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绯闻
煤矿的事情告一段落,运输顺了,煤炭出了,资金链运作起来了,流水哗啦啦的响起来了,我老爸去世带来的影响,暂时被我解决了。
安子辉三次邀请,石头老爹石老板作陪,好吃好喝外加一捆钞票,杨红果终于又回到了校园。
秋子东被我摆了一道后,心有不甘,暗地里派流氓欺负矿上车队的司机,被虎子带领着护矿队的兄弟,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秋子东也好,水一渠也好,毕竟不是范县人,吃了不少苦头,据说里外里赔了一千多万后,终于准备撤退。可没想到河川市局的严支队发力,终于查出了在河川市捅我刀子背后的主使者,就是这次和秋子东合谋的水一渠的亲弟弟,最后被警方成功押走,谋杀的罪名不轻,十年八年许是出不来了。
为了煤矿,我的怂毛病,算是得到了根治,惹下了一伙子社会人,其实事后也害怕了几天,可没想到却收到了秋子东求和的请帖。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实力和势力才是权衡一切的砝码,秋子东恨我入骨,绝不会良心发现或念着旧情,他害怕的是我会趁机要他的命。
求和的宴席,我终是去了,社会人就该说社会话,也许有一天,我和秋子东有了共同目标,作为商人,八成还会合作。但是我知道,曾经疼爱我的秋叔,已经彻底不见了,我们之前的恩情,算是了了。
我想的没错,就在我们把酒言欢,你侬我侬的当天夜里,据说秋子东气的发狠,连夜把杨大树家的老宅子拆成了平地,还以为社会做贡献的名义,在废墟上建了一座垃圾站。
杨红果知道这件事后,悄悄去老宅子附近做了祭拜,我远远跟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日子还要过,杨红果也渐渐从死了父亲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如今半推半就的住在我家,并成功掌管了这个家的管理权。
我知道,在范县,很多家长都拿我家做正面例子——“好好学习,以后有出息,看看人家老胡家,煤老板!”
被当了正面例子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再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趣,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以后也要回来经营煤矿。既然如此,我学还上个什么意思。
“胡八万!站起来,你说说看,这道题该怎么解?”
课堂上,班主任夏老师,江湖人称“斜子标”,用半截粉笔,精准无误的打在了我的脑袋上。不得不说,我们夏老师的这手“飞镖”绝活,在我们范县一中的“武林高手”排行榜上,仅次于体育老师,哦江湖人称“无影腿”的吴老师。
揉了揉眼睛,乖乖的站起来,低着头往讲堂上走。
“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再开学就高三了,有没有点追求!”夏老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念叨着,弄得我本来还有点信心挑战黑板上的代数题,这会啥也不会了。
“不会了是不是?哼哼,你就不学好,学生就是学生,每天混在煤矿算怎么回事!”夏老师气不打一处来的指着我说,“挺大个煤矿,就没有人能主个事?”
这位爷问了,你家夏老师好像挺知道你家的事情啊?
我点了点头,嗯,她没法不知道,因为她是安子辉的老婆。
之前不是说红果的事难办?就是安子辉跪炕沿边儿跪出来的。
因为有着这层关系,夏老师对我的情况可谓全都知晓,背地里,安子辉也没少吃苦头,谁叫他要扶持我早早当上了煤老板。
“滚回去!”夏老师发飙了,一点都不给我这个煤老板面子。
终于熬到了放学,今天红果的老爹过四九,不用管她,我准备和石头和虎子去吃烤羊肉。
“站住!”我刚出教室门,就被夏老师给拦住了。
“明天放假,又准备胡害呀是吧。”夏老师没好气的拉着我,让我跟她回家。
出了校门,我远远的给石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得上了夏老师的车。
其实,我去夏老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时候没人管我,着急了就是夏老师带我回家。她家以前住个破砖房,这几年发达了,住进了县城最贵的高档小区。
安子辉和夏老师有一个儿子,比我小一岁,但是人家有出息,早早就考进了河川市的重点高中。所以到了吃饭的时候,家里除了我和夏老师外,还有下班回家的安子辉。
“八万?今天好好上学了没?”
不在煤矿,安子辉就不怎么把我当回事,进家看见了我,还让我帮他拿了下拖鞋。
安子辉家的晚饭,石头和虎子是不敢来吃的。
饭桌上,夏老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很影响我的食欲。
一般这种情况下,安子辉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八万呀,给姨说说,你和红果在家处的怎么样?那丫头没有再欺负你吧?”使了无数眼色的夏老师终于累了,开始对我主动出击。
“还好吧。”我努力往嘴里扒饭,傻乎乎的说。
“听说,老石家的笨儿子从你家搬出来了?为啥呀,住的好好的。”夏老师给我夹了一块带鱼——意思很清楚,带鱼吃得慢,有空多说话。
“这个月矿上不是有流水了,我想着石头这些天跟我不易,就先还了他二十万。”我砸吧着嘴巴对付眼前的带鱼。
“哦,老石后来拿这笔钱给石头在你家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商品房。”安子辉说,“说到这里,咱们是不是该给石头弄个合同,你看怎么开资?”
“按虎子哥的待遇走吧,虎子哥是保安队长,那石头就是我的特助?秘书?你看着办。”说到矿上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问安子辉道,“对了,车队的手续下来了没有?司机们要挂靠,没有个正规手续总不是个事情。”
“都处理好了,就剩下几个人事了。”安子辉说到这里,突然不怀好意的问我,“杨红果眼下也是咱们矿上的人了,你看怎么给她开资?”
我看着夏老师像是听八卦一样的围了上来,没好气的说:“我一个月多少工资啊?先说说我!”
“你是年薪,年底一块算呢——你一个煤老板,还怕没钱?”安子辉说。
“屁,矿上开工都快俩月了,我毛线都没有!”我这就来气了,天天给人发工资,怎么到了自己就没钱了?
“你爸活着的事后,基本没工资,没钱了就去矿上财务那取,你当然也有这个权利,只是你要悠着点,不可乱花钱。”安子辉说,“至于红果,职务上给她个副总,年底股份利润和分红外,月薪一万,不少了!”
“我靠,对啊,这是我家的矿,除了成本,挣下的钱不都是我的吗?”我努着嘴,不满的说,“为啥你不早点告诉我?”
“你也没问啊。”安子辉无辜的说。
夏老师像是看相声一样的看着我俩说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八万,我就实话实说了——你和红果孤男寡女的,成天住在一起,合适吗?”夏老师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合适!她只是住在我家,又没有住在我屋,你别瞎操心了。”我很认真的说,“不要乱传我们的绯闻,我们是清白的。”
“你也知道绯闻?你知道现在学校怎么传的吗?什么什么你为了红颜,甘愿受她一刀,为了红颜,勇斗地痞流浪,现在终于住在了一起,哎呀呀,我都不好意思说。”夏老师说,“就不能想个办法,比如等下一阶段的流水富裕了,给妮子买个房子住?”
“不行!”我果断的拒绝了夏老师的提议,“下一阶段的富裕,我要买车!我老爹的车被杨大树开成了蹦蹦车,我一个煤老板,丢人不?”
好不容易吃了晚饭,打电话喊来石头,辞别了安子辉和夏老师,高高兴兴的往家走。
私人煤矿的股权轻易不分!这不仅是老板的死穴,也是煤矿上下的意思——谁希望又多了一个老板呢?除非,老板和股东是两口子,那就百无禁忌了。
我自然知道夏老师的担忧,源自安子辉希望促成我和红果成一对的用心良苦。但是,他们那里知道我和红果的渊源呢?
债务的事情说清楚了,她也稀里糊涂的刺了我一刀,老杨家的公司也被我用那样的方式保存了下来。等尘埃落地,我发现我和杨红果似乎又回到了过年时那种尴尬的环境。而随着石头善解人意的搬走,我们之间的尴尬变得更加厉害。
晚归,进门,看了一眼客厅,很好,没有人,那丫头八成在自己的卧室。
自从她住进我家,就蛮横的霸占了二楼主卧,我爸曾经的房间。我拿我爸不在了吓唬她,她却更在意二楼主卧自带卫生间。
于是,我就搬到了一楼我原来的房间。
如今,我们二人虽然住在一片屋檐下,但却住出了点“天上人间”的味道,自然是她住“天上”,我住“人间”。夜深人静的时候,每当我的雄性荷尔蒙莫名其妙的飙升,我都会暗暗的骂老爹一句——没事你买这么大的房子干啥?
在客厅了兜兜转转了半天,既不想回房间休息,也不甘心没见着人就睡觉。别扭了半天,咋着胆子大喊了一声:“红果,你吃饭了没?”
喊完了,我就竖着耳朵听,不一会,竟然听到了她惊慌失措的喊声。
坏了,难道出事了?
我大义凌然,心无旁碍的冲上二楼,进入房间,直奔卫生间!
奶奶的,我的鼻血都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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