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神意密会
“命运？”黎昂撇撇嘴，“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呢？”
以维因先前表现的性格，可不像是会神神叨叨念叨“一切都是命运使然”的那种人。
维因嘴角含笑，摇摇手指：“你想的‘命运’和我说的‘命运’可不是同一个东西。”
“你说的‘命运’，是某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占卜师口中所谓的命格，是普通人眼里所谓的运气。”
“而我说的‘命运’则有其实体，是某个存在，某个组织，某一群人。”
黎昂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是说，有一个组织谋划了这一切，并且把你也算计到了？你直接说不就完事了，还整个‘命运’这么玄乎的词……”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个组织，而是用‘命运’来代称？”维因意味深长。
“因为你想显摆你那谜语功底。”
“……”维因难得无言以对。
“好吧……”黎昂叹了口气，“我想，你的意思是……那个组织可以代表‘命运’？”
“不如说，‘命运’就是由他们划定的轨迹。”维因走到窗边，拉上窗帘，“而这群人也算是我的老对手了，或者用正式一点的词来形容——‘宿敌’。”
“和7号对我的杀意不同，他们没想直接要我的命，但在其他各处可没少和我作对，干百年来我和他们各有胜负。”
“你是个活了干百年的老妖怪这一点我倒没什么疑问……但你说他们代表‘命运’，划定‘命运’，这么厉害的存在你还能和他们斗那么久？”
维因笑笑：“这不说明我也很厉害嘛。”
“那这个组织叫什么？还是说他们的称呼不能被说出来？”黎昂想到前世许多虚构作品中都有不可言述的存在，比如哈利波特系列中的伏地魔就被称作“you know who”。
“倒也没到不能被说出口的地步，但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很少，知道他们组织名的人就更少了，你要是在外面说出这个词，很难不被他们关注到。”维因顿了顿，“如果他们没改名，那么这个组织如今应该依旧被称作——‘神意密会’。”
“‘神意密会’？他们和秩序教会有关？”
黎昂目前所知唯一一个被公认为神的存在就是秩序教会信奉的神灵“无上意志”，其余的那些，例如诸王庭的古神、秘巫同盟的君主，在维因的描述中也只是“堪比神灵”，“被视为神灵”，从这种描述中不难听出祂们与真正的“神”依旧有差距。
“秩序教会中有人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但他们不属于秩序教会，秩序教会也不属于他们。比起秩序教会信仰的‘无上意志’，‘神意密会’的‘神’更加抽象，更加不可捉摸，就像是‘命运’。”
这一处的“命运”显然是黎昂先前以为的那种。
嗯……一个存在于暗中操控世界走向的组织，听着倒也不是那么离谱，毕竟很多作品里都有这种影子政府的设定，就算是前世，共济会、光明会之类的传言也没少传过。
“不过我和他们有段时间没有交手过了，差点都忘了他们的存在。”维因道，“上一次交锋还是在四年前了。”
“呃，四年前……”黎昂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老皇帝遇刺那次？”
维因笑眯眯：“对，从结果上来看，是我赢了，虽然后果不是很理想。”
好家伙，还有这层内幕。
“你和‘神意密会’是怎么结下仇怨的？”
维因反问道：“你觉得以我的性格，和我结下仇怨的人不多吗？”
“……”这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
“要说我和‘神意密会’结仇的起源嘛……”维因摸着下巴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得罪了一对姐妹。”
“哈？”黎昂脑中立刻脑补出一场狗血言情大剧，什么姐妹花都喜欢上维因，结果维因拒绝了她们两个，姐妹因爱生恨决定报复维因什么的……
也不能怪黎昂脑子里有太多戏，以维因的外貌，如果不是长了张嘴，肯定也能迷倒万干少女……可能还有少男。
“不是你想的那样。”维因瞥了黎昂一眼，一如既往地看出他脑子里正在上演什么狗血剧目，“简单来说，那对姐妹做出了一则预言，一则‘必将发生’的预言，但我从中作梗，让预言失败了——至少到现在还没实现。”
“那对姐妹自然不甘心预言失败让自己颜面尽失，但我又和她们打了个赌，那对姐妹可以以‘除亲自下场外的任何方式’促成预言的实现，而我也会以‘不动用真正力量外的任何手段’继续阻止预言的实现。那对姐妹出于……某种原因，答应了这一赌约，而‘神意密会’就是由她们创立，用来推动预言实现的组织，她们也是‘神意密会’的幕后存在——虽然‘神意密会’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这对姐妹的存在，不知道那则预言是什么，也不知道‘神意密会’存在的真正意义。”
黎昂好奇问道：“所以那预言是什么？”
“说出来你的裤子可能不太妙，所以还是先不说了吧。”
“……不想说就不说。”黎昂翻了个白眼，他是会被吓尿的那种人吗？
不过，从“神意密会”一手导演了这次“巨神工业”危机爆发，导致无数人受到波及看来，黎昂觉得“神意密会”恐怕不会是什么良善组织。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搞？”黎昂觉得维因这次输给了“神意密会”，肯定会换个方式找回场子。
“当然是走人咯。”
“……啊？”这个答案是黎昂完全没想到的。
“我来卡斯帕斯要办的事已经达成，自然没必要在这里久留，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离开。”维因伸了个懒腰，看向黎昂，“当然，你也得跟我走。”
“好吧好吧。”黎昂揉揉额头，“什么时候走？”
他在卡斯帕斯毫无根基可言，既然维因要走，黎昂自然没有独自留下来的理由。
只是可惜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认识了一些人，等到了另一个地方，恐怕又是人生地不熟了。
“大概是去瑟谷，如果不出意外。”维因顿了顿，“等到了瑟谷，再通过特殊渠道前往秘巫同盟。”
“秘巫同盟？”黎昂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惊讶。
“比起被秘巫同盟的人找到，我们直接去秘巫同盟不是更主动的做法？”维因指了指黎昂右手，“去那边搞定你那印记的问题——还有你自己的问题。你现在身上的绝大部分疑点都与那位‘巫王’有关，无论是与‘巫王’神似的长相，还是与‘秘之匙’的特殊反应——‘巫王’毕竟是目前已知掌握过‘秘之匙’的最后一位存在。”
被维因这么一说，黎昂感觉自己好像确实得去一趟秘巫同盟。
“但秘巫同盟可不是那么好去的，就算瑟谷有特殊渠道，也得横穿霍恩洛厄公爵领才行。在那之前，我得做些准备。”
说完，没等黎昂反应过来，维因径自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欸——”黎昂下意识伸出尔康手，见维因直接窜上“不得随意进入的三楼”，只好作罢。
这家伙，有时候感觉有点神经质……
黎昂到二楼把菜放入冰箱，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忽然传来。
叮铃铃——
“老板？”黎昂往三楼叫了一声，事务所来电话，99％的可能是找维因的。
喊了几声，维因依旧没有反应，黎昂无奈只好自己去接起电话：“你好？”
“是黎昂吗？”电话那头传来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女性声音，“那位维因·诺耶斯先生也行？”
“你是……”黎昂稍稍回忆一下，“娜塔莉？”
黎昂在卡斯帕斯已知的唯一一个穿越者同伴。
“对对，是我！”娜塔莉的声音激动起来，“好久不见，最近发生了好多事啊。”
“是啊……”上次两人见面是在咖啡厅，那时因为看见了维因的“二重身”导致会面被打断，后来又发生了“弑君者”刺杀维因和“巨神工业”危机等一系列事件。
“那个，我这次打电话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娜塔莉道，“你说那位维因·诺耶斯先生是开事务所的，能解决很多事情，对吧？”
“对。”黎昂疑惑道，“你有委托？”
“嗯嗯。”就算没看见娜塔莉，也能想象出她在电话边连忙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我家有一位亲戚患了重病，快去世了，他没有子女，按照他的意愿，任何有资格且希望继承他遗产的人都需要到他的庄园，参加一场告别会，他将会在告别会上宣布遗产继承者是谁。”
“由于最近的事情，我的父亲和母亲忙得不可开交，没法脱身，所以他们希望我能代表他们前往庄园，参加告别会。”
黎昂：“所以你是希望我们陪你一起去？”
“对，毕竟你知道，我也不是真货……”娜塔莉的声音小了下来，“我怕会出什么茬子，所以……能有你们两个有实力的人陪同，我会安心一点。”
“我，我会付你们报酬，不知道要多少钱，100镑够不够？这是我攒的零花钱……”
黎昂：“……”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光零花钱都能攒上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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