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祭祀台不翼而飞 崇虎侯有苦难言
一身大汗,一脸煞白。崇虎侯累得瘫倒在地上,仿佛一条虚脱的老狗。
这搬运术虽是五鬼在行动,不需要生人动手,但是驱使者崇虎侯确实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因为,所有行使巫术之人,均得付出天大的内功。
过了一会儿,崇虎侯终于稍稍缓过神来,却见自己的管家,急慌慌地跑了进来,说:“禀告侯爷,王庭来人宣旨。”
崇虎侯一听,精神一振,也不管是吉是凶,急忙将那宣旨官迎了进来。
那宣旨官一脸喜气,当是有好事降临。崇虎侯心里安稳了一些,期待着王庭的旨意。
果然,那宣旨官语气轻松,仿佛报捷似地宣告了好消息:“奉圣王旨意,念崇虎侯一向为王朝着想,尽心尽职,功勋卓著,特加封公侯爵位,加赐城池一座,位列王朝三公。”
当时,这殷商朝的封侯是大有讲究的。表面上都是侯国,统称为诸侯,威风得很、荣光得很;其实,这侯也分为五等,也就是说公、侯、伯、子、男等侯位,其中的差异非常之大。一个公侯封国的版图,可能是一个男侯封国的10倍以上,甚至更多。
殷商朝原有二个公侯国,包括姬昌侯,地位显赫得很,相当于诸侯中的诸侯,不可小视,大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之势。
崇虎侯大喜,心想,大周国的那几个家伙果真没有欺骗于我。这不,自己赌了一把,下了一些苦功,搬掉了祭祀台,好事就来了。
于是,崇虎侯重重赏谢了宣旨官,又准备进宫面谢纣王。
其实,纣王之所以这么做,也并非真心希望崇虎侯越做越大,而是另有图谋。旨意中提到的加封城池一处,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因为这座名叫“西加城”的城池,曾是殷商之地,后因其地处偏远,封地之侯渐渐离心离德,与王朝分庭抗礼起来。
但是,西加城的领主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屡次抗拒王朝的旨意,也引发了内部的混乱。于是,这西加城的内部分成几派,相互残杀,一片混乱。
现在,纣王故意将这西加城封给了崇虎侯,意在借崇虎国之力,平息边乱,以图安稳。
崇虎侯却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西加城不过是弹丸之地,国贫民弱,不灰吹灰之力即可拿下。因此,崇虎侯前往王庭谢恩似,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谁知,崇虎侯刚到王庭,祭祀台的守卫即飞马传书,报告了祭祀台不翼而飞的情况。
纣王吃惊不小,心下慌乱不已。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祭祀台发生如此怪异之事,当是天下奇闻。至少说明,纣王对天不敬,对地不恭,对先王们有失礼数,至少说明自己的治理王朝存在天大的问题。于是,纣王连忙差人叫子都前来觐见。
崇虎侯当然不知道纣王心头有事,烦乱不已,连声谢恩了一番,纣王只是哼哼哈哈地回应着,直到子都到来。
纣王故作轻松,说:“相师,近来可有什么不详之感?”
子都向崇虎侯施了礼,又回答道:“我王英明,万民称颂。又何来不详之事?”
纣王微微点了点头,说:“可是,昨日我梦得一事,不知吉凶如何?”
子都不语,低头等待下文。
纣王略一思忖,说:“我昨晚梦见有巨石轻飘于树叶,竟然飞离地面。尔后,不知所踪!”
子都故作思忖,掐指一算,说:“当是有巨物移动,择地而居,不足为虑。可是,有边地传来捷报,我朝疆土大展?”
纣王抬了抬手,说:“近来无事,边疆平安。但不知此巨物何所谓也?”
子都低声回答,说:“石乃土中坚物,石与地相边,这巨物当与逝者相关。”
纣王急忙问道:“此与逝者何干?”
子都不假思索,缓缓地说道:“我朝今已延锦六百多年国祚,一直国泰民安,国运兴盛。但是,恒则变,久则变,当是先祖提醒我王,宽囿众生,修养生息。恕我直言,可是祭祀台出了问题!”
纣王心下佩服,说:“已有禀报,祭祀台不翼而飞,何故也?”
子都不想直接挑明,于是将目光转向崇虎侯,说:“公侯爷精通搬运大法,当知其中原故!”
崇虎侯一听,生怕纣王起疑,引火烧身,说:“祭祀台牢不可摧,岂可不翼而飞?若是如此,当是西方之邪魔太甚,迫害日深,先王们不得安宁,才不得不自我挪迁。与我王无关,更非我王之过也!”
子都一听,想不到崇虎侯本性难移,依然不肯放过大周国,便主动将话题,引到姬昌身上,说:“我以为,公侯爷所言不足以为信。不日前,我前往羑里,姬昌对于公侯爷多有美言。却不公侯爷怎么将此事推于姬昌所在的大周国。大周国虽处于王庭之西,但并无不从王朝之意。即便姬昌被拘,其国上下亦无不赞颂我王英明。”
纣王见两人打起口水仗来,也乐得从中发现端倪,也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崇虎侯虽然贵为公侯,但在王庭之上,相师与侯爷皆是臣子,唇枪唇战,不足以为怪。
子都不待崇虎侯反击,又将崇虎侯往死里逼迫,说:“论法术,满朝文武,唯有公擅长搬运之术。若果真是祭祀台出侯爷了问题,恐怕非一般之人可以为之。”
崇虎侯见子都直接将火扔到了自己的身上,岂能不推脱的一干而净,说:“我擅长搬运术不假,也屡有作为。但是,祭祀台贵为国之重器,又有先王们镇守,岂能动之?”
子都见好就收,说:“那么,依公侯爷之见,此等大事,又是何人所为?总不至于祭祀台自我飞升吧?”
纣王虽然怀疑是崇虎侯所为,但崇虎侯为什么这样做呢?没有道理啊。也就是说,移走祭祀台,与崇虎国、崇虎侯有什么好处呢?
崇虎侯也是鸭子死了嘴壳子硬,说:“我深受王恩,何必出此下策?我王英明,此事定能水落石出!”
纣王无法,也不想再分清过是非,就让崇虎侯退朝,留下子都,单独询问如何处置此事。
崇虎侯出了王庭,身上的冷汗业已干结,快马回到住所,竟然有种重重的挫败感和深深的恐惧感。因为,崇虎侯预感到自己已经掉到了一个陷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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