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城市的黎明

周衡先从自己机缘巧合下遇到丁龙开始说起，然后说到因为丁龙的关系，认识了他的女儿丁铃。接着又简要说了自己和黑塔这个巫师组织的纠葛，以及丁龙央求自己救丁铃的事，使自己和黑塔结下了天大的仇怨。而徐灵姗正是自己救丁铃时顺手带出，却最终没能拯救她的生命。

而自己这一次为何会消失一个月之久，便是得知了黑塔巫师们的行踪，前去青玉湖中对付这群邪恶的巫师。可他又怎会知道青玉湖中别有天地，害得自己一去便是一个月之久。

尽管周衡已经把这个故事说得尽量简要，但故事仍旧冗长复杂，而且有些诸多匪夷所思之处。比如能让人变异的药物，又比如异空间一般的“水王座”。即使是风水世界的当家佟小姐，听完这个故事后，也不禁变得瞠目结舌。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一下艾莎，”周衡最后说，“她就是从水王座里出来的龙人了。”

艾莎也在坐在一边旁听了周衡口中的故事，只是大半都没有听懂，关于“丁龙”、“丁铃”这些人名，更是迷糊到了无法分清的程度。但在故事的最后一段，周衡讲到水王座的部分时，她的脸色渐渐变了。

“水王座消失了？”艾莎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周衡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她的脸上充满了惊恐。

周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些事艾莎本是不知道的。

“小灰呢？”艾莎着急地问，“小灰它怎样了？”虽然不难从周衡的故事中猜测到小灰的下场，但艾莎还是想听周衡亲口告诉自己答案。

佟小姐看着两人，心知周衡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身体上长满鳞片的龙人艾莎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这些故事，又怎么可能拿来说服警察呢？

“小灰它到底怎么了样了？”艾莎几乎要急得哭了出来。虽然她在水底还有几位哥哥，但她很少能与哥哥们见到一面，毕竟哥哥是护卫水王座的士兵，而自己只是被龙王当作“药剂”来饲养。她和哥哥们的感情并不是来自血缘，而是在孤独的水底，龙人们自发的亲近感。

但小灰不同，从捡到那颗红色的鱼卵开始，小灰就陪伴在了艾莎的身边，几乎和她形影不离。虽然小灰不能说话，却给她带来了许多快乐。这昏暗的水底，陪伴她度过那段孤寂时光的，便是这条名为“小灰”的鱼了。

“小灰它为了救我们，已经死在水王座了。”周衡没有选择欺骗她，作为小灰的主人，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不、不会的！”艾莎忽然尖叫了起来，“不会的，小灰一定还在等我回去！”

她推开了身前的周衡，在周衡和佟小姐的注视下，往门外跑了出去。

门外站满了佟家的仆人，这些人看到艾莎从房间里跑出来，神色虽然惊讶，却并没有阻拦。艾莎看上去虽然古怪，但总归是佟小姐的客人。

“天要亮了，不能让她乱跑。”佟小姐忽然说。

周衡也立刻想了起来，这里可不是水王座，做为龙人的艾莎在人类的世界里是极为显眼的异类，一旦曝光在阳光下，她的处境会变得非常的危险。

“我去追她！”周衡立刻往门外跑去。

佟小姐看着周衡的背影，并没有跟上去——周衡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做为一个凡人，佟小姐很轻易地便被他甩在了身后。

“喵！”沙发上传来了一声猫叫。

佟小姐往声音的来源看去，看到了周衡带来的白猫被他落在了沙发上。

她将白猫抱了起来，白猫并没有反抗，而是舒适地躺在了佟小姐的怀里，伸了一个懒腰后，它闭上了异色的双眼。

“嘻，”佟小姐忍不住用手揉了揉了洁白的猫毛，“真可爱。”

她抱着猫来到床边，然后把猫放在了自己的床上。“这里舒服些，你先躺在这里，等你的主人回来接你吧。”佟小姐对猫说，

“喵。”也不知是在回应她，还是单纯地叫了一声，猫在床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发，然而在佟小姐的床上躺了下来。

“好听话的一只猫。”佟小姐不免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只猫的性格会很古怪，却没想到如此地通人性。

佟小姐暂时安置好猫后，独自走到窗边，她把窗户支了起来，看向窗外。

此时，黎明已至，天色很快便要大亮了。

而周衡已经跑到了佟府之外。怎么会？怎么会找不到艾莎的影子？

论速度，虽然龙人超过了一般的普通人类不少，但比起周衡还是逊色不少，更何况周衡拥有无数侦查手段，要把艾莎找出来，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才对。

他将身体里的巫术能量往前散发出去，就像是巫师们控制镰鼬来充当自己的耳目一样，周衡也在使用相同的方法扩大自己的视野范围。

但不论怎么往前找，周衡都找不到艾莎留下的痕迹。

此时，城市的街头已经有了不少行人，不少店铺都已经开门，一些上班族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的街道会塞满越来越多的行人，何况是临海城这样的大城市，到了上班高峰期的时间段，马路上几乎不会有空隙留下。

如果在那之前，他还不能找到艾莎的话，后果周衡不敢去想。

在天师系统的图书馆中，他曾为了寻找丁铃而学习了一本《追踪妙法》，虽然不确定是机缘巧合还是书中的方法的确神妙，但他确实按照书中的方法找到了丁铃的位置。

但那本书中的方法大多需要不少前期准备，包括上次周衡寻找丁铃所使用的方法，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的周衡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

他在城市的街道中快速穿行，周围的人都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周衡还穿着从水王座中带出来的用水草编织成的衣物，和街上的行人自然显得格格不入。

但周衡眼前可没有心思顾虑那么多了。艾莎究竟去哪儿了？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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