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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讲和


第302章  讲和

        跟老邱、老马谈过之后,陈冀生又待在了家里。

        第二天见了老邱的弟弟邱磊,老马的未来女婿王一帆。

        对于邱磊,没什么说的,陈冀生给了他两刀大团结,剩下的就是他自己去发展了。

        至于老马的未来女婿王一帆,陈冀生见过之后,不怎么看好。

        虽说也是转业的干部,但陈冀生看他的样子多少有些阴险,两人只是随便聊了一下,并没有过于深入的接触。

        今天浅色中山装来了一趟,不是找陈冀生的,而是找大姐大顾一舟去那边吃饭。

        听到领导有十五分钟的聚餐时间,陈冀生的心里有些发苦。

        如今正是风雨酝酿的时候,领导那边恐怕已经焦头烂额了。

        让大姐大带了两罐参片,一些港城的糕点,陈冀生这边也没玩什么花样,平常带的东西就好。

        不然引起领导深思,又要耗费心力了。

        有孕在身的大姐大,很受领导那边的欢迎,那边几次说了可以经常过去。

        但顾一舟这边却拒绝了,那边的就没有闲人,有她在,会给人家添麻烦的。

        大姐大刚走没多久,一脸喜滋滋的傻柱,又找来了。

        南锣大队在四合院这边名声不显,但在四九城的街面上,如今也是一股势力。

        昨天连夜扫了一股非南锣片区的佛爷势力之后,傻柱这边也得了别人的传信儿。

        这不第一时间,就从轧钢厂那边过来,给陈冀生报备来了。

        “兄弟,几个四九城的佛爷,要在惠丰堂摆席面,跟咱们讲和。

        你这边是个什么意思?”

        听到傻柱的说法,陈冀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借机给他沏了一缸俨茶。

        慢慢在脑子里过了一圈。

        “讲和?

        那些个杂草的凭什么?

        既然冒了头,也好!

        借着惠丰堂的席面,一遭把他们扫个干净。”

        喝着自己的俨茶,陈冀生也在看傻柱的反应,见他多少有些失望,显然心里是有别的想法。

        “兄弟,人家是讲和来的,咱们直接下杀手,是不是有点不讲规矩了?”

        请托的人来自天桥的跤场,最近有了些地位的柱爷儿,为了不折面儿,无奈跟陈冀生讲究了起来。

        “知道我对那些个扒手、佛爷为什么下死手吗?”

        基本清楚傻柱小九九的陈冀生,问了他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问出来,傻柱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南锣街面上的黑阎王。

        在傻柱的印象里,陈冀生就是那种不能惹的人,一点点小事儿,他就下死手。

        院里许大茂家的事儿,已经成了禁忌,没人敢于提出来。

        如今各家各户,谁家没有罗锅上山的时候,谁家没在鸽子市上做过投机倒把的买卖?

        这些算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没人去深究的事儿。

        一旦深究了,就跟许大茂睡寡妇一样,超过三个是要枪毙的。

        一旦家里人牵连上了,多半也是枪毙的结果。

        在鸽子市寻摸吃食,虽说够不上枪毙,但也够判上几年了,再不济也能得个劳改的饭碗。

        陈冀生在四合院的可怕之处,也就在这里了。

        他可以把小小不然的事情,变成吃花生米或是蹲笆篱子,谁家都有小辫子,自然怕他。

        “我就浑人一个,您别跟我逗闷子啊!

        您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兹当我是一个听喝的。”

        心里的话,傻柱自然不会轻易的说出口。

        看着老神在在的陈冀生,傻柱的小眼一眯,也想听听他的说法。

        “有钱的,这些扒手多半惹不起。

        有权有势的,也差不多。

        这些个佛爷带的扒手,多半还是对普通老百姓下手的次数多。

        柱哥,我问你,要是三大爷家少了十块二十块的,会怎么样?”

        没有拿傻柱这个光棍汉举例,陈冀生说起了自己对门住着的三大爷。

        傻柱一听这个,也来了精神,虽说是比喻,但他一早就看老闫不顺眼,比喻听着也很爽。

        “就他?

        闫老西儿?

        甭说是十块二十块的,就是丢了一两毛,咱们那三大爷也得气的吐血。

        如果是院里人弄的,他得堵人门口儿,骂上一整年。”

        瞧着傻柱幸灾乐祸的模样,陈冀生无奈苦笑,只是打个比方,至于这么兴奋吗?

        “那是三大爷的反应,我问你的是,少了这十块二十块的,三大爷家会怎么样?

        你再想想,如果是别人家看病的钱呢?

        影院、供销社、粮店、医院、车站,历来是扒手集中的地方。

        咱们之前弄的那几个佛爷,个个趁个千八百的,这些钱是哪来的?”

        陈冀生的话,让傻柱嘬了嘬压根儿,这钱要是没了,失主们得恨死这些个佛爷、扒手了。

        “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他们这是害人性命啊!

        打死不冤!”

        给了陈冀生答复,傻柱也想明白了,自己要是带着南锣大队跟佛爷们讲和,差不多也是同流合污了。

        讲和这事儿,看来是做不得的。

        “知道就好,这事儿怎么办,我还得想一下。

        这么多佛爷,咱们也应付不来。

        那边给你时间了没有?”

        在南锣的街面上,再多的佛爷,陈冀生也不怵。

        但出了南锣,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处理他们。

        跨区域出手,别说是联防队了,就是下面的派出所,也会面对重重阻力的。

        扒手之上是佛爷,佛爷上面是谁,是认是鬼,还真是不好说的。

        自古以来,许多人的锦衣玉食,都是建立在其他人的家破人亡上的。

        这些个佛爷,陈冀生肯定是要打的,但应该怎么打,却是值得考量一下的。

        单独拎出一个佛爷或是几个佛爷,陈冀生可以随便的打。

        但拉帮结派的佛爷,就不是那么好打了,一旦打蛇不死,麻烦太多。

        “时间倒是没定,多半要一个礼拜来准备。

        这事儿你得好好思量一下,请托的是天桥跤场那边的人。

        能求到天桥的跤场,对面显然也不是一两个佛爷。

        说不准有些人就看上了南锣这片地盘,想要给咱们上供。”

        这事儿,傻柱明显是过了脑子的,这个说法也是可圈可点。

        听完之后,陈冀生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他的说法。

        “成!

        柱哥,你这边可以先谈着,看看那边具体出什么条件。

        捎带着拖延一下,这么多人,一下不弄妥帖了,我也怕他们报复。”

        给了傻柱答复,陈冀生也在想着怎么处理这些街面上的大人物。

        留是肯定不能留的,怎么能斩草除根,难度不小。

        “成,你先想着,我去把饭做了。

        今儿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最近得了陈冀生不少好处,傻柱这边也格外的殷勤,想着与冉老师之间的进展,傻柱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猥琐。

        “随便,今儿我媳妇不在家,怎么快就怎么弄。”

        傻柱去做饭了,陈冀生靠在椅背上,开始考虑该怎么处置那些佛爷。

        人数太多,只是说给傻柱听的,真正让陈冀生忌惮的是那些佛爷们的上家。

        就跟第一次扫街的时候,程副所的表现一样,要说老程跟南锣的佛爷们没关系,打死陈冀生也不信的。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陈冀生很清楚。

        老马的鸽子市为什么存在,除了查漏补缺之外,还不是有的人富得流油,有的人食不果腹。

        单独的佛爷,或是几个佛爷聚在一起,就能出头找傻柱讲和,这未免有些天真了。

        同行是冤家,佛爷本就是黑的,他们之间偶尔能合作一把,那是为了利益。

        如今的南锣大队,还没有将他们连根拔起的能力,讲和,无非是有些人想要做出退让罢了。

        如果没有风雨,这事儿陈冀生也就让一步了。

        但风雨已至,这一步是绝对不能让的。

        现在不置他们于死地,等乱了起来,遭殃的就是自己。

        死道友还是死贫道,眼前的账目很明白。

        借着如今各系统还能正常运转,正好将这批人送上刑场。

        作了这批人,以后的混乱度也会有所减轻。

        只是陈冀生的能力有限,佛爷这一层级,他是无所畏惧的,来多少死多少。

        但佛爷们的上家,他也确实无能为力。

        惹到自己可以出手,但人家明显的让步了,自己算是无缘无故的打上门去。

        不管事情的对与错,自己这边就会失了先机。

        不能主动出手,就只能借刀杀人了。

        派出所的程副所,只能算是小杂鱼,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价值。

        捅到领导那边,自然可以犁庭扫穴,但未免有些大炮轰蚊子了。

        至于姜海跟陈飞的关系,这些人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己那一摊子本就焦头烂额。

        再接他们眼中我所谓轻重的私货,能不能使上力气先不说,做事肯定不会很细致的。

        轧钢厂、石钢,还有一机部的陈处,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领域,根本没法接力。

        至于老马那边,自己的屁股底下就不干净,去掀人家的盖子,只怕死的更快。

        思来想去,能用的只能是老钟了。

        这次要用的不是老钟总后副主任的身份,而是他隐秘的那个身份。

        这事儿对老钟而言也不是正管,属于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但没办法,陈冀生能用的关系就这么几条,想要通过公家办他们,只有老钟这条路还算是走得通的。

        加上老钟立身正直,这事儿勉强算是门当户对了。

        想明白了这些关系,陈冀生从官衣柜里拿了一条骆驼,用旧报纸包了,夹在咯吱窝里就走出了四合院。

        “打个电话。

        最近辛苦,上次出去弄了几条美敌的骆驼,劲儿大,晚上涨涨精神。”

        看着电话亭里精干的小年轻,陈冀生放下烟,又给了五毛钱,就开始打起了电话。

        电话直接打到总后,等了一会儿,才接到老钟那边,陈冀生简单的说了句晚上过来一下,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又给轧钢厂那边打了个电话,给了李怀德电话亭的号码。

        虽说李怀德知道,但之前陈冀生也没给他说过,这段时间他也不打算去上班。

        给李怀德这个电话的意思,就是让老李在有些事儿上不能独断专行,需要问一下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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