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道路迁移
两天之后，圣塔莫尼卡海湾中已经恢复了原本的风平浪静。
嘎嘎嘎...
一线从南方而来的黑色流光和一群从北方而来的大群乌鸦，一先一后来到这里完成汇合。
鸦群中那只为首的大乌鸦，扑棱棱化作一位头戴羽毛冠脸上画着油彩的中年大萨满，在空中垂手而立，诚惶诚恐地向对面早到一步的美丽女士解释道：
“女士，万分抱歉！这段时间加略特公国内部的空骑士巡逻越来越严密，在东海岸还稍好一些。
但要到西海岸来我们只能选择先横穿整个大陆，再从北方沿着海岸线到达这里...”
没有想到撑着花伞优雅而立的“乌鸦女士”叶赫尔，并没有追究他们失职的意思，随意地挥了挥手：
“嗯，下次注意。时间差不多了，立刻动手吧。”
如果在过去，她可能会严厉惩罚耽误了时间的下属，也会对加略特公国越发霸道的作风而感到愤愤不平。
但现在她的脸上却只有一片云淡风轻，只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更加广阔世界，以及未来无限的可能！
叶赫尔本就是新大陆诸多图腾神中对外来文化接受最深入的那一位，虽然手中的“悼亡教会”一直搞得有些四不像，但也比那些“顽固不化”的同类要强得多。
特别搭上了“疾病天使”之后，这段时间在卡姆西德城与一众邪恶轴心密谋颠覆卡布拉尔的格局，无论是眼界还是见识与过去相比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让那个看似蒸蒸日上的加略特公国得意一时又如何？早晚都是要被雨打风吹去啊。
就先从跟自己作对了上百年的“水之母”麦罗开始。从今以后，大陆北方的图腾神中间只会有一个声音！
一群萨满巫师闻言如蒙大赦，纷纷展开【神术护盾】就冲进了大海。
人人都知道这是白捡的便宜，伸伸手就能为“乌鸦女士”立下大功，让“悼亡教会”成为大陆北方唯一的高位图腾神势力，他们自然也能够水涨船高。
但是仅仅几分钟之后，一位大萨满就满脸惶恐地冲了上来：
“女士，不好了，秘境已经被打破，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
叶赫尔脸色骤变，化作一道流光亲自冲入水中，未久便气急败坏地重新冲了出来，手中肆意宣泄着她的神力，将海面炸出一个个巨大的水坑。
“好啊，在新大陆除了加略特，没人有这个本事。处处跟我作对，你给我等着！南方起事之后，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一群萨满巫师此刻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叶赫尔的怒火会烧到自己头上来。
他们十分清楚无论“水之母”麾下是被杀死还是被抓走，都是超出预料之外的巨大变故，对大陆北方的格局产生巨大的影响。
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严密至极的【心灵网络】传送回了长岛，落到了艾文的耳朵里。
......
坐在【巫术花园】中那棵越发繁茂的紫藤萝花树下，艾文抿了一口甘冽的绿茶。
“起事吗？之前贝斯汇报叶赫尔忽然跑到大陆南方去感觉不对劲，果然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希留斯人？还是卡布拉尔？
唔，既然她已经能将‘疾病天使’的力量应用自如，大概率还是已经攀上了古神一方的高枝吧。我需要抓紧时间完善南方的【心灵网络】布局了，至少要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
艾文的主张很简单，大陆南方之于公国，就像是旧大陆之于郁金香群岛。南大陆是公国实质上的后花园，一个统一势力的崛起对公国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支离破碎各方势力犬牙呲互的混乱地域，才最符合公国的利益。这无关乎正义与否，纯粹是屁股决定脑袋的简单立场问题。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南方的敌人具体是在谋划什么，但邪神的朋友圈摆明了一直在持续扩大，自己这一方的军备竞赛势必也要同步跟上了。
“看到了吗？麦罗女士，我这不是在害你，而是在救你啊。
如果落到叶赫尔的手里能有现在的待遇？怕不是在想peach。给我拿出一点干劲来回报我啊！”
坐在他对面的“水之母”已经换了一个造型，蓝色的长发在脑后高高盘起，带上了一只宝石发冠。身上穿着一条金色长裙，鱼尾也化作修长的双腿踩着亮晶晶的高跟鞋。
这位图腾神从诞生意识以来一路走到图腾神序列金字塔的位置，已经度过了一千多个春秋，轻易取代“蛇女巫”萨拉成为了公国势力中最年长的一位。
但经过这两天的接触，艾文也发现她的性格有些急躁和两面化，远没有千岁“老人”该有的稳重样子。
大概是受到权能的影响，麦罗在对待幼儿和孕妇的时候如和风细雨无微不至，对白天鹅堡中的新生儿亚伯尤甚；在对待以捕鱼为业的渔船时又表现的暴躁异常，恨不得将挖海带的渔民都通通沉海。
总之是个性格鲜明的矛盾综合体。
这时，麦罗耳朵忽然动了动，听到有一群人的脚步声正从波塞迪亚城的第二层走上顶层，上半身立刻向着艾文欺近过去，咬着粉色的下唇说出了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话：
“想让我怎么回报你呢？我的主人！要不...就让我送给你个儿子吧？咯咯咯...”
嗯，明显性格还很恶劣，分明就是在报复之前被艾文“有丝分裂”吓哭的一箭之仇。而且，看她现在有心情开玩笑的样子，显然已经病情尽祛。
先前在“世界意识”见证下使用【誓约之囚锁】将她收服之后，艾文便将无数经过【造物者之血】强化的【基因猎犬】送进了麦罗的体内。
哪怕超凡级别再高的病原体想要作用于物质世界的生物，也需要依靠高维信息态在低维的投影——【黄金链条】。
只要这个隐藏在DNA内含子中的关键钥匙不变，【基因猎犬】就能对它们生效。无需任何药物，直达病灶将疾病的根源直接切成无用的DNA片段。
而且“是药三分毒”，无论是何种特效药总会影响正常的细胞。但定点打击的【基因猎犬】却不同，只会分割掉特定的病原体，也是梦幻般的最强治疗方式。
几分钟时间便将她干净利落地治好，她麾下那大批的图腾神、萨满巫师、美人鱼眷属自然也不在话下。
比麦罗更早发现来人的艾文脸色不变，径直站起身来，勉励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倒是不用，你目前的工作只是使用【生育】权能庇佑公国内部的凡人就可以了。
不过你既然这么有干劲，那今年的人口净增长目标，就从我们最开始说好的4%上升到5%好了。如果绩效考核完不成...呵呵，加油，看好你哟！”
麦罗脸上的表情蓦然僵硬。
心中悲愤莫名，想哭又哭出来，工具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而且绩效考核？对我这种已经1135岁的老同志？这...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
艾文早就已经测算过了，在保证麦罗必要成长资源的前提下，维持信仰之力的收支平衡，完全可以将领地的人口增长率提升到4.9%，用15年的时间就可以让领地人口翻一翻。
虽然辛苦了点，但人要是没有目标跟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一条千年老咸鱼...
至于差的那0.1%？艾文相信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绩效考核的目标不就是要定到跳一跳就可以碰到的地方吗？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我果然是一位专注于员工成长的好老板啊！嗯，此处应该有掌声。
“老师！我们来了。”
这个时候，在安琪的引领下赛拉、还有克莱丽莎和丽奥纳拉姐妹已经登上了波塞迪亚城的第三层，艾文赶忙迎了上去。
艾文好像老农夫一样辛勤耕耘了多年，这段时间终于要迎来一个集中收获的爆发期。
奥丽维娅和安琪的晋升仪式被定在了一周之后，现在艾文却要先使用修改后的【奇美拉秘仪】，为赛拉三师徒举行道路迁移仪式！
如果说在一棵大树上，每一位巫师都是一颗渐渐长成的果子，不同的枝杈上的果子除了拥有同一条主干之外，几乎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从分支到主干却存在一定可能，因为主干包含了分支的全部知识。
【真理之门】既然能统合所有的女巫，【奇美拉秘仪】既然能强行“嫁接”，【生命树】当然也可以统合部分相近道路的女巫。
包括赛拉在内的师徒三个人，与“生命树学派”的相性都非常高，艾文也已经借助学派首席的身份沟通“生命树”对她们进行过测试，问题应该不大，就算失败也不会有害。
况且“真理之门学派”本就包罗万象，什么特点都有的另一面就是没有特点。在艾文看来那只是用来团结千万女巫的工具，比耗费一个纪元时间都没能具现的【生命树】还要不靠谱。
配合【奇美拉秘仪·改】足以改易女巫们的根基，让她们能够在相近道路上进行自由迁移，成为“生命树”上的一条枝丫，也分享学派不断成长的红利。
吸纳这三位干将之后，也必然能让“生命树学派”的实力获得一次飞跃性的提升。
艾文自己虽然还没有晋升四阶，但也已经在为【奇迹之冠冕】这个次级最终造物的【真理具象】做着准备。
其中一个大前提就是，有其他九位至少三阶或等同三阶的同道路者，充当守护【生命树十大原质】的“天使”，能够将他高高举起，摘下十大原质中最璀璨的第一原质——【王冠】！
“赛拉女士，丽莎，纳拉，准备好了吗？”
“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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