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扩散的能量

丁龙来找过一次后，周衡的日子忽然变得格外平静。他和丁龙有联系的事传了开去，学校里的大多数学生都躲着他走。不过佟小姐等人似乎并没有受到此事的影响，依旧和周衡在学校里保持着往来。

徐灵姗依旧躺在周衡家的沙发上，周衡并没有将她的尸体处理掉。在这些天里，徐灵姗的尸体并没有发臭腐烂的迹象，所以周衡决定再观察一阵。而徐毅也一直没有返校。

而周衡也终于可以学习天师图书馆里的第三本书。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学习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没有人痛苦的级别比周衡更高。

他此刻盘腿坐在床上，浏览着天师图书馆里的珍藏，同时眉头紧锁。

脑子里被强行塞入文字和知识的过程实在太过痛苦，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拿着手术刀改造自己的脑浆一样，即使是抵抗痛觉的能力远超常人的周衡也对这种痛苦产生了畏惧感。“畏惧”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最重要的情感，如果没有这份畏惧感，周衡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而连续阅读的话，很有可能会因为疼痛感的叠加而直接死亡。

根据过往的经验，书的内容越多，在阅读时承受的痛苦就会越强，而内容的难易程度却没什么影响。

所以周衡在尽量挑选即有用，内容又较少的书籍来阅读。

但很可惜的是，内容简单又有用的书籍大多周衡都无法解锁，能够阅读的书籍很多都是厚厚的一本。看上去就十分要命。

“换一个关键词。”周衡对天师系统下达指令，“我要搜索‘医’。”

医术也是非常使用的能力。周衡的面前立刻出现了海量的医书。

距离最近的那几本厚得和字典差不多的医书，周衡连试都不想试，等什么时候阅读不会让他产生痛苦了，或许他会有兴趣回来看看，现在的话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东挑西捡了许久，周衡看中了一本《神农医学》，虽说不算很薄，但在不能预览内容的情况下，这本书的标题还能让周衡对内容有一点期待。

周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放在了《神农医学》的封面上，当他确定要阅读的那一瞬间，书本在他的面前打开。

已经熟悉了流程的周衡干脆地闭上了眼，专心抵御即将到来的疼痛感。

剧烈的疼痛如期而至，周衡渐渐无法支撑起身体，他仰面倒了下去，并大口地喘息着。

《神农医学》的灌输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但这点时间却让周衡感觉无比漫长，等到书本重新合上，那股疼痛感也缓缓消失时，周衡已是浑身大汗。

这一次，周衡没有昏过去。

他检视着自己脑内的知识，果然他已经对医学有了新的理解，无数草药的形状与名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每一种草药的特性与效用他都了如指掌，尽管这些中的大多数他都从未见过。

接着，周衡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阅读《神农医学》几乎掏空了他身体里的体力，这时，白猫跳上了他的床头。

疲惫的周衡伸出手揉了揉白猫的毛发，最近一段时间，白猫不再缠着自己要和自己一起出门，似乎是对这里的生活习惯了很多。

但相比普通的宠物，这只白猫还是有许多特殊的地方，比如它不愿吃猫粮，且从不和周衡一起洗澡，但这些毛病周衡也已经习惯，比起一个人住在这里，多一只猫总算也多了一点生气。

渐渐地，他身体中的疲惫退去，同时也恢复了一点点体力。

周衡闭上了双眼，并不是要使用天师系统，而是要聚集身体里的巫术能量——巫术能量和天师系统所赐予的“法力”不同，它不能从体力转化而来，换句话说，巫术能量对现在的周衡是不可再生的，除了因为受到巫师王攻击而打入体内的那一点巫术能量以外，他并没有其他的巫术能量。但巫术能量同样也是高效的，它能够被释放又聚拢，同时可以变换成各种形态。

好用，但是珍惜。

同时，巫术能量还有另一种作用——这也是巫术能量的真正用法。巫术能量原本是欧洲巫师们为了对付异兽而开发出的一种生命能量。在欧洲的蒙昧时代，人类无法依靠枪炮和轮船从异兽手中保护自己，他们能够倚仗的只有自己的血与肉，在与异兽的血肉搏杀中，一些聪慧的武士从战友的尸体中发现了残余的生命能量，并把这些生命能量炼制成一种可以变形和重塑的巫术能量。他们成为了最早的一批巫师，并且用巫术能量捕杀着异兽，保卫着欧洲的人类。直到六百年前女巫大审判事件的发生，巫师们才退出欧洲历史，躲进了高塔里。

巫术能量原本是为了猎杀异兽而存在的，它对异兽所散发出的煞气有着天然的感知力。用东方人更能理解的说法就是，巫术能量和煞气就像是同一种事物的阴阳两面，前者起源于人类的生命能量，后者由野兽死后天然附有。

天师系统为周衡解析出了巫术能量的所有特性，并把这些特性清晰地灌注在了周衡的脑中。如今的多数巫师在巫术能量的研究上都比不上周衡。他还唯一欠缺的就是巫术能量的储备。

因为巫术能量起源于生命能量，每个人体内都或多或少的有一点生命能量。但这点生命能量如果要用来转化成巫术能量来作战只是杯水车薪，除非是大规模的杀戮，或者从先辈手中继承，否则一个人很难集中大量的巫术能量。

巫师王的超凡强大的背后，正是欧洲一代代杀戮与死亡所积攒下来的血与肉。而这一代会出现六位巫师王，正是因为欧洲爆发了两次世界大战，大量的死者出现在欧洲，巫师们从死者手中得到残余的生命能量，然后又彼此残杀，来夺取其他巫师所收集到巫术能量。六位巫师王的宝座，无一不是用白骨堆积而成。

此刻的周衡正在把体内的巫术能量散发出去，他在感应临海城里流动的细微煞气。

随着有限能量的不断扩散，周衡所散发出来的巫术能量越来越稀薄，但这些稀薄的能量和空气中的煞气交织在一起。

周衡感到自己的巫术能量正在被牵引过去，被整个临海城最大的煞气源头牵引过去。

临海城里最大的煞气源是什么？

是龙，青玉湖底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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