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永世忏悔（爽）
“啊！”肖华一道惨叫，地面上响起一声骨头裂碎的声音。
他的下颌骨被猛烈撞击在青石铺满的地上，撞的粉碎。
牙齿碰上嘴唇，磕了大口子出来。铁锈味在口腔中充斥着，顺着嘴角流出来。
“世伯，你好像真的很喜欢当皇帝。”裴繁看着他浑身的衣着，照着父亲兄弟的称呼跟他说话，眼睛里闪过淡淡的嘲意。
她手一使劲，拽过肖华衣领上的长飘带，整个人径直的往前走去。
裴繁在前面走，她拽着肖华的身体在后面趴着拖行。
刚才裴繁特意吩咐改造过，长长的阶梯有着参差不齐的弧度，很适合皇帝大驾光临。
肖华脸着地往前不断的拖行，遇到参差不齐的地方，他直接被磨蹭的出血，四肢皮开肉绽，险些痛晕过去。
好不容易上了阶梯，肖华想着可以缓一下，刚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勤政殿宫殿的门槛比平常高了近一倍，肖华就这么低着脑袋撞了过去，整个人懵的两眼直冒金星。
裴繁像拽着一头死猪一样往前走，她若无其事地将血肉模糊的男人绑在龙椅上，宝座顶还吊着一个头颅。
一盘冷水下去，刺激的肖华直打哆嗦，身上的皮肤全都起了鸡皮疙瘩颤抖着，好不落魄的模样。
他朦胧的睁开眼睛，却没想到一入眼帘看到一个极其惊恐的东西。
是咋那昊的头颅！
他慌张惊恐的瞪大眼睛，四肢不断的挣扎着，想要逃离。
身上被五花大绑的死死绑在龙椅上，肖华无处可躲，只能被迫面对着那张死人脸。
咋那昊被裴繁斩首时，双眼瞪大，里面是藏不住的害怕和不容置信。脸上的肌肉全都皱在一起，像濒死求生无果的绝望病人。
肖华知道自己和咋那昊之间的龌蹉，也知道现在秦如玉整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了一切，她想为父报仇。
所以才这么的折磨自己。
肖华现在心里悔不当初，恨不得抽死自己。
早知道宁愿背上千万百姓的骂名，也要将秦家一族全部斩灭。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明就像是上天派来克他的克星一样，没了自己，还留下女儿来跟他作对。
肖华内心扭曲着，可他的身体却无比真实的做出了反应。
他失禁了。
“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那样九五之尊的贵气？”裴繁笑着打量，命人搬了一面镜子过来，专门让肖华自己照照自己。
如此讥讽取笑的神情和揶揄的语气，深深刺痛了肖华的内心。
秦如玉是想侮辱折磨他。
肖华梗着脖子，近乎落败的说：“成王败寇，我认输，想杀我就来吧。”
居然如此天真，还想求一个了断？
“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也不会让你那么轻易的死去。”
裴繁佯装不经意间提到：“明天把你挂在城墙上示众怎么样？剥开你身上所有的衣服和冠饰，让你赤裸裸的扒开那肮脏的内心，供百姓指责。”
她知道能够心狠手辣做出这么多事情的君主，最为在乎颜面和地位。
你不是在乎这些吗？我就要在世人面前一一把你的自尊给碾碎，让你羞辱崩溃痛苦寻死。
可偏偏死也死不成，因为秦家还没有允许你能寻死。
肖华目眦欲裂，他没形象的大喊大闹：“贱人，你竟然敢侮辱朕！贱人，贱人，贱人…”
他自知落魄，先前主动改了自称。可秦如玉不但不给脸还蹬鼻子上脸，肖华恨不得如今给他一把剑捅死秦如玉。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裴繁用刀割掉了舌头。满口腔温热的血河喷洒在那快看不清模样的龙袍上，染红上面的金线。
致命的疼痛让肖华疼晕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午门菜场的位置。
他是寸缕未着，就这么一丝不挂的悬空在菜场楼上的牌匾之中，底下堆满了议论纷纷的百姓，争先恐后的要参观皇帝的龙体。
“哇，原来皇帝的身体也和咱老百姓差不多嘛，咋吹捧成那样？”百姓甲发言：“我还当真以为身上有龙的鳞片嘞。”
“这皇帝也不咋样啊，那玩意儿还没俺的大…”百姓乙比划了个大小，言语之间全是不屑和贬低。
“就是他通敌叛国，把咱老百姓弃于不顾！”热血的百姓丙是菜场的小贩，他一把抓住商机，拿着自己刚修剪下来不要的烂菜叶往肖华面门掷去：“凡是街坊邻居来小人这买菜惩治叛国贼的，买两斤必定减少五个铜板！”
这…听起来还挺划算的！
被冲昏大脑的人们纷纷挤进小贩的菜摊，将购买来的菜叶掰断，纷纷投掷在肖华的身上。
更有甚者，还把臭鸡蛋摔在他的脸上，并痛骂着：“不要脸当叛国贼，死全家的司马玩意！”
“对！”底下一帮人在附和，更加不要命的朝着肖华丢东西泄气。
鸡蛋打到肖华脸上，冲击力砸破了他的额头，鲜血不断涓流而下。
在暗处看管的秦家军上前阻止，她们虽然乐意看到肖华自食恶果，但是也不能真的让他被人们活生生的砸死，毕竟这太便宜他了。
还有更多的手段在后面等着他，现在就死了，那多不耐活呀，简直给人找晦气受。
肖华就这么挂在菜市场暴晒了三天。
三天滴水未进，滴米未吃，等他被放下来的时候，早就奄奄一息，出气多入气少了。
茉莉从厨房里找了两个馊掉的馒头抛给肖华，他早就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皇帝架子，给啥吃啥，立马接过来狼吞虎咽着。
人嘛，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茉莉冷眼看着在地上恶狗扑食的肖华，内心解气极了。
小姐说的对，一刀了结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就这么折磨着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步步从灵魂深处击垮他。
肖华吃的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两个大馒头。
可还是不够饱。
他舔了舔唇，早就没有了什么嚣张气焰。若是再反抗，再有什么异动，他这辈子都别想吃着东西了。
见肖华吃完东西，茉莉给了看押他的女兵一个眼神：将他提起，前往他最终赎罪的地方。
肖华被套上一个黑色的头套带走，车轱辘不断向前行驶，他心中难免忐忑不安。
等到马车停下来，他的头套被摘下来，肖华睁开眼睛一看，是城北的柱国大将军雕像庙。
他的脸刷一下就白了，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最终审判要来了。
肖华被人粗暴的拎着，他跌跌撞撞的走上阶梯，直接被压的跪在裴繁面前。
旁边上了一排砖瓦匠，他们将肖华圈在一起，在以他为中心一平方米的位置上开始砌砖。
第一块砖砌完了，干活的人朝着裴繁点点头，随后退下了。
就这样退下了吗？肖华激起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裴繁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未知的事情，总是让人感到害怕的。
见肖华惊恐的眼神，裴繁好心的跟他讲解：“接下来的五十天，每一天都会有人往你身旁砌一块砖，等到第五十天的时候，你的头顶就只剩下一块砖……”
裴繁故意拉长声线，无形中给肖华造成压迫感。
这是要用砖墙把他封死掉吗？
在足够小的空间里面，用砖头把周围能见的一切封死掉，把空气也都隔绝掉，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窒息死掉。
肖华脸都吓白了，他双手颤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窒息死掉，比起其他的死法而言，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表面不敢露出痕迹，暗自安慰自己。
“就让工匠开始往砖墙里浇筑制造铜像的材料，然后等铜像铸成，再砸掉外表的砖墙，供世人唾弃辱骂。”
竟然…竟然…
肖华几乎眼前一黑，他无法想象浇筑铜像的材料从头到脚浇下，然后浆体在口鼻和喉咙中游走，逐渐占据他全部的感官知觉。
肖华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他不停的磕头，膝盖死死跪在地上，不断朝着裴繁求饶：如玉…如玉，别这样对我…我知道错了…是我该死…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禽兽不如…是我愧对大肖的百姓和秦将军…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求你…别这样对我！
裴繁冷眼的看着盲目朝着一个方向跪地求饶的肖华，重重的关上了庙宇的门。
将死之人，何来颜面求饶？
堂前柱国大将军秦明的雕像慈眉善目，它怜爱的眼神见证着肖华的灭亡，平和的容纳着它跪地求饶的铜像，看着它遭受世人的唾弃和辱骂，永世永世都在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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