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


  

莞尔的一笑,继续吃着。

A城是一个三面环海的海边城市,它有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海港码头。

在A城人们都知道一个湖,它即不是海也不是湖,确切的说,它还是一个湖,它的位置在海的一隅,湖的水是来自大海的,所以A城的人管它叫“海湖”。

“海湖”的形状近满月形,是由二座山环绕着,一座山靠海,一座山靠陆地,靠陆地的这座山的脚下是一大片的沙滩,夏天的沙滩会折射出闪亮的光,映着湖水晶莹剔透。湖中心有一座岛,岛与外界的连接有二座桥,一座是铁索桥,一座是绳索桥,是岛与二座山中间的一大片空地搭建的,除此之外,要想出了这片湖,就只有另一面的二座山的空隙出了,这个空隙没有之前的那个宽,这只是像一个闸口,只能容下一艘游艇出入。

这片湖以及这座岛是私人的,它的拥有者姓杜,世世代代,全世界都知道。

岛上有二幢别墅,在二幢别墅之间有一个悬空的天桥连接着,可以彼此通行进入对方的三楼,这个天桥,别墅的主人管它叫“廊桥”。二幢别墅一模一样,白色的大理石,是中式的阁楼式建筑。

这二幢白色的别墅也是杜家的,这是外界所知道的,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完全是了,现在其中的一幢姓关尔嘉,这是外界所不知道的。

外界还给这二幢白色的别墅起了一个清雅的名字,叫“海居阁”。

海居阁对于外界来说是神秘的,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甚至还有海湖,没人知道在哪。

……

海风徐徐吹来,泛起海面上的层层磷光,给这炎热的夏日清晨带来丝丝凉爽。

在这个沿海边有一个死角,大型的船只是无法到达那里的,沿着海岸线过去,转过一个大大的湾,就因为这个大大的湾,所以从海的角度去看,是很难知道湾的那一面的世界,没有人知道这里。

转过湾后就看到二座山,确切的说是二座石头山,很大很高,在山顶有一些树木和野草野花生存着。二座山凸了出来,很快就要连在了一起,它们很想封住里面的世界,但还是很好心的留了一个闸口,长长的闸口很窄很窄,窄的只能容下一艘游艇通过。

此时的闸口处正缓缓驶出一艘蓝色的游艇,缓行的速度如同少女在散步,驶出闸口一半时,游艇停了下来。

关尔嘉格从驾驶仓出来,慢慢的走到甲板上,白色的无袖T恤,白色的宽松长裤,纯黑的长发随意挽起。她就站在那里,抬头,右手放在了额头上,遮挡从二山之间的狭缝间射下来的散碎的阳光,看着二边凹凸不平的石壁,顺着石壁看上去,狭长的天际如天井般望向天空,好久没有站在这里看天了,有多少年了?好像十年了。

回忆这东西是很奇妙的,它一直都跟着你,如影随形。在不期然的时候它会跳出来跟你打打招呼,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它就像你的影子,不好的回忆你希望它会在你的后面,眼不见为净,你不会痛苦,可好的回忆你就希望它在你的前面,时时的都能想到,是甜蜜的,可人总会忽略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影子的前后不是你自已决定的,而是太阳。

而人心中的那个太阳更是掌控不住的。

“哥,你说站在山的顶端看天,天是什么样子?”一个披着纯黑长发,剪着齐眉刘海的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仰头看着天喃喃的问。

“我也不知道,你那么想知道吗?”一个沉稳的小男孩,轻轻的牵着她的手说。

“嗯。”小女孩收回抬着的头,看着他,狠狠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有点担忧的说:“可妈不让我们去,就连慕叔叔和斯哥哥也不让我们去。”

小男孩也收回视线,看着自已的妹妹,如宣誓般,狠狠的说:“妹,等哥带你去。”

“等到什么时候。”

“等哥长大了就带你去。”

“那时我也长大了,别忘了我只比你小五分钟。”

关尔嘉格微起樱唇,轻轻的吐出:“哥,我们长大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天啊。”

眼角微微的有些湿润,她努力的深呼吸,转身走进驾驶仓,不会儿,游艇加快了速度,很快消息在闸口。

五分钟后,蓝色的游艇停了下来。

随后关尔嘉格光着脚走了出来,来到甲板上把手里的瑜伽垫铺了下来,慢慢的躺下。

不会儿,舒缓轻柔的音乐响起,

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下,在这样一眼无际的大海里,有一位少女如蓝色的精灵般,在蓝色游艇的甲板上做着瑜伽,真是唯美的画面。

而就是在这样的画面下,在这片海域的不远处,有一艘同样是蓝色的游艇上,有一对男女却上演着限制级的画面。

一个男人裸着上身,穿着同样是蓝色的沙滩裤。带着咖啡色的太阳镜,坐在甲板上。

他有着极短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色,他的皮肤是那种古铜色的,结实有力,身材比例完美的无懈可击,他的那张脸,我想上帝看了都会嫉妒。

“嗨,SKY,原来你在这,让我好找,给你。”一个娇媚柔弱的嗓音出现在他的耳旁,递给他一杯红酒。

SKY接过她手里的红酒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锐利的视线继续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艘游艇甲板上做瑜珈的白色的身影。

在他的这个位置上看不清那个女人的容貌,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女人的每一个动作都致命的吸引着他,太阳镜下淡蓝色的眼睛此时发出魅惑的光亮。

身旁性感柔媚的女人站在那,见他半天也没理她,伸出去想要碰触的酒杯,停在半空,无人应答。

顺着他的目光,首先进入她的视线是那艘蓝色的游艇,这不由的让她微怔,蓝色的游艇可是不多见的,起码到目前为止她只见到了这二艘。而后,她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如蓝色的精灵,在做瑜伽的每一个动作都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

“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游艇上练瑜伽。”女人不屑一故的一说,然后把酒杯放在了一旁,坐在了男人的身边,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脸上,转过来,以正视自已,媚眼深情的看着他,一张嘴娇声百媚,“SKY,别看了,看我就好了,人家今天在你的百货公司的‘格格’专卖店看好了一款钻戒……”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到SKY若无其事的说:“看好什么就跟魅儿说,我会交待她的……”“SKY,你对我真好……”女人捧起男人的脸就“啵”了一口,却听到男人悠悠的说:“戒指就算了。”

女人怔住了,但一转头已恢复了常态,“我知道了。”

然后女人慢慢的把男人的太阳镜拿下来,放在了一边“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男人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一只手搂住了女人纤瘦的腰,一只手抬起了女人的下巴摩挲着,慢慢的,仿佛在珍若视宝,随后说出了一句可以让女人花容失色的话。

“你还真直接。”男人讥讽的说。

女人不出意外的一怔,只是一下下而以,便转过脸来,因为她感觉到了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在慢慢上移,然后轻轻一拉,比基尼的细带就开了,女人轻轻笑了,以缓解之前的窘态,“你好坏……。”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已化在男人狠狠的吻里。

一场春花水月海浪上的暧昧气息,就这样在一个清新的早晨上演着。

关尔嘉格收起瑜伽垫,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艘蓝色游艇的甲板上,上演着限制级的画面,她只是停了一下,我敢保证,她只是停了一下,便走进了驾驶仓,不会儿,游艇起动了,一个大转弯,扬长而去,很快,一个蓝色的精灵就消失不见了。

当男人激情过后一抬眼,寻找那抹蓝色,却连影子都没有了,男人冷峻的眼睛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是一闪而逝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

关尔嘉格把缆绳套好,上了岸,走过长长的木板桥,穿过枫格亭,刚刚踏进郁金香园,就看到不远处的月桂树后有二个身影,她放慢了脚步,隐约的听到……。

“老头子,我看不行,这二小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万一她发起火来,到那时,我看我们就不是帮忙了……不行,不行。”说话的声音是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声音。

那个被称为“老头子”的人,听完她说的话后,不紧不慢的说:“你放心,我保证二小姐不会发脾气的。”

“为什么?”妇人问

“你忘了,小小姐在啊。”老头子解释道。

“那更不行了,你可别拉小小姐下水,二小姐和二少爷的事,小小姐是不插手的,小小姐现在总算是好了,这万一要是再出了什么事,咱俩就都成了罪人了。”妇人有些急。

“我说老太婆,你别这么杞人忧天好不好。”老头子也跟着急了,“你说,这二少爷和二小姐的事都多少年了,二小姐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二少爷可是一直都在等她的,不然这些年怎么就一个人。而且这全家从上到下,谁都不插手这事,他们俩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管当年二少爷犯了多少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别人不管,我们可不能不管啊……”

老头子停了一下,再继续的小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而且只是让你在二小姐面前时不时的说说二少爷的好话,现在有小小姐在,我们又不让她帮忙,只要她在,二小姐就不会发脾气的,而且在我们家也就只有小小姐能行了。”老头子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哽咽,有些伤感。

“老头子,你别这样啊,我听你的就是。”妇人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倒也跟着伤感起来,“你说的也是,自从小小姐回来,这家也像个家样了,你说,大小姐和大少爷长年在国外呆着,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小少爷现在在哪都不知道,整个海湖,除了我们这些下人,就只有二小姐一个人了。”妇人说到这叹了口气。

二人虽然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说话还是中气十足,话语中不难听出一种慈祥和关爱。

妇人泪眼婆娑的,老头子轻轻的拍拍她的肩以式安慰,妇人接着说:“自从小小姐回来,家里也热闹了些,这灯啊也亮了许多,现在二小姐肯让二少爷回来了,这就说明二小姐这心里的事啊,也放了放,这样他们俩也就有缓和的机会了,而且大小姐和大少爷也要回来了,现在二小姐这笑容也多了,这晚上也不出去了,店一关门就回来,每天早晨还早早起来,学着做起早餐了……。”

在这之前关尔嘉格也只是放慢了脚步,低着头不发出声响的慢慢的走着,当她听到这不由一怔,头一抬,眉头微蹙,站在那不动了。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她总算是知道了这几天早餐的味道是怎么回事了,眉头慢慢打开,抬脚拐进郁金香花丛中从后门进了屋,后面二个人说了什么,就只能给风听了。

关尔嘉格站在楼梯口,迟迟的没有走上去,她定睛的看着厨房的方向,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听着那糟糕的声响,而后,没有什么表示的上楼去洗澡了。

等她再次下来时,看到自已的小姨已经坐在餐桌前优雅的吃起早餐来了,而杜妈肃立在一侧。

一个女人,如果她走路,说话,坐姿,甚至是吃饭,都能够让你感觉到一种魅力,一种优雅的魅力。她的一举一动就是名门淑媛的典范,就是那些金领白领们望尘莫及也无法模拟的,甚至还要更强,因为这种魅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好像是天生的,后天塑造是绝没有这么完美的。这种人是会让人,特别是女人嫉妒的,如果她再长了一付好皮囊,那么她如果走在女人堆里,一定会让那些女人给抓的破了像,方能解恨。

她必须得承认,关尔嘉泪的笑容可以迷倒众万男士,然后再为她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不收取回报的为她做着一切,哪怕是他们根本分不清,她的笑容是高兴的还是生气的,她乐此不疲的屡试不爽。

此时关尔嘉格就特想把她的那个优雅的笑容给狠狠的抓下来,然后揉碎了,再狠狠的扔在地上。

因为她分明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意昧。

此时杜妈看到了走在楼梯口的关尔嘉格,迎了上去,“小小姐,吃早餐了。”

关尔嘉格远远的看了一眼小姨,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拿起了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就吃起了盘子里的煎蛋。

她保证她用眼角的余光肯定看到了小姨那一抹而逝的奸笑。

“我说,你晨练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关尔嘉泪吃了一口起司,如是说。

“你早餐的口味也真是让人惊喜。”关尔嘉格头也没抬的继续吃着。

关尔嘉泪看着小格,然后笑了起来,这一笑就笑开了,手里的牛奶都差点洒出来,笑了半天,喘着气说:“原来……你都知道了,那好……我尽量以后天天都让你有惊喜。”

杜妈站在一侧,微惊,她怔怔的看了一眼关尔嘉格便低下了头,寻思着,小小姐对吃的一向没什么概念啊,二小姐做早餐已经做了快一个星期了,小小姐若是知道怎么可能现在才说出来。记得小小姐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自已做的板粟饼,每次都说很甜,有糖炒粟子的味道,后来有一次因为家里一时没有板粟了,而小小姐又急着要吃,自已无奈用红薯代替做的,没想到小小姐还是说很甜,只是好像没有粟子的味道,可也吃的很开心。之后又用别的试了几次,才知道,小小姐味道是能吃的出来,只是对吃的没那么大要求,什么都可以,所以山珍海味咸茶淡饭吃在她嘴里都是一个样,只要填饱肚子就好,这件事,自已除了跟老头子说过,还有大小姐知道,别人可都不知道,她是怕以后家里的佣人在吃的方面糊弄小小姐,可这次怎么就……难道……。

杜妈收复了一下自已的心绪,抬起头,看着关尔嘉格。而关尔嘉格也没表示什么,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煎蛋。

关尔嘉泪也不理会她,平了平自已的呼吸,然后说:“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出去啊。”

“是啊。”关尔嘉格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等一下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小小姐是去百货公司。”回答她的是站在一旁的杜妈。杜妈现在是想明白了,开始还有点担心,不管怎样对他们做佣人的来说,主人的事他们都是不该插手的,虽然自已和老头子是在小小姐外公那时就已经在杜家和关尔嘉家做事了,这么多年了,大小姐,二小姐和小小姐,也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但怎么的来说,杜妈都觉的这二少爷和二小姐的事,他们不该管。但转念又一想,她还是得帮二少爷的忙,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试试怎么知道。

只听关尔嘉泪问,“去百货公司?你要买什么吗?要是不想去,我帮你买回来吧,要不我送你去也行。”

“小小姐啊,是去买二少爷要用的东西。”杜妈接着回答,那笑容可掬的样子就跟个媒婆似的,“二少爷不是要回来了嘛,都这么多年了,他房间里的陈设和用品都太陈旧了,老头子说要全部换新的,小小姐一听这事,就把这活给揽下来了,本来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事,也不想让她累着,可小小姐说的也有道理,这么多年,小小姐都是在二少爷身边,他的喜好恐怕是比我们还要了解,也就由着她了。”

杜妈说的来劲,可看都不敢看关尔嘉泪一眼,她知道,现在二小姐的脸色准好不到哪去,要是看了一眼,那她后面的话可说都不敢说了。

可关尔嘉格却用眼角偷偷的瞄了好几眼,小姨那脸色是越来越沉了,估计都能把狼吓跑,她都暗暗的为杜妈捏了一把同情汗,这老两口也真是不容易,敢在太岁头上动这三味真火,真是够可以的了。

可杜妈却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最后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句,“也是,现在小小姐忙着艾娃小姐的婚纱忙的是天天在工作室里出不来,要不,二小姐你去帮小小姐买?”

杜妈说的好听,是帮小小姐买,而不是帮二少爷买,这买的主可就不一样了。

当时关尔嘉格把最后一口牛奶刚刚喝到嘴里,一听这话是下也下不去,出也出不来,最后呛了半天可算是没有喷出来,但也憋了个大红脸,杜妈看着怪过意不去的,又是倒水又是抚背,忙了半天,可算是消停了。

而关尔嘉泪却一直在冷眼旁观,最后她哼了一声,说:“你倒挺配合。”

关尔嘉格瘪了憋嘴也没说什么。

杜妈听到这话更不敢说什么了。

关尔嘉泪已经吃好早餐了,就那样靠在椅子上,风轻云淡的说:“杜妈你是不是太清闲了,巴黎那边……。”

“咳……咳……。”关尔嘉格喝着杜妈之前拿过来的一杯水,一口没喝好又呛到了。

杜妈本来就站在她的身侧,马上过来轻抚她的背,关尔嘉格明显的感觉到杜妈听到小姨的那句话后颤抖的手,和骤变的脸色。

“那个,杜妈你去帮我把杜伯叫过来,我有事跟他说。”关尔嘉格顺了一下气,转身跟还愣在那里的杜妈说:“快去啊。”

“哦,我这就去。”杜妈反应过来后走了出去,临走前还描了一眼关尔嘉泪,她看到关尔嘉泪也正在看她,吓的赶快走了出去。

其实杜妈本不姓杜,她姓金,嫁给了杜伯后大家便这样叫她了,杜妈是老夫人从娘家带来陪嫁的。而杜伯本也不姓杜,他姓什么没人知道,连他自已也不知道,当年杜老太爷在街上把他领回来时问过他,他说乞丐们都叫他“竹仔”,因为他长的很瘦小,后来杜老太爷认为他们是有机缘的,便给了他杜姓缘名——杜缘。

杜伯来到杜家后就陪着大少爷上学,他比大少爷稍大些。回来后,大少爷便教他认字,再大些后杜老太爷就把他送到英国的皇家管家学校系统的学习,学有所成后杜老太爷便把整个海湖以及海阁居都交给他打理。

关尔嘉泪就那样保持着她优雅的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关尔嘉格。关尔嘉格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可真厉害,一张嘴就把杜妈弄到大西洋对岸去了,你把人家老婆给弄走了,就不怕杜伯跟你急。”

关尔嘉泪不理会她的调侃,“难得我们不理世事的小小姐,会心疼别人了。就冲这一点,我也不能再为难他们了。”

关尔嘉格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关尔嘉泪,“他们也是为我们好,为这个家好。”

关尔嘉泪听后定在了那里,用着一种难以言语的眼神看着她,淡淡的哀伤转瞬即逝,但关尔嘉格还是抓住了那种感觉,她为那种感觉而心痛,为小姨而心痛,眼神的交汇无须言语再多说什么。

这时杜伯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杜妈,杜妈一直低着头,战战兢兢。而杜伯在进来时只是微微的看了一眼关尔嘉泪,就低着头走到了关尔嘉格身侧,垂手而立。看样子杜妈已经跟他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杜伯不愧是跟着杜老太爷走过来的人,仍然能够处事不惊。要知道海阁居的二小姐说出来的话是没有可能更改,更何况他们说的还是海阁居的禁忌。

“小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杜伯恭敬的说,在他泰然的外表下,关尔嘉格依然能感觉到他紧握的双手沁出来的汗了。

这时关尔嘉泪站了起来,走到关尔嘉格的身后,弯下腰,在她的耳旁轻轻吐气,“我听你一次,可你也要听我一次。”

说完笑着走上了楼。

关尔嘉格没理会她,转身对杜伯说:“我要你写的清单,写好了吗?”

“在这里。”杜伯说着拿出了一张纸双手递了出去。

关尔嘉格看了一遍,然后说:“一个小时后过去拿。”

“是。”杜伯说。

关尔嘉格微微侧了头,看了看仍旧低着头的杜妈,正了正身子说:“斯哥哥要回来了,有什么事他自已会处理,你们做好家里的事就行,其它的……”说着转头看了看无人的楼梯,接着说:“……别管。”

杜妈一听这话震惊的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关尔嘉格,由于激动双肩有些微的颤抖。杜伯也有些不敢想信的看了一眼关尔嘉格。

关尔嘉格不用明说,他们已经明白了,这事儿就算这么完了。

“是。”俩人同口而出后,就退了下去。

关尔嘉格穿着白色的蕾丝短装,下身一条简单的兰色牛仔裤,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最新款CHANEL黑色包包随意的搭在肩上。

她就这样随意的走在绳索桥上,绳索桥只是简单的把二端固定上,桥身是摇摆的,所以不熟悉桥的人会很危险的,就这样经常走的人,也会出现意外。绳索桥以前二边是没有护拦的,就因为二十年前的一次意外,杜拉慕——也就是海阁居的大少爷。那次意外发生后,他是想重新修建一座绳索桥,让它可以固定在那里,后来是关尔嘉格执意的请求,最后也只是加了二边的护拦。

关尔嘉格走在上面,随着绳索桥的规律轻轻的摇晃着。

离绳索桥一米之隔的铁索桥上驶来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开到了关尔嘉格的身侧时,慢了下来。

关尔嘉泪坐在车上侧头笑着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喜欢走这座桥。”

关尔嘉格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是啊,我总忘不了它,有些东西,时间是改变不了的。”

关尔嘉泪莞尔一笑,“你就那么喜欢做公车?”问了另一个问题。

“是啊。”关尔嘉格淡淡的说。

“为什么?”

关尔嘉格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因为总能看到,一些爸爸妈妈带着像屁孩儿那么大的孩子挤公车的样子,很有趣。”

“但愿你的这种‘有趣’会长久。”她俩的话题似乎总是不会长久,关尔嘉泪微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又转到另一个话题,“金鑫刚刚来过电话,好像有事找你,你正好去百货公司就直接去看看她,你回来时她去了巴黎,一直也没看到你直嚷嚷要见你呢。”

“好的,我知道了。”

关尔嘉格买完杜拉斯要用的东西后,就下电梯来到了一楼的一家珠宝精品店。这家珠宝店很特别,特别在于它是整个“蓝空”大厦唯一的一家独立的门面,它的入口是在“蓝空”大厦正门入口右手边一百米的位置,不止它的地理位置特别的引人注意,就它的门面设计都是那么的另人侧目,蓝天白云是它的主色调,室内的设计也是以这个为主,给人以一种身在天空中翱翔,身在大海中遨游的触感。

关尔嘉格驻足在门口抬头看着它那大大的深蓝色的“格&8226;格”雕刻,微微的笑着。

要知道在这全球最大的连锁的“蓝空”大厦,能有一个柜台的位置就很不错了,而这家店却拥有一个二百坪米的独立的店面,因为这是这个品牌入驻时的条件,因为它是格&8226;格。

就在这样一个黄金的位置,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早上十点的黄金时段,店门口却挂了一个“暂停迎客”的告示牌。

“哟,我说这一大清早我的眼皮就老在跳呢,原来是贵客来临啊。”关尔嘉格推门而入就听到一个女高音的声音,接着她就看到一个一身中性打扮的女人从远处朝自已走过来,更妙的是,她当时手里还有一大沓子的钞票在等着她数呢。

“金鑫,你到底有多爱钱啊!”关尔嘉格感叹道,说着微笑着走了进去。

“格格,你这就不对了,谁叫你的东西卖到快脱销了呢。”杜金鑫莞尔一笑,拉着关尔嘉格往里走,“幸好我这次去巴黎又拿到了一批货,我看你以后又要赶了。”

杜金鑫是杜伯和杜妈的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她比关尔嘉格大五岁,从小她就是一个不爱女装爱戎装的人,所以她从来都不喜欢女孩子家的那些莺莺燕燕。

她从不像一般的经理人那样,每天装着一尘不变的职业套装,她穿的很随意,此时她就装了一件纯黑色的背心上面有一个类似于狼头的图腾青面獠牙的和一条浅绿色的登山裤一双黑色的NIKE运动鞋,仿佛一个招唤,她就要去冒险旅行了一般。的确,如果不是关尔嘉格,我想,她此时应该会在哪征服一座雄山恶岭呢。

杜金鑫拉着她走到了收银台,“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一边说着一边在把一沓一沓的钱用纸条打捆儿,关尔嘉格惊讶的看着她的手灵巧的飞舞着,那熟练的程度都可以跟银行的收款员相比拟了。一抬一落之间,钱就已经被她捆扎好了,一沓一沓的钱就放在了旁边的一个黑色袋子里。

杜金鑫抬眼看看了关尔嘉格,得意的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你要是哪天把我给炒了,我可是不怕找不到工作的。”

关尔嘉格会心了笑了,“现在我也算放心了。”

“放心什么?”杜金鑫奇怪的问。

“之前,我还一直觉得内疚,我常常在想把你困在这里是不是对的,可现在想来,我是对的。”关尔嘉格缓缓而谈,“起码你找到了乐趣,而且很显然你还锻炼出了别的长处,这样我也可以为杜妈为了你那时不时冒出来的冒险精神少但点心了。

杜金鑫定定的看了她半天,笑了笑,其实也只是面部肌肉动了动,“我不认为你说的是个好主意。”

而后二个人都笑了。

这时她们发现店里的营业员突然仿佛石雕般,呆立在那里望着她们。那眼神,那神情,仿佛她们听到了一件不可思意的事情。她们的眼神全都注视在了关尔嘉格身上,她们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探究,又带些疑惑和难以相信却又有些兴奋。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中似乎凝结成了一种捉摸不定小欢快。

“怎么,有什么事吗?”杜金鑫首先问了出来,眼神瞟向了周围那些人,她的眼神很锐利,这种眼神跟杜伯很像,她说话的口气也很严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视线定在了关尔嘉格身上。就连金鑫都把眼睛转向了关尔嘉格身上,纳闷了看着她,她微微的皱着眉,右手托着左臂,左手放在下巴处摩挲着,绕着关尔嘉格转了一圈,一边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没什么啊,屁股还是屁股,胸还是胸啊,衣服也没穿错啊。”她站在那里纳闷了半天,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答案了,就抬起头看着关尔嘉格,说:“你这魅力也太大了吧,把我们这的小姑娘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你还真是个祸害。”

关尔嘉格没理会她,因为她也在纳闷,她面前有一面等身大镜子,是供给客人看身上佩戴的珠宝时的整体感觉用的,她看了看自已,又微微的二面都侧了侧身,看看身后,没问题啊?穿戴都没问题啊,脸上也没什么东西,出门时她甚至连妆都没化就这样素面朝天的出来了,她也在琢磨着大家为什么这样的看她,可她也看的出来大家盯着她看的眼神是善意的。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话了,小心翼翼的,“请问,你……就是格格吗?就是这的格格吗?”说完还用手那下点点了,意思是这家店的格格吗?

关尔嘉格和金鑫都看向了那个说话的人,她个子不是很高,脸蛋圆嘟嘟的,很是可爱,“她叫辛唯,在这里做快一年了,XX大学毕业,学营销的,她最擅长的就是推销,每每她的业绩最好。”金鑫简单快速的介绍着,可当她听完那个叫辛唯的女孩子说完后恍然大悟般大笑了起来,她笑的身子都跟着动了起来,半天直不起腰来,她身上的那个狼头的图腾,跟随着金鑫身体的抖动,似乎也在奋力的大笑着。

一边笑一边磕磕巴巴的说:“哈哈,对……对,她就是……哈哈……这家店的……格格……哈哈……就是你们的BOSS……”她看着关尔嘉格慢慢阴郁的脸,也渐渐的停止了自已的笑声,整理了一下情绪,“格格,别怪她们。”她一边说着一边还时不时的蹦出几个笑声,看着关尔嘉格瞪视自已的眼神,“呵呵……这不能怪我,我也没想到她们注视你的理由,是这么的……呃……这么的……”她“这么的”了半天,也没“这么的”个所以然来,反倒是看着关尔嘉格越来越低沉的脸色,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知道的,她们从来没见过你本人,所以看到了,就自然的……好奇了。”金鑫试图解释着。“你别介意,她们一直都很想见见你,这里有的人是从这家店一开始就在这里了,所以……”金鑫看着关尔嘉格越来越平静的脸也慢慢的没那么紧张了,她可是从小陪着关尔嘉格长大的,她可是很清楚,海居阁里的这位小小姐,可不像她表面上给人的感觉那样美好,她要是生起气来那大家就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笑的还真夸张。”关尔嘉格瞪了金鑫一眼淡淡的说,那声音里透着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金鑫吐了吐舌头,原来阴郁的是自已。然后转身看了一圈,正式的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格&8226;格的设计师,人如其名,所以你们叫她格格就好。”

这时那个脸蛋圆嘟嘟叫辛唯的女孩儿,一脸崇拜的说:“太好了,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大家全都附和道。

关尔嘉格有些难为情的淡淡的笑着,然后递了个眼神给金鑫,没想到她脸憋的涨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肩膀还微微的颤抖。关尔嘉格眉头微蹙,再一次死死的盯着她,最后在关尔嘉格的眼神能杀死人之前金鑫恢复的正常,她轻咳了一声,以掩饰尴尬,“那个,我跟你们说,我们这位格格大设计师,是个很低调的一个人,不然也不用你们从来没见过她了,所以大家不要嚷嚷,最好呢,就当没见过她这个人。这样你们也没麻烦,我也省心了,明白吗?”最后一句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大家都听明白了金鑫话里的弦外之音,但是都有些不解。但既然经理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只能照做了。

是的,格&8226;格是杜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品牌,它创办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它就仿佛横空出世般就降临了,提前没有任何的预示。格&8226;格以突破传统的框架,融入自然的设计理念被人所接受,她的设计作品给人一种真实自然的感觉,完全有别于市场上的其他设计,格&8226;格以其非凡的创意和完美的工艺给人们创制出许多精美绝伦,无可比拟的作品。如今已成为全球顶级珠宝,腕表,配饰及香水的奢华品牌,拥有极致尊贵的地位。格&8226;格现在在全球五大洲已拥有一百多家精品店,格&8226;格已成为全球时尚人士的奢华梦想。人们知道格&8226;格这个品牌来自它的设计师的名字,到此为止,人们知道的也仅仅到此为止,没人知道它的设计师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没人知道它的设计师是胖是瘦,长的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杜氏集团封锁了她的一切信息,她从来都没有在公共场所露过面,她就像个迷,永远迷恋的格&8226;格。

“叮铃铃……”一阵脆耳悦心的风铃声响起,金鑫望向了门口,销售员也都各就各位了。进来了二个人,二个女人,二个很显眼的女人,特别是后面进来的,显眼在这炎热的夏天却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裤和同色的短装紧身衣,扎着马尾,梳的一丝不苟,她走路很轻巧,甚至都听不到声音,她微微的底着头慢慢的跟着前面的那个女人走,一副不耐烦样子,但是却不着痕迹,要不是金鑫阅人无数,也很难看的出来,她隐藏的很好。前面那个女人的穿着就符合季节多了,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无袖雪纺纱,大波浪的长发轻轻的挽了一下,给人一种很妩媚的感觉,她一进门就朝着钻戒的专柜走去,看样子是老顾客了。

关尔嘉格一直都没有回头看,因为她一直站在收银台前,拿着一沓钱,按照刚刚金鑫数钱的样子,数着,她只是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乐趣。

这时那个脸蛋圆嘟嘟叫辛唯的女孩儿迎了上去,“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暂停迎客,麻烦你们稍晚些再过来吧。”说着示意了一下门口的告示牌。

“暂停迎客?”走在前面的女人似乎很吃惊,向着门口的告示牌看了一眼,转过头来说:“正好,懒的我清场了。”根本没理会辛唯话中的意思,继续向柜台走去。

这时走在后面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微微的抬起了一下头,也没有说什么,停下来倚在了旁边的柜台边,似乎没想理会的意思。辛唯本以为她会拦住她,因为她妨碍了那个看上去是她老板的女人,毕竟她看上去很像保镖之类的,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保镖,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辛唯刚想要再走上前拦住那个女人,金鑫就喊住了她,“辛唯,把外面的牌子翻过来,开门迎客。”

小小的插曲就这样过去了,大家开始忙着自已的工作,好像刚才的事,根本不是个事情。这时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碰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发出“吱……”的声音。看着走到钻戒柜台前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用一种不奈烦又有一点儿惧怕的眼神看着她,只见她头轻轻的一点,示意她走开去旁边的柜台,最后那个女人不情愿的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恶狠狠的转过头到旁边的项链柜台了。接着那个女人依然倚着那个柜台底着头,随意的摆弄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辛唯看了半天,也只是弄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穿黑衣的那个女人不是保镖,说不定她才是做主的那个呢,看着没什么事,就出去翻牌子去了。金鑫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下,毕竟她见的人多了,也不奇怪什么。

她转过身走到关尔嘉格的身边,压底声音用只有关尔嘉格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格格,我们到里面去吧。”毕竟她不想弄出事来,谁叫面前的这个人喜欢低调呢。

可就是这样轻轻的一个叫声,还是被人给听到了。

“好的。”关尔嘉格放下手里的钞票,转身随着金鑫往里面走,可刚走了二步,就感到背后有一种炽烈的灼烧感。她顺着感觉慢慢的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的女人,倚在门口进来不远处的柜台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在看着她,身体也轻微的站直的一些。

“怎么了。”金鑫发现关尔嘉格不走了,问她。

“没事。”关尔嘉格转过头回了她一句,等再转过来时发现那个女人已不在看她了,身体也不似刚才那样的僵硬了,而是随意的倚在那里,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里面只是一间不算很大的会客厅,推开白瓷色郁金香印花门,映入眼睑的就是那个醒目的天蓝色金丝绒贵妃椅。旁边是与之相匹配的蓝白相间的金丝绒沙发,还有那白瓷色的郁金香印花茶几,再里面一点就是金鑫的白瓷色办公桌。整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要数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巨大的立体抽象画,占了整个一面墙,这幅画是由凹凸不规则的水晶格子制成的,就好像小孩子的玩具拼上去似的,近看有黑色,灰色,蓝色,白色的水晶一个一个的很是璀璨模糊的看不清楚,可远看就能看出是一幅画,是从下向上拍摄的,黑色和灰色的部分在画的二边,是二座巍峨的石头山,中间的大面积是干净的蓝天白云。这幅画最初的原形是一张照片,知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幅画的地点就是海湖的那个闸口,它是关尔嘉格十年前拍摄的,现在在全球的每一家格&8226;格精品店的会客厅里都会有这么一幅立体抽象画。每个格子里放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蓝色丝绸盒子,里面放的都是客人订制或是最新款珍贵的珠宝,当然出于某种原因里面还有些是空的盒子。

关尔嘉格站在门口盯着那个天蓝色的金丝绒贵妃椅看了半天,喃喃道:“你不会是把巴黎的那个搬来了吧。”

“你是说那个?”金鑫走到里面,给她倒了一杯绿茶,“你就将就点,这里没有你最爱的铁观音,只有这西湖龙井了。”

关尔嘉格走到贵妃椅前,坐了下来,接过了龙井茶,“没关系,谢谢你了。”

金鑫给自已也倒了一杯,在她旁边坐下了,“是二少呗,从你跟她说要回来时起,他就开始准备订做了,他知道你喜欢,所以想你来时看到会喜欢,我昨天回来时,一起带回来的,这大家伙可没少费劲。”

“辛苦你了。”关尔嘉格由衷的说。

金鑫一口茶没喝好差点喷出去,“咳……咳……”,关尔嘉格递了一张纸给她,顺便瞪了她一眼。金鑫接过来擦了擦嘴,咂咂嘴了半天,最后闷闷的说了句,“就冲你这句话,再辛苦也值了。”金鑫放下手里的茶杯,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回来这么长时间有见过我哥吗?”

关尔嘉格端着茶杯的手略微顿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自然的说:“还没。”

金鑫突然一个尖叫,“什么……你还没去看过他?”想到后来接着说:“你是不是也觉得说不过去了。”

关尔嘉格喝了一口茶后把杯子放下,有些不确定的说:“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回来吧。”

“不知道……你别给我装糊涂。”金鑫有些气馁的说:“我跟你说,你就哪天上的飞机,什么时候到的家,中途去了哪,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的事他有什么不知道的。”金鑫喝了口茶又继续道,“你就这么不关心他吗?这么多年来他都不回海湖,还不是因为我爸还在怪他,而他自己心理的那个结也没打开……。”金鑫还要在那义愤填膺的说个没完,结果一个不小心的瞄眼让她闭了嘴,因为她看到了关尔嘉格坐在那里听到这里脸都绿了,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马上坐了过来,赔不是道,“格格,你别生气啊,你知道的,我一说起话来什么都不想的,我是无心的……”金鑫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格格,你说句话啊。”

金鑫等了几秒,看关尔嘉格没有说话,更急了,“你别这样啊,我知道,当年的事你不想再想起来了,我真的是无心的,我只是想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可以还没去看我哥呢,你知道的,我哥是不会过来的,他这么多年也很苦的,你说过的,当年的事你并没有怪他啊,可……”

“从今天开始,搬回来住。”关尔嘉格淡淡的说,脸色也好了很多。

“你不生气了,太好……嗯?”金鑫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搬回去住?”

“对,从今天开始。”关尔嘉格又强调了一遍。

“好。”金鑫直勾勾的看着她机械式的回应着,心理却在琢磨着,这关尔嘉格怎么说话不在点儿上啊,接着金鑫木讷的说了句特真诚的话,“格格,你知道吗?你就是一种魔力,只要一句话,能让我们用死的决心为你做任何事。”

关尔嘉格默默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手里的茶杯,底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句话也没有说。

金鑫也意识到气氛突然的凝重,换了一个话题,问她,“我打电话叫你来,泪没说为什么吗?”

“没有,怎么了?”关尔嘉格说。

“这个泪也真是的,我还以为艾娃的婚礼她让二少来是个好的开始,没想到他对二少还是漠不关心。”金鑫愤愤不平的说。

“到底什么事。”

“你等一下。”金鑫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后面,从蓝天白云的水晶格子中拿出一个大一些的蓝色丝绸盒子,放到关尔嘉格的面前。

“是什么?”总不能是自已设计的珠宝吧,关尔嘉格这样想着。

金鑫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打开。关尔嘉格慢慢的拿起来,在打开后的那一秒,她愣住了,有些莫明其妙的呢喃道:“原石……”。可再仔细一看她却是震惊了,她有些不确定的抬起头看向金鑫想确定一下,而金鑫冲她点了点头,是在说没错,就是她心里想的那个。

“它怎么在这……,我是说它不可能在这啊……”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她错愕的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金鑫,“是斯哥哥给你的。”

关尔嘉格想起了在一个多月前,在巴黎看到的一条新闻,S国的斯凯夜矿山开采出一颗重达288.87克拉的金刚石。晶体呈不规则的橄榄形,它纯净透明,带有淡蓝色,级为漂亮,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斯凯夜的拥有者给它起名叫“夜格儿”,最后他把它送给了S国的王后,做为S国国王和王后六个月后25年银婚纪念贺礼。

这条新闻之所以受到各界的关注,更重要的一点,其实斯凯夜的当家人是谁,对外界来说一直是个迷,见过他本人的人极少。外界只知道他在五年前从夜老爷手里跳过了他的父亲直接接过了夜氏集团这个庞大的财团的执掌权,那年他十八岁,集团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任何异议。夜氏集团在纽约有着上百年的历史,作为在金融界数一数二的家族企业,它有着一个至高崇尚的地位。

他从没接受过任何的采访,也从没在任何的公众场所看到过他的身影,也许他出现过,但没人知道哪个是他,狗仔队挤破了脑袋在接到了线报说他会出现的地方,要拍到他的一张照片,哪怕只是一个身影,可最后连个背影也没有。可以要他出来交待的事情,全部都是由他的助理或是公关部出面解决的,这一次的赠送仪式上,媒体本以为会看到他,但没想到,别说人了,就只是夜氏和皇室对外公布的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令大家只能感叹这位新晋的夜氏执权者的低调。

这位神秘的总裁,最近又被纽约的一个由十家权威的杂志媒体每年都会评选一次的——全球最有魅力的黄金单身汉——荣登榜首,这一次他是打败了上一界的冠军——杜拉斯。

外界对他还有一个神秘,说他是那个黑色的组织——萨摩会的会长,这个组织都说是黑色的了,所以它做的是什么,大家也都不言而喻。

外界对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还是知道一个,就是别人都叫他——SKY。

这次的赠送是个新闻,但还不至于让关尔嘉格这么注意到,关健是新闻媒体纷纷猜测S国的王后这次会把这颗重达288.87克拉的原石交到哪位珠宝设计师手里,是否还是那个达克设计师,来发挥它真正的价值。而且不久就是王后最钟爱的小儿子瓦库王子的婚礼,不知道那个东方美女的无名指上会不会带上由这颗原石上切割下来的钻石戒指,王后打算怎么样完美的把这颗原石达到最美化,这才是媒体发布出来的重点。而外界的那些珠宝设计师们也在跃跃欲试。

“没错,我这次去巴黎就是为了这件事。”金鑫就知道,不用怎么跟格格说,她一定什么都想到的。

“可据我所知,王后很喜欢达克老师的作品啊,去年的生日礼物S国国王送给她的蓝宝石手链不就是达克老师设计的吗?”关尔嘉格不解的问,“而且王后一定是指定了由谁来切割它的,没这么简单的。”

关尔嘉格又想到了那个个子矮小,身子胖胖的法国人。他是斯哥哥旗下公司的首席珠宝设计师,也是在整个珠宝设计行业里首屈一指的,世家名媛和好莱坞的很多明星都是能拥有他亲手设计的作品为荣,更是带领自己走入珠宝世界的恩师,他从来不收徒弟的,没想到在一次的机缘巧合下,他却主动收自己为徒。而最高兴的就是斯哥哥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说的都没错,王后的确是指定了由达克来完成它。”金鑫在慢条思理的跟她说:“众所周知王后的结婚纪念日是在半年后,这对于切割这么大一颗钻胚来说,时间是很紧迫的,别说切割了,就单单是研究它最少也要二个月,而且我们都知道,达克是出了名的慢功出细活,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是完成不了的,最后他主动找二少,要求由你——他最钟爱的徒弟来完成,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他的名声。”金鑫也想到了那个和霭矮胖的男人,他那法氏幽默的语言,和他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在他这样的外表下却对谁都是那么的吝啬,就连大少和二少都不给面子,可没想到对格格却钟爱有佳。能让他主动把这么一份,可以让自已的知名度再次推向一个制高点的机会让出来,那种爱真是难以理解。

关尔嘉格还是不解的,慢慢的摇了摇头,“不对啊,怎么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事,我昨天还和达克通过电话,他也没说啊,而且……”

关尔嘉格话还没说完金鑫就抢过来,语重心长的说:“他们只是不想给你压力,由其是达克,他知道你一向都尊重他,他不希望让你觉得是老师的重压下,你非要接受不可,所以最后他们还是选择由我来跟你说,最后还是由你自己决定,他们还是希望你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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