
过了好一会，枯祖仿佛找到了什么，只见他体表血丝迸溅，整个身体在开裂。
“喂，你找死啊。”辰祖大惊。
枯祖看向他：“夏殇，这一击，用全力，不然你会死的。”说完，手臂轰向辰祖。
辰祖认真了，面对枯祖，第一次施展全力繁星拳，整个天元宇宙星辰纳入拳中，一拳轰出，轰的一声，巨响泯灭虚空。
不管枯祖实力如何，按理，辰祖都应该能击溃他，毕竟辰祖在外界修炼，还经历过生死蜕变，领悟繁星拳，不是枯祖可比。
然而这一拳，竟然是他被震退，紧接着，无法形容的滔天之力汹涌而来，辰祖急忙避让。
“你避不开，物极必反还在你身上。”枯祖提醒。
辰祖望向那股滔天之力，那是什么力量？他感觉跟面对永生境没什么区别，可普通永生境都给不了他如此压力。
最关键的是这股力量让他本能觉得不可能对抗。
这是压制一切的力量层次。
压制？
可笑，我夏殇怎么可能被压制。
辰祖施展涅盘树法，彻底释放战力，震惊了枯祖。
他没想到外界这些年，辰祖竟然变得那么强，刚刚与他一战不过是玩玩。
如今的辰祖才是绝顶状态。
再次轰出繁星拳。
此次，繁星拳对抗那股汹涌之力，陆隐当即出手封锁周边，否则整个第五大陆都会崩溃。
这股汹涌之力，是空间的力量。
枯祖以物极必反，反之则顺，找到了无法被逆转的主一道空间力量，这股力量既非辰祖可以承受，也非枯祖可以承受，不同的是枯祖接引了这股力量，而辰祖，则是在物极必反状态下要对抗这股力量。
就好似一个壮汉面对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讨好，一个孩子叛逆，壮汉自然揍那个叛逆的孩子。
如今辰祖就是那个叛逆的孩子。
不管他本身怎么想，物极必反这种状态就是要反了这股力量，他必然站在这股力量的对立面。
导致这股历练对着他就轰去。
辰祖巅峰战力堪比永生境，可枯祖寻找了那么久，接引而来的这股力量超越普通永生境，接近契合一道宇宙规律巅峰，辰祖确实很难接下。
陆隐插手了，一把震散这股力量。
辰祖喘着粗气，望向枯祖，这家伙被因果封住一段时间，居然想到这么无耻的招数。
这不是枯祖自身战力，却非常恶心人，尤其物极必反施加在他身上，让他不得不被动的面对主一道力量，真恶心。
当然，这不是说枯祖超越辰祖，枯祖接引那股力量耗费的时间，足够辰祖杀他十次有余，如果是生死对决，枯祖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时间寻找主一道无法被反的力量。
只能说这种对物极必反的运用，用得好有奇效，能杀无限可能的敌人，用得不好，自己就得死。
即便枯祖刚刚接引了那股力量，他自身也承受很大伤害，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不管怎么说，枯祖对物极必反的运用蜕变，还是让陆隐震撼了。
因为枯祖不了解主一道，他纯粹是靠想才做到这一步，这就恐怖了。
一个人，靠想，硬生生想出来借用想象之外的力量，这是何等天赋。
怪不得枯祖说被束缚在那硬想既痛苦，又有收获。
陆隐与辰祖降落，站在枯祖面前。
“你这招自己找死的成分居多。”辰祖道。
枯祖无奈：“还没想透，不过也算蜕变了。”
陆隐认真道：“前辈可以继续完善物极必反，晚辈相信前辈终于一日，能将物极必反完善到对抗主一道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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